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天下安澜

  三人在茶楼中叙了好一会儿旧之后,天色就彻底的暗了。
  多年不见,这几人显然是生疏了许多,但这么这一会的交谈到让他们再次熟悉了起来。在离开的时候,李子兰思及林予并没有住处,就力邀林予到他们家中林予,林予仔细的考虑了一会自己得罪的那个人,所幸就答应了他们。
  李子兰得到了她的同意,喜不自胜,李子松在思量了一会儿之后,倒是没有反对,即使没有谢先生的原因,林予也是一个值得结交的人物。
  在到达李家的时候,早已有得知了消息的人安置好了房间,李将军并不在府中,现在已经入夜,林予表面上是男子,所以也不好去拜访李夫人,所以林予就这么住下了。
  在林府的日子倒是十分的悠闲,时而与李子兰谈天说地,时而与李子松手谈一局,时而看看李家珍藏的兵书。
  可悠闲的日子总是那么轻易的就过去了,林予在李府借居的日子已经够久了,她又不是李府的上门女婿,怎么能够死赖在李府,再说,一直住在李府,她是女儿身的事情迟早会露出破绽。
  若是被人发现了她的真实身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林家在雍州是大族,可这一家也只是林氏一族的分支,林家的主家就在京中,若是让林家的人知晓了她的所在,通知了京城林氏,那她就逃无可逃了。且她借用了秀才身份的事可没有那么容易抹过去。
  李家兄妹虽然有些不舍,但在看到林予去意已决的时候也没有勉强,还帮着林予寻到了一处合适的房子。
  林予在看到清扫好的房子后倒也十分的满意,为表感谢,她特意做东宴请李家兄妹。
  思及一次在李府下厨的时候,李子兰十分喜欢她做的菜肴,所以她决定再自己的家中准备一些东西来宴请这对兄妹。
  小院清风,明月高悬,一两知己,树下小酌,这倒是一副再好不过的景色,所以李家兄妹欣然同意了。
  林予在送往了请帖之后正准备离开的,结果李子兰灵机一动,似有所感,说道自从为林大哥选了房子后还没有亲眼去看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去看看好了。
  所幸将宴请也挪到今日来举办,既是林大哥请他们兄妹二人的感谢之宴,又能让他兄妹二人祝林大哥乔迁之喜。林予看李子兰一定要跟着她回去,有些好奇,但她不是喜欢深究的人,也就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兄妹二人与林予一同回到那一处颇为幽静的院落。结果一走到小巷的巷口,就看到自己的门前围了一圈的人,林予眉头微皱,带着兄妹二人走了过去,一旁的人看到她回来了,不停的用有些忌惮的目光看着她,顺便将路让开。
  林予到了门口,一眼就看到了被强行打开的大门,大门内还传来嘈杂的声音,一个浑厚中夹杂着暴躁的声音在院子里传响,“认真的察,仔细的察,一定要查出罪证来。”
  林予一眼扫过去,就看到了一个身着深青色衣裳的捕快大马金刀的站在院子中,看到林予后,他一双锐利的眼神立刻紧紧的盯着林予,手甚至下意识的放到了腰间的胯刀上。
  林予没有在意那捕快眼中的审视,她不紧不慢的往前走,她身后的李家兄妹也跟着她一起往里面走。
  捕快在看到李家兄妹的时候,眉头就下意识的皱了起来,就连眼中的势在必得也减少了许多,作为常年在楚都衙门混的人,他们最首要的就是认清这楚都中的贵人,而李子松显然就是。看来这件事不好办啊,捕快心里想到,只是依旧没有放弃最初的想法。
  而这时,陆陆续续又捕快从院中被打开的大门冲出来,一个个大声的禀告这,“路头,在房中发现了一把沾血的刀。与死者身上的伤痕一致。”
  “路头,在火盆中发现了一件即将烧尽的染血衣物,血液沾染的时间并不久,与死者的死亡时间对的上。”
  路头认真的措了一下词,然后走到了林予的面前,用威严的口吻说道,“林公子,你现在涉嫌一起谋杀案,请跟我们到衙门走一趟吧。”
  之所以将罪犯改为林公子,是看在这人与李家兄妹交情匪浅的份上,不然他哪会那么客气,直接将杀人的罪名扣在她的头上,让她再难翻身。
  林予看着乱的天翻地覆的院子,看着逐渐隐隐封锁了各个角落的捕快,回过头看了一眼李家兄妹,无奈的说道,“看来今天的宴请是办不成了。”
  李子松摇了摇头,“无事,今日举办不成那就改日在举办,林兄总会有空闲的。”
  听到他这句话中的意思,捕头有些动摇,但一个李子松显然无法让她他改变主意,他反手一引,“林公子,请吧。”
  林予对着兄妹二人点了点头,就在捕快们的包围之下走了出去。围在门外的人听到杀人案这几个字骇的连连后退,却又不离开林府的大门,在看到林予出来后,一个个眼神躲躲闪闪,却在林予经过之后不停地指指点点。
  李家兄妹看着这一幕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李子松问向了李子兰,“小妹,你说,我们要不要保下他?”
  李子兰点了点头,理所当然的说道,“保啊,为什么不保?”
  李子松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你为什么对他这么上心,莫不是看上了他!”
  李子兰又再次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当然是看上了他,看上了他的脸。”
  李子松看到她毫不迟疑的动作,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如此坦荡的提到此事,看来小妹是真的没有对林予动心。
  不是他看不上林予的出身,而是林予此人看上去就不向专注于情爱之中的人,且与他们无形之中就有一种隔膜,说他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情怀倒也不尽然,他只是对大多数事物不太上心,好像一直随时都能够抽身离去,这个模样,倒是与当年的谢先生十分的相似。
  总之,他小妹若真喜欢那人,才是她的劫难。作为一个兄长,他始终是希望自己的小妹有一个好归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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