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0章 没有送出去的手表
不知道孩子怎么样了?
如果不是安妮跟她说,她还不知道孩子很认她……
如果孩子一直哭闹,陆敬之会怎么处理呢?
他对这个孩子并不疼惜,把孩子要回去,只是不想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到时候成为他的把柄,但虎毒不食子,他应该会给孩子请个好的奶娘,对吗?
是的,她不需要操心……
何况她操心也是没用的,因为她根本就没机会再见到孩子……
想到这里,季思兮疲累地捏了捏眉心。
“中午一起吃饭?”
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传进她的耳朵,她猛地抬眸,才发现来人是覃衍。
季思兮立即从自己的座位起身,恭敬地唤了一句,“覃总。”
覃衍一贯轻淡的声音道,“不需要客气,这里没有外人。”
季思兮朝四周围一看,发现自己的同事全都已经走光了,原来中午休息的时间已经到了。“你中午不回家吃饭吗?”
覃衍如实道,“这里回柏明山有些路程,所以中午我通常不回去。”
季思兮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点了下头,“那好,我把设计稿理好,我们就走吧!”
“好。“
……
覃衍和季思兮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比较静谧的意式餐厅。
两人点的都是很简单的意面。
用餐期间,覃衍率先开口,“这里工作还习惯吗?”
季思兮如实道,“因为以前没工作过,经验不是很足,所以比较吃力,不过同事都很好,我不懂的地方都耐心教我,所以相信会越做越好的。”
“那就好。”覃衍顿了一下,又道,“刚刚看你一个人在想事情,在想孩子的事?”
提到孩子,季思兮立即失去了用餐的胃口,放下了手中的餐具,拭了拭嘴角。“我女儿很爱哭,我怕陆敬之带不好……”
“我觉得这点你可以放心,我哥就算自己没时间照顾,也会请人把孩子照顾好的。”覃衍抚慰道。
季思兮轻笑了一声,“原来覃总你是会安慰人的,我还以为你这样硬邦邦的人不懂这些。”
覃衍继续吃着意面,淡淡地道,“跟浅浅在一起这么久,在她身上学会了关心别人。”
季思兮点了点头,“真好……你们的感情虽然没有那么多的烟火和罗曼蒂克,却细水长流。”
覃衍看了她一眼,蓦地,沉声道,“其实我中午找你吃饭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季思兮又笑了一下,“我知道……否则以覃总你的性格,你不会找我吃饭的。”
覃衍放下手中的餐具,面庞一派严肃,正色道,“思兮,其实我哥爱的那个人是苏沫,对吗?”
季思兮顿了顿,而后平静地道,“我以为陆敬之已经蒙骗了你们所有人。”
覃衍摇了下头,“我哥骗得了任何人,却骗不了我,因为我是他的弟弟……而且,我曾经被他盗用身份,如果说他这样做也是为了你,未免也太大费周章了。”
季思兮把自己的身体后靠在了椅背上,轻轻一叹,“是的,他的确不是为了我,因为我和他之间一直就是各取所需,从来就没有过感情。”
覃衍沉沉下眼,“看来是苏沫的心脏突发问题,让我哥想通了,所以最后成全了单衍和苏沫。”
“我想是吧,否则没有理由……”季思兮深吸了口气,然后带着微笑道,“其实他真的很在乎苏沫,如果不是太多的阴错阳差致使他和苏沫无缘,他一定也会给苏沫幸福的。”
听闻,覃衍沉默了许久。
季思兮询问,“怎么了?”
覃衍这才说道,“我哥会对小时候给予过他关怀的一个女孩这样念念不忘,说明在以后的很多年,他都没有从任何人身上得到过关怀……所以他才会这样挂念小时候的这个人。”季思兮轻咬了下唇瓣,然后缓声说道,“其实在我遇到你哥之前,你哥的性格可以说用孤僻和阴冷来形容,当然他现在的性格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总算愿意信任身边的人了,但信任的也仅有他的保镖样生
,而对于其他的人,包括我……我和他认识两年多,在一起一年多,他也从未信任过我。”
听到这里,覃衍深深地皱眉,这样说道,“我想我哥会变得这样的不信任人,除了从前一直没有人真正关心过他,还有就是我的原因。”
“你的原因?”季思兮错愕。“难道你也伤害过你哥吗?”覃衍跟着把身体靠向椅背,低着头,沉声道,“我记得有一年,那时候我还在读大学,我哥找上我,说是需要我的帮忙……当时我误会我哥已经进了黑道,每天干的都是杀人掳掠的事情,恰逢我父母正好来
美国看我,我便拒绝了与我哥见面……”
“原来你曾经拒绝过你哥的求助啊?”季思兮很是惊讶。“难怪你哥后来谁都不信了,因为连他最亲的人都曾经抛弃过他……”
覃衍的声音更沙了一些,接着说道,“之后我哥没再找过我,一直到我哥为了苏沫而绑架我,我们才又见面,但他对我已经完全没有兄弟之情……”
季思兮抚慰道,“相信你那时候也只是误会他进黑道干了不法的事情,你对他很失望,并非因为你父母当时在你身边,你怕被连累,才没有帮他……”
“不管怎么说,到底是我对他没有信任,才会致使他对我失去了信任……”覃衍淡声说道。
季思兮认真道,“其实你们都是在意对方的,否则陆敬之遭遇困境的时候,也不会想到去求助你,只是你们之间有误会……但你们是亲兄弟,这些误会终究还是会解除的。”
覃衍突然抬头,看着季思兮。“我哥从来没有跟你说过他小时候的事情吧?”
季思兮如实道,“是的,他从来没有提过,如果不是他派我接近单衍,我都不知道他小时候过得那么糟糕……”
“这些年他一定也过得很不好。”覃衍眼底掠过一抹伤痛,沙哑地道。季思兮缓缓道,“的确,他过得不好……我跟他在一起那一年多,白天我不知道,但他晚上睡觉的时候,从来没有一天是睡得安稳的……他每晚都会做噩梦,不是梦到被养父母赶出家门,就是梦到被黑道人士追杀……他睡觉,从来就没有松过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