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九章 官渡大战 狗的尊严

  “嘿嘿,不瞒先生,高刺史回来了!”
  吉利说着这话,眼睛却是一刻不离的瞅着宁容,仿佛希望在他的身上看到什么。
  可惜……
  宁容的脸色始终平淡无奇,根本看不出半点变化。
  “难道先生不好奇战争的胜负?”吉利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
  “……”
  听到他这话,宁容微微抬头撇了眼吉利。
  直到把对方看的有些不自在,宁容这才摇摇头叹息道。
  “高刺史与文将军各率三万大军出征,如今文将军尚在蒲津关前痛饮美酒,而高刺史却返回羊头山,那吉大人以为胜负当如何?”
  宁容探究的眸子让吉利脸色腾的一声羞红,尴尬的拍拍头,仿佛在为自己的白痴问题感到羞愧。
  “咳!是在下失言了,高刺史既然撤回羊头山,那自然是兵败孟津关了!”
  吉利脸皮够厚,尴尬只在一瞬间。
  “好了!三公子让你来此应该不是让你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吧?”
  宁容失去了谈话的兴趣,伸手对着周仓点点头。
  “当然不是,如今文将军阵前饮酒,公子暴怒不已,而高刺史更是溃败而逃,所以……”
  所以什么吉利不说,宁容也能够明白,无非就是袁尚让他来向自己问计。
  “拿着!”周仓猛然上前打断了吉利的废话,一封书信递了过去,吉利诧异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他知道这里面装的就是下一步计谋,只是他更好奇的是……这姓丁的如何能够提前预判战争走向!
  “还有,没事不要来叨扰少爷,少爷很累!”
  周仓挥挥手,仿佛赶苍蝇似的说着。
  “告辞!”
  吉利抱拳行礼,然后转身拿着那书信,步伐轻快的走了。
  “你啊……真是,此人好歹也是三公子的心腹,该有的尊重还是不能丢掉的!”
  宁容摇摇头,无语的对着周仓教训道。
  “少爷为了三公子彻夜不眠的想计策,三公子为人素来雅达,想来定然不会让少爷失望!”
  周仓一本正经的说着,宁容沉思片刻,不禁点点头,像是认可了他的话。
  而在不远处,一个打扫树叶的仆人目睹整个过程后,悄悄的离开了。
  ……
  “嘭!”
  杯盏滚落一地,袁尚气的脸色发青。
  “这就是那厮对本公子的答复?”袁尚将那封信摔在地下,瞪着牛眼咆哮道。
  “回……回公子,那……那厮甚不成人,他根本就没有把公子放在眼里,为人更是傲慢无礼……”
  吉利匍匐在地下,不遗余力的摸黑宁容。
  “公子……”
  不知何时,一个亲卫走了进来,在袁尚的耳边悄声嘀咕了几句,而后就离开了。
  吉利小心翼翼的瞅着袁尚的神色,心下有些好奇,也不知这家伙说了什么,竟然让暴怒的公子平静了下来。
  “哼!算你还有点敬畏之心!本公子看在你勤勉王事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
  袁尚暗自嘀咕着,目光放在了那封书信上。
  嘭!
  一脚狠狠的踢了过去,吉利痛的哎呦大叫一声。
  “废物!还不快把书信捡起来!”袁尚怒火如暴雨倾盆,将吉利淹没在海洋之中。
  “公子……”
  眼眸中的怨毒被他死死的藏着,赶紧捡起书信递了过去,脸上露出了对方熟悉的笑容,谄媚、讨好,就像一条狗。
  “滚!”
  对着吉利一通臭骂,袁尚的心情这才舒畅了许多。
  只是他没有看到,吉利的双手侵着鲜血,那是他在克制自己,在死死的压抑自己。
  当然,就算他知道,也不会把此事放在心上,骄傲的袁三公子怎么会在乎一个废物的感觉,若不是自己收留他,他早就冻死在街头了,吉利对于他来说,就是一条听话的狗!
  “该死的!”
  嘴角青一块紫一块的吉利恨自咒骂,而每当有人经过时,他就会立刻昂首挺胸的露出笑脸,那脸上的伤仿佛就是他的荣耀。
  看吧!
  老子这伤是三公子亲自打的,你们这些憨货想要挨打根本就不够资格。
  这些年这种模样仿佛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袁尚对于他就是皇帝,而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只有当回到自己的小天地,他才会狰狞的露出獠牙。
  ……
  “你是谁?”
  吉利踏进军营后,整个人猛然一愣,因为在他的前面有一个人正背对着他。
  “呵呵……”
  那人负手而立,只是淡淡一笑,根本就没有回头。
  “某……某警告你,这里可是袁营,外面有数万大军镇守,某若是大喊一声……”吉利有些胆怯的威胁道。
  “哦?是吗!竟然有数万大军,某真是好害怕啊……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冲破帐篷远远传去。
  疯了!
  此人是个疯子!这是吉利的第一个念头,一个神秘的人潜入军营竟然毫不害怕暴露!
  不对!
  下一刻,吉利汗毛倒立,他突然想到了,疯子对于人命向来是视若草芥。
  “你……你到底想要什么,某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军事机密向来是袁尚等人参与,哦,还有那个姓丁的!”
  吉利决定祸水东引,他已经认定此人是曹军的细作,想着袁尚对自己不仁,自己也就没必要对其守义。
  “不!你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那人猛然回头,直视吉利坚定的说着。
  “你……”
  望着面前这张清晰而陌生的面孔,吉利害怕极了,难道此人想杀人灭口。
  “吉利,出生冀州吉家,少时家境殷实,也曾读孔孟之道,后来袁绍入主冀州,而你父亲因亲近前冀州刺史韩馥,吉家一夜间被黑衣人灭门,至于你……算是一条漏网之鱼!”
  陌生的面孔此刻在吉利眼中变得恐怖异常,而他原本佝偻的身影也默默的挺直了起来。
  “不错!在下正是吉家后人,可叹那袁尚昏聩,竟然没有因吉某之姓氏而怀疑吉某!”
  被揭开老家的吉利反而平静了下来。
  “不错!”
  那人望着面前的吉利露出赞赏的神色。
  “接着!”随着话音落地,一块令牌毫无征兆的落入吉利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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