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 吉祥喜鹊

  我考虑着该怎么跟姥姥解释这只猫的来历,迟疑不决道:“这是……”
  姥姥说:“这只看起来很通人性呢,如果没有人家的话,咱们把它留下来好了。 ..”
  猫妴立刻作乖巧状,轻轻甩动尾巴,“喵喵。”
  姥姥很开心,“你看,多好的猫啊!”
  表舅送来一些鱼,被姥姥养在水缸里,早抓了两了两条出来,一条红烧,一条清蒸。
  我吃的很香,黑猫也吃的津津有味儿,口还发出‘呜喵喵’的叫声。
  吃完后,我趴在竹席看那本《清平异妖志》,猫妴的神情竟然也很认真。
  这页讲述的是种名为当康的妖怪,长的像小猪,嘴两侧有尖牙利齿,只有在春夏交替时才会出现,一般卧在麦田或稻草丛,当它吃饱的时候,会发现‘当当当,康康康’的叫声,所以这也是它名称的由来。虽然生有四蹄,但是却跑不快,所以很容易难抓到。
  据说当康毛光皮滑,肉质粉红,味道极其鲜美,吃了它的肉后,身体可以由内而外散发出异香。
  之后将皮肉杂碎埋入土里,来年方圆百里都可以得到大丰收!
  看了会儿,我托着下巴问猫妴,“莫非你也认识字么?”
  它目不转睛道:“不认得。”
  我说:“那你在看什么啊?”
  它将爪子放到图案,“看起来好像很好吃。”
  我赞同的点头,“什么时候让咱们遇到一只好了。”
  猪蹄、猪尾巴、猪耳朵……想想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猫妴立刻警惕的从我身边跳开。
  “怎么了?”
  “你的表情,很可怕。”
  “你放心,我不会吃你的。”
  姥姥打了一盆温水过来,里头还泡了些皂角,还有一把小刷子,说是要给黑猫洗澡。
  我自告奋勇的接过重任,把袖子挽的高高的,召唤猫妴过来。
  它有些不情愿,不过在我的胁迫下,最终还是顺从了。
  “我是不是应该给你起个名字?”
  “名字?”
  “对,你长的这么黑,干脆叫煤球吧,好不好?”
  “……”它耷拉着耳朵不语,似乎不怎么欢喜。
  我又想了想,“那黑豆怎么样?”
  它沉寂了片刻,小声说:“其实……我有一个名字。”
  “叫什么?”
  “初七,因为我是正月初七那天诞生的。这是我给自己起的名字,但是从来都没有被人叫出来过。”
  《清平异妖志》里说,猫妴是丧妻鳏夫亡灵所化,所以无父无母,自幼便在外流浪。
  看它现在失落的样子,便猜得出,它肯定很在乎这个名字。
  我说:“好,那我以后,管你叫初七了!”
  它抬起头,猫眼亮晶晶的望着我,“喵!”
  “你是公猫还是母猫呢?”
  “猫怨只有雄性,没有雌的。”
  “这么说你是男孩子了?”
  “其实也不一定啦。”它有些羞涩的踩玩着两只爪子,“我是妖嘛,可以变化的。如果将我来喜欢男人呢,可以变成女人。如果喜欢女人,那我可以变成男人……”
  我震惊了,“好厉害!”
  它得意的抖着胡子,嘴却佯装谦虚,“还好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本领。”
  我对它简直佩服极了,“那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变成人?”
  “这个,”它挠挠下巴,“至少要等到我成年吧,还早,我妖龄八十六岁,算成你们人类年纪,还是个小宝宝呢。”
  “小宝宝?”我突然有了种身为家长的责任感,“那营养要跟得才行,表舅家有个大池塘,里面养了很多鱼,以后你想吃,我去给你抓!”
  正说着,姥姥拿了一个大木箱进来,“乖乖,你跟小黑讲什么呢?”
  我纠正道:“姥姥,它不叫小黑,它叫初七!”
  “好,叫它初七。”姥姥找来一个大木箱子,用碎花布拼起来缝了一个棉垫子,套在面。
  我又放进去几个彩色毛线球球,一个漂亮的猫窝做成啦!
  初七看起来非常满意,躺在里面连着打了好几个滚儿,高兴的呜喵喵叫。
  接下来的几天,因为符离较忙,所以我一直没有打扰他。
  不过多了初七,生活倒是愈发有趣了。
  当我带着它出去的时候,镇所有的宠物和家畜,都被这只猫怨震到了。
  路口拴着的那头大黄牛,明明正在甩着尾巴吃草,看到我草也不吃了,尾巴也不甩了,直对我行瞩目礼。
  平常总是欺负我的那些大白鹅,往常总是成群结队、气势汹汹的想要啄人,这次竟然破天荒的为我们开辟服一条路出来,整整齐齐分开站在旁边,好像是等待检阅的士兵一样!
  连许因因家那条大狼狗,今天都夹起了尾巴,缩在角落一动不动。
  虽然初七昂着头,眼神轻蔑的看着那些动物,神情骄傲的像个国王。
  但是除此之外,怎么看都是只普通的黑猫……
  都说动物是有灵性的,这次我总算相信了,它们竟然能透过表相直接看穿这只妖怪的本质。
  不过我很好,问它:“你以前不是很害怕狗么?”
  初七声音微微颤抖,“是现在,我也很害怕。”
  “啊?”
  “但是我要努力装作不害怕它的样子,只有这样,它以后看到我才不敢放肆!”
  ……我觉得,初七的这种精神很值得学习。
  因为眼前这些家伙,明显都是些欺软怕硬的!
  不知道为什么,姥姥家院子周边突然多了许多鸟,好多长尾巴喜鹊抢着在那棵梧桐树筑巢。
  甚至有几只,还为了抢一个合适的树杈还吵了起来,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我跟初七睡在吊床,一边吃樱桃一边眺望树梢。
  我问:“你知道它们为什么突然搬咱们家来吗?”
  初七眯着眼,“喜鹊叫,好事到。它们能感应征兆,一下子来这么多,肯定要有一件很大的喜事发生!”
  姥姥从厨房走出来,抬头看着满树的鸟儿,不知为何,神情竟然有些慌张惆怅。
  她摘下围裙,搭在绳子,拍了拍衣道:“乖乖,你在家里呆着,姥姥出去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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