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十年如一日细心

  第64章十年如一日细心
  他没有接她的玩笑话,听筒里只听见均匀的呼吸声,哪怕隔着一个洲和一个大洋,鸢也也能想象得出他此刻冷漠的表情。
  唉,这个男人,认识他十年了,还是这么无趣。
  耸了耸肩,鸢也说:“我这就发给你。”
  退出通话界面,点开微信,发送定位。
  他看到了:“等十分钟。”而后便先挂了电话。
  鸢也感觉有点冷,上车去坐着,心想他该不会真的在晋城吧?
  这也太突然了,怎么没听说他来中国了呢?
  不对啊,他要是来了中国,怎么能收到她发往苏黎世的快递?
  这些问题都在十分钟后得到了答案。
  鸢也看到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道路的另一侧,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有那么一瞬间,鸢也眼睛都睁大了。
  那男人渐渐走近,看清了五官容貌,她才恢复冷静,不是他。
  这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她的车边,态度恭敬:“请问是姜鸢也,姜小姐吗?”
  鸢也道:“我是。”
  “您好,我是希尔顿酒店的工作人员,苏先生让我来接您到酒店入住,房间已经开好了。”
  就好像是掐算好了时间一样,工作人员的话音刚落,手机就收到他发来的信息:“给你开好了房间,住多久都可以,会有人去接你,早点休息。”
  原来他是去帮她安排酒店了。
  鸢也原本就打算去酒店住一晚,但他替她安排周全的这份心,在她经历了一天的打击后,让她倍感熨帖。
  刚才忘记说了,他虽然十年如一日的无趣,但也十年如一日的细心……唔,毕竟是一个分得清日用卫生巾和夜用卫生巾区别的男人,当然细心。
  想起当年那件事,鸢也有些想笑,情绪亦是阴转多云,她回了个可爱的表情包,然后收起手机,对工作人员说:“好,麻烦了,你在前面带路,我开车跟着。”
  “好的。”
  到了酒店,鸢也顺便把车钥匙交给这个工作人员,让他明天找时间帮她加油。
  刚进房间没多久,门铃就被人按响,鸢也开门一看,也是酒店的服务员,她将一个手提袋递给她,说是苏先生安排送来的。
  鸢也接了袋子道了谢,回到房中打开,是一碗热腾腾的潮汕砂锅粥,夹带着海鲜咸香的味道扑鼻而来,饥饿变得空前明显。
  说起来,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就买了一碗砂锅粥给她,不过她当时比较没良心,还打了他一巴掌。
  她尝了一下,摇摇头,还是第一次吃的那一碗更正宗。
  填饱肚子后,鸢也泡了个澡,薰衣草精油融入热水里,释放出让人安神的香味,疲累也悉数涌上心头,她什么都不想做了,只想睡觉,一切等睡醒再说。
  由于房间里没有换洗衣物,她索性就裸睡了,反正这种档次的套房的卫生不用怀疑,只给秘书发了信息,让她明天上班顺便送一套衣服来给她穿。
  也不知道是不是水逆还没有结束,这一晚她睡得不太好,还做了个噩梦……也许不能说是噩梦,因为那确实是她经历过的。
  “叮咚……”
  “叮咚……”
  急促的门铃声像救世主,穿破她的梦境,将被关在玻璃房里,像宠物一样被出售的自己拉回现实世界,鸢也倏地睁开眼,一下坐了起来。
  可能是起来的动作太猛,脑袋疼得要命,眼前也是黑一阵白一阵,她痛苦地呻吟一声,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以前都没梦见过那件事……鸢也烦躁地抓抓头发,抓起手机想查一下黄历,她今天是不是又不顺,恰巧进来一通电话,门铃声也还在继续。
  她呼出口气,穿上浴袍,挂了电话打开门。
  门外果然是一手握着手机一手狂按门铃的秘书。
  鸢也眯着眼睛说:“等会我要是被投诉,我就扣你工资。”
  秘书大喊冤枉:“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有接,我没办法才按门铃的,而且按门铃你也不开,我都要吓死了。”
  还以为形总找上门,把她给怎么样了呢。
  秘书扁扁嘴,将袋子递给她:“姜副部,你让我买的衣服。”
  鸢也接过:“谢谢。”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一个西装革领的男人走了出来,鸢也的目光和他对上,神色顿时淡了许多。
  居然找得到她住在这里。
  也是,尉总什么事情做不到?
  秘书并未发现来人,喋喋不休说:“姜副部,你胆子好大啊,昨天出了那种事还敢住酒店,我昨晚抱着我对象睡都还做了一整夜的噩梦。”
  “知道你有对象,别秀了。”鸢也把她拽进屋,反手要关门,但门被男人的大手挡住,他低声喊她的名字:“鸢也。”
  鸢也没吭声,想用力把门拉上,但男女的力量本就悬殊,他一只手就轻松低消她所有作用力。
  秘书:“?”什么情况?
  尉迟眉峰清凛地蹙起:“我可以解释。”
  鸢也对他露出个微笑:“不好意思,我没有时间听,换完衣服我还要去公司开会。”
  她这个笑里毫无真情实感,嘴角一放下就是一个冷漠的表情,尉迟知道她还在生气,便是退一步道:“我送你去公司。”路上也可以说。
  “我叫车了。”鸢也直接拒绝,一时间没忍住嘲讽道,“尉总日理万机,我可不敢耽误您的时间,您忙您的,早点下班回家,你老婆孩子还在家里等您呢。”
  话毕,她直接朝他的西装裤踢一脚,尉迟下意识后退,鸢也趁机把门夺回去,砰的一声关上。
  鸢也靠在门上,闭上眼睛,本来以为经过一晚上的冷静,她应该可以控制住情绪,结果还是高估了自己。
  ……提什么回家,提什么老婆孩子,显得她好像很在意似的。
  谁在乎他带谁回家?谁在乎那对母子住在哪里?鸢也寒着脸,直接进了洗手间。
  尉迟盯着紧闭的房门,神色疏淡而冷涔,片刻后,转身下楼。
  “去查他们昨天出什么事?”
  他刚才听到她那个秘书说,‘昨天出了那种事’,所以,是哪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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