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易寒莫伸手拿过那个木匣,就要打开……
“莫儿!”皇上低呼一声,双眼间透着担心。易寒莫的手顿了顿,继续贴向木匣,轻轻推开,那赤蛙在感受到光亮的同时,双腿一蹬就向正座上的皇帝跳去,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惊恐的睁大了眼。皇上看着那只如同岩浆般赤红的蛙向自己跃来,心中亦是慌乱无章,但他毕竟是君王,怎可在各国使臣面前表露,微微皱眉却仍显镇定。
就在众人以为赤蛙定会跳至皇帝身上之时,易寒莫却已一把将它捉入掌内,邪肆的一笑,“小东西真调皮呢!”将它重新放回木匣之内,他深深地看着那个西凉使臣道:“本宫甚是喜欢这蛙!”
郭傅由刚才的惊异中回过神来,对着太子稍一欠身,“殿下好功力!郭傅佩服!”这次的东境没有白来,太子殿下的功力深不可测,居然可以徒手捉拿那至毒之蛙,想当初自己带领手下捉捕此蛙之时,都是特别戴上了防罩,就是这样还是牺牲了三名手下,赤蛙体表的粘液带有奇毒,无需伤口便可渗透体表,使人当场毙命!如今这位太子居然这般徒手将蛙捉住,岂不叫他咋舌!
众人纷纷长出了一口气,他们虽不如郭傅如此了解此蛙之毒,却也明白此乃剧毒之物,若不是太子截下,恐怕今日这里要遭血光之灾了!
小太监定下神来,扯声喊道:南灵国使臣进谏——当两人来至大殿,皇帝和太子均是一愣,却都隐藏的很好,不露一丝声色。“南灵使臣萧穆遥、高子潺叩见东境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千岁!”萧穆遥仍是器宇不凡,温文尔雅。而高子潺的笑容还是亦正亦邪,在看易寒莫时,眼中却是见到了怨怒!那眉宇间的笑意透着一腔的怒火,让他的俊容看着有些不奕。
“南灵王特遣我兄弟二人献上南灵宝珠‘孔雀之目’还望皇上喜欢。”淡言间萧穆遥已揭开玉盒顶盖,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惊艳,鸡蛋大小的宝珠泛着朦胧的青光,倘若仔细观察便可发现那光泽不时的变化着,由青转蓝、再由蓝为紫,期间流光溢彩,美轮美奂!萧穆遥满意的将殿上之人欣赏的目光尽收眼底,淡淡开口,“孔雀之目乃是一颗夜光石,若是夜里拿出,更胜雨后长虹!”他合上顶盖,将之隔入匣内。还欲开口,却闻高子潺长笑一声。
“哈哈哈哈!今日殿下纳妃,子潺与殿下也算有几面之缘,今日各国使臣争锋赠予殿下贺礼,那子潺就送份薄礼给皇妃娘娘!”衣袖内落下一柄雪白的短剑,高子潺双手托起高过于首,“此乃我南灵雪瓷御剑!如今子潺便赠予太子的爱妃,还请殿下允我亲手奉上!”高子潺抵着头,萧穆遥与易寒莫都见不着他的表情。
萧穆遥在惊讶之中带着不舍,没想到子潺竟将雪瓷御剑相赠于她,他竟是如此爱着那个女子吗?易寒莫瞧着双手奉剑高举过头的高子潺,哼!他至今还对涵月念念不忘吗?轻笑一声,“好!那就有劳子潺兄亲手奉剑了!”
高子潺抬起脚,大步向前迈去,走至易寒莫面前,方收手放低,压着嗓子道:“此剑乃是赠予殿下心爱之人!”易寒莫没有犹豫,亦是双手接剑,对着高子潺邪邪一笑道:“一定!”两人目光相交间,仿佛是电闪雷鸣一般,一个阴冷凄厉,一个放荡却邪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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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侧妃
晚上,太子需携新妃与三国使臣共庆盛典。宫女们小心翼翼的为易寒莫穿上艳红的锦袍,看着这身鲜亮的袍子,易寒莫心中的怒火被生生燃起,他的涵月亦没有得到这般的大礼婚宴,而如今自己却要和别的女子……思及至此更是懊悔,心头犹如万蚁啃噬一般。一把扯下身上的喜袍,重重的甩在地上,吓得一边的宫女齐齐跪倒在地,大气不敢一出。
“拿条深色的袍子过来!”他抑制住胸口的不顺,低声吩咐道。没过多久,一排宫女就取来一些深色衣衫,随意挑了一条丝缎黑色的长袍穿在身上。其实易寒莫很少会选择黑色的衣服,大多都是以浅色为主,可今天他就是想穿黑色,没来由的想穿!
另一边,程雪卿被宫女们伺候着净身、穿衣、梳发、画脸,一袭红衣的她少了平日的憔弱,两颊的桃红看上去饶是娇媚。一个宫女瞧着不由叹道:“娘娘,您好美啊!”程雪卿掩嘴轻笑,女人都是喜欢被人赞美的,她也不例外。一手搭着身边的宫女,缓缓向莫桦宫走去,见到易寒莫一身黑衣,脸上的笑容不禁僵了一下,但很快藏好。
殿内灯火辉煌,使臣们早已入座与东境大臣们相互吹赞。殿外,易寒莫跨步就往里走,见他没有意思要搂住自己,程雪卿心里轻叹一声,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殿内之人见太子和皇妃进来,纷纷站起身来恭迎。瞧见太子一身黑衣坐上主座,大臣们心里都是一阵诧异却也不敢言表。易寒莫粗略的撇过殿堂两侧坐案上的使臣还有臣子们,缓缓开口:“好了,各使臣远道而来,本宫先敬各位一杯!”说完举杯一饮而尽,对着众臣扬了扬空杯道:“各位大臣都随意吧!”说完便靠向椅背,开始欣赏殿下的歌舞。
大臣们个个面露难色,太子还没有正式宣封侧妃,看他的样子好像都忘了此事,这该如何是好啊!
这时,高子潺往自己的杯里斟上酒,站起身来,面色已然有些泛红。他咧嘴一笑,“殿下——子潺敬你一杯!”说着一仰头。低头再次斟满,对着程雪卿道:“想必这位便是太子新纳的侧妃吧,呵,真是美若天仙呐,娘娘,子潺也敬你——”说着又一饮而尽。程雪卿保持着微笑,兰指举杯,“雪卿多谢使臣大人美赞!”
“殿下!时辰不早了,还请殿下册封侧妃!”终于是忍不住了,张金耀拱手谏言道。易寒莫懒懒的撇了他一眼,悠闲地喝下一杯酒,“恩——本宫……这就…册封,册封程雪卿为皇妃,封号雪妃!”他始终柔柔的声音好似醉酒了一般,这些本该隆重的册封宣旨如今只像是酒后的玩笑话一般。程雪卿并不在意,太子可以如此,她已经万般的开心了,于是轻跪于地,双手摆于侧腰,对着易寒莫行礼道:“臣妾叩谢殿下!”
易寒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角轻撇下面的群臣,最后扫过高子潺的醉容落在程雪卿脸上,抬起食指托住程雪卿娇容粉玉的小脸,双眸看似懒散却是透着嘲讽。起身一把将她从地上抱起,向殿下走去。
程雪卿此时早已没了思绪,从来没敢奢望太子能够这般待她,就算是对着朝臣的戏码,她都不曾妄想过。被这个男人抱在怀中的那刻,她几乎是要掘出泪来,在那一瞬间,她想,如果可以永远被他这般抱着,就是死也甘愿了!
一路来至莫桦宫,踢开宫门向里走去,易寒莫斜眼瞧着手上的人,“你想在本宫怀中赖到何时?”俊颜收起了嘴角那抹轻笑,微微下沉,说不出的阴冷傲然。程雪卿心里被什么撞了一下,这么快就到了吗?她是多么希望这段路可以再漫长一些!乖乖起身退至一旁,低下了头。
第七十章 漫长夜
黑暗的殿堂内没有点上烛火,只有微弱的月光照在殿门外一角,稍稍有些反射进来。易寒莫踱步走到床榻前坐下,拉开缠腰的衣带,黑绸顺势垂下,露出他矫健的胸膛。玩弄着手中的衣带,眼珠轻撇站在门边的程雪卿,“过来!”声音不响,但在这空荡荡的殿堂中却显得格外清明,好似从四面八方款款传来。程雪卿低头来到他的身边,立在一旁。
“过来。”还是这样一句话,却让程雪卿的心急跳起来,走到他的面前缓缓跪在那人脚旁。屋里太黑根本看不清对方的五官,易寒莫轻笑,缠着衣带的手骤然捏住了她的脸颊,指甲点点嵌入肉中,“疼吗?”他嗤笑,没待程雪卿回答又道:“疼,是你应得的,以后会更疼!你千方百计的……不就是为了今天,如今怎倒装起矜持了?”他向后一躺,倒在塌上冷冷道:“伺候本宫!”
程雪卿全身一颤,再如何她也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子,想到一会儿就要……不禁的双颊发烫。深呼了口气,她解开身前的衣襟,退下外衫,正想向前迈步,却听到易寒莫的声音冷冷传来,“接着脱!”
程雪卿一阵羞意涌上心头,他看得见自己的模样吗?收回刚迈开的脚,她将层层衣衫褪尽,滑至脚踝,双手抱胸,感到寒意渗透进皮肤里头,才抬脚向床榻走去。
腰间被一股力量拉扯过去,自己已平躺在他的玉塌之上,身子则是紧紧被他压在底下,心中的羞意如潮水般涌来,紧张的侧过头不去面对。易寒莫单手顶在塌上撑着脑袋,玩味的瞧着身下的人,“你说……你喜欢本宫?”声音好似毒盅一般,他犹如寒冰的手渐渐滑至她的小腹,惊得她不住的颤抖,指尖在那肚脐下方肆意游走,“喜欢……便要付出代价!”话音一戾,程雪卿顿感小腹处一凉,接着是钻心的刺痛袭来,忍不住尖叫出声。易寒莫迅速的封住她的哑穴,一个转身翻至一边,拎起程雪卿将她倒翻过身。程雪卿伸手摸向腹部,有些粘稠,更是如刀割一般,痛的她直冒冷汗。
易寒莫随意的将她掰过身来,往腹上的伤口撒上一片粉末,痛的她咬牙,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轻轻为她擦掉额头的汗水,来回抚摸着她被泪浸湿的脸颊,手移到颈边,向里一摁,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由颈间漫入,她竟疼的蜷缩起来,连呼吸都好似利刃一般,倒在塌上一阵阵的痉挛。
“很疼吧!那是盅虫,本宫给你下的是情盅,一旦念起心爱之人,盅虫便会啃噬你的经脉,让人痛不欲生。所以,你若是爱着本宫,这便是代价!不是日夜都想着要替本宫诞下子嗣吗?现在给你一次机会,这就来服侍本宫吧!”易寒莫说的轻巧,而她哪还有力气去服侍于他,那钻心刺骨的痛从身体的每个角落弥漫开来,好似凌迟一般,终于再也忍受不住这样的折磨,侧身昏了过去。
正于盛典内的高子潺在易寒莫走后,便悄悄离开了,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想见李涵月一面,他不知道涵月如今怎样了,易寒莫居然纳了新妃。而这一整日中,他在皇宫到处参观也没有瞧见李涵月的身影。经过巧妙的询问得知太子妃的住处,于是便悄悄潜进了月薇宫。
月薇宫的主房内一片漆黑,他窜身跃入屋内,床榻上空空的,这里没有人。小心跳上屋顶,一处一处的解开顶瓦,都没有发现李涵月,看来涵月确实不在这里。正准备飞身离开,一个黑色的身影向他袭来,“你是何人?”说话的正是易寒莫。
高子潺避开他的几次攻击,两人在屋顶上过起招来,高子潺的武功本就在易寒莫之下,如今又不能露出原本的招式,更是节节后退。易寒莫一个飞身上前扑面一掌,眼看是要击中,忽然从殿外的树丛中飞出一枚暗标,速度之快显然用上了高深的内力,无奈易寒莫只得收掌侧身避开,这个空挡却恰好叫高子潺可以顺利逃脱。
易寒莫站在月薇宫顶,望着那人逃离的方向,紧紧锁住了眉头。
第七十一章 思爱
次日,送走了三国的使臣,冷风密入莫桦宫内。
“昨夜盛典结束后,我便一直尾随郭傅,他整晚都同一干随从赏花观湖,在湖边的清庭内坐了好一会儿才回客房去的,我在屋外等了一个多时辰也没见他出来,就赶往湖边清庭查探情况。此人相当狡猾,表面不露半点端倪,但是在清庭的石桌之上我发现有一些尚未干透的水迹,想必原先上面定是写了什么的!”冷风暗暗懊恼自己上了郭傅的当,若不随他回去,定是能够见到朝中那个奸细,还可知晓他们之间正在密谋何事,只是世上哪有后悔药可吃呢。
“你也不必自责,他若真让你见到了,那定不是真实的消息。还有,我昨晚在月薇宫与一蒙面人交手,那人倒是武艺平平,但是背地里有一高手出手相救,此人功力深厚,看似并不在你我之下。他们出现在那里的话……冷风,立马赶去‘归心’,我担心涵月会有危险!”易寒莫一想到这,心中的那份不安又加重了一份。
————境偿宫内————
皇上撤掉了一干人等,看向身边的宫女,“怎么样?”
“奴婢回禀皇上,今早奴婢前去莫桦宫,太子殿下已经离开,雪妃娘娘还躺在塌上,奴婢轻翻锦被,发现塌上留有初红。”
“呵呵,好!你下去吧!”皇上面目舒展,看来很是满意。
“是,奴婢告退!”
皇上摸了摸鼻梁,闭着眼,眼珠却是转个不停。他有些怀疑,莫儿当真会这般乖巧的顺了他的心?但是刚才又听闻塌上确有初红!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精芒,哼,一月之后便可知道他的儿子到底在耍什么手段!
————宫门之外————
两匹骏马飞驰而过,人们瞧不见马背上的人,只觉一阵疾风而过,扬起片地尘土。
“子潺,你就非要那个女人嘛?”萧穆遥驾马紧紧随着前面的人。
“大哥!你也听瑞王说了,涵月定是因为纳妃之事才会离开皇宫的。之前,我以为她在宫中是幸福的,这样我便放她幸福。但是如今,那易寒莫却另纳新妃,涵月不似平常女子,定是不得已才会离宫而去!”高子潺奋力挥着马鞭,眼神里满是决绝!
萧穆遥渐渐降下马儿的速度,望着那个远去的身影,“哎——子潺!若是你想要的,不管多难,大哥定是会满足与你!”
高子潺一路疾驰,片刻不曾停留,不到一日便来到了那片樟树林。弃马而下,他飞奔于茂密的林间,衣衫已有些划破,但却阻止不住他的脚步,心中的那股思念随着他与李涵月距离的靠近直涨狂升。当日随萧穆遥离开京城,他是多么希望可以再见李涵月一面,只是连连的回首,留下的仅仅是一遍又一遍的失望与心痛。回到南灵国,他便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里酗酒,喝了睡,睡醒了再喝。自己为何醉不了呢?无论喝了多少,脑袋却从不模糊,仍清晰地记得涵月在牢中对他说的一字一句。后来,时间久了,也就明白了,爱着她,便让她幸福。只要她幸福就够了!但是半年之后,父皇竟收到了东境太子纳妃的消息。高子潺惊恐不安,太子再纳新妃,那么涵月呢?易寒莫难道已经不爱她了?那她要如何面对如今的处境呢?在惶恐之际,竟冒出一丝侥幸的愉悦,自己又可以见到她了!然而当他得知李涵月离宫的消息时,心中的怒火便燃尽了一切,她定是不开心,所以他要带着她离开!!一定!!!
第七十二章 重见佳人
这里的景色比起他与萧穆遥寻到的清地更显春意,明明是冬季,这里却不受半点影响。但是高子潺没有时间欣赏美景,更没那个心情。一路狂奔,在隐约瞧见那个身影时不觉的慢慢放慢了脚步。她仍然那样美丽,美的脱尘。她仍然开怀的笑着,笑的清脆。木屋前那个纤细的身影,披散着一头亮眼的红发,正用水泼着马儿,小马甩动着脑袋溅起一片水珠,她欢笑着抬手连连遮面。阳光下的她显得更加耀眼,让高子潺几乎睁不开眼来,走至离她几米之外,高子潺轻唤出声,“涵月……”那声音竟是颤抖着的。
李涵月闻声转头望去,见到他满脸的尘土,青色的长袍还被划破了口子,那样子别说有多落魄!见他这副样子,李涵月张嘴大笑起来,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你……哈哈…你被人抢劫啦!哈哈!”瞧她笑的这般肆无忌惮,想来在这儿生活的还算开心,几步向前,伸手搂住了这个让他日思夜想的人儿。李涵月暮的僵住了,耳朵贴着他的胸口,那心脏跳得太过猛烈,她担心的想要抬头,却被高子潺更用力的双手环住,紧紧圈在怀中,“涵月……我…想你!”
李涵月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不明白高子潺突然间这般是发生了什么,这样突兀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还这般的……脑海中闪过易寒莫的面孔,李涵月顿时睁大了眼使劲的在他怀中扭动,终于挣脱出身。
“对不起,子潺,不要这样,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了!”瞧着他眼中受伤的光芒,李涵月没法对着他生气。
“但是他纳新妃了!!他将你至于何处!!!”高子潺怒视着眼前之人,双目不知是怒火还是悲水。见他这般,李涵月叹了口气,转身将马牵到草堆旁,拍了拍身上的衣衫,“是我,是我让他这么做的!”拉着高子潺走进屋里,坐下给他倒了杯茶水。“他是东境国的太子,将来会成为皇帝,但是……我却不能为他…诞下子嗣。东境日后不能没了王,我亦不能这般自私。”
高子潺一口喝下杯中的茶水,又倒了一杯喝下,良久才问:“你……不难受?”
没有得到任何答复,但他却已明了。“既然难过,就不要待在这里了,我可以带你走,我们到南灵!涵月,我可以只要你一个皇妃!相信我,跟我走吧!”他有些激动地握住了李涵月的手。只是片刻就被她慌乱的抽回,李涵月摇着头笑道:“我和莫是相爱的,我答应一年之后便会回宫,又怎能跟你去南灵呢!”
“相爱?相爱的话,你为何独自住在这荒郊之外!相爱的话,他为何会新纳宠妃!若真是爱你,我定不在乎什么皇位子嗣,我会带你一同离开,过只有我俩的生活!他易寒莫既然割舍不下那些,就没有资格来爱你!涵月,我今日定要带你离开。”说完拉起她就往屋外走。李涵月挣不过,踉踉跄跄的被他拖着。
“高公子今日可不太怜香惜玉啊!”柔媚的声音传来,月娘已挡在他俩面前。
“月娘——”李涵月惊呼出声。
微一皱眉,高子潺惊异的瞧着挡在门前的月娘,没想到这摘月楼的老板竟是深藏不露啊!他与涵月在这坐了半天,居然未曾察觉到她的存在。对着月娘露出那张招牌笑容,“呵呵呵,月娘啊!好一个真人不露馅!那就别怪在下得罪了!”放开李涵月,高子潺袖中滑出一把短刀,反手一握向月娘扫去。
稍一侧头躲过那一刀,月娘甩手射出几枚暗标,另一只手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向高子潺挥去。用短刀挡住软剑,相互间击起阵阵的兵刃声,这时门被‘嘭’的踹翻在地,冷风寒目一瞪,举起背后的宽剑就向高子潺砍去,高子潺提力硬是用小小短刀抵住,却还是后退了一步。
李涵月看着这般情形,有些惊慌道:“别……别打了,大家都是朋友!快住手啊!”
两人同时不削一笑,又激战在一起,高子潺一击没有躲过,被冷风踢上重重的一脚,退至屋外,胸口一闷,从嘴角溢出一口淤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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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被劫
两人同时不削的一笑,又激战在一起,高子潺一击没有躲过,被冷风踢上重重的一脚,退至屋外,胸口一闷,从嘴角溢出一口淤血。
霎那间,从林间窜出十几个黑衣人,全都蒙着口鼻,一人上前扶住高子潺的身体,另外几人迅速向屋里冲来。他们一分为二,一半去迎战冷风与月娘,另一半黑衣人已经来到李涵月身边,毫不犹豫的对着她颈后一劈手,李涵月便双眼一翻昏了过去。来人也许没想到她不会武功,如此轻易就解决了,微楞片刻,一人扛起李涵月向外冲去,剩下的分散开,前去帮助同伴。
那人扛着李涵月冲到门外,见到高子潺与另外一名黑衣人,向他稍一低头。那人示意他们先走,自己跃入屋内与冷风纠缠起来。几个黑衣人相互间极为默契,留下两人与月娘交手,另外的一同往屋外撤去。月娘急切的向外追去,没走几步却被身后两人缠住,无法抽身。
屋内只剩冷风与后到的那个黑衣人,冷风紧握宽剑,全力劈出一击想要快些完战,涵月已被那些人劫走,他心中亦是万分的着急。只是他低估了对手的功力,那人手持长剑,稍一提力稳稳接下冷风那刀,并且还能另外出力,手腕轻转已将长剑改变方向,朝冷风刺去。冷风疾步后退,那人也持剑步步相逼,几步下来,冷风竟是赶不上他的速度,无奈只得腰身后仰,险险避开那剑。稳住脚步向一旁半侧下身,一柄宽剑已向前拦腰砍去,黑衣人双腿外分跃至空中,巧妙的避开冷风一剑又顺势举剑,占高处之利向冷风挥去,这招怕是闪躲不开,冷风奋力扭转身体,仍是被剑刃划破了手臂,身体一斜向一边倒去。在地上险险一个翻身,重新撑剑而起。可身后那黑衣人不再恋战,几个越步已消失在密林之中。
冷风低吼一声将宽剑狠狠的插入地面,单膝及地满眼的不甘!他竟让李涵月在自己眼前被人劫走,却又技不如人,实在无能为力!满心的愤愧,他不知该如何向自己交代,更没脸回去向易寒莫交代!月娘从远处向他跑来,跪在地上,“属下参见冷公子!属下无能,没能追上涵月,他们在京城向南的长丰镇失去了行踪。”
冷风缓缓起身,背过身道:“你先回摘月楼去,若有任务,我会通知你!”
“是!属下告退!”
冷风长吐一口气,吹响口哨,不一会儿一阵马蹄声来,他跃上马背,向皇宫方向赶去。
由于手臂受伤又没有处理,而后一路不停地奔驰来至皇宫,当他出现在易寒莫面前时,面色有些泛白,跪倒在地懊恼道:“冷风无能,没能保护好涵月,请公子责罚!”
易寒莫见他面无血色,嘴唇也有些干裂,身上已被汗水浸湿,左臂的伤口由于衣料是黑色的,不宜瞧见,却是早已干透黏在伤口处。一把扶起冷风,没说一句话,将他背在身后向太医院跑去。冷风没有挣扎,由着他这样背着,静静的闭上眼,过去亦是如此,不同的是现在他的心中不是满足而是充满了愧疚。
割开手臂处的衣料,易寒莫脱去他身上的黑衣,端来一盆清水,用棉布沾湿覆于他被黏在伤口处的衣料上,几次下来,衣料渐渐湿润,自然的脱落。伤口乍现,虽然不长却深得很,中间最深处隐约已能瞧见森森白骨。血已经流干又被汗水浸泡,伤口处微微有些泛白。易寒莫小心的为他擦掉伤口周围的污垢和汗渍,将冷风的手臂抬平,从身上取出一个瓷瓶,倒下一些白色的粉末盖在伤口处,接着取来一条纱布,一圈一圈的包扎着伤口,最后轻柔的打下一个结。
“好了,现在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易寒莫收起药物轻轻问着。
“我赶到‘归心‘时,冷月正与高子潺在屋内交手,随后便出现了十几个黑衣人,他们分配缜密,缠住我与冷月的同时劫走了涵月,之后我与一名黑衣人交手,此人无论身手还是内力均在我之上。冷风没能护住涵月……公子,我……”后面的话被易寒莫打断,“恩,我知道了,看来此人很可能就是我在皇宫遇上的那个……”
第七十四章 劫往南灵
易寒莫微眯双眼,“当时他亦是为了救高子潺,那他定是南灵国人!”
“这人既在宫内,会不会是萧穆遥?”冷风惊道。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南灵的大皇子相传并不会武艺,我们与之接触时也未曾察觉到,若真的是他,此人定是世外高手!不过也可能另有他人,为保护两位皇子而来也不足为奇。这人功力深厚,潜入皇宫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我没想到南灵竟有这等高手,而且听你描述,另外那些人似乎也非泛泛之辈!”易寒莫叹了口气,摇头道:“他们真会挑选时机,如今西凉内患蠢蠢欲动,东境毕要迎此一战,在这个时候出手,不知是他们的运气还是……看来今后要多加留意南灵了!”
“那么涵月……”
“我想高子潺应该不会伤害涵月,她的安全暂时可以放心。这样,我会遣人给他们送去书信,你就先将伤养好再说!”易寒莫拍了拍冷风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