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2章 有缘吗?

  第1712章 有缘吗?
  等关风晓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沐蓉姐妹已经没入人群当中,一下子消失了芳踪。
  关风晓笑着摇了摇头,什么穆桂英的穆啊?顿时一愣,忽然想到,穆桂英是谁啊?自己怎么突然之间说出这个陌生的名字?
  想了许久,依然没有答案,关风晓也没在想,掂量着手中的二两纹银,又是一阵苦笑。
  “没想到我关风晓饱读诗书十几年,今天竟然要靠一个女子的二两纹银来救济,当真世事无常啊!也有成为乞丐的一天。”
  他笑着走过几个乞丐蹲守的地方,将手中的二两纹银随手一丢,顿时几个乞丐开始争抢起来。
  江湖第一楼,春城最大的酒楼。
  也是达官贵人们时常来汇聚宴客之地,一般人消费不起。
  关风晓看着那高高的大唐之上,烫金的金色大字,淡淡一笑,走了进去。
  上了二楼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小二,一壶好酒,两个小菜。”
  小二看着关毅的打扮,眼中不禁露出犹豫之色。
  但最后还是下去准备酒菜去了,不一会儿,一壶暗香的浊酒和两个精致的小菜端了上来,那小二欲言又止的看了关风晓一眼,最后还是老实的退了下去,没有说话。
  只是回身的他,走到柜台的老板那里,低声说着什么。那老板的目光流连在关风晓身上片刻,便不再关注。
  关风晓端起一杯淡酒,轻轻的品尝起来,那种辛辣之味,破入喉咙当中,整个身体不由得一暖。
  这是他第一次喝酒,却没有丝毫不适,反而渐渐喜欢上这样的味道。
  一杯下去,更尽一杯,一壶浊酒,没过几刻,已然落入关风晓的肚中,略带稚气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正常的红晕,隐隐有着漂浮之感。
  关风晓摇了摇酒壶,高喊道;“小二,再上一壶酒。”
  柜台边的小二,露出为难之色的望着掌柜。
  掌柜淡淡的看了关风晓一眼,点了点头。小二轻叹一声,在桌上提起一壶酒,走到关风晓身边放下。
  “客官,你喝得不少了,还是尽快回去休息吧!”
  关风晓提起酒壶,满上一杯,而后举起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你不懂,现在只有我一个,还有两人呢,我在等他。”
  小二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空酒壶,转身嘟囔了一句,离开了。
  “疯子。”
  是的,关风晓在等人,在等一个他想见到的人,但是那人却不一定想见他,不过纵使如此,那人也有不得不见他的理由。
  酒楼的食客们,换了一波又一波,但是关风晓却是酒换了一壶又一壶。
  西边的日头,缓缓的透露出难掩的羞红,慢慢的坠落下去,整个酒楼显得安静起来。
  晚上的酒楼,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而关风晓依然坐在那里,一杯更进一杯,脸上的红晕之色,却是丝毫不增不减。
  酒量,他重来都不知道,自己有如此之大。
  “咚咚……”
  一阵上楼的脚步之声响起。
  “客官,不好意思,我们要打烊了。”
  “呵呵,这不是还有一位客人吗?放心吧,我只会待一会儿,不会耽误你们打烊的时间的。”
  关风晓抬起头来,看着那个渐渐走近的身影,忽然淡淡一笑:“我还以为,你这次不会来了,那么我就得吃霸王餐了。”
  那人没有说话,在关风晓对面落坐下来,翻起一个杯子,倒了一杯酒,轻抿了一口。
  “不觉得我很奇怪吗?不觉得我为什么知道,明明身无分文,却还来这样高档的酒楼来,一坐就是一天吗?”
  那人轻叹一声,摇了摇头:“也许这样的答案,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吧!也许你等我来付钱,只为了两个字——有缘。”
  “有缘?”关风晓惨然一笑,也许之前的过往,他会这么认为,但是现在,有缘却变成一根刺入心中的疼,一种只有他自己能够明白的疼。
  “真的有缘吗?”
  那人饮尽一杯,又满上一杯,抬起来沉了沉,轻叹一声:“或许吧!”
  关风晓轻笑一声,直接提起酒壶,狠狠的倒了一口,旋即长吐了口气。
  “以前,我也以为,一个也许,可以弥补心中的愧疚与遗憾。但是我慢慢的发现,时间的长河,冲淡着的不仅仅是记忆,也冲淡了这个如同也许的有缘,用一个牵着鼻子而走的鼻环,拉着你走一条你认为理所应当的路,这就是命运给你的也许。”
  那人放下杯子,静静的看着关风晓,没有说话,像似在思考着关风晓所说的话。
  “如果能够用也许来结束这一切,我也想用也许来说,该谢谢你,若是没有你,那么我应该已经被完全冲淡过去。但是你让我认识到了一点,时间就是时间,存在就是存在,不管一片天还是两片天,天,每个人心中都仅仅只有一片。”
  那人沉就着,抬眼望着窗外那灯火辉煌的小河之上,平静的说道:“你也许说的是对的,时间真的没有可比性,但是有时候,记忆也会骗人的,真的。有一天,你会发现,你所认为的真实,其实远远于你所见到的,没有半点相同。”
  “哈哈……”关风晓提起酒壶,灌了一口。
  “你还真是前言不搭后语,你不是说过,满意的答案通常都是不真实的吗?难道你觉得真实的答案,远比你想要的还要可以让你满足吗?恕我直言,若真是如此,那么你还求答案做什么,还不如什么都不知的好,安安静静的做一个无知的人。”
  那人苦笑道:“若真是那么简单,谁人不想轻轻松松的过完一生,谁人想整天杞人忧天般的看着天空,怕他掉下来?难道我就是一个受虐狂吗?显然并非如此,都有着不得不做的理由,你是这样,我也是。”
  关风晓摇了摇头:“不,我不是,我要的答案,既是真实的,也是我满意的。而你不同,你更愿意见到那些你所不能把持得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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