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阴差阳错
“蓬莱商会还能赊账？”如此交易，燕云自然毫无异议，不过还是颇有兴趣地看向墙头挂着的“蓬莱生意，概不赊账”八个大字，脱口问道。
这八个字，不只是杜绝顾客打算赊账的麻烦，同时也表明了蓬莱商会也不会赊别人的账，可见蓬莱商会之财大气粗，底蕴深厚。
“这个……”吴掌柜神情一僵，迟疑着说道：“别人自然不可以！”
“咳！咳！所谓无功不受禄，掌柜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不知道有什么地方能帮得上掌柜？”燕云知道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天上掉馅饼的美事，懒得猜测，直接开门见山询问道。
“唉……云少爷如此说，又生分了！老哥与云兄弟一见投缘，何需利益交换。如果云少爷真想帮老哥，哪天有机会了，稍微提拔下，说几句好话便可，能保住如今的地位，老哥就满足了，也不妄想其他！”吴掌柜颇为不忿地连声感叹，随后大义凛然，却暗藏提示地连声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却之不恭了！”吴掌柜这话，明显是所有求，只是不知所求为何，反正不会要求燕云现在付出便是。既然如此，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这个人情，燕云接了。
听到燕云如此说，吴掌柜顿时笑容满面，热情亲切接道：“那云少爷是打算把粮食运到哪？反正是买米，附送自然是应该的！”也同时表明了，蓬莱商铺确实没这么多大米，得去别的米铺买来卖给燕云的，至于其中代价，心照不宣便可！
“就在外城区吧，沿路发放，放完为止，老哥能支持几个人手更好！”燕云沉思着缓缓答道。而且吴掌柜都把两人关系，扯到兄弟的层次了，燕云也乐得交这么个朋友，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以吴掌柜的身份，以后需要的地方肯定还有！
“老弟宅心仁厚，心怀苍生，实在让老哥佩服万分！同时有个建议，不如云少爷把粮食直接运去外城第八城区，那里贫民多点，如果再造势一番，效果更好，不知云少爷意下如何？”吴掌柜何许人也，以他的实力，还显露老态，吃过的盐绝对比燕云两世加起来吃过的米还多，直接便看出燕云不是真那么仁慈孝道，否则不会又抽回五百金票了，只是为了某种未知的目的而已！
至于到底为何，吴掌柜不想知道，也不会问。只要燕云领自己的情就足够了！
“行！那就按照老哥所说！”仔细一想，姜还是老的辣，吴掌柜这个建议，确实比单纯的沿路放粮有效得多，燕云便爽快应道。
“云少爷稍等片刻，到贵宾室喝喝茶，老哥马上安排，很快！”
吴掌柜双眼一亮，热情而亲切地连声嚷道。
……
顿饭时间后，就在燕云等三人等待之时，蓬莱商会飞出只掠空鸟，划破长空而去，最后落在蓬莱商会神秘总部中。
“乾元历5025年4月，燕云携婢女夜梅，未知高手一人，前来天都分铺买粮济民，神城分铺全力协助！注：燕云可能有奇遇，观其如今力量与感官，不下二、三阶武者。”
经过层层筛选，这份简短情报呈现在蓬莱商会掌权人处事案几上。看着眼前简报，蓬莱掌权人哭笑不得，高层打个喷嚏，对于下层来说，就像晴天霹雳般啊！那不过是她心血来潮而为，却传遍了蓬莱商会，各地掌柜都当最重要的大事对待了！
“果然没看错你，知道‘国以民为本’之理，还知道眼前天下形势，事先未雨绸缪，看来你所图不小啊，燕家废物！果然是虎母无犬子！”
蓬莱掌权人沉默片刻，放下手上简报，嘴角撅起完美弧度，低声喃喃自语着，这就是身为蓬莱掌权眼光的毒辣和看事的精准，而且明显在她眼中，云母的地位显然比云父重得多。
只是大千世界，实在拥有太多未知和巧合。
“小姐为何如此说呢？天下还是以武为尊吧？燕家废物无法习武，做得再多也是枉然！”站在蓬莱掌权人身后的婢女颇为疑惑地出声询问道，两人亲如姐妹，掌权人倒也没瞒她。
“你看看后面的注释，显然他找到了一条适合他自己的特殊道路！”蓬莱掌权人站起，完美玲珑曲线展露无遗，韵味万千，随后白皙玉指点了点简报说道，顿了下接道：
“天下之大，不能习武者占据十之二三，而无缘习武者，占据十之六七。对于普通人来说，除非加入军队，或者投靠某个势力，否则根本无缘修得武学，也就是说，这个世界，非武者之流，占据了十之八九，只要其中有一半支持他，他就是全天下最有威望的人。而这部分最底层的人，便是整个天下的基石，所谓国以民为本，便是此理。虽然他可能依旧无法站在巅峰之处，但将来绝对能一呼百应，一方称尊！”
“小姐太高看他了吧？”婢女显然颇不赞同地嘟嚷道，而且看向小姐的眼神有点怪异，可想而知，她在怀疑小姐是不是爱上燕云了，才给予如此高评价！
“是否高看，继续关注便可！天都形势本就微妙，如今昊彤公主的独生子一参进去，那就精彩了！”小姐浑不在意地微微摇了摇头答道，顿了下接道：“别的不说，光凭着吴志高与燕云接触时间，能给出如此情报，并确确实实立了个不小的功劳！确实足以胜任目前职位，不过念在其胡乱猜疑，给予记红色功劳，同时让他别胡斯乱想，做好分内的事就好！”
话落，想起自己所言，更有欲盖弥彰，越描越黑的嫌疑，连忙接道：“算了，后面这句不用说了！通告记功便可！”
……
大秦神城外城，破旧肮脏的第八城区，此时人山人海，保守估计，至少也数万之众，当然，其中一部分只是凑热闹和有心关注，毕竟放粮济民，可轻可重，重则可判意图叛乱，轻则可判图谋不轨。也算是天都一大奇事，天都庞大人口基数中，做好事的自然不少，敢这般明目张胆打出放粮济民口号的，还没有前例！
越繁华的地方，背后肯定隐藏了越污秽的一面。大秦神城号称天下第一城，政治、经济等冠绝天下，但一样聚集了不少贫民，每天在生死关徘徊，每天忍受着饥饿折磨的贫民。
“我燕云，虽然废物，虽然无能，但依然有一颗‘百事孝为先’的心。燕云不孝，拖累父母，无法尽到孝道，如今只能以实际行动表示对父母孝心、对乾元帝国的热爱。今天是第一次，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我燕云虽然废物，事事难成，但立誓毕生为乾元子民的温饱而奋斗，若违此誓，天打雷劈，死后无缘面对父母！”
面对一望无际，人头汹涌的场面，燕云壮了壮胆，步上放粮台，憋足了气高声吼道。这可是燕云两世来第一次站在这么多人面前发言，但不管出于何种目的，燕云却必须如此做，否则较少得到无数难民的感恩是其次，重要的是带来的影响和以后的铺垫，毕竟虽然有皇亲的身份和秦昊兰的关系扛着，不至于被判意图制造混乱，图谋不轨，霍乱乾元等罪名。但有心者，肯定会借题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