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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爱,刻在骨子里,融入到血液中。那份沉甸甸的父爱母爱,比天高,比地厚,它就一直在无私地付出。
这份情,也如风筝,一头是父母,那线牵扯着子女。离远了,有的线抵抗不了时间空间的变迁,也许断了。
张国庆不想那根线陈旧不堪,他小心翼翼地守着,盼着父母远离故土,家人团聚。可现实太难。他爹娘扯住太多根粗线,也在一旁守护着他的兄弟姐妹们。
张家小院传出慌乱的脚步声,张母怀疑的嘀咕声。很快,大门飞快打开,露出了张国庆熟悉的面容。
张母不敢置信地上前抓住老儿子,高兴地哈哈大笑,“孩子爹,是咱们小五,是咱们小五回家了。”
周娇哈哈笑出声,“娘,我也回来了。爹,我们想死你们了。”
张爹眼眶发红,笑着直点头,“好,好孩子,好,回来的好…”
老爹激动得无措的表情让张国庆鼻子发酸。他的爹娘一定时时刻刻惦记着自己,幸好他回来了。
他扔下行李物品,上前揽住父亲,轻声说道:“爹,你老儿子回来了。”
张爹欣慰地拍了拍他,高兴地哈哈大笑。
张母拉着周娇,仔细打量好一会,满意地点点头,“好,没瘦了就好。”
周娇笑着直点头。千言万语难以述说,她对公公婆婆的感激。老两口一直让他们别回来,何尝不是担忧着他们。
“孩子娘,快烧东西给孩子们填肚子。多烧点,我也再吃一点。”
周娇闻言心里一顿,此时她仔细观察他们的脸色——还好,没瘦!差点吓死她了。
张国庆父子俩提着行李进了家门,到了客厅,张爹才问道:“孩子过得好不好?爹不是让你们别回来吗?怎么又跑回家?”
“平安过得比谁都好。本来还想带他回来,又怕路上不安全。我们都半年没看到你们,不回来不放心。”
张爹笑眯眯地看着儿子。半年没见没瘦,倒是更壮了。好啊,看来一家子确实过得不错。那就好!
张国庆打量着四周,“爹,你跟娘在家没事吧?口粮每个月发下来了没有?柴火够不够烧?”
“爹娘在家吃喝不愁,好得很,你别担心。上次寄过来的粮票我都留着没用,往后别寄东西回来。”
张国庆见状也没再追问,有的事情还得他自己看。他站起身打开随手行李,从里面拿出一袋子照片递给父亲。
张爹看着照片里的孙子,咧开嘴哈哈大笑。过了会,说道:“长得胖嘟嘟,一看就过得好。你们回来,他会不会闹着要爹娘?”
张国庆笑着摇摇头,低声说道:“你小孙子跟我们去学校过两个晚上,一跟他姥姥回家,再也不去我们那。
他在大院托儿所吃用都是最好,就这样我老丈人还不放心。别的孩子一个星期回一趟家,他是每天晚上回来,早上再送过去。
平时都是我老丈人他们接送,忙不开还有程老太太,家里还有保姆大中午跑过去看孩子过得好不好。
他没空闹我们,几家人就他最小,现在放假了,一堆的小表叔陪着他,宠着他。”
张爹感叹道:“咱们平安进福窝了。”
张国庆点点头。何止是福窝,只要顺顺利利长大,他的儿子起跑线都在高点,不会比自己差。
“哥哥姐姐们怎么样?”
“他们过得挺好,你别担心他们。这次回来待几天?过年不回来的话,先去你爷爷坟前一趟。”
张国庆点点头,“我待个三五天就得回去。学校里还有活动,不能离开太久。这次我过来就是想接你和娘一起走。我老丈人也是这个意思,让你们过去,省得你们有事我们也照顾不到。”
张爹连忙摇头,“你替爹谢谢他。爹目前不能过去,你娘更走不开。你二姐和你二嫂都有身子,我们人在外地心里不踏实。只要你们在外好好的,我就放心。去京城往后有的是机会。”
张国庆惊讶地问道:“怎么信里没提一句?二哥也真是的,每次来信就很好,什么也不说。她们营养跟得上吗?”
张爹笑着说很好,他们各自有工作不缺东西。心想谁敢告诉你,就你这架势还不得天天寄东西回来。周老弟养着闺女一家子,没道理还得养着亲戚。
很快张母带着周娇端着面条进来,催着他们先吃,有话迟点再说。
“娘,这味道绝了!还是娘手艺好。你多吃点肉,这会你老儿子回来,你想吃什么点什么,别亏了自个。”
张母笑眯眯地看着他夹肉过来,她也没拒绝——她老儿子孝顺着呢,“你留下的东西还很多,我和你爹怎么也吃不完,才没亏自个。”
张国庆与周娇相视苦笑。他们还担心不够,急着赶回来何尝不是担心他们节省惯了,让身体欠佳。
“东西放久了不好,别留着了,回头我去山上一趟什么肉没有。寄过来的粮票你们别去粮站换粮,去饭店换换口味。”
张母笑眯眯地点点头,随后想到什么,皱眉问道:“我问媛媛那丫头,她说每个月学校发的都不够吃,你们不会省下来寄给我们的吧?”
张国庆笑着指了指周娇,让她说。
周娇笑道:“爹、娘,你们老儿子本事大着呢。他捣鼓一班人去打猎,用肉换了不少粮票。你们就放心吃,别人缺粮,咱们家不缺。”
张爹听了摇头,不赞同地说道:“还是别冒险。换粮一定上黑市,万一有个差错影响前程不值得。我们每个月有口粮日子过得不知道多好,以前啃草根都啃过,现在这样的日子已经很好。你们在外还得小心行事,能不干担风险的事儿,就千万别干。”
说完,见老儿子小两口连连点头,他欣慰笑笑。他不担心自家最精明的两个孩子听不进去,孩子记住就好。
张母乐哈哈地看着老儿子,怎么看怎么高兴。她就说嘛,自家小五可聪明了,办事不会不靠谱。此时她俨然忘记是谁三更半夜睡不着,颠来复去担心老儿子饭量大,饿得走不动路。
张国庆夫妻俩人望着父母,傻乎乎地嘿嘿直笑。生了儿子,他们更能明白父母对孩子的牵挂,更能体会父母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