第三更到……雷打不动!
日上中午,连绵万里的桑乾山脉,山浪峰涛,层层叠叠,峰峦起伏,雄伟而奇特。
连绵山脉之中,有这么一处幽谷,宽约三里,长约五里,谷内树林茂盛,青草红花铺洒。虽是午时,清晨没来得散尽的雾气像淡雅丝绸,一缕缕地缠在树木之间,又如云雾笼罩着整座山谷;阳光之下,放眼苍翠欲滴的浓绿,优美而宁和;阳光透过横长峭壁的树枝的罅隙扑泻而下,映着古木的虬枝和苍老的树皮,显得肃穆而清幽。
幽谷之中,密集而有序坐落着几十间粗糙制造的木屋,幽谷两侧,还有数十个大小不等的山洞。数百人影遍布其中,来往穿梭。
若非这些人全部背刀拿斧,而且引露凌厉杀伐之气,而且其中又没孩子绕膝,此处倒不失为一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
此时,数百人或站、或坐、或躺在木屋环绕之间的数百平空地上,而空地之上,一个骑乘战马,手持两米多长的黑棍正在演练着。
“喝、喝、喝……”
“呼、呼、呼……”
回荡幽谷的暴喝声中,劲风呼啸,棍影连绵,密集而繁多的棍影笼罩战马周围三米范围,密不透风!
燕云稳坐战马之上,黑棍碎梦溜于手掌之间,或打、或揭、或劈、或盖、或压、或云、或扫、或穿、或托、或挑、或撩、或拨,伸缩自如,流转有度,呼啸有风,看得众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最后碎梦一滑,中段落在燕云手掌之中,手腕连翻,五指跳动,一道道棍影组成的圆圈不停涌现,或出现在左右两侧,或出现在前后两方,或出现在头顶,过快的速度使得棍影包裹全身。(就是舞棍中的立圆舞花)
“挥天回日!”
一阵暴喝,宛若晴天霹雳,炸响山谷。
数之不尽的棍影犹如百花齐放般冲天而起,遍布头顶,随后一片黝黑黑幕划过,直指侧面斜下方……
“砰……”
一阵爆响,动作静止,黑棍直指,黑棍末端所指坚实地面炸出个近米平方,深数尺的土坑,碎土翻出,烟尘弥漫!
“好!”
“啪、啪、啪……”
一阵叫好声起,掌声如雷作响。要知道燕云大队所有人,都是没内力的,燕云能引动劲风炸开一个土坑,可见力气之大,速度之快。
“还是找不到当初连斩十几个狼骑,阵亡狼骑首领的感觉!”
燕云斜持碎梦,翻身下马,苦笑摇了摇头,或许棍法不适合战天第一式吧!防御面积和密度比刀法强悍,打击力较高,但是杀伤力较少。
燕云大队,来到这个山谷已经近十天了,起初忙着造屋、挖洞栖身,而后每日的程序便定了下来,早上全队训练,中午休息,下午自由活动,但全队十二小队分成四波,每波三队,轮流出去猎取野兽、魔兽为食,多者则晒干保存下来,以作以后出山之用。若非另有目的,燕云大队众人倒是对眼前生活非常满意。
而燕云是最高首领,名正言顺地进行偷懒。早上练习刀法,下午练习棍法,晚上则修炼战天诀。不得不承认,在沙场混战中,棍法确实比刀法有利,至少自保方面如此,但是力气不打,便是易伤难死,杀伤力不足。而且燕云每日苦思仅会的第一式“挥天回日”,效果自然有,但总是没当初天地间唯我独尊,挥手间腰斩众敌的霸道感觉。
“大人!知足吧,什么时候把这个绝招传给我们啊!”七夜颇为激动地搓了搓手,上前殷勤地帮燕云拿过碎梦,讨好说道。
“看了好几天,你们没感悟吗?”燕云没好气白了七夜一眼,随后看向周围众人询问道。
众人神情一僵,部分人若有所思,部分人搔首弄姿,部分人满脸疑惑……
“来!来!来!今天我心情好,给大家讲解下,大家听好了!”
燕云好笑,反正现在已是中午,是自由休息时间,正好给大家讲解下也好。
“谢谢大人!”一阵嘻嘻哈哈的称谢声起,随后寂静一片,似乎连呼吸也停止了,所有人竖耳恭听,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燕云,生怕错过一丝一毫,连原本忙碌的人,也放下手中事务,赶来倾听。
“首先,我们不是武者,也没有真力,所以无法做到真力增幅、真力辅佐、气运周身。所以我们必须另辟蹊径!”
环视周围众人,燕云毫不吝啬地高声嚷道,顿了下接道:
“大家看好了!世间任何事物,包括我们人,走动、动作之时,都会带起细微的气流,也就是大家所知的风,这个是任何存在也无法摆脱的现象!力量越大、速度越快,这个气流就越明显!”
燕云缓缓行走数步,没反应,猛然加快速度狂奔数米,顿时掀起一阵明显狂风,使得身侧飞沙走石……
“所以,要达到大家所希望的效果。第一,是力量,这个力量也包括力度、重量、大小(体积)等;第二,是速度,出手速度、行走速度,冲锋速度等,两者相辅相成,互相影响。举个简单例子,我们铁骑冲锋的原理,就是力量加上速度呈现的效果!大家看好了!”
讲解之间,燕云忽然拔出背上天冥,先是随手挥舞,隐有声响,但是不明显。而后猛然出手,连劈五刀,就像一刀化五刀般,凌厉破空声作响……
一秒劈出五刀,已经是燕云的极限了,燕云猜测可能跟“战天诀”高下和巫族力量大小有关,具体尚在摸索!
“平时挥刀,看不出多少威力!但是……如果全力挥刀,气势、威力便会转变,甚至打出不下于武者的效果!”
“唰……”
“哧……”
一阵凌厉破空声起,天冥在离地三尺处停住,一道一米多长,深数尺的沟壑出现地面……
“这其中,又会有个余势的说法。世间万物,只要是运动的,便会有余势,就像是高手,自会有股气势,我们可以看成是力量的宣泄和溢出,就像是我们身上的杀气般,杀人多了,自然会余留点杀气。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发挥、利用这个余势,可以称之为惯性……”
“像之前大家所看到的所谓绝招,其实原理很简单。先是以最快的速度出招,或前、或后、或左、或右,而后全力打向某一点,那之前蕴量的余势,便会聚集起来爆发冲向那一点,就像如此……”
天冥闪电挥舞劈斩,而后猛然一变,猛劈某点,顿时声势大作,气势凌厉,劈出数米长,数尺深的骇人沟壑……
“原理就是如此!每个人的观点和悟性不同,领悟而出的东西自然不同,这也是天下武学万千的主要缘故。但殊途同归,只要我们有智慧、有毅力,早晚有一天,我们便会凌驾所谓武者之上!”
一番讲解加演练,时间悄悄过了几刻钟,最后燕云收刀回鞘,看向周围若有所思众人总结道。
其实燕云所说,不过是地球世界物理体系的原理,只是惯性、万有引力、加速度等物理词语,那些士卒肯定听不懂,只能以他们听得懂,容易理解的方式,加上动作说明来讲解。
“最后一点大家要记住,我们是军人,不是街头卖艺,我们讲究的,是如何最快、最直接地击杀敌军,而非演艺,无需任何花俏和华丽,没人会看你表演。只要能速度而有效杀敌便可!”
最后燕云做了个深呼吸,看向众人高声说道,顿了下,挥了挥手嚷道:“好了!接下去是自由活动时间,各自领悟去吧。至于今天负责打猎者,准备下就出发吧,回来再揣摩,不要想得无心打猎,让野兽给吃了,那就丢人丢到家了!”
“哈哈……”众人哄堂大笑,野兽虽然有攻击力,但却是最低级的动物,如果他们连野兽也打不过,那确实丢人丢到家了!
“好!说得好!不愧为大师!”
就在此时,一个回荡山谷,萦绕不绝的喝彩声起,犹如天神呢喃,从天而降,在山谷四面八方掠起!
“谁?”
“什么人!”
“出来!”
燕云大队众人大惊,纷纷回身拿刀执斧,警示四周连声呵斥道。
竟然让人在旁边观看了半天而毫无所觉,要是敌人,那还了得,难道躲到深山中,连沙场意识也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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