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复国皇子
风声呼啸,李思清脚尖轻轻点在屋檐之上,没有发出丝毫的响动,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去,途中没有惊扰到任何人。
箫声能够那么清晰的传入她耳中,就证明吹箫的那人里他并不远,果然,在芸娘阁楼不远处的一座闺楼里,坐着一位青年。
这青年旁边站着一位容貌并不逊色于芸娘的花娘,李思清一眼望去,就发现这容貌素雅的女子是群玉楼的另一位头牌花娘,如娘。
他身形灵巧的从如娘的窗口跃过,落地的那一瞬,他就看清了吹箫那人的模样,他胸中郁结的端着的那口气瞬间松懈下来,口中问候道:老前辈,“又见面了。”
时隔三年,这是李思清与长离第三次相见,而这一次相见,李思清依然不知道长离的名字,长离冷冷的区了李思清一眼,然后说道:“去掉那个老字。”
李思清呵呵一笑没有言语,不知道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老怪物,叫他一声老前辈也不为过,他脸带笑意的问道:“前辈唤我来此处是为何事?”
虽然芸娘也听到了那箫声,但李思清清清楚楚得知道,这箫声的大半威力还是用在自己的身上。
长离没有直接回答,而那位侍立在一旁的如娘则是走上前来,端起桌上的酒壶,为两人沾了一杯酒,然后又默默的退回到阴影里,李思清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眼这如娘,如娘脸上完全没有以往的清高之气,反而恭敬的如同面对大儒一般,可李思清清楚楚的知道长离完全不会是什么大儒。
可此时并不是闲话这些的时候,他心中回想起这段日子武林中发生的事,对长离唤他来也有了底,他不等长离回答,直接猜测到:““前辈是为了那前朝宝藏而来?”长离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点了点头。
李思清立马松了一口气,然后滔滔不绝的将他所知道的前朝宝藏的事讲出,而在李思期说出前朝宝藏四字的时候,如娘就已经悄无声息的退出了这座闺楼,烟花女子,身无归处,这的密事,还是少听为好。
她想起刚刚众人出现在她闺房中的男子,眼中闪过一抹暗光,然后那暗光就骤然的熄灭,那一瞬光亮从明到暗,就好像一场绚丽的烟花,还未升至顶端,就骤然的落下。
她嘴角微微的弯起,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到底是不同路。眼角有一滴泪水坠下,仿若她酿了多年的愁绪,苦到了心底里。
这位郎君的箫艺还真是出神入化呢,居然就这么引动了她积蓄多年的愁情。
在闺楼中的长离听着李思清所描述的关于前朝那诱人的宝藏,心里嗤之以鼻,前朝究竟有没有宝藏,其他人不知晓,他这个前朝余孽还能不知晓?
前朝末代的几位皇帝都是穷奢极欲之人,不说私库中的银两早就被耗尽,只怕国库中的银两也被他们挪用了许多,再加上前朝末年灾害频生,即使还有些许的剩余,只怕也用到了救灾之中,不然民间的起义也不会也不会缓上那么多年。
这突然疯传武林的宝藏,不知道是前朝皇室真有那么一笔不为人知的钱财,还是说有心人的故布疑阵。
十有八九是后者,不过既然是故布疑阵,那疑阵中少不得也会放上诱饵,这诱饵也不是谁都有资格能够筹集的,至少也得是富甲一方的大势力。
那他们花费这么大的代价不?这个宝藏又是为了什么呢?为了杀他这个前朝遗孤,或者是其他的更隐秘的目的?
这些虽与长离有关,但也并非多么重要的事,只不过啊,长离心想,既然有这么一桩热闹凑上来,他为何不去瞧瞧呢?
这武林中中日大事,小事不断,现如今有这么一桩石破天惊的事,将所有的矛盾都聚集在一起,这其中的乐子可还真是有得瞧了,而他也正好拿来解解闷。
心中已经有了主意,长离的神色就越发的淡然,李思清觑着他的脸色,心中不断的嘀咕,这老怪物到底是在意还是不在意?前朝宝藏那么大一笔财富,连他听来都心中发热,他还真不信,这老怪物心里一点念头都没有,所以他试探的问道:“前辈也想要去瞧瞧那宝藏。”
长离点了点头,去看看也好,他倒要瞧瞧,那传说中的宝藏是个什么模样!如果那宝藏只是粗制滥造的,用来勾引人的鱼饵,那可别怪他不买账。
他眼中一抹煞气一闪而过,然后又迅速的隐没,但在煞气出现的那一刻,李思清只觉浑身发凉,他讪讪然的一笑,然后问长离:“前辈可还有什么其他的吩咐?”
长离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然后指尖骤然的闪过一抹劲风,将他手中的酒杯击碎,清冽的酒水洒出,溅了李思清一手,让他一瞬间愣住了,他问:“前辈?”
长离只能冷冷的说了一句:“收起你心里的小算盘。”说罢他身形一动,人就骤然的消失在这个闺阁之中,而李思清只能无奈的甩了甩手,随手拿来一方帕子将酒液以及手中的丸药擦拭干净。
然后大声的喊道:“小娘子,速速端上美酒来,大爷,我要和你大醉一场。”
听到声音的如娘不满的皱起了眉,然后施施然的吩咐她的丫环:去,给那位郎君送壶酒。”
这丫鬟眉目虽然尚且稚嫩,但已经可以窥见日后的美态,听见小姐如此吩咐,她娇声的笑了一声,然后随手端起一壶酒,往李思清的方向走去。
她今日不耐烦招待这混人,就让丫鬟打发他吧,清高的如娘一手解下额上的钗环,一手亲拍樱桃小口,然后懒洋洋的往床榻间走去。
等到了第二天,一声尖叫将半睡半醒的如娘惊醒,她揉着额角,从床上坐起,问匆匆赶来的丫鬟:“这是怎么了?”
丫鬟脸上尚且带着恐惧:“芸香苑的芸娘死了!”
如娘一惊,马上从床上爬起:“怎么回事,那小贱人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了?”芸娘与茹娘的关系一向不好。
“说是在与相好欢愉的时候,被相好错手杀了。”
“那相好是谁?”
“是、是楼里新来的小厮……昨晚才送你一瓶花露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