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一块手帕引发的血案

  萧明宸抖擞精神,“二哥,咱们吃饭去,我都饿了。”
  “嗯。”萧明睿起身,随手把书带上,直接走了。
  “……”萧明宸暗自嘀咕,瞧二哥一本正经的,这洞玄子啊什么的,也藏着不少呢,拿着书是想跟嫂子试试?
  他只敢在心里嘀咕,可不敢问出来,否则他可不敢保证哥哥会不会揍他。
  到了天香苑,正是黄昏时分,慕容薇在院里迎了他们兄弟,萧明宸笑吟吟地跟她打招呼:“二嫂,弟弟又来蹭饭吃了,没打扰你跟二哥吧?”
  慕容薇笑道:“怎么会呢,五弟来了你哥哥正高兴呢。”
  萧明宸看了眼哥哥那没啥笑容的表情,可没见哪里高兴了。
  “行了,外面凉快,就摆在葡萄架那吧,再添几个下酒菜就差不多了。”萧明睿随意地说。
  兄弟两个随即道葡萄架下坐了,当此刻正是暗香盈袖,把酒东篱,倒是好生自在。
  竹林风动,吹拂而来,美婢在一旁伺候着,良辰美景奈何天。
  慕容薇让人上了菜,慕容薇也习惯了,随他们坐着。
  萧明宸打发了丫鬟下去,离得远远的,一边吃着菜一边说道:“二哥是打算去江南了?”
  萧明睿点了点头:“有这个意思,父皇他说考虑考虑,看样子是差不多了。”
  慕容薇早知道他有这个意思,也没有意外。
  萧明宸却有些不自在:“父皇他怕是考虑你新婚呢,就走,这不地道。二嫂肯定不高兴呢。”
  慕容薇好笑道:“我怎么就不高兴了?这事儿你二哥早就跟我说了。他既要去,我当然是支持他的。暂避锋芒,也没什么不好的。今儿你来了也好,等你二哥去江南,京城的事情总要你撑着,你现在有个数也好。”
  “二嫂不生气啊?”萧明宸有些诧异,他还以为女人都不会乐意的,毕竟才新婚就要分别,按理说二哥不去也行的。
  萧明睿神色柔和起来,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柔荑:“我会早些回来的。”
  “父皇不会这么早让你离开的,怎么也得些日子,朝中商定了,然后才会派你去巡视河道。”
  萧明宸低头吃菜,二哥,不要在弟弟面前表演夫妻情深好不,不知道咱会嫉妒?
  萧明睿点头:“的确如此,五弟,我这些日子会把京城的事情处置处置,你也要掌控全局,万不可发生九弟那样的事情。”
  五皇子连忙道:“是,小弟知道了,吃一堑长一智,如今我也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了。”
  萧明睿拍了拍他肩膀,欣慰地说:“五弟长大了,如今也是男子汉了。”
  萧明宸眼中一热,望着兄长,心中有些自豪。
  这些年一直是兄长照顾他,以后他也要帮兄长的忙了。
  慕容薇执着玉壶给他们满上,“如此,也该为五弟干一杯了。”
  兄弟两个对饮一杯,大笑起来。
  萧明睿的冷脸也消了,心情既感慨万千又颇有些愉快,复杂的情绪让他多饮了几杯。
  萧明宸酒量不及他,没喝多久就醉了,干脆留在东跨院睡下了。
  萧明睿沐浴过后,头发还湿着,慕容薇拿了西洋巾坐在他身后给他擦着发丝。
  一会头发半干了,萧明睿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还有些微醺,似睡非睡。
  “齐王府应该会很热闹。”
  “啊?”慕容薇呆了呆,看向他,好奇道:“怎么个热闹法?”
  他没回答,只是嘴角含笑。
  “你看着就知道了,他敢把手伸进我后院里,我又怎么会放过他呢?他那里的事儿可比我这复杂多了。”
  慕容薇黑眸闪闪发亮:“好,这个我喜欢。”
  他笑着捏捏她的脸蛋:“你啊,真个惟恐天下不乱。”
  “这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呀。”
  慕容薇不以为然,你算计别人,就要有被人算计的意识。
  齐王那厮跟他们一直不对付,既然如此,不动手给他找点儿麻烦,他还真的不知道收敛。
  有些人就是欺软怕硬,不打到他见到你就远远逃开,总会跟你没完。
  萧明睿暧昧地抱起她:“不管他了,咱们还是继续没完成的事儿。”
  慕容薇当即明白他说的事儿是什么,娇媚地横了他一眼:“夫君可要让人守好门呢。”
  萧明睿哼了一声,“不会了,再敢乱喊,他也别在本王身边呆着了。”
  他拿了本书出来。
  “什么呀?”慕容薇好奇地往上一瞧,顿时面红耳赤。
  “娘子,咱们试试好不好?”
  慕容薇捂住他眼睛:“不要,人家才不试呢,羞死人了。”
  萧明睿拿下她的手,点了点她的鼻子:“你还害羞呢,是谁那么大胆子?”
  她恼得把小脑袋藏进他怀里,像个讨爱的小猫儿似的。“夫君笑话我。”
  萧明睿的笑声从胸膛震动开来,这丫头总是这样,一会儿天真得像个孩子,一会儿又像个妖精,她似总有不同的模样待他发掘,让他每每为之着迷。
  “乖,宝贝儿,试试?”
  “不要,我才不试呢。”她小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
  萧明睿哄了她半天,签下了许多不平等条约,才如愿以偿。
  不知何时声渐歇,天渐明。
  东方既白。
  萧明睿略一起身,她咕哝一句:“夫君早朝吗?”
  “今日沐休。睡吧。”
  慕容薇放心地睡下了。
  沐休啊,真不容易,终于赶个休息天。
  朝廷法定的节假日、例如春节,除夕过年,冬至等等是可以休息,初此之外,官员每月同样也有几天沐休的时候。
  起身像萧明睿本可以不上朝,不过他既有心作为,总是不可能像楚王那样寄情山水。
  争是不争,没错,但是不代表朝廷的事就不管了,那可真成闲云野鹤了。
  萧明睿没睡多久起来去练武了,倒是神清气爽得很。
  等慕容薇醒了,起来换了身紧身衣,起来在镜子前光着脚丫练瑜伽。
  萧明睿刚刚练完剑,从外面进来,一进门没瞧见她,正奇怪呢,转过屏风便瞧见她怪模怪样地对着镜子做奇怪的动作。
  萧明睿呆了一下,“薇儿,你这是作甚?”
  慕容薇支吾一声:“啊,我这是锻炼身体呢。”
  萧明睿看得好笑,盯着她看了半晌,琢磨来去,没发现这到底是什么武功招式。
  他本以为她学的什么武功呢,看来看去不成其法,虽然像是有些圆润自然,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学来的?
  “这是什么法子,也不像五禽戏。”
  “唔,以前从别人那学来的,女子锻炼身体柔韧性,还有保持身材都不错。”
  他上下打量了娇妻一遍,“是不错,薇儿可以继续练下去。”
  原来这丫头还有秘法的?
  慕容薇正练着呢,一听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怪呢?
  “夫君,你瞧什么呢!”她娇嗔地睨了他一眼。
  萧明睿哈哈一笑,转身道:“行,我不瞧了。”
  慕容薇被他这一闹也继续不下去了,匆匆练完最后一个动作,便起来换了衣服。
  丫鬟鱼贯入内,伺候他们起居,夫妻两个吃了早饭,萧明睿便去了前院忙事儿去了。
  慕容薇也是没闲着。
  到晌午时分,萧明睿回来了,脸上的表情很是奇异。
  他一进来,就叫丫鬟出去。
  慕容薇看这阵仗,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立刻肃然地说:“夫君,是出什么事儿了?”
  他摇了摇头。
  “那是你去江南的事儿不成?”
  萧明睿倒是卖起了关子,略带些笑意地问:“你再猜猜。”
  见他脸上带着笑,那定然此事不是坏事了。
  慕容薇眼珠一转,心中已是了然,却故意作出一副不得其解的样子。
  “哦,那是五弟的事吗,父皇给他封王了?”
  他又摇头。
  慕容薇一脸迷惑不解,然后又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定是夫君得了个美人儿!”
  萧明睿狠狠敲了她的小脑瓜,笑骂道:“莫胡说了,我哪来的美人儿,眼前这个倒算是。”
  慕容薇苦恼地揉揉脑袋,嘀咕一句,“人家真的不知道,夫君快告诉我吧。”
  说着摇着他手臂撒娇:“好夫君,快说说。”
  萧明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都猜出来了,非要我说?”
  慕容薇耸肩,无辜地说:“我又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儿,不得夫君为我答疑解惑吗?”
  萧明睿刮了刮她的鼻子,这丫头真是,明明都知道了,还特意跟他玩个把戏,真个调皮得紧。
  “是,你猜对了,是大哥那的事,只是,此事也出乎我的意料之中。”
  慕容薇好奇得很,“那是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萧明睿娓娓道来,原来今日齐王府上竟是热闹非凡。
  齐王妃上午跟齐王侧妃李氏,姨娘沈氏一起到园子里赏花,其中李侧妃身怀有孕,已经六个月了。
  三人走着走着便到了荷花池畔,当时便在池畔的亭子赏花,此时还未到荷花完全盛开的时节,正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满池碧绿倒也赏心悦目。
  池塘边有栏杆格挡,看起来也是十分安全,池塘中更有锦鲤跃动,丫鬟拿了鱼食来,往池子里喂起了鱼,三人看起了那鱼儿争食的场面。
  这时沈姨娘提议到池边自己喂鱼,王妃也要去,李侧妃却是以身子不便为借口想留下。
  谁料这会子王妃起身,撞了李侧妃一下,倒把李侧妃手里拿着的宝贝丝帕给撞飞了去,风一卷便似要落进池塘里。
  那帕子是李侧妃的心爱之物,是齐王送给她的,别看只是小小一个帕子,却是用上等进贡的雪缎,请了江南最富盛名的绣娘花了半年时间制成的,色彩绚烂,仿佛名画一般让人爱不释手。
  李侧妃紧张帕子,忙出了亭子去追,谁料刚出了亭子,这边厢一个丫鬟跑了过来,匆匆从李侧妃身边一擦身,李侧妃便忽然重心不稳,身子直晃晃朝前栽去。
  本来前面就是栏杆,只要一抓着栏杆便不会有事,加之李侧妃的丫鬟也挡在栏杆前扶住了李侧妃,本来也就是虚惊一场。
  没曾想那栏杆被这大力一桩,竟猛然倒了下去,这一下李侧妃和丫鬟都掉进了池塘里。
  萧明睿说到这儿便停了下来。
  慕容薇听得连连叹息,这真是金枝欲孽呐,佩服,这齐王府里的事儿可比她们这复杂多了。或许是因为洛王府没人受孕,否则怕也事儿很多。
  从她接触看来,齐王妃不是个大度之人,且有些心胸狭窄,气量小。
  她自嫁给齐王,有两个嫡子,地位稳固,可齐王的儿子不止一个,还有一个庶子呢。李侧妃也甚得齐王宠爱,生过一女,如今又有孕,据说很可能是儿子。
  如此总是威胁了王妃的地位,齐王妃又怎能看着李侧妃嚣张呢?
  今儿这事显然是和沈姨娘合谋之举,目的不过是为了让李侧妃的孩子落掉。
  “那……孩子没了?”为何他要说意外,他应该早就知道齐王妃想害李侧妃的事儿吧?
  萧明睿神情古怪地说:“不是这个,是一件我也没想到的意外。”
  李侧妃掉进池塘里,按说这会子事情已经非常糟糕了。
  可当时谁也没想到,齐王的嫡长子当时躲在池塘栏杆边的树丛里,跟人玩捉迷藏,他当时正靠着栏杆,结果栏杆一倒,齐王世子也跌进了池塘里去。
  这一下可真是大发了。
  齐王妃哭天抢地,本来还暗自得意呢,这下可傻眼了,哭喊着要人救儿子上来。
  跟着齐王世子的小太监和侍女也吓呆了,周围一片忙乱,侍卫匆匆把人给救上来。
  齐王得了消息,气得火冒三丈,如今护着李侧妃的侍女已经丧命了,李侧妃也动了胎气正在抢救,说不定就要小产。
  而齐王世子也好不到哪去,灌了水,被侍卫救上来时,差点没命。
  慕容薇听得目瞪口呆,“那孩子不会……”死了吧?
  这孩子也太倒霉了,你说好好玩着,也能碰上这事儿,还被亲娘设的计给连累了。
  真是够可怜,够倒霉。
  萧明睿皱着眉,他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齐王府里明争暗斗,王妃想害李侧妃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就是今天没害成,以后还是会找机会。
  谁曾想弄成这样,事情闹得很大。
  “希望他命大吧。”萧明睿默然,这事儿肯定会发生的,他不会好心地阻止齐王的妻妾之争,那不关他的事。
  他只不过是在其中动了一颗小棋子而已。
  “夫君,你到底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慕容薇叹了口气,便不再想。此事虽然有萧明睿插手,可他不插手也还是会发生,唯一的意外就是齐王世子的出现。
  她不会圣母地说小孩子无辜,未出世的孩子更无辜。
  在这里她算看清了,若是换个境地,是她怀孕,那些人才不会因为是叔叔就对她的孩子心怀仁慈。
  这人吃人的地方,你若心怀仁慈,没有防人之心,早晚被人吃得骨头渣子都没了。
  “是栏杆?”
  萧明睿摇头:“这些都是大嫂安排的,我只是让那个撞了李侧妃的丫鬟从撞人改成了把她鞋底划掉。那丫鬟的鞋尖绑了刀片,很容易动手脚。”
  慕容薇看了看自己的绣鞋,若是穿着弓样鞋,鞋底也不薄,若是突然鞋底掉了,那还能重心稳当?肯定得栽倒。
  若只是撞人,没有直接证据,可现在变成划掉鞋底,证据太明显,齐王只要不是犯傻,还能不明白是有人害的?
  齐王妃更是百口莫辩,更何况她本来就做了事。
  齐王妃谋害侧妃和子嗣,结果反倒连累了自己儿子,齐王府这回可是在整个京城圈子里出名了。
  李侧妃家也是官宦之家,能罢休?
  齐王能饶了她?
  而萧明睿,怕也是会把此事宣扬开来,让此事闹个满城风雨。
  齐王想害萧明睿不成,如今萧明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齐王也享受一下这被人非议的待遇。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家不齐何以兴国?
  皇上会怎么看?
  慕容薇感叹地看着萧明睿:“王爷你……真是高手,不露痕迹,我真的很佩服您。”
  他怎么没生成女人呢,这宅斗手段高啊,不愧是皇宫里出来的,见惯了阴谋诡计。
  虽说他打起仗来也是个伟丈夫,真男儿,不过耍起阴谋来同样是刀不见血。
  就是这样子,谁能发现他动了手?
  不过是借刀杀人,就像上次齐王掺和他们府里的事,同样用了借刀杀人,只是手段上,明显萧明睿要高多了。
  至于善后,他肯定都做好了。
  “说什么呢?”他白了她一眼:“若非大哥如此,我也不会这样做。一切终究要靠堂堂正正的实力,朝争多是阳谋,从来是看实力争锋,以能力取胜。阴谋诡计用多了,终究落于下乘。”
  慕容薇深以为然,她也不希望丈夫一天到晚地想着阴谋诡计,那不是大丈夫所为。
  若是整天只是空想而不去做实事,又有何用?
  “夫君说得是,妾身惭愧。您看咱们要不要去大哥府上探望一下?”
  萧明睿想了想,道:“先听听消息吧,现在去了只怕大哥是没心情见我们的,怕以为我们幸灾乐祸呢。”
  萧明睿这样一说,慕容薇觉得也是,若是此时去齐王府,的确不合适。
  “那咱们还是先探问了消息,若是……若是情况有所好转,再去探望不迟。”
  如今去了,是否人家觉得是幸灾乐祸呢?
  虽说慕容薇很想看齐王被闹得灰头土脸的样子,可也知道如今不比从前,还是暂时莫要轻举妄动为好。
  “好,此事还没有这么简单就结束了,大哥那还是要好好给他一番教训,他才不会乱生了心思。”
  萧明睿眸光一寒,想到明日早朝之事,不由得心中冷笑。
  此次之后,估计也能让他的好大哥好好消停一段时日了。
  慕容薇看他神态,知道此事没那么容易了解,遂不多言。
  而就在此刻,在齐王府里,却是另一番风景了。
  雕梁画栋,锦绣兰芝的殿宇之内,齐王忧心忡忡地盯着昏迷不醒的长子,如今这孩子脸色酡红,昏迷不醒,高烧不退,王府良医所的太医正在为其施治。
  齐王妃悲悲戚戚地哭着,看着床上的儿子恨得牙根痒痒:都怪那个贱人,当时掉进水里竟连累我儿。还有那些个该死的下人没看好了我儿,这次非得打死他们不可,若我儿出了什么事,定要他们偿命!
  齐王妃根本不想去想是自己耍阴谋连累了儿子,如今她也是心力交瘁。
  王府太医在齐王长子和齐王李侧妃两处救治不停,同李侧妃肚子里那个可能要流产的未知婴儿相比,齐王自然最看重的还是嫡长子。
  况且这孩子一向聪明伶俐,齐王可是对他寄予厚望的,怎能看着儿子如此出事?
  “苏太医,到底怎么样了?”齐王屏着气问:“我儿这烧如何能退?”
  苏太医掉了下书袋:“世子此番是落水受了惊吓,内气不稳,风邪入侵……”
  齐王也没了往日儒雅的模样,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能否救治?”
  苏太医忙道:“如今小臣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给世子服下药,若是明日他能醒来,便会无事,若……”
  齐王心惊,一想到宝贝儿子可能会没命,气急败坏:“本王不管你们怎么做,都一定要保住世子的命!”
  苏太医诺诺地下去跟其他太医商议方子,齐王在一旁气得来回走动。
  齐王妃一听人说自己儿子可能要没命了,哪里还呆得住?
  她当即扑倒在床头,只是抱着儿子大哭:“心肝啊,你可不能就这样丢下娘啊,都是那杀千刀的奴婢没看好你……”
  齐王看她这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本来英俊儒雅的面孔此刻也变得扭曲涨红起来,因为怒气而显得骇人的眼睛狠狠盯着面前的齐王妃。
  忽然,他上去一个耳光打了过去:“贱人,你个没脑子的蠢妇,整日只知道争风吃醋,好大的狗胆敢害我子嗣。现在你还哭,害人不成又害了儿子,你还有脸在本王面前哭?”
  齐王妃被他一下子打得头晕目眩,一时间脑中轰鸣,跌倒在地。
  她骇然地看着齐王,“王爷,我没有害您子嗣,这事儿实在是没想到啊。若不是李氏那个小蹄子非得自己跑下去追个帕子,能滑倒吗,能撞坏了栏杆掉进河里,还害得我儿如此!王爷你可不能是非不分呐。”
  齐王气极反笑,伸出手指点着齐王妃,一时间竟不知道骂什么的好。
  这个无知蠢妇只知道内宅争风,岂不知如此坏了他的大事。
  “你还想狡辩,你说李氏是滑倒,本王已让人检查过了,李氏的鞋子被人用利刃割断了鞋底,因此才出了事,如今那个丫鬟都招了,你还敢狡辩?本王,本王怎么娶了你这么个蠢女人!”
  他气得在屋中来回走动,齐王妃听得此言顿时花容失色。
  怎么会如此,当时不是只让人撞倒李氏的吗,如今却为何留下了如此明显的罪证?
  如今却已经是百口莫辩,她还有何话可说?
  “不,王爷,这事是有人陷害臣妾啊,如果是臣妾所为,怎么会不把儿子带走,是有人想一箭双雕啊!”
  齐王妃情急之下倒是把责任全都推掉了,想把事情给推到王府的庶子生母姚姨娘那去。
  “是有人想害一网打尽,好让她儿子上位。王爷不能如此对臣妾啊。若是臣妾所为,怎么会做出那般明显的证据呢?”
  齐王妃此刻俏脸上满是委屈悲愤,眼中含泪地控诉。
  齐王本来很笃定了,此刻却又疑神疑鬼起来,但片刻后他就冷冷一笑。
  “就算世子没了,你还有个嫡子呢,谁能争得过你!够了,别再狡辩了,此事本王已经查清楚了。你这个蠢妇,你是王妃,平日里地位稳固,本王也是从没让人越过你去,自作主张,愚蠢,岂不知出了这样的事,本王当即就要成了京城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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