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两天后,邓凤聆的身体已经全好,这日一大早,因为夫子要检查功课,所以施锦程早早的就走了。施锦秋收拾完之后便也赶着出了门,打算去学院里旁听一会儿。
  虽然她已经好几天没去学院了,不过每日晚上施锦程回来都会将今天夫子在学院里讲的课同她讲一遍,所以她倒是不害怕自己跟不上夫子的进度。
  只是才走了两条街,还没到书院呢,前路就被两个人给拦住了。“我们老爷让你走一趟!”
  正文 第069章又被打了
  施锦秋跟着那两个衙差来到了县衙,贾松源坐在偏厅里,端着茶慢条厮理的喝着,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只是细看过去不难发现他握着茶盏的手有些紧,手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他挑着眼皮撇了眼从门口走进来的施锦秋,把手里的茶盏往桌上一放,冷着声音说:“你可算是来了。”
  施锦秋嘿嘿干笑两声,说道:“大人下次想见锦秋,只消叫个人给锦秋捎个信,锦秋自然随传随便何,无需如此劳师动众……”
  “本官不需要你的随传随到,本官只想问你,那贺礼的事情要怎么办?”贾松源语气不善的打断她的话。
  “贺礼?”施锦秋佯装思索了一下,而后“恍然”道,“噢,大人说的可是那百家被与百家衣之事?”
  果然如此,她来之前就已经想到贾松源今日见她,定然是因为此事。今日已是四月十九,正好过了那日她与贾松源约定的日子。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今天如果不是贾松源派人来找她,她还没想起来这件事。
  当初尚河县令是四月十四收到的朝廷封赏,因着尚河县比定安县离都城近一些,她便在十四的基础上又添加了几天,定为十八。
  可是现在都已经十九了,怎么朝廷的封赏还没有到呢?
  施锦秋不由得也疑惑了起来,难道说这其中有什么东西她记错了?或者是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都城与这里虽然相隔遥远,可是快马加鞭的话,半月时间也够传个消息回来了。如今封赏封赏没有,消息消息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大人可是按照约定时间将东西送入宫中的?”
  “这……”贾松源犹豫了,东西他是交到别人手中了,而且也确确实实是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要在四月初二之前送进宫。可是东西交到了别人手里,别人到底有没有这么做就不是他能控制得住的了。
  施锦秋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下贾松源,从他不怎么淡定的脸色里看出了些端倪,便说道:“其实大人不必心急,若是真朝廷有封赏下来,舟车劳顿的走得定然不会太快。说不定再等两天,朝廷的人便到了呢。”
  “再等两天?你竟然还要本官再等两天!”贾松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原本不大的眼睛意外的瞪得浑圆,似是使出了全部的力气。“那日本官真是叫鬼迷了心窍,才会听了你的话,把那什么破被子破衣服往皇宫里送。我就算是用膝盖想想也该知道,皇上皇后在皇宫里什么都不缺,又怎么可能会稀罕这么两件破东西!”
  贾松源越说越气愤,整个身体因为生气而发抖,脸上的肉随着他说话的动作一颤一颤的,看起来有些有趣。
  只是施锦秋却不敢在这个时候发出笑声,抿了抿唇,确是把快要弯起的嘴角给压了下来。她正了正色,一本正经的说:“话也不能这么说,当初锦秋跟大人提出这个主意的时候,也是跟大人您分析过利害关系的,您自己同意了,咱们才会许下那约定。这做买卖都还有个亏盈呢,更何况是这些。”
  “那依你的意思,就是本官应该自认倒霉,活该被你骗喽?”贾松源的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一旁的茶盏跟着震动了一下,从里面溅出一些褐色的液体。落在桌面上,使桌面晕染出一块深色的水渍。“施锦秋,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骗到真官头上来了!”
  他话锋突的一变,将全部矛头都指向了施锦秋。脸色更是阴沉得有些吓人,像是要把施锦秋这个罪魁祸首给撕成两半似的。
  施锦秋扑嗵一声跪倒在地,嘴里直嚷:“大人息怒,大人息怒……此事是锦秋思虑不周,还请大人饶了锦秋,让锦秋戴罪立功,好给……”
  “你以为本官到现在还会再听你的话?来人呐!将这个信口开河的人给我打十个板子,丢进大牢里!”鉴于上次差点弄出人命来,这一次他便少打了十个板子。
  “大人,大人!小人冤枉啊,大人!求大人再给锦秋一点时间,封赏一定会到的……”不论施锦秋如何大呼小叫,那十个板子她都没能逃掉。
  邓凤聆得知施锦秋又被打了板子进牢房了,吓得连站都站不住,由吴妈和柳芸一起扶着过来看她。柳芸一看到施锦秋躺在那里,屁股上一片血淋淋的,就哀嚎着哭了起来。
  “小姐,我可怜的小姐,您怎么又挨了板子呢……我的小姐啊……”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啊,惹来旁边那些牢房里的犯人一阵抱怨,也听得施锦秋一片心烦。
  “你先慢点哭,我还没死呢。”哭声嘎然而止,柳芸小声的抽泣着,“小姐,奴婢也是担心您啊。上次你挨那二十个板子,命都差点丢了,怎么这次就又挨了板子呢。”
  施锦秋翻了个白眼:“还不就是因为百家被和百家衣的事嘛。”
  “啊?百家被和百家衣有什么事?”
  施锦秋怕引起邓凤聆等人的怀疑,只跟他们说自己将百家被和百家衣卖给了贾松源,却并没有说过那两件东西贾松源买过去要干什么。
  “秋儿,你跟娘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旁的邓凤聆开了口,施锦秋的语气里无不透露着有另有内情的气息,
  “这……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的叼事情,就是当初卖东西给县老爷的时候,秋儿信口开河突发其想的向他承诺了一些其他的东西,现在兑现不少,所以就只能挨板子了。”她半真半假的说。
  邓凤聆听罢,眼眶又是一红,眼泪一串串的往下掉。“我早就说过,跟官府做买卖哪儿那么容易的。现在倒好,虽说拿了银子,可是为那几两银子自己又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怎么说都不划算。”
  在她的心里,施锦秋才是她最珍爱的宝贝,地位胜过任何人或是东西。现在看到她这副样子,那心疼,自然是不在话下。
  “娘,我没事。”施锦秋安慰她。
  “你放心,娘回去就想办法救你出去。”邓凤聆信誓旦旦的说,一想到上次施锦秋进了牢房后是死气沉沉的被抬出去的,她整颗心都害怕得揪了起来。
  施锦秋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只是因为疼痛那笑容有些扭曲。她动了动身体,想让自己趴得舒服一点,可是这硬邦邦的石床怎么趴,都还是有种硌着自己的感觉。
  这么一动难免又牵扯到了她屁股上的伤口,疼得她又是呲牙又是咧嘴的。
  “你就不能老实点躺着,别再动来动去了!”邓凤聆心疼的冲她嚷嚷,那模样,恨不得自己能跑进牢房里取施锦秋而代之。
  施锦秋屁股上虽然火辣辣的疼,可是心里却觉得暖暖的。
  “娘,秋儿没事。”她说,“您也不用想着拿银子给秋儿疏通了,这次的事情,不是单单给了银子就能放人这么简单的。”
  贾松源觉得她骗了他,他面子上过不去,不让他好好的出这一口气,他是断然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他的。
  “那可怎么办啊……”邓凤聆急得团团转,不行,她还是得想想办法才行!
  没一会儿,牢头就过来催促她们离开,邓凤聆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牢房。
  “柳芸!”施锦秋叫住了柳芸,看到邓凤聆已经走得看不到背影了,这才说道,“你可有带什么膏药过来?疼死我了。”
  邓凤聆在的时候怕她难过,施锦秋一直都咬着牙挺着呢。
  柳芸一听她的话,忙回道:“有啊,奴婢有带,奴婢一听到小姐您又被打了大板就揣了盒膏药过来。”
  “那好,快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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