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你让我觉得脏

  “本宫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瑜琳嘴硬的回了句。
  飞澜冷笑,笑声凄凉而嘲讽。“瑜琳,你错就错在用了一群蠢货。他们以为死人就不会开口说话,所以,在逸云临死前,他们将你供了出来。逸云是很聪明的,我想,她在那些畜生的身下几乎不曾挣扎,因为,她明知自己逃不掉,所以,她用尽所有的气力,用指甲在掌心间抠了个血淋淋的‘瑜’字,她是想让我为她报仇。”
  瑜琳蜷缩在角落,身子颤抖的厉害,她此时是辩无可辩,只能颤声道,“慕容飞澜,你若是敢动我一跟汗毛,皇上是不会放过你的,别忘了,我才是皇上最心爱的女人。”
  飞澜清冷的一笑,云淡风轻的模样。无忧死了,逸云也死了,她对这个世间早已再无留恋。逸云是为她而死的,飞澜必须要为她讨一个公道,即便是赔上一条命,飞澜也在所不惜。
  手中龙鸣剑握的紧,冰冷寒光晃过瑜琳双眼,让她颤抖的更厉害了。
  飞澜唇角微扬着,那么笑极是讽刺。“瑜琳,你究竟有多恨我,才会想出奸.杀。我真的无法想象,这张温顺柔媚的脸蛋下,隐藏的却是一颗充满怨恨与怒火的蛇蝎心肠。”
  瑜琳看着她,忽而狂妄的笑,她恶狠狠的盯着飞澜,那愤恨的眼神,恨不得将飞澜生吞活剥。“试问天下有哪个女人愿意与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丈夫。是你,是你凭着这张妖媚的脸,屡次三番勾.引皇上,慕容飞澜,你这个贱人就该被活活蹂躏至死,才能一解我心头之恨。只可惜,那群蠢货收了我的银子,却抓错了人。没能让你尝到被无数男人轮.奸,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瑜琳,你简直丧心病狂。”飞澜握剑的手都止不住的颤抖。她真的不懂,为何一女人的嫉妒会如此的疯狂。“你知不知道逸云临死之前有多痛苦多害怕,本该以牙还牙的,但我今日只要你偿命,瑜琳,受死吧。”
  飞澜说罢,反手握剑,直刺瑜琳咽喉。而千钧一发之际,一枚暗器破空而起,生生钉在飞澜手臂之上,她吃痛,惊呼一声后,宝剑在瑜琳身前一寸处,应声而落。
  “澜儿,住手。”君洌寒温怒的声音响起,一缕明黄不知何时出现在殿中。他的身形那么快,如闪电般,转瞬,已来到两人身边。
  高大的身躯挡在瑜琳身前,明显是有袒护之意。
  飞澜紧抿着唇,冷冷的看着他,手掌握着发疼的手腕之上,一缕鲜红透过指缝缓缓滴落在纯白的汉白玉地面。
  君洌寒剑眉冷蹙,褐眸一闪而过疼惜之色,而后沉声道,“澜儿休要胡闹,她是朕的女人。”
  飞澜看着他,嘲讽的笑,“皇上来此就是为了告诉飞澜,她是你的女人吗?可是,她也是杀害逸云的凶手,逸云是为我而死,我一定要为她报仇,如果,皇上执意护她,就杀了飞澜吧。”
  君洌寒俊颜一片沉冷,飞澜的执拗往往让他十分头疼。“仅凭那个婢女掌心间的一个字就认定是瑜琳所为吗?也可能是有人故意陷害。朕会将事情查清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是不是她做得,皇上心知肚明。今日,飞澜一定要她将命留下。”飞澜话落,足尖一抬,将龙鸣剑从地上踢起,宝剑在半空中翻转,飞澜一把握住剑柄,剑尖直刺瑜琳心口。
  “皇上,皇上救我啊。”瑜琳双手抱头,惊呼出声。
  君洌寒云袖一扬,半空中截住飞澜剑势,飞澜一剑刺偏,却十分执着的再次提剑,而君洌寒一直护着瑜琳,阻挡着飞澜的攻势。一道明黄,一道青白身影绞缠在一处,飞澜招招拼命,君洌寒又不忍伤她,一时间难分胜负。
  御林军匆匆赶来,却不敢动手,只能傻站在一旁。
  徐福海手疾眼快,忙吩咐侍女将瑜琳王妃从地上搀扶起,带到殿外安全之处。
  飞澜见瑜琳要走,不顾一切的握剑刺了过去,瑜琳一惊,踉跄的后退,口中哭喊着君洌寒的名字,“洌寒,洌寒救我……”
  眼看着剑尖就抵达瑜琳咽喉,情急之下,君洌寒失手一掌落在飞澜后心。飞澜闷哼一声后,身体飞出丈远的距离,龙鸣剑脱离手掌,咣当一声坠落在地。而飞澜半跪在地面,鲜血顺着唇角缓缓的落了下来。她讽刺的笑着,用手背狠狠抹掉唇角的血液。明眸逐渐模糊,她倔强的不让泪落下来。
  他终于为了瑜琳对她动手了。呵,这一次总该死心了吧。慕容飞澜,他爱的,不是你。
  君洌寒心口一阵闷头,她唇角那一抹鲜红,生生刺痛了他的眼。他慌张的向前两步,又硬生生顿住,而后哑声道,“你先回去吧,朕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徐福海,将逸云厚葬,并重赏她的族人。”
  “老奴遵旨。”徐福海躬身道。
  “多谢皇上隆恩,只可惜,逸云的族人都死光了,她和我一样,只是一个孤女而已。”飞澜冷然的笑,嘲弄的笑,放肆的笑着,而后,咬牙从地上爬起,再次将龙鸣剑握在掌心,她颤抖着举起手臂,指向君洌寒的方向。“君洌寒,除非杀了我,否则,她就得死。”
  飞澜手腕轻轻的转动,利刃迎着晚阳,散发着冰冷骇人的寒光。她轻轻的咳着,没咳一声,都有鲜血顺着唇角流出来。刚刚那一掌,君洌寒已经后悔莫及,她现在这等模样,他不可能再和她动手,可是,飞澜的性子一向执拗,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就一定会要瑜琳的命。
  飞澜举着长剑,一步步向瑜琳靠近,而君洌寒就挡在瑜琳身前,纹丝不动,他想,最坏的结果,不过是飞澜的剑再次刺穿他胸膛。
  冰冷剑刃抵上君洌寒胸口的前一刻,徐福海却扑通一声跪在了飞澜身前,用双手抓住剑刃鲜红的血顺着剑身划过,红的刺目。“淑主子,就当老奴求您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吧。皇上也有他的无奈,何必相爱相伤,让彼此没有退路呢。逸云姑娘已经死了,您即便是杀了瑜琳王妃,她也无法复生,还是先让她入土为安吧。”
  飞澜的手臂颤抖的越发厉害,最终竟失去了握剑的力气,咣当一声重响,宝剑落地,飞澜冷漠的转身,一步步向外走去,阳光穿透窗棂,在她身上落下斑驳的暗影。
  徐福海伤的不轻,双手手掌几乎被剑刃割断了。鲜血不停的涌出。
  “伤势如何?”君洌寒蹙眉问道。
  徐福海一笑,“皇上放心,老奴这把老骨头还忠用。”
  “嗯,先下去吧,让风清扬给你处理下伤口。”
  “是。”徐福海躬身退了出去,并知趣的合起了殿门。
  空旷的大殿内瞬间死一般沉寂,君洌寒负手而立,而瑜琳屈膝跪在地上,紧抿着唇,泪珠扑簌而落。
  她爬到君洌寒脚下,颤抖的伸出指尖摇晃着他衣摆一角。“洌寒,我好怕,真的好怕。”她楚楚可怜的仰望着他,双眸含泪,只等着他蹲身来抱。若是换做往日,她一哭,他便会心疼的将她抱紧。然而,这一次,并没有,他已经立在原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有种不可触及的冰冷。
  “原来亏心事做多了也是会害怕的。”君洌寒云淡风轻的笑,而眸底却是冷的。
  瑜琳一慌,但还是强作镇定,继续扮演着无辜可怜的角色。她的手臂抱住他大腿,哭的更厉害,“洌寒,你在说什么啊,洌寒,你要相信我,我是无辜了,我真的没有害人。”
  君洌寒俯瞰着她,半响后,失望的摇头。“瑜琳,告诉朕,你在君灏南身边七年,究竟都学了些什么才变成今天的模样!朕亏欠你太多,所以,自从你入宫以来,朕一直纵容着你。可朕不说,并不代表朕什么都不知道。你宫中的侍女手臂上永远都是没有愈合的青紫伤痕,还有那些莫名其妙消失的宫女和小太监。”他说罢,一把抓住瑜琳纤细的手腕,清冷的目光盯着她莹白如玉的双手。
  “瑜琳,你告诉朕,这双手究竟要沾染多少血腥才肯罢休?”
  “皇上,你放手,你弄痛瑜琳了。皇上不是已经说了,就凭一个‘瑜’字怎能断定我是杀人凶手?”瑜琳狡辩着。
  君洌寒冷哼,一把甩开了她,“那不过是朕说给飞澜听的而已。若没有十足的证据,飞澜是一定不会对你发难的。瑜琳,你有没有做过,只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瑜琳凝望着他一双深褐的眸子,那双眸,深不见底,如海洋般深邃。此时,却没了往日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刺骨的冰冷。
  瑜琳拉着他的手突然松开了,身子一软,便瘫坐在地。一颗滚烫的泪珠悄无声息的划落。而唇角却上扬着,凄苦一笑。“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可那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洌寒,你不是问我跟着君灏南七年,都学了什么吗?好,我现在告诉你,他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唯一’。他没有你的文韬武略,他做事手段残忍狠戾,可是,整个宁王府却只有我一个女人,他说,他只爱我。可是,洌寒,你又给了我什么?你把我当做金丝雀一样圈养在永寿宫中,你给了我富贵荣宠又如何,我终究不过是你的宠物而已。”
  君洌寒看着他,缓缓蹲下身体,心莫名的软了。一直以来,他亏欠了瑜琳太多。
  若有似无的叹息之后,他伸出指尖,轻轻的抹掉瑜琳面颊的泪。“别哭了,这些日子,是朕忽略了你的感受,以后,朕会对你好的。”
  瑜琳微抿着唇,泣声又道,“洌寒,我真的很怕孤单,你可以多陪陪我吗,那种从天黑等到天亮的滋味,真的不好过。”
  君洌寒静静凝着他,褐眸深若海洋。历朝历代,后宫中的女人哪一个不是这样过来的,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该有承受寂寞的勇气。他突然有些茫然,或许,接瑜琳入宫,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你早些休息吧,朕累了,以后朕会多抽出时间来陪你的。”他起身要离开,却被瑜琳扯住了手臂。
  “现在就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洌寒,我刚刚真的很怕,若不是你及时赶到,琳儿已经成了慕容飞澜的剑下亡魂。”瑜琳泣声说着,小兔一样的眸子哭的红红的。
  “今夜不行,她受伤了,朕放心不下。”君洌寒明眸清澈,竟没有一丝隐瞒。
  瑜琳却惊呆了,僵直的看着他,半响后,才落下泪来。他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要去找慕容飞澜吗?他来敷衍她一句都不肯了。
  “洌寒,你还在怪我是不是?不就是死了一个婢子,难道还要杀了我你才满意吗!”瑜琳失控的尖叫了一声。
  君洌寒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瑜琳,她几乎要磨光了他的耐性。他冷嘲的一笑,道,“是啊,一个卑贱的婢女而已,还不值得你用命来偿还。”
  瑜琳紧咬住唇,脸色惨白的几乎没了血色,她颤声再问,“那么,如果死的人是慕容飞澜呢?皇上会杀了我吗?”她原本要除掉的人,本就是慕容飞澜。
  君洌寒漠然转身,只留给她一个孤冷的背影,许久后,才淡声回道,“朕不知道,所以,瑜琳,别触碰朕的底线。”
  若真有那么一日,他不敢保证不对瑜琳动手。他欠瑜琳的,或许要用一辈子来偿,但他君洌寒的一辈子,却不能没有慕容飞澜。
  ……
  君洌寒走进广阳殿的时候,殿内空空荡荡,死寂的可怕。飞澜独自一人靠坐在窗前,发呆的望着窗外星空。她已经换了裙衫,素白的,雪一般纯净的颜色,与她的人极为相陪,却衬得她整个人越发苍白。
  她间或轻咳几声,在空荡的殿中,咳嗽声似乎都带了回音。她用一抹锦帕掩唇,咳出的血迹染在锦帕上,十分刺目。
  君洌寒在距离她半丈远的地方停住脚步,此刻的飞澜,周身散发着清冷的光芒,桀骜的不允许人靠近。
  “怎么没让风清扬来看看?伤的重吗?”他担忧的问道,慌错之间,那一掌也用了七层的力道,只怕是留了内伤。
  飞澜嘲讽的扬了唇角,反问道,“皇上那一掌用了几层功力,难道还用问飞澜吗?”话音未落,她又咳了起来,泣出斑驳的血。她看着手中染血的锦帕,竟嘲弄的笑了。“皇上放心,飞澜命贱,一时半刻还死不了。”
  君洌寒难掩愧疚,俊颜一片落寞之色,沉声对殿外道,“来人,传风清扬到广阳殿候驾。”
  “奴婢遵旨。”殿外应了一声,而后,便是匆匆而去的脚步。
  屋内再次陷入了沉默,飞澜与君洌寒之间仍然隔着半丈远的距离,一坐一站,他看着她,而她却对他视而不见。飞澜微仰着头,彼时,暮色四合,她一身的素白与漆黑的夜格格不入。她轻轻的咳着,唇角浅扬,极是嘲讽的笑。一双明眸涣散,出口的声音轻飘,很快便散在了空气中。
  “我第一次见到逸云的时候,她是藩王军中的慰.安.妇。皇上知道什么是慰.安.妇吗?所有藩王驻扎的地方,都会从当地村落中强掠一些年轻貌美的女孩,扒光了衣服关在一间暗室中,随时供官兵发泄兽.欲。那些女孩就被称为慰.安.妇。”
  说道此处,飞澜眸光晃动,有所触动般,双手下意识的抓紧了身上的衣襟。她永远都无法忘记,攻下城池之时,她带领部下打开暗室的门,那股奢靡腐朽的腥气几乎让人作呕,十几个赤.身裸.体的女孩躲在角落中失声尖叫。白花花的身体上都是青紫的淤肿痕迹,那一张张失去血色的脸,如同鬼魅般,让人感觉如置身在人间炼狱。
  “每每攻陷一城,我都会释放藩王军中的慰.安.妇,并将她们妥善安置。可是,其中大多数人抵不过流言蜚语,最终选择自尽而亡。逸云是最坚强的一个,她在藩王军中半年之久,被解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怀着三个月的身孕,她喝下落胎药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我怜她孤苦,给了她一笔钱,让她远离战火,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她拿了钱,什么都没有说。但大军出征的时候,她就一直跟在军队后面。战场之上,马革裹尸,我不想连累她,所以一直硬着心肠不去理会,而她一直跟了十几日,双脚磨得都是血泡,却从未放弃过,那样的毅力,让我很钦佩。”
  或许是说了太多的话,飞澜又开始咳起来,眼前逐渐模糊。“后来,她做了我的贴身侍婢,她做任何事都是格外谨慎,小心翼翼的模样甚至让人心疼,毕竟,有过那样不堪的过去,她终究是自卑的。可她依旧坚强的活了下来,她说,她不想死,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双眸逐渐有了焦距,晶亮的光填充了空洞的墨眸,她缓慢的侧过头,凝视着他的眼睛,直探入他深邃的眼底。“逸云对我来说,并不是我的奴婢,她是我的亲人。塞外征战五年,我受伤的时候,是她寸步不离的照顾我。我凯旋而归的时候,是她和我一起尽情放歌。无论我痛苦亦或欢笑,她一直陪在我身边,她曾经对我说:主子,你一个人难道不累吗?让逸云陪着你。”
  君洌寒高大的身体矗立在原地,沉默的骇人,低敛的眸,让人看不透他此刻的情绪。
  而飞澜缓缓低下头,将面颊埋在掌心将,双肩不停的轻耸动着。“上天将逸云送到我身旁,难道就是为了让她为我而死吗?如果是,我当初就不该将她留下来,逸云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好好活下去,可是,她为我而死了,我却不能为她手刃凶手。”
  飞澜紧捂住心口,苍白的笑,“这样的慕容飞澜,真是很无能啊。”
  君洌寒苦笑着,终于打破了沉默。“澜儿,你并没有错,何苦折磨你自己。这次的事,在你看来瑜琳或许真的该死,但她是钳制宁王最好的一枚棋,她若一死,战争在所难免,圣朝又会有多少女子成为下一个逸云?澜儿,朕知道你的委屈,你的不甘,可是,两者相较取其轻,朕必须要以大局为重,逸云的死,到此作罢。”
  他的语气,是丝毫不容人商量的余地。这并非是恳求,而是命令,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逸云的死,只能白死。
  飞澜沉默着,唇角扬笑,含着不尽的讥讽。她懂,若他想护着瑜琳,她便再无下手的机会。这世上冤魂众多,倒也不差逸云这一个。
  飞澜双手紧握住胸口,只觉得心房闷痛的厉害,一股热流由下向上翻涌,喉中溢出腥甜的味道,尚未来得及咳,一口鲜血已经毫无犹豫的喷出。血珠斑驳的落在雪色裙纱上,如同雪地中盛放的红梅,招摇刺目。
  飞澜自嘲的哼笑,想着,这便是所谓的气血攻心吧。
  “澜儿!”君洌寒大惊失色,三两步来到飞澜身旁,不由分说的伸臂将她揽入怀中,温热的手掌紧贴在她心口,将内力源源不断的渡入她体内。
  而飞澜却如同一只被激怒的小兽,她运功将他渡来的内力摊开,同时挥出一掌落在他胸口,她本意是要推开他的,而君洌寒却硬生生的受了这一掌,也不肯放开她。
  “君洌寒,你放开我!”飞澜在他怀中剧烈挣扎,而本就受了内伤的情况下,又气血攻心,结果将自己伤的更重,伴随着她的挣动,鲜血不停的沿着唇角涌出。
  “澜儿,求你别闹了,让朕看看你的伤。”他如玉的指尖抹掉飞澜唇角的血痕,并顺势去扯飞澜领口。
  飞澜失控般的剧烈挣扎着,尖锐的嘶喊,“君洌寒,放手!不要碰了她之后再来碰我。”
  她推开了他,身体却踉跄的后退,撞在身后坚硬的墙壁,痛的闷哼了一声。
  “澜儿,小心。”君洌寒心口一紧,倾身上前,手臂快速揽住她腰身。然而,换来的却是她扬手匡了他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后,两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她冷傲的扬起下巴,一双美眸中满是怒火,手臂微不可闻的颤抖着,那一巴掌力道不轻,她整条手臂都隐隐作痛。“我说了,别碰我。”她一字一句的吐出几个字,声音已经冷到了极点。
  君洌寒邪冷的笑,手掌随意的触碰了下发疼的面颊,微眯的凤眸中擎着笑,而俊颜却一片阴霾。他伸手抓住她手腕,看似云淡风轻般,两指却紧掐住腕间骨节,她只要稍稍的挣动,都会痛入骨髓。
  “澜儿,你说,你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还有哪里是朕没碰过的?”他褐眸中闪动着轻佻的笑,牵起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低头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这一次,飞澜没有失控挣扎,反而平静的诡异,她缓缓收回手,掌心紧握成拳,另一只手腕翻转,龙鸣剑已握在掌间。
  毫无预兆的,她挥起手中剑,剑光闪过之处,手背上出现一天寸许长的血痕,伤口很深,鲜血顺着血口不停的滚落出来,转瞬间,整只莹白如玉的小手已经被斑驳的鲜血染红。
  君洌寒震惊了,也震怒了,他冷冷的盯着她,褐眸终于有了怒火。“慕容飞澜,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再想靠近,却被飞澜手中冰冷的利刃隔开,她仰头凝望着他,苍白的笑着,“别过来,也别碰我。君洌寒,你碰哪里,我就会削掉哪里,因为你让我觉得脏。”
  君洌寒没有再动一下,高大的身体僵硬在原地,如同风化的雕像。他看着她的眼神,却是那般的受伤,他的声音都是低沉沙哑的,似在极度的压抑着,“澜儿,真的恨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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