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事已至此,陈述没有拒绝:好。
听他答应,何绮玉直接把他带去琴房:你先在这熟悉一下,以后可以在这练。我去去就回。
陈述左右看了一眼。
琴房是公共区域,在这里练习,水平会暴露的非常彻底。
还是拿到歌谱,去找个琴行学习比较稳妥。
他走到墙边书架,先拿了一本钢琴入门翻了两页。
严景川看到书页上的名字,再抬头看向陈述。
手到需要从基础开始学起?
练习钢琴
严景川心中微动。
下午。
恒泰小区。
严景川缓缓睁开双眼。
正和护工低声交谈的张时余光看到,立刻走到床前:严总!
严景川眸光轻移,视线转到他的脸上。
他的眼神和卧室里的死寂让张时头皮发麻。
严总?
严景川收回视线:把书房清空,改装成琴房。
张时愣了:琴房?
严景川没有为他解惑的意思:再去定一台钢琴放进去。
张时更呆了:严总,您想弹琴?
这都什么身体了,还想搞艺术?
以前严总也没这瘾头啊
严景川看他一眼。
张时低下头:好的,我这就去办。
转身出了门,他才有心思深想。
奇怪了。
今天严总是怎么了,好像对他不太满意似的。
可他又没得罪严总。
再说了,严总一直昏迷着,他就是想得罪也没办法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先照吩咐办事,请人过来改装。
幸好这里的书房为了隐私,隔音效果本来就废了大心思装修,不需要大动,只需要把书房里的东西清出来就差不多了。
再把早早送来的钢琴放进去,这个琴房倒也有模有样。
严总,隔壁改装好了,您要看看吗?张时在卧室门口问。
几个小时过去,严景川稍微恢复了一些体力。
听到张时的话,他放下手里的文件,拄着手杖下床走向门外。
张时跟着他走到琴房,又问:严总,您看还有哪里还需要改动吗?
严景川缓步走到钢琴前,挑起琴盖,轻按琴键。
清脆的琴音短促滑过,严景川的声音随之响起。
很好。他说,让陈述回来吧。
张时懵了。
刚才的时间有跳跃吗?
还是他期间梦游错过了什么?
这里面又有陈述什么事??
他的好奇心有如脱缰的野马,忍不住问:严总,这间琴房,是为陈先准备的?
严景川语气淡淡:嗯。
张时:
他就知道。
严总的每一次心血来潮,都和这个陈述脱不了干系!
但是为什么严总每次做这些之前都没有预兆呢?
不止这次。
每次做的事也没关联啊!
合着严总每次昏迷,都还在梦里研究怎么讨陈述欢心??
严总啊。
公司的事也没见您这么上心啊!!
张时在心里波澜壮阔,面上小心作答:好的,我这就去给陈先打电话。
严景川抬腕看表:不。
张时恍然:哦对,天这么晚了,那我
明天再联系。
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
你开车去接。
张时:
他沉默着点了点头,好的。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严景川没有回头,径自走到一旁沙发前坐下。
护工见状,把卧室里的文件全部转移到他面前的桌上,出去时轻声关了房门。
不知道过去多久,门外传来动静。
张时打开房门,和陈述一起进来。
看到护工,他问:严总呢?
护工说:还在琴房。
琴房?
陈述看向屋内的陈设。
确实是之前的那一套房子,但这里怎么会有琴房?
陈先,这边请。
陈述收回视线,看到张时正走向书房。
他走过去,张时正好开门。
严景川坐在门内,见到陈述,从沙发前起身:回来了。
等陈述走进,他微一摆手。
张时会意,悄然退了出去,把门关上。
陈述已经看到靠墙的崭新钢琴。
听张时说,你最近需要练琴。
以张时的身份,想知道这件事很简单。
闻言,陈述转眸看向严景川,已经了然:你想让我在这里练?
严景川说:没错。
他主动提出,陈述也省得再找琴行:我还需要一位老师。
严景川微蹙起眉。
他不希望身边有陌人出入。
陈述从他的沉默里听出他的为难:没关系,不方便就算了。我可以到外面学。
听到外面两个字,严景川抿直薄唇。
他敛眸片刻,才道:好,我会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他的妥协让陈述多看他一眼:老师什么时候能到?
严景川说:随时随地。
陈述挑眉,转而问:你帮我找的人是谁?
远在天边。
严景川不动声色,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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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严景川会弹钢琴?
陈述转脚到琴凳前坐下。
严景川就坐在他左侧身旁。
你想怎么学?严景川问。
陈述放上曲谱:学会这一首就好。
严景川颔首, 把谱子翻看一遍,抬手搭在琴键。
随之流淌的钢琴曲婉转流畅,没有丝毫停顿。
陈述转脸看他。
严景川眸光微垂, 落在身前琴谱上, 弹琴时的神情和平常略有不同,冷厉的眉眼多出一两分柔和,显得平静。
一首曲毕。
严景川收手, 视线刚转, 正望进陈述的双眼。
他心头莫名一跳,下意识收回视线, 把琴谱翻回第一页:怎么样, 有资格教你吗。
陈述轻笑:严老师请多指教。
没想到严景川不仅会弹钢琴,还弹得非常不错。
闻言, 严景川又看向他。
看到他唇边的弧度,或许是弹琴时的情绪忘了收回, 再开口时的语气也比往常柔和:那就开始吧。你来弹一遍。
陈述问:怎么弹?
见他手势生疏,严景川反问:你没有基础?
陈述说:嗯。
严景川眉心微动。
张时查过陈述的资料, 里面写明陈述是钢琴4级,即便再疏于练习, 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连最基本的琴键都不熟悉。
只有一种可能。
陈述的资料是假的。
为了进娱乐圈撒这么容易戳穿的谎。
严景川看陈述一眼, 才道:先记琴键吧。
既然陈述没有任何基础, 他顺势更换了之前的方法,先把琴键一一介绍完, 才分节教陈述弹曲。
只学一首歌,用不上太多知识。
好在陈述懂五线谱,加上记忆力很好,学得很快, 只有手法还看得出是外行。
手腕抬高。
陈述依言照做。
手指放松。
说着,严景川伸手搭在陈述左手边,亲身示范。
陈述弹过两个琴键,尾指不经意蹭过他的掌边。
严景川下意识收回手,握住手杖,磨去这阵陌生的触感。
怎么?
严景川嗓音淡淡:没事。继续。
又是三个音过后。
错了。
陈述重弹。
还是不对。
严景川蹙眉,只好倾身过来,再按住他右手,强迫他调整高度,再来一次。
陈述于是再来一次。
然而一节刚弹完,严景川又蹙起眉头:左手。
这样?
严景川索性抬手垫在他腕下:再来一次。
陈述还在弹,严景川的声音又响起。
背挺直。
陈述手下不停:歌谱离得太远。
严景川皱眉,把歌谱拿到他面前。
太近了。
严景川拉开稍许距离。
挡着视线,看不见琴键。
严景川手指微紧,再离远一些。
严老师,手太抖了。
严景川深深呼吸,冷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
张时敲门的手僵住了。
他还从来没见过严景川真的发火,也从来没见严景川会把情绪流于表面。
不妙啊。
听这语气
这一趟恐怕诸事不宜
可门都敲了,他是不进也得进。
开门走到严景川身旁,他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严总,您该吃药了。
严景川看到他手里的药盒,脑海不自觉闪过前不久在酒店里发生的画面,神色微黑,转脸见陈述没注意这边,才抬手接过。
等严景川吃完药,张时才说:严总,您让我查的事有眉目了。
严景川把水杯和空药盒递还给他。
张时又说:您看
情趣也玩得差不多了。
是不是该回去忙正事了?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陈述拿过严景川手里的琴谱:严总去忙吧,我自己练。
张时先退了半步,方便严景川起身之后让路。
但他的路还没让完,就听到严总一口回绝。
不行。
张时满脸麻木。
再抬头,发现严总连往这边看一眼的功夫都没有。
你的坏习惯太多。严景川把歌谱再拿回来,今天必须改正。
陈述意外:你的事不用处理?
严景川眉心蹙起一瞬,转眼松开:明天再处理也不迟。
张时调查的事,他已经推测出大概,即便有了结果,想去解决也不急于一时。
陈述带着旺财回来,他能坚持的时间更久,分出一晚给陈述,绰绰有余。
张时有心劝谏,可又想起敲门时严景川的语气。
被打扰一下火气就那么大。
再没点眼力见还不死路一条?
他只好把逆耳的忠言咽回肚子里。
严总,那我出去了?
嗯。严景川说,有事明天再谈。
张时点头:好的。
房门在他出去时被关上。
严景川已经回身。
不需要转脸,他已经察觉到陈述的视线。
别多想,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他翻开曲谱,一直没有和陈述对视,我只是不喜欢半途而废。
有理有据。
让人信服。
陈述也确实没有多想。
以严景川的身份,何必对他说谎。
他只道:好。
话落重新搭在琴键,再来?
严景川才看向他,见他毫不在意,眼底微沉,握着曲谱的手不自觉紧了紧,听到纸页的皱响,才垂下目光,收回视线。
开始吧。
严景川的教学帮助很大。
在演唱会开始之前,陈述早已经能熟练弹奏这首曲子。
不过,避免然后暴露出不会弹琴的本质,他还在继续自学。
严景川的性格比他想象中好很多,也很重诺。
自答应教他学琴起,每天都抽出时间到琴房帮他练习。
凑巧严景川的病情有很大好转,这段时间除了身体还很虚弱,没再昏迷过,他也没再搬回华元宿舍。
倒是旺财最近很奇怪。
白天精力过度,晚上恢复安静,像两个极端。
陈述以前没养过宠物。
可能狗都这么善变吧。
毕竟它的体检报告从来都是健康。
之后演唱会彩排过,陈述和华元传媒签约的资金和最近的分成全部到账,他特意回了原身的家一趟。
才得知严景川不仅在帮他,也在帮原身父母扩大经营规模。
虽然抽走了一部分股权,但连锁经营的收入相比严氏集团,九牛一毛而已,根本不值得费心投资。
严景川投资的初衷一定也不在于赚钱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