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面对这样一张年轻娇美的脸庞,他实在生不出对前辈应该有的崇敬之心,只觉得她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有些好笑,自己十多年来都没有过这种体验了,唇角似乎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要往上翘。
殷绥轻咳一声,掩下嘴边的笑意,说道:“这条蛇确实很古怪,如果是有人刻意操纵它行凶,那么京城内绝对不可能只发生这一起命案,我会派人去各个府衙走一趟,查一查近期有没有相似的命案发生。”
忽然想到了什么,殷绥黑眸一闪,一本正经地说道:“九日后,还是我亲自去你那里取药吧,顺便把这些天调查的结果告诉你。”
“好啊,那我在家等你。”洛琳菁并未多想,只觉得有一个权贵做朋友也不错,消息都灵通些。
两人一起走下湖心桥,洛琳菁往公主府大门走去,走了几步,发现殷绥还跟在她身边,洛琳菁朝他摆了摆手,说道:“你刚回到皇城,肯定有很多事要忙吧,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能回去,告辞了。”
洛琳菁心里记挂着吞天小蟒,脚下生风,说完告辞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殷绥盯着姑娘翩然离去的背影,莫名地感到不快,同时又觉得轻松了许多,他想了一天都没想出来用什么借口亲自去取药才不显突兀,今日总算解决了。嗯,接下来他该想想,到底送什么礼物才不失礼了……
公主府的侍卫们远远地看到一道高大英挺的身影走来,全都恨不得把自己站成一棵小白杨。看翼王殿下一脸肃穆,眉头紧锁的样子,肯定在思考军机要务关乎社稷的大事,他们万万不可上前打扰了!
第九十一章 挠你又怎么样(上)
洛琳菁走到马车停放处的时候,洛府的车早就已经不在了。她倒也没太意外,以洛琳瑜的大小姐脾气,怎么可能会等她。好在她的轻功不弱,小半个时辰后,她也回到了洛府,累倒是不累,就是热得慌。
洛琳菁刚刚走到居住的小院前,便听到了院内传来喧闹声,她加快两步走进去,就看到洛琳瑜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地瞪着洛玹。洛玹就站在院子正中央,他的脚边倒了几名家丁,全都哎呦哎呦地叫着。
洛琳菁双手环在胸前,似笑非笑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洛玹眼前一亮,笑道:“姐姐,你回来了!”
岳棋看她毫发无损地回来了,也松了口气。
章茗熙慢慢地往旁边退了两步,她一想起洛琳菁面不改色检验尸体的模样,就忍不住犯憷。
洛琳菁走进院内,发现洛琳瑜身边还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四十出头的嬷嬷,满脸是血,一道道抓痕几乎见骨,还有个小丫头捂着自己的手一直在小声哭泣,她的手腕上也是一片血色。
那痕迹一看就是被二喵抓的,普通的猫可没这威力。洛琳菁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快步走到墙角处,把二喵抱在怀里,问道:“怎么回事?”
小猫崽第一次乖乖地窝在她怀里一动不动,可把洛琳菁心疼死了,耳边还听到洛琳瑜刺耳的声音叫嚷道:“那只该死的猫挠伤了我的嬷嬷和丫鬟,我现在就要打死它!”
洛琳菁完全没理会色厉内荏的洛琳瑜,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发现二喵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才放下心来,她看向洛玹,问道:“你说,怎么回事?”
洛玹笑嘻嘻地指了指舒服地缩在洛琳菁怀里的小猫崽,回道:“二喵在院门口晒太阳,也不知道洛琳瑜发什么疯,冲过来就想踢二喵,二喵躲开了,她还让她的嬷嬷和丫鬟过来抓,结果自然被挠了呗。”
洛琳菁揉了揉猫脖子,暗叹:怎么没挠花洛琳瑜的脸呢?可惜了。
她又瞟了一眼掉了满地的木棒子,心中已经了然,嘴上还是继续问道:“那这些木棒又是怎么回事?”
“洛琳瑜叫来了家丁,说要把二喵打死,我当然不能同意了。”洛玹得意地扬了扬拳头,对着那几个勉强还能站起来的家丁叫道:“谁还敢上来试试!”
家丁们早就被打怕了,哪里还敢上,全都夹着尾巴退到了门外去了。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丑八怪都打不过!”洛琳瑜又怕又不肯认输,她就不信了,在洛府里,她还能输给这姐弟俩不成!
洛琳瑜怨毒地瞪了洛琳菁一眼,一边抚着胸口顺气,一边指着洛玹,嚷道:“再去叫些人来,我就不信了,今天我不但要打死那只猫,我还要打你!”
洛琳菁冷眸微眯,一句话也没说,直到院子里又跑进来七八个手拿木棒的壮丁后,她才对着洛玹淡淡地说道:“既然他们想打,你就陪他们打吧,下手知道些轻重,别把人给打死了。”
几个壮汉心头一跳,莫名地觉得有点慌,这位庶小姐明明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怎么比大小姐恶狠狠的嚷嚷还吓人。
“知道了姐姐!”洛玹可不管他们想什么,好不容易得了姐姐的允许,他巴不得能痛痛快快地打一架。
洛琳菁抱着二喵,走到回廊边的木凳上坐下,朝雪儿叫道:“雪儿,给我倒一杯茶来,热死了。”
“是。”小姐已经回来了,便用不着她保护姨娘了。雪儿笑着应了一声,正准备进去泡茶,雨落已经端着一壶茶款款走来,柔声笑道:“小姐,这是今年的新茶,您尝尝。”
叮,收到来自雨落50点信仰值。
洛琳菁一愣,怎么回事?这可不是魅力值,是信仰值啊,她做了什么吗?
傲娇系统还是不太想理她,懒洋洋地回道:还能怎么回事,卖身契呗。
洛琳菁回想起来,昨晚她就把雨落的卖身契给了姨娘,想必今天白天,姨娘已经和她说了关于卖身契的事了,等到她嫁人的时候,姨娘会把卖身契连同为她准备的嫁妆一起给她,雨落估计是太高兴了才会一见到她就送上一大笔信仰值吧。
这样很好,洛琳菁满意地点了点头,轻抿了一口温度适宜的茶水,惬意地笑道:“小姨,太阳这么大,你站着干什么,过来坐下乘凉啊。”
岳棋从来就不喜欢洛琳瑜,之前还担心洛玹对上这刁蛮小姐可能吃亏,现在阿韭回来了,她的心也安定了些,岳棋大大方方地走到洛琳菁对面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笑道:“好,我也来一杯新茶尝尝。”
“你、你们!”自己还在大太阳下面晒着呢,那两人竟然悠闲地坐在回廊下面看热闹,洛琳瑜气坏了,瞪着还傻愣愣地站在一旁的家丁,尖叫道:“还愣着干嘛,给我打!”
家丁们看到那满地木棒就已经猜到洛玹应该有点武功,但洛琳瑜在洛家极其受宠,他们也不敢违抗洛琳瑜的吩咐,只能硬着头皮一拥而上。
洛玹早就卷好袖子等着他们了,看他们举着木棒冲上来,立刻兴奋地迎了上去。
洛玹的力量是真的大,他放开手脚,一拳下去,木棒直接被打成了渣,手拿木棒的壮汉只觉得虎口一疼,手里的武器就已经碎成了渣渣,这还怎么打啊?!
壮汉们被洛玹吓到了,全都瑟瑟发抖地往后退,洛玹才痛快地打了一拳,就没人上来了,气得他大喊道:“来啊,你们躲什么?怎么不打了?”
洛琳瑜和章茗熙也有点吓傻了,院子里只听到洛玹一个人嚷嚷的声音。
“吵吵嚷嚷的干什么?成何体统。”一道严厉的女声从院外传来,章悦兮带着几个嬷嬷走进了院内。
一看到章悦兮,洛琳瑜的眼眶立马红了起来,一把抓住母亲的衣袖,委屈地说道:“母亲,您来的正好,洛琳菁的猫挠伤了我的嬷嬷和丫鬟,洛玹他还打人,您一定要帮我做主!”
洛琳瑜被太阳晒得两颊绯红,眼含泪珠,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受了多大委屈呢。
章悦兮心疼女儿,心里已经将洛琳菁姐弟俩怨恨上了,恨不得叫人将洛玹拖下去打一顿,却又不得不端着当家主母的风范,她冷哼一声,不容置疑地下着命令,“阿韭,那畜生如此危险,还是不要养了,一会给嬷嬷拿出去处理掉,还有阿玹,小小年纪,怎可如此暴戾,罚你抄一百遍洛家家规,抄不完不许用饭。”
洛玹不服气,冲着章悦兮吼道:“我又没错,凭什么让我抄家规?”
“阿玹,过来喝口茶。”将洛玹叫了过来,洛琳菁也没站起身,将杯中的茶水喝光了,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们离开洛府六年,家里的规矩倒是不太懂了,一群家丁拿着手臂粗的木棍对着家里的少爷喊打喊杀,最后罚的不是下人,反倒是主子,还真有趣,我得去问问祖母,这是哪门子规矩。”
六年不见,这死丫头倒是比以前会说话了,也更让人讨厌了,章悦兮冷下脸来,说道:“家丁做错了事,肯定要罚,但是主子做错了事,也不可姑息,不然只会害了玹儿,让他性子越来越暴戾。”
“又没把人打死打残,怎么就暴戾了?我听说上个月珝弟弟还把贴身小厮的脚都给打断了,当时是怎么罚的?抄了几遍家规啊~?”
这个挑衅的小尾音完全是从系统身上学来的,洛琳菁觉得这时候用很应景,气人的效果应该很不错,果然,章悦兮的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第九十二章 挠你又怎么样?(下)
章悦兮又怒又惊,珝儿打断小厮的腿这件事她早就已经瞒下了,洛成奉和老夫人都不知道,昨天才回来的洛琳菁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有人给她偷偷报信?不可能,她离开时才十一岁,这几年一直在僚城,不可能在洛家安排眼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章悦兮百思不得其解。
洛琳瑜看母亲黑着脸一言不发,眼底的冷光十分骇人,心里也有些担忧,母亲虽然疼她,但更疼弟弟,洛珝就是母亲的心肝宝贝,如今打断腿的事情被洛琳菁捅破,母亲不生气才怪。若这事传到父亲和祖母耳朵里,害得弟弟被罚,不仅阿韭倒霉,她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洛琳瑜趁着母亲没有发怒之前,赶紧岔开话题,叫道:“洛阿韭,你养的小畜生把人挠伤了总是事实吧,母亲让你把它扔了已经算是仁慈了,按我说就应该把它打死,免得放出去祸害别人。”
洛琳菁轻笑一声,回道:“谁让你去踢它?谁让她们上去抓它了,你们先招惹它,被挠也是活该。别说只是挠伤了她们,今天就算它把你的脸挠花了,你也只能受着。”
“洛阿韭!!你敢!”洛琳瑜不敢置信地瞪着洛琳菁,就像在看一个疯子,她怎么敢当着母亲的面说这些话,她不怕被罚吗?在僚城待了六年,她是待傻了吧!
果然,章悦兮怒不可遏,她倒要看看,这丫头还有什么能耐,竟然如此嚣张!
“放肆!看来这些年你是没有好好学规矩,作为你的嫡母,我不能让你再这样放任下去,来人,把阿韭小姐押到祠堂去,什么时候学会规矩,什么时候再放她出来。”
“是。”跟着章悦兮来的几名嬷嬷没看到之前洛玹神勇的模样,一听主子有令,立刻挽起袖子朝着洛琳菁走去。
“谁敢动我姐姐!”洛玹大吼了一声,小小少年一个健步冲上前去,用力一推,一名肥硕健壮的嬷嬷直接被他推飞出三丈外,倒在地上疼得直叫唤。
其他身体比那嬷嬷瘦弱得多的嬷嬷脚步皆是一僵,再也迈不开步子,全都一脸惊恐地看着洛玹,她们年纪不小了,被这么一推说不定就得去半条命。
“反了你们!”章悦兮也惊了一下,她没想到洛玹小小年纪,力气竟然这么大,她好歹掌管洛府多年,倒不至于这样就怕了洛玹,她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大胆,敢跟她的嬷嬷动手,更可气的是,岳棋自始至终都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喝茶,仿佛事不关己,又仿佛是在看戏,她一个妾室,她怎么敢!!
场面有些混乱,章悦兮身边站着一群嬷嬷、壮汉,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当家主母的架势端得还挺足。只是细看之下,不难发现那些嬷嬷、壮汉全都缩手缩脚地站在一旁,反倒是洛玹一个半大少年,大大咧咧地站在院子正中央,两方人马就这么对峙着,实在有点可笑。
洛琳菁轻咳一声,掩下唇角的笑意,不慌不忙地说道:“等我把话说完了,是要跪祠堂还是逐出家门,都有父亲和祖母定夺,您何必动怒?”
一边说着,洛琳菁一边把怀里的小猫崽举了起来,稍稍往前伸了伸,义正言辞地说道:“它可不是一般的猫,它是我的兽宠,按照大洲国的律法,任何人挑衅、伤害驱兽师或其兽宠,被兽宠回击,死伤不论。洛琳瑜和她的仆人挑衅在前,被二喵挠了实属活该。”
“兽、兽宠?!”洛琳瑜傻傻地看了看洛琳菁,又看了看她手里那只眼睛里写满了“愚蠢的人类”的小猫崽,只觉得自己的耳朵肯定出了问题。
“你是驱兽师?”章悦兮心头一跳,心中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洛琳菁还未回话,洛琳瑜先尖叫起来,“这不可能!你说是驱兽师就是驱兽师了吗?我还没听说哪个驱兽师会与这么一只牙都没长齐,软绵绵弱得一脚就能踩死的猫崽结契。阿韭,你可别为了保住一只小宠物就胡乱说话,冒充驱兽师可是重罪!”
洛琳瑜从小在皇城中长大,太明白驱兽师三个字代表着什么,如果洛琳菁真的是驱兽师……不,不会的,她一定是胡说的,她怎么可能是驱兽师!!
你才弱,你全家都弱!二喵身上的毛都炸开了,阴森森的眼睛瞪着洛琳瑜,一双小爪子拼命地抓挠。
洛琳菁连忙按住这个小祖宗,不让它乱跑。
相对于洛琳瑜的气急败坏和虚张声势,洛琳菁显得淡定从容多了,她漫不经心地揉着二喵软乎乎的小耳朵,冷声说道:“二喵是强是弱只有我有资格评判,今天我就是要护着它,谁要动它,我就、动、谁。”
叮,收到来自二喵1点魅力值。
!!!!洛琳菁刚刚摆出来的高冷脸差点裂开。
1点……1点!!!1点是什么意思?创了历史新低你知道吗二喵!说好的未知种族呢?人家吞天小蟒一次就给了200点!二喵,1点你怎么好意思给得出手!洛琳菁感觉一口血梗在喉咙里,吐又吐不出,咽又咽不下去,只想把二喵抱回房去,和它好好聊一聊人生。
好在一道清朗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及时打消了她的危险念头。
“好热闹啊。”
洛琳菁的院内又迎来了两位客人,两人身材都很高大,一个稍稍健壮些,一个清瘦颀长。健壮些的是一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面有留须,器宇轩昂;另一名年轻人则是面如冠玉,俊朗不凡。
来人正是洛琳菁许久未见的洛家家主洛成奉和洛家嫡长子洛珺。
第九十三章 实力打脸
之前还很嚣张的洛琳瑜看到洛成奉立刻就乖巧了,她轻轻扯了扯章悦兮的衣袖,章悦兮朝她使了个眼色。洛琳瑜心里有些不愿意,却也只能慢吞吞地走到两人面前,行了礼,干巴巴地叫道:“父亲,大哥。”
一直缩在一旁,章悦兮来的时候都没有出来的章茗熙也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过来,仪态万千地行礼,悄悄地看了眼洛珺,小脸微红,乖巧地叫道:“姑父,洛大哥。”
洛成奉和洛珺都微微点头算作回应。
洛琳菁对这个从小到大没见过几面的父亲陌生得很,即使两人没什么感情,洛琳菁也不得不承认,洛成奉长得还是挺俊的,如今他已经年过四旬,依旧丰神俊朗。想想也是,二十多年前虽然伏太后已经薨逝,伏家也显出颓势,但再怎么说国公府仍是顶级世家,洛成奉若不是个相貌堂堂的俊逸郎君,伏家小姐又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洛成奉此刻看她的眼神,仿佛透过她在看什么人。洛琳菁知道自己和母亲长得挺像的,也大概猜出了洛成奉在想什么。她只觉得一阵恶心,这时候深情给谁看?当年母亲活着的时候,他没能护着她,死了以后,也没见他给母亲讨回公道。章悦兮扣着大夫,不让他过来救治母亲,洛成奉不去追究她的责任,反倒对一个刚出生的稚子撒气,怪孩子的出生害死了他的爱妾!
洛琳菁对这个父亲实在生不出一点好感,她抱着二喵起身,只敷衍地叫了一声“父亲”后,便转头看向洛珺,当年的清俊少年已经长成了温润君子。对于洛琳菁来说,他算是冰冷的洛家里,唯一算得上温暖的存在,她微微一笑,轻声叫道:“大哥。”
洛玹一向是洛琳菁的小尾巴,洛琳菁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小少年也敷衍地叫了声“父亲”,然后裂开嘴,对着洛玹开心地叫道:“大哥好”。将亲疏有别表现得淋漓尽致。
洛成奉的脸色可见地暗了下来,洛珺微愣,随即轻笑了一声,说道:“这是在干什么?怎么全聚到阿韭这来了。”
洛琳瑜和章悦兮对视了一眼,立刻心领神会地跑到洛成奉面前,根本没给洛琳菁说话的机会,一开口就把她说成了骗子,“父亲,阿韭她养的小畜生把人挠伤了,母亲让她把小畜生扔掉,她不肯,竟撒谎说自己是驱兽师!”
“驱兽师?”洛珺微微挑眉,目光落在洛琳菁怀里那只非常精神,正张牙舞爪的小猫崽身上。
“你是驱兽师?”洛成奉终于认真看了一眼这个早就被他厌弃的女儿,蓦然对上一双清澈又冷漠的眼睛时,他才发现,洛琳菁和岳画其实一点都不像。岳画的眼睛里仿佛蓄满了温泉暖流,对她对视,总能感受到融融暖意包裹着你;洛琳菁的眼睛里,蕴含的却是冰山冷泉,与之对视,你的一切仿佛都映入了那双眼睛里,无所遁形,这种感觉着实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