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竟是女子(2)
李疏豫并没有应答,仍旧坐在那里看书。
躺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胃部的疼痛已经消失,身上也有了些力气。她起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此时已经没了丝毫的睡意。
看了看天色,此时大概晚上十点左右,晚上她吃的并不多,此时竟有些饿了。
看了一眼李疏豫一丝不苟的脸,庄予兮自己出了屋子,向着厨房而去。
此时客栈里很是安静,店家和小二都已经休息了,她在厨房看了一圈,看来只能自己动手做些吃的了。
她找到了面粉,活了面,做了两碗手擀面。
她刚刚来到这里时,总是会还念以前的种种,所以自己也会偶尔动手做些吃的。可是每次小福和小满都拦着她,渐渐的她也就不怎么做了。
当她端着面回到房间时,李疏豫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只是不知看到了什么内容,眉心微微皱起。
她放下面,将一碗推到他的面前,“吃些东西吧。”
李疏豫放下书,眉心慢慢舒展开来,拿起筷子开始满满吃了起来。
庄予兮在他的对面坐下,先喝了一口汤,才开始小口小口地吃着面条。
“怎么样,我做的还可以吧?”她吃了几口,突然抬起头问向吃相优雅的李疏豫。
李疏豫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过了片刻,轻轻‘嗯’了一声。
庄予兮只觉得心情好极了,就连口中的面条都变得更加有味道了。
“你还会做什么?”李疏豫吃完了面,似乎漫不经心地问道。
庄予兮想了想,看着他,道:“似乎好像只会做面……”
庄予兮并没有发现,此时她的眼神里竟带着那么一点点的可怜,而且表情还有些无辜。
李疏豫一怔,定定看着她,他与女人接触的并不少,为什么他刚刚竟然从安青的表情里感觉到了一点撒娇的意味,而且那神情,怎么更像是一个女子的?
庄予兮见他没有回她,并没有觉得什么反常,仍旧低头吃面。
“吃完了早些睡吧。”过了片刻,李疏豫起身,走到衣架边脱下外杉,拉开了被了,上了榻。
庄予兮将剩下的几口面条吃完,吹了灯,也钻进了地上的被子里。
*****
他们一路快马加鞭,走了将近十天才到达林朝失踪的边境城市安黎。
这条边境线即与其他小国接壤也与南楚接壤,边境地带一直都不是很太平,然而这次那帮流寇也太不把他们大周放在眼里,不管他们是哪国的人,周国都不会轻易放过。
南边的天气要比京都温暖的多,此时已经是一派春天的景象。
李疏豫与庄予兮并没有去林朝的军营,而是在安黎城里住了下来。
既然有人看到了林朝受伤,可是没有找到尸体,那么有两种可能:一是林朝被人救走;二是林朝被人掳走。
而林朝是在与流寇交手时失踪的,此时不可能有其他人在那里,所以被救的可能排除,那么一定是被流寇所掳。
那伙人行踪不定,所以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查出那伙流寇的身份。
然而他们查了几天,收获却少得可怜。
从百姓的描述中可以看出那些人来自多个国家,他们惟一的共同点就是个个身强体壮,而且都面带恶相,想来也是一些亡命之徒。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掳走林朝?
如果真的是盗匪,大可以直接杀了他,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这天中午,她与李疏豫在客栈吃饭,突然外面响起一阵吵杂之声,他们二人对视一眼,一道起身向外面而去。
外面并没有流寇,只是一伙人在教训一名男子。
那几个人中还有一名女子,那女子一身黑色劲装,手执长鞭,几下便将那男子打翻在地,而那男子则一边闪躲一边求饶。
“小姐,你就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那男子的脸上已经有了好几处鞭痕,身上也是血迹斑斑。
“你做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在我容家的眼皮底下也敢做手脚,我看你是活够了!”又是一鞭下去,那女子冷冷道。
“不不不,小姐,是有人逼我的,真的,是有人逼我的……”
“闭嘴!”那女子怒斥道,“你做假账贪些钱我还可以饶恕你,可是你竟还以次充好败坏我容家招牌,而且被发现了还想跑,你说我会信你吗!”
“来人,把他压回去!”那女子手一挑,长鞭便回到了她的手里,她扫视了一眼人群,目光在他们两人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之后带着那伙人扬长而去。
“容家的人。”人群渐渐散去,李疏豫轻声道。
庄予兮看向他,“你认识?”
李疏豫摇了摇头,“百年来容家都是整个大陆的第一大家族,他们的生意遍布整个大陆,黑白通吃,不过他们一直以来从不涉政,就连与朝廷有关的生意他们也不会碰,比如兵器。”
庄予兮突然记起,刚刚那个女子身边的家丁衣服上都绣了一个容字,只是那容字用了特殊的字体。而且细细想来,她在京都也多次见过那个标志,“我想起来了,他们衣服上的那个容字我有印象。”
李疏豫轻轻点了一下头,“嗯,只要有那个标志,都是容家的产业。他们从边境起家,所以他们的家族也在这里。”
庄予兮对从商并不感兴趣,所以对容家也不是很了解,今日听李疏豫这么一说,她怎么觉得这个容家的资产要比皇家的都要强大呢?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才从不涉政,因为皇家是不会容忍一丝一毫威胁的。
“回去吧,下午休息一下,明天跟我去一趟苗疆。”说完,李疏豫转身回了客栈。
庄予兮看着街上一家家的店面,十家里竟有五六家是容家的,她不禁又对这个容家充满了好奇和崇拜。
能够让一个家族屹立如此长的时间而不衰败,而且还更加繁荣,这足以见得容家人是多么有经商的头脑。若一代人如此也不足为奇,可是代代都如此,却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