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6.第726章 符九的信

  “然后呢?”段策追问。 !
  我疑惑道:“然后离开啦,怎么了?”
  段策道:“她没问你要卷轴做什么,要去哪儿吗?”
  我眼神飘忽道:“刚才我不是说了吗,她喝多啦,而且问不问又有什么关系呢?”
  段策将酒杯放下,两手摊开放在沙发靠背,“看来后面的事,符九一定没告诉你。”我疑惑道:“后面的事?什么事?”
  段策神情有些复杂,但是又带着些恼怒,“在我们两个前往飘渺之海后,符九因为在幽冥界遭遇了你父母的软禁,所以行动不便,再加飘渺之海的特殊地理位置,所以便用枯蝶传信给安良辰,要她前去救助你。
  我愣住了,“阿离写信给良辰,要她去救助我?”
  段策道:“没错!可你知道那个女人收到信息之后做了什么吗?”
  ……虽然不愿意去想,但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我低声道:“可能她较忙吧。”
  “忙?”段策用嘲讽的语气道:“她要是忙,还有功夫每天到我家来等么?符九那时候不知道我跟你一起去了飘渺之海,安良辰都还不知道吗?她之所以每天过来确认,不过是想图个心安罢了!这样无情无义的朋友,你还想她做什么?”
  我咬了下嘴唇,任由当时的场景一张在脑海浮现。
  “都已经过去了不是么?而且飘渺之海的经历,我们两个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干吗呀。”
  “你说我告诉你这些做什么?不是想让你这个笨蛋长个心眼儿吗?还好咱们两个没出什么事儿,万一折在那里了,她不愧疚么?”
  我笑了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她说不定真走不开,有什么事绊住了。真不懂你在气什么!听说你现在每天都到公司报到班,良辰也做了你的贴身助理,这样两个人心平气和的相处,多好啊。”
  段策道:“什么心平气和,这口气我一直窝着呢,要她在我身边做助理,也不过是看在她孤家寡人的较可怜罢了,真当我喜欢她啊。”
  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两人对视后,我立刻站起身来,拉开门后,却见良辰身影自走廊尽头一闪而过。
  酒店房间的隔音本身不怎么好,再加良辰耳力过人,所以方才的话,她都听到了吧?这实在太伤人心了!
  我立刻返回房间,去拉段策的胳膊。
  “做什么啊?”他郁闷道。
  “去找良辰,跟她道歉!”我说。
  段策这会儿又摆起了大少爷的架子,冷声道:“想都别想,我又没做错什么,说的都是实话,凭什么要跟她道歉?她生气,那证明她心虚罢了。自己做得出,凭什么不让别人说?要不是那天你前脚走,后脚符九的第二封枯蝶寄到这儿,我都不知道,安良辰居然背着我们两个藏了一手!我们两个把她当朋友,可她做了什么?我最烦无情无义的人,如今留她在身边,也不过是想看看,这女人到底还能装到什么时候罢了!”
  我说:“可是你刚才说的话太难听了,你知道当时自己昏迷的时候,良辰为了找你,付出了多少么?她一个人,在现世寻找了整整三年,三年,最后一直追到沙陀城,才算是把你救了回来,你不能没良心……”
  他眼闪过一道暗光,似乎有些犹豫,不过很快又坚持道:“什么叫我没良心?当年我有那一劫,还不是为了救她?她那会儿要是不发疯跑去浴风府,哪有后来这么多的破事儿!”
  我劝他不动,又担心良辰会出意外,于是便跺脚追出门去。
  良辰对我的态度变化,回想起来早有迹象。
  所以当我听说这件事后,除了心里有些凉之外,也并没有伤心难过的。
  自从我们离开漠北,良辰选择定居江城后,她整个人情绪都不太对,也不知道是对我存在了什么误会,这事一定要趁着机会把所有话都说清楚不可!
  良辰方才脚步错乱,身影飘忽,显然受了极大的打击。
  依照她的个性,是绝对不会让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所以这会儿应该是不会出去……而是应该往走!
  想到这里,我立刻乘坐电梯到达顶楼。
  这栋楼很高,整个江城的夜景都尽收眼底,远处灯光忽明忽暗,把夜空都映照成了浅紫色。
  良辰果然两脚悬空坐在栏杆,风很大,将她长发尽情地吹了起来,从我这边看去,像张开了一双黑色翅膀!
  她看去寂寞又悲伤,我小心翼翼走过去,唤她,“良辰……”
  良辰转过脸,冲我轻轻笑了下,“你又来啦。”
  我很愧疚道:“对不起,来的时候没有提前通知你们。”
  早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我不来了。
  我宁愿把这段关系凝固冻结在一年前,而不是现在这么尴尬狼狈。
  都怪我,我真不该来这趟的。
  良辰却道:“你道歉做什么,又没有做错什么事。错的人是我,是我对不起你。”
  我摇头道:“没有,你没有对不起我。”
  良辰轻声道:“段策说的话,都是真的,在你走之后,我接到了符九的信。他担心你会遇到危险,所以要我去帮助你,但是我没有那么做,而是当这件事情压了下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呢喃,“那只是你的选择而已,没有对我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良辰定睛看着我,很认真的叫出我的名字,“小鱼儿,你真的是个很容易让别人喜欢的家伙……跟我完全不一样。我生来命里带煞,克死了所有的亲人,除了你跟段策之外,这辈子也没什么朋友,不过算如此,也依然改变不了我讨人厌的本质。”
  “不是那样的!”我着急地前解释,又生怕靠过去会惊到她。
  她现在的坐姿实在太危险了,所有重力都集在臀部下面那点水泥台,没有脚踩,也没有手扶,看去像一只跃跃欲试的蝴蝶,随时都会跃下去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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