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二章 绫波
白鸟县开往松乡县的车，敷波发现苏顾看着自己，她好问：“提督君，我身有什么怪吗？”
“没什么。”苏顾回答，他的视线从敷波的身收回来。离开神社，少女自然不会再穿着巫女服了，如今穿了件白色无袖衬衣，搭配装饰了满满荷叶边的白色短裙，长发也扎成马尾。明明再青春靓丽不过了，不是老太太穿水手服满是违和感，但还是有点在意，偏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柏油马路相当平坦，车开着面很平稳，所以看书没有什么关系，白雪捧着书安安静静。只有吹雪叽叽喳喳个不停，她坐在苏顾前面一排座位面，此时转过身来，跪在座位面趴在椅背面：“提督，等等见了绫波，你一定会被她吓一跳。”
“为什么？”苏顾早已经见过绫波的照片了，其有合照，有单人照，那一张照片她独自坐在神社下山的石台阶面，头顶是鸟居，除开短发外，长相和敷波差不了多少，身材也是。
“反正你做好心理准备是了。”吹雪嘿嘿笑了一下，划了那么一下，还是忍不住说，“怎么说啊，以前去找到她，她工作的时候……唔，戴着眼镜和手表，穿着白衬衣、西裤还有高跟鞋，超帅气的说，像是大人一样了。”
苏顾想象了一下，胸前挂着记者证，一身正装翘着二郎腿的女记者，有点期待了。
“你肯定不知道，她还会喝酒。”吹雪想起绫波带着大家去外面餐厅吃饭，点过一瓶酒。她只是活力满满罢了，不是不良少女。当地法律规定，未成年人不得喝酒，甚至不能够购买。尽管作为舰娘，年纪的界线相当模糊，在她的心目自己绝对没有到可以喝酒的年纪。所以相之下，会喝酒的绫波实在太厉害了。
敷波盯着苏顾，姐姐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只有一个原因。长春坐在苏顾的身边，趴在车窗户面，看着纵横交错的金色稻田，崎岖的山坡，还有杉树林入迷了。她听到吹雪的话，不屑转过头来：“喝酒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能喝，镇守府里面没有人是我的对手。不管是威尔士亲王，还有加加贝。”
“加加贝是谁？”吹雪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听说了，镇守府又有许多新人加入，像是约克城、岚、库欣等等，但这个名字没有印象。
长春轻好笑了起来：“吃撑加喝，加喝加贺，加加贝，一只弱鸡。”
“你还嘚瑟了？”苏顾忍不住拍了拍长春的脑袋。即便是毛子船，但还是少女，平时不给随便喝酒。但重要的节日，像是除夕什么的，实在没有必要管得那么严厉。他又想起了，少女拿着一杯白酒来敬自己，豪言“我干完，你随意”，但自己杯子只有可乐的尴尬画面。后来不知道是受到哪个教唆了，总之找到了加贺，最后轻而易举战胜了。
长春有点不满拍开苏顾的手，不会喝酒找不到女朋友的：“赤城我佩服她，真的很能吃，但是加贺真的不行，还不如信赖呢。”
吹雪是知道信赖的，她好问：“你和信赖谁厉害？”
长春骄傲拍了拍胸口：“当然是我了。”
苏顾心想信赖本质是一个日系，变成苏系毛妹子算是获得了酒量加成吧。长春完全不同，本质是小毛妹，如今虽然是变成了渔政，但不是逸仙那种江南水乡般温婉的弱女子，而是东北女汉子，起码在喝酒的方面没有什么削弱。
早出发，一直到下午才赶到松乡县部。一方面自己没有车，必须去车站等车坐车，一方面两边距离还是有点远，路又磨蹭了好一会儿。
“还真大啊。”走在松乡县部林荫的小路，苏顾左右张望着。尽管自己的镇守府不归这家舰娘分部管辖，但作为提督，多少还是知道这是整个东海最大的舰娘分部，也只有这样，有能力创办报刊，拥有记者了。
“这边，这边。”吹雪招手，她熟门熟路带着大家很快找到了一栋高楼，从楼梯了二楼一直到走廊尽头前面一点的大办公室停下来。她想象着绫波看到提督会发生什么，拥抱应该不可能吧，说不定会给一记耳光，又或者是泼一杯水，不过最大的可能还是发愣吧，然而她却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影，靠窗的办公桌前面空荡荡。
苏顾走在后面，看到吹雪在前面回过头来：“怎么了？”
“不在。”吹雪回答。
不久后，从绫波的同事口得知了，她有点事情出去了。由于吹雪几个人来过不止一次了，尤其是敷波，她是绫波的妹妹，还是有那么一点印象，绫波的同事认识，于是热情张罗着大家等一下子，表示绫波出去已经有一会儿，应该要不了多久回来。本来苏顾还打算带大家出去逛逛，晚一点再过来，最后还是坐下了。
对于苏顾来说，等待一点问题没有，因为绫波的同事拿了不少报纸和杂志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钟过去，长春最先受不了了，等待最为煎熬了，简直是度日如年，她倒在苏顾的肩膀面，没有一个正形：“提督，几点了？”
苏顾打开了怀表，又一次看到了放在里面的小宅照片，笑容让人感到温暖。他想起长春有一次看到，差点给她扣掉照片，从此不给她看了，他回答：“快三点半钟了。”
“已经半个小时，还没有回来吗？”长春抱怨了一下，但无可奈何，重新拿起杂志翻到最后面一页看笑话，却感觉索然无味。
苏顾继续看报纸，一个个新闻看过去，看到一个新闻标题突然失笑了起来。可是看看周围，算是闹腾的长春，还有吹雪一个个安安静静，很多人都在办公，连忙捂住嘴，只剩下肩膀耸动，直到好一会儿才平息了下来。
发现扶桑好地看了过来，苏顾想到她回到镇守府还没有多久，他问：“扶桑认识企业吗？”
“不知道。”扶桑摇摇头。她的性格，两耳不闻窗外事。以前在温泉旅馆工作，外面发生了什么全不知道。回到镇守府，只知道镇守府一亩三分地的事情。即便是如此，知道密苏里，也认识兴登堡，但是她们的过去怎么样，没有什么兴趣主动了解，除非聊天的时候，有人偶然提起来。
“企业号，我和她很熟，她是月华部老大。她那里也有宣传部，每个星期一份报纸，每个月一份杂志。”苏顾说，“然后以前我们镇守府击败了深海旗舰，是深海大和、龙骧、瑞鹤几个。说起来，深海大和的衣服被北宅扒了下来，身的角也掰掉了，和深海瑞鹤的镰刀摆在我的办公室柜台，这两样东西卖出去换的钱，说不定可以我们镇守府都可以买下来了，超值钱。不说这个。为了找到你们，那个时候打定主意拼命宣传，如果你们看到报纸知道我回来了，可惜没有太多效果。”
“我是在那个时候认识月华部的宣传部长，宣传部、宣传组怎么叫都可以，一个重巡洋舰奥古斯塔号。”苏顾笑得开心了起来，甚至还有一点小小的恶意，“然后啊，然后我教了她了，uc体，uc体扶桑知道吗？”
扶桑露出苦恼。
苏顾看了她一眼知道她肯定不懂，于是好好解释了一下，但是感觉她虽然在点头，却完全体会不到其有趣的地方，突然感觉没有意思。还是密苏里好玩一点，一点通。他想起第一次在报纸面，还有杂志面看到“震惊”“如果是我，我这样”“不看不是提督”“每一个提督都应该知道的事情”“舰娘深更半夜离开镇守府原因竟是”“新人提督必看”类似的标题，差点笑疯去了。
苏顾继续看报纸，又想起唐僧与记者聊三陪小姐的笑话，不由自主发出感慨：“还是现在的记者有责任心。”
扶桑满脸疑惑。
苏顾笑了起来：“本来一个个优秀的记者，不避艰险、不惧权贵、不贪图金钱，用他手的笔揭露丑恶、维护正义，让记者成为无冕之王。虽然他们不像那些官员权倾一时，但是任何人都要忌惮三分。当这么一个神圣的职业开始堕落，记者变成妓者……”
“捏造事实、断章取义，还有标题党。”苏顾说，“不是我刚刚说那种uc体，如果只是那种还忍了，还有更过分的。”
“怎么过分了？”扶桑适当发问。
苏顾终于有卖弄的机会了，欣慰点头，孺子可教也。他想起了易养猪场的新闻，他手指在报纸面：“说这个标题吧——长岛镇守府发现深海赤城加贺的踪迹。深海赤城加贺啊，深海旗舰啊，只要智力正常，算是迷之信心，一旦发现了肯定选择第一时间撤退吧。”
扶桑到底还是知道一点，深海赤城加贺有多么可怕。
苏顾好好想了想：“我们换一个标题——长岛镇守府发现深海赤城加贺的踪迹，一枪不发，慌忙逃跑。你说错吧，这个标题没有错，你要说对吧，那不好说了。还有这个——风见湾镇守府希佩尔海军将号误射三门镇。换一个标题，风见湾镇守府希佩尔海军将号炮击三门镇，哈哈哈。”
“提督君，提督君。”
苏顾玩改标题，玩得起劲的时候，听到敷波的声音。转过头去，只见她的身边站在一个看起来冰冷冷的少女：“提督，好久不见，玩得很开心嘛。”
“绫波。”苏顾有点不自在，往敷波看，少女，你们站多久了，可以早点提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