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篱然被近在咫尺的美颜暴击,嘟嘟囔囔:“使用美人计犯规啊。”
  何漠笑出声,声音苏苏地传入篱然的耳朵里,耳朵烫烫的,篱然伸手想要摸摸,却被何漠抢先一步。
  抢先一步将小巧的耳朵含入口中。
  篱然瞬间红了脸,“阿漠,阿漠……”
  何漠在篱然耳边叹息一声,“阿然你得习惯我,我们将会是道侣,这些你都得习惯。”
  不知道为什么,篱然又想起了醉酒那天,这让他浑身都红了起来。可是,阿漠说得对,他们是道侣。篱然鼓起勇气,搂住了何漠的脖子,在何漠的双唇上印下一个软软的吻。
  不像第一次是亲在何漠脸上,这次篱然真的努力了,虽然还是有些怯怯的。
  何漠呼吸一滞,一只手按住了篱然的小脑袋,长驱直入,加深了这个吻。另一只手顺着篱然的脊背,安抚他过于紧张的情绪,只是手的温度太高,让篱然的后背也跟着燃烧起来。
  直到篱然呼吸不畅,眼里一片水光潋滟,脸颊红扑扑的,何漠才放开他。
  他轻轻顺着篱然脊背,眼里还是一片暗沉。可是这样就够了,篱然需要慢慢习惯,一点一点地习惯他的一切……
  这一次篱然显然比上次状态好多了,他窝在何漠的怀里,像一只小猫咪一样,甚至还抬头亲了亲何漠的下巴,笑眯眯地拉住了何漠的手,又玩起了勾手心的小游戏。
  何漠心里软成一潭春水,任他在自己怀里勾手心,享受着难得的温馨和甜蜜。
  第二天何沁看到何漠地时候,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就连一向淡定的何千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她们能认出这个是何漠,可是为什么丑了这么多?
  何沁想了想就明白了,感觉自己被喂了一把狗粮,而且是长效的那种。
  对于两位姑娘的反应,何漠面色如常,倒是篱然有些不好意思。
  “走吧,下去吃个早饭,我们好继续出发。”感觉到篱然的害羞,何漠及时解了围。
  在大堂慢腾腾地吃了一顿早餐,篱然他们才知道,他们目前所在的地方是花颜城。
  花颜城是梧栖国有名的颜值即正义的城市,这里的人尤其喜爱容颜姣好的人。这种喜欢不一定是要据为己有的喜欢,只是一种传承的偏好,他们也深信相由心生,那些看起来很美,眼神也真挚的人,心地也是好的。
  “这个相由心生在梧栖国是可以的,要是到了外面,那可就不一定了。”何沁咂咂嘴,觉得有些梧栖国的国民真的不适合在外面生活,表里不一,衣冠禽兽简直不要太多。
  “不对。”何千难得的否定了何沁,“他们看的不止是皮相,还有眼神和气质。”说着,何千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桌。
  篱然顺着何千的手指看过,就皱起了眉头。
  “他们是什么意思?一定要跟着我们?”何沁也很不爽。
  那里坐的是乔执回和观阳晖,何千拿来当例子的正是观阳晖。虽然他长得是很不错,周围竟然没人将视线落在他身上。
  没多一会儿,他们桌子上就来了两个梧栖国的人。两人落座后,四人就开始交谈起来,其中一个梧栖国的人推给他们一个储物袋,然后摇了摇头。
  篱然没有去听他们的交谈,这样的事情太过正常。大多数来梧栖国的人都是有所图的,来换一些或买一些东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梧栖国的国民也需要一些外界的东西。
  只是观阳晖好像有些不开心,那个梧栖国的国民摇头,应该是拒绝了什么,他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
  他想要什么东西呢?篱然想,有什么东西是阿爹也给不了他的?
  只是稍微走神想了一下,篱然就没再关注他们了。他没想到的是,他们这桌也走来了两个人,原来是何漠让何千发布的消息。
  他想要用来编手上的草绳的情牵草。
  篱然眼睛亮了,他没想到当时随便一说,何漠竟然记在心里。
  只是梧栖国其他生产好的东西好买,像草木的种子一般是不外卖的。尤其是情牵草,能被梧栖国用来监督外来人,显然是非常重要的草木。
  但是,对于来到梧栖国的外界人的所求,他们都给予足够的重视,普通商人不能卖,皇商却可以通过评估对方的实力、诚意以及用途,来决定能不能买。
  篱然以为想买情牵草会很难,没想到其中一个人,看了他们一眼就决定卖给他们了。
  篱然:……
  应该说不愧是花颜城的人吗。
  “情牵草最初是情人之间用来互相感知的草,后来我们把他用作观察、探查和监督等。但是依然改变不了它浪漫的本意,希望你们会喜欢它,发挥它真正的价值。”
  那人将一袋种子交给他们,“它生长的条件极为苛刻,买过他的人,还没有真正种活的,我觉得你们可以的。”话落,他温柔地看了一眼篱然。
  “谢谢您。”篱然拿着那袋种子,满是欢喜,“我们一定会珍惜它的。”
  那人满意地离开了,离开前还送了一袋花种子给篱然。
  拿到了情牵草的种子,篱然他们满意地出发去皇城了。
  皇城和前面的几个城池的不同,在他们踏入城门的时候就感受到了,来自皇城不同区域的威压,让篱然都觉得有一瞬间被震慑了。
  皇城里遍布着梧栖国最大的家族和最强的人,篱然他们在这里也收起了散漫的心,不由谨慎起来。
  他们找了一家距离皇宫最近的客栈,客栈里,随便一扫就能发现妖修和丹修,看来都是要进皇宫的。
  夜晚,本来在正在睡觉的篱然,动了动鼻子,突然睁开了眼。
  “怎么了?”篱然一睁开眼,正在打坐的何漠也睁开了眼。
  “附近有人。”篱然有嗅了嗅,有人不奇怪,只是这种气息让他感觉有些熟悉。
  何漠一瞬间就清醒了,他快速地给篱然披上一件衣服,两人瞬间消失在房间里。
  夜晚的皇城格外安静,灵气肉眼可见地汇入皇城不同方位的府邸中,对于一些妖修来说,夜晚更适合他们修炼。
  哪怕是皇城,也有梧栖国的特色,茂密高大的树木拔地而起,院落在树木的掩映下,更加幽静。
  篱然寻着气息,和何漠一起在树木间飞奔,最后停在一房顶上。
  何漠皱起了眉头,他已经闻到血腥味了。
  当篱然和何漠落在下面的路上时,正好看见一个高瘦女子的背影。
  那个女子身边是一个修士的尸体,干枯的尸体,身体里的血液一点不剩。那个女子穿一身白衣,长发如瀑,在月光下闪着莹莹光泽。
  感受到身后有人来之后,那个女子转过了头。
  篱然看到她就愣了,能让他愣住的容颜,之前也就只有一个何漠罢了。这个月光下的女子美得不似凡人,影影绰绰,朦朦胧胧,一如天上的仙女。
  这不是让篱然愣住的所有,真正让他吃惊的是,这个女子和他长得太像了……
  篱然愣愣地,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夜里的一个梦,梦到自己见到了娘亲。
  他眼睛有些湿润,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步。
  愣住不止是篱然一个人,在场的三个人都愣住了。
  白衣女子本想一根藤条抽干身后一直跟着她的人,一转眼却看到这样一张脸。
  这张脸……她愣愣地站在那里,先是怔愣,不敢置信,接着欣喜若狂,又有些怀疑,眼里的情绪不断翻涌,最后竟然也湿了眼眶。
  她上前一步,刚想开口,就听着远处传来皇城九云护卫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她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消失在两人面前。
  何漠看着地上的尸体,皱了皱眉头,也带着篱然消失了。这个时候,他们还是不要卷进麻烦之中为好。
  回到客栈的篱然还是有些恍惚,他抓住和摸得手,着急地问道:“阿漠!阿漠,你刚才看到了吗?”
  “看到了,阿然,不要激动。”何漠轻轻拍着篱然的肩膀,“既然都在皇城,我们一定还会再见到的。”
  “嗯。”篱然靠在何漠怀里,心里有些期待,有点忐忑。
  篱然他们凭借着透骨兽果然进入了皇宫,甚至不需要当时在云斌城收到的玉牌。
  虽然进入了皇宫,他们也只能待在客人住的偏殿,想要立马见到皇宫中心的人是不可能的。
  但是,对于篱然他们来说,偏殿并不能成为阻挡。当夜,何漠就带着篱然去逛皇宫了,何沁和何千也不知道跑到哪里了。
  何漠和篱然的目的主要是想看看能不能遇到那个白衣女修。
  梧栖国的皇宫很大,在高处看是一个广袤的森林,森林中坐落着一座座宫殿,在靠近中心宫殿的地方,篱然和何漠竟然真的看到了那个白衣女子。
  只是她不再穿着那身简洁的白衣,披散着头发。此时,她身着华丽的宫装,头发高高盘起,头上是华美的珠宝凤羽,少了一些缥缈的仙气,多了一份清贵。
  何漠扣住想要出去的篱然,那女子身后跟着一排护卫,各个修为不浅,这个时候或许不是见面的好时机。
  看着几个神魂跟上了女子步伐,何漠带着篱然离开了。
  回到住处,他们等着神魂的消息就可以了。
  篱然焦急地等待着。第一次见到长得和自己这么像的人,可能是自己娘亲的亲人的人,篱然心里自然有些忐忑和着急的。
  “她是梧栖国的长公主。”
  “住在承曼殿。”
  “武器很奇怪,好像是一条藤蔓。”
  “哎呀,要换衣服了。”
  “我们撤了撤了,不能再偷看了。”
  篱然:……
  虽然还想了解更多,可是这个时候确实该撤了,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和住处,再想找就很简单了。
  篱然心里踏实了一些。
  第二天篱然一个人跟着一群医修和丹修去皇宫中心。这次,只有能治病的人可以进去,所以篱然只能一个人去。
  带他们前去的是一个修为高深的清秀女修,她态度谦恭,边走边跟他们讲这次邀请大家前来的目的。
  正如篱然他们所料,是要给梧栖国一位很重要的人治病,这个人正是梧栖国的太后。
  一定要请外界人来看,太后原来本又是一位大能,必定不是简单的问题。
  女修说,太后天生身体就不是很好,后来随着修为的提升,洗髓伐骨,身体本已慢慢恢复。只是一百多年前,因为伤心过度,身体每况愈下,再加上天生的问题,现在已是在强撑。
  女修说,太后时常会有些神志不清。
  听到这里,篱然已经暗暗揪心了。太后是长公主的母亲,长公主长得和自己那么像,不出意外,这位太后应该也是自己的亲人。
  这个还未见面的亲人,身体已经变成这样了。同是刚出生身体就不好的篱然,自然明白是没那么容易调养好的,再加上太后一生操劳,又有心伤。
  已经时常神志不清……篱然眉心紧蹙,心里也揪疼起来。
  来到太后的神泽殿,篱然也没能马上见到太后。这里很多是闻名天下的医修,篱然只不过是凭借着透骨兽进来的,自然不是最先进去见太后的。
  他在偏殿里坐立不安,忍不住站起身走了走。
  “小兄弟,你怎么这么着急?”有个白发医修调笑道。
  “呵呵,还不是想早点进去,以为自己能治好太后的病,得到梧栖国的厚礼吗?”有人阴阳怪气地说道:“还是不要太过自大的好,这里都是什么人,就算轮也轮不到你。”
  篱然没有理会或是安慰或是嘲讽的语气,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可能是影响了大家,抱起凶神恶煞地对着那个语气嘲讽的医修的透骨兽,坐回了座位,将下巴搁在透骨兽的头上,表面安静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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