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赵甲第不屑道:“我跟你能一样?”
蝈蝈讪讪一笑,还真是这个理,他玩的都是勾引有夫之妇,小八两境界要不一样,都是新鲜水嫩的小白菜。
两个人等了半个钟,没人来金莲酒吧,等了一个钟头,还是静悄悄啊静悄悄,都快到凌晨,难不成对面都迷路了不成。
“哈哈,我知道了。”蝈蝈一拍光头,骂了一声娘,收起54手枪,“好了,小八两,尽情勾搭小白菜去吧,我保准这件事已经不算个事了,也不用咋谢郭哥,上次过年欠你的红包免了就成。”
蝈蝈起身闪人,留下一头雾水的赵甲第。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郭青牛含有深意笑道:“陈皇妃这种娘们,再精贵,迟早也会被某个男人糟蹋,还不如你拱了来得一干二净。”
第89章 小花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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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哥是被人抬着送去临近乌镇的医院,不知道需要缝多少针,狐假虎威最大的尴尬莫过于狐狸后头的老虎被人给打成猪头。瘦猴出了金莲酒吧后比第一次喊救兵还要奔跑迅速,来到那段明摆着生人勿近的青石板路,这一次没有谁拦着他。德哥和光头纨绔还在喝茶,德哥已经没耐心只是用脚亵玩旗袍美女的屁股,不过因为蹲到两条曼妙大腿发麻的清淡佳人还得煮茶,就把身后站着的大红色旗袍女拉到怀里,光头纨绔在这方面没德哥这般不拘小节,依然是很有风度地品茶观景,落在身后绣白牡丹旗袍女和小心翼翼煮茶、穿青花瓷典雅旗袍的美女眼中,都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新鲜感,她们的主子德哥属于过惯了刀口舔血放-荡不羁的粗野男人,床上床下都懒得斯文,30岁上下的光头男人就被烘托得更加有北方大少的成熟味道,不骄不躁,青瓷花旗袍的女人甚至想这就是不是就叫温润如玉。
瘦猴面无人色地跌跌撞撞到两个大人物眼前,德哥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回事,瘦猴这一次没敢添油加醋,一五一十原原本本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一个男人长得再猥琐不堪,可泫然欲泣的小娘子哀怨可怜模样,还是很让人难免心有戚戚然,被德哥临幸的红旗袍女人就有些打抱不平,她在三个女人中最早跟随德哥,牡丹旗袍是去年刚被德哥包养的一个上海女人,原本是小白领,在88酒吧遇上德哥,你情我愿就成了财大气粗的德哥小蜜大军中的一员,脸蛋长得不算太好看,不过很符合德哥心目中职场女性的形象,至于气质和相貌都胜出一筹的煮茶年轻女人,还是杭州中国美院的一位学生,过程就曲折许多,暂时也最为得宠,大红旗袍最大的优势就是跟得早,熟稔德哥的脾气,知道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她伸出一根涂抹鲜艳指甲油的手指在德哥胸口画圈圈,狐媚笑道:“德爷,这两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在您面前玩枪,这可不就是班门弄斧嘛。”
这话说得双关隐晦,光头纨绔身后站着的牡丹旗袍女心中骂了一句臭不要脸的骚货。先前德哥曾信誓旦旦说手下办事牢靠,结果话说出没多久,才刚换了一壶茶的功夫,出去带头的王旭就被人送进了医院,说颜面扫地也不为过,可是怒火中烧不假,德哥毕竟是大风大浪三进宫的人物,隐忍不发,在肚子里掂量了一下敢在人生地不熟的乌镇拿枪顶人脑袋的份量,就在德哥准备亲自出马的时候,光头纨绔笑着问六神无主的瘦猴:“你说拿枪的是个光头,是不是一个还在光头上纹身的男人,不高,一米八左右?”
瘦猴想了一下,赶紧点头。
同样是光头的北方纨绔轻轻一笑,神情有点古怪,喝了口茶,不急不缓望向一脸不解的德哥,道:“德哥知道前段时间我去杭州是照徐爷的吩咐办事情,可知道主角是谁吗?”
德哥不知道这条在上海很有斤两的过江猛龙为何要跑题,换做别人早就暴躁骂娘,现在却还是耐着性子笑道:“当然,刘欣嘛,杭州出了名的大公子哥,这家伙可不是善茬,道上私下都喊他拼命三郎,赚起钱来不要命,生意场上人品出奇差,连合伙人都没几个有好下场,吃独食出了名,玩起女人来不要命,听说吃牛鞭海狗鞭就跟吃饭一样,一晚上要折腾好几个女人才舒坦,花样百出,杭州做皮-条生意的都怕他,再就是踩人不要命,有个好老子就是有资本得瑟,加上仗着在省军区也有关系,这几年还好,前些年连我们在上海那边都听说过他的事情,这次风水轮流转,竟然被人戴绿帽子,活该他倒霉。”
仅在桐乡有点跳的瘦猴听这些,就跟听书一样,只有羡慕和畏惧。
稍晚一些成为德哥玩物的旗袍女则竖起耳朵,对于这种不进圈子就注定听不进耳朵的事情,女人往往都会觉得新奇,连那个美院的青瓷花女孩也不例外。她在中国美院的日子里也会有一些应酬,之所以被德哥看上眼,是一次在西湖边上的凯悦酒店进行古筝演出,德哥当时搂着个女人在大堂喝咖啡,以德哥的手段,并没有霸王硬上弓,只是跟她要了个手机号码,随后拉着她在杭州玩了一个星期,最高档的场所逛了一圈,最奢侈的名牌买了个遍,一开始她不要,德哥只是笑着走出杭州大厦后丢大马路上,在这种强烈攻势下,她逐渐屈服,当时他还有一个谈着的男朋友,也是余姚那边的富二代,她都被带着进过家门,不出意外毕业后就可以谈婚论嫁,可最终不知道德哥用了什么手腕,竟然让她那个在学生中算阔绰的男朋友主动提出分手,她毫无退路可言,就战战兢兢踏进了德哥这个对她来说很陌生很惊险的世界,其实她不是没有悔意,但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作祟,一直走到今天,来乌镇前的昨天在杭州雷迪森大酒店房间里德哥甚至直接开口让她跟一个陌生人陪睡,她当着德哥的面大哭了一场,德哥二话不说丢给她一张卡,说不是喜欢q5吗,卡里60万,包牌照都拿得下来。她能说什么做什么?拿着卡就跟到乌镇,结果竟然是一个言谈气质相貌都和德哥相反的男人,让她生不出一点反感,而这个一口北京腔的30岁男人也只是让她煮茶,只字不提过夜的事情,她甚至有一股不可抑制的冲动,希望他能在晚上对她做起初最不愿意设想的事情,然后暗示他带她离开德哥,即便也仅是注定着一个圈子走进另一个同样不可以奢望幸福不会平静的圈子。
青瓷花旗袍女孩抬头瞥了眼连四十多岁德哥都要称呼一声虎哥的三十岁男人,眼神复杂,她喜欢这个男人说话的语调,似乎永远不会大大咧咧,不会带脏字,沉稳有力,却有一字千钧的气势,她并不是一般的花瓶,知道这种底蕴,不是德哥这类出人头地后也难以掩饰暴发户本质的男人可以同日而语。
无形中已经征服煮茶女孩的光头儒雅男人并没有丝毫得意,对她看似漫不经心望向自己的视线也故意视而不见,舒舒服服靠着藤椅,说道:“那德哥就不好奇哪个人才竟然敢去骑刘大公子的女人?”
德哥愣了一下,灌了一口茶,他对茶没半点兴趣,之所以如此附庸风雅,纯粹是为了应付眼前男人的喜好,捏着怀里丰腴旗袍女人的下巴,笑道:“这个不太清楚,只听说是河北那边的人,对了,我一直想知道这破事最后是怎么摆平的,那个人才到底啥下场,挂了没?”
光头脸上浮现一个不好说是何种性质的别扭笑意,端起茶杯,却没喝酒放下,道:“如果挂了,还有我什么事。事实上,这家伙,不仅没挂,还活蹦乱跳,要不怎么可能拿枪顶在你小弟的脑壳上。”
德哥愕然。搞到最后,竟然是这个猛人在他的地盘上惹是生非,心里对王旭办事不利的恼火就淡了许多,毕竟他在桐乡跟土皇帝一样,在上海也混得不错,但自认不能跟刘欣这样的大少爷比,不是一个级数上的,王旭输得不冤枉。温雅光头纨绔笑了笑,道:“德哥,咱俩认识没多久,不过谈得来,我就不瞒你,那个人是手上有好几条人命的亡命之徒,你啊,就别为了小猴掺和这件事情,就当卖我一个面子,毕竟说起来我和他能算是一个大老板底下的人,今天这事,就当大水冲了龙王庙。”
德哥震惊道:“他也是徐爷的人?”
光头纨绔微微一笑,喝了一口茶,没有解释。
德哥不再废话,起身一脚把悔青了肠子的瘦猴踹下河,骂了一句妈了个逼不长眼的王八蛋就知道给我惹事。这一次光头男人没有好言相劝,可怜瘦猴下了水后都不敢在德哥附近的位置上岸,只能游出去一段距离才上岸,上了岸后立即去他入住的酒楼喊上丰腴女人,来不及换衣服就带着东西急匆匆开着一辆丰田车离开乌镇,一路上连句抱怨的话都不敢说,握方向盘的手一直在抖,可见是怕到了极点。
德哥对高高在上的徐爷,是绝对敬佩加畏惧得无以复加,长三角这一块道上稍微吃得开的货色都知道当年徐爷几乎是只身一人闯到上海,短短几年时间里便黑白通吃,跟上海真正的有钱人称兄道弟,和上海有份量的二世祖关系更是很紧密,却非酒肉朋友欢场上你吹捧我我吹嘘你吃完散伙那么简单,其中的门道,大概就只有德哥这类人清楚,都是台面下见不得光的大手买卖啊。再者都说徐爷在浙江有路子,很骇人的段子倒是没有,以徐爷的江湖地位,估计不屑也没机会发飙,但只要看他每次去浙江一起吃饭的重量级人物就一清二楚,都是德哥不能惹的通天角色,德哥今天如此对一个几乎可以说陌生的“后辈”放低姿态,甚至不惜把最喜欢的花瓶双手奉上,为了啥,还不是希望以后有一天能在徐爷跟前露个面混个脸熟。
在沿海一带混社会,想睡安稳觉,就不可能一味打打杀杀,在大城市拉上几百号人打群架,那纯粹是找死,德哥手下的王旭,其实到了金莲酒吧,也一直不是完全不留退路地咄咄逼人,可惜不凑巧遇上了为了两个没上过床就肯帮忙出头的赵甲第,以及身上会带着把54玩的郭青牛。德哥缓过神,平静一些,两只手不再在艳红旗袍女人身上摸索,轻声道:“那人在乌镇,也是为了陈皇妃吧,不过小猴嘴里的年轻人又是谁,按道理说不太像是事先约在一起的啊?”
光头男人耸耸肩,道:“别问我,我也在想这个,没答案。那个光头跟我不对路,准确说我跟他其实也不算一个圈子的。”
德哥试探性问道:“要不登门道个歉?”
光头男摇头笑道:“不需要,德哥你的面子没那么廉价,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德哥点点头,真要他上门低个头,不是不行,但心里肯定有点憋得慌。既然眼前徐爷的红人不计较,他就识趣地转移话题,嘿嘿笑道,“听说陈皇妃很漂亮,架子也大,不知道李虎哥有没有想法?”
光头男哑然失笑,笑容中竟有点苦涩,道:“陈皇妃不是我能打主意的,这次之所以请德哥出山,就是因为有人动了这个念头,我这是给她当保镖呢。”
德哥一惊,小声问道:“徐爷的女人?”
男人苦苦一笑,“别问了,这里头门门道道复杂的很。”
德哥心中立即有数,不敢在这个话题上绕圈圈,瞥了眼蹲在地上小半夜的中国美院女孩,望着藤椅上的男人意味深长道:“接下来怎么说?”
光头大纨绔笑了笑,“德哥你先忙你的,知道你晚上比白天更生龙活虎,我再喝会儿茶。”
德哥一点就透,拍拍坐在他身上的女人屁股,起身告辞,仅仅留下一个煮茶的青瓷花旗袍美女。
夜凉如水。
光头纨绔闭上眼睛,等德哥离开,柔声道:“蹲了半天了,起来坐着吧。”
两腿麻木的女孩有些困难地站起来,听话地坐在德哥坐过的藤椅上,痴痴望着眼前闭目养神的男人。
男人喃喃自语:“能让郭青牛出手的年轻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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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青瓷在指挥一切,带着韩鲲这帮人去了医院,宋雅女几个女孩哭哭啼啼全部把李青瓷当做主心骨,韩鲲几个外伤都不轻,被重点照顾的肾虚男和挨了一椅子的根号3最凄惨,李青瓷镇定地安排入院手续,先让所有人都拿出身上的现金,再指派一个女孩和受伤稍轻的男孩一起去取款机取钱,忙忙碌碌了整整一个多钟头,终于能歇口气的李青瓷精疲力竭颓然坐在走廊椅子上,猛然站起身,冲出医院,那个玳瑁眼镜帅哥跟着她跑出去,似乎终于有了护花的觉悟和勇气,李青瓷在医院门口停下脚步,转头狠狠盯着这个懦夫,说了两个字:“娘们。”
帅哥低下头不敢看李青瓷,站在医院门口,只能任由李青瓷跑远。
李青瓷凭借记忆跑向金莲酒吧,已经临近凌晨时分,她却无所畏惧。
到了金莲酒吧,蝈蝈刚好重新戴上鸭舌帽与气喘吁吁跑进酒吧的李青瓷擦肩而过。
赵甲第下楼,看着没头没脑不管不顾冲进酒吧踏上楼梯的漂亮女孩,挠挠头,问道:“你来干什么?”
李青瓷站在楼梯上,仰起头望着安然无恙的年轻男人,咬着嘴唇,在医院异常冷静的她满眼泪水。
赵甲第最怕女人这副样子,叹气道:“我这不还没死,好了,你回去告诉你朋友,安心住院,没啥后遗症,不过还想找回场子的话,我奉劝一句,别指望,再闹出波折,我真不会再管闲事。”
李青瓷还是安静地流泪,就是不说话。
赵甲第无奈道:“姐姐,你别这样啊,我真没事,我想你朋友也没大问题,都好好的,你还想我怎么样?”
李青瓷突然蹲在楼梯上哽咽起来,肩膀耸动。
赵甲第深呼吸一口,这才想起她只不过是一个漂亮一些聪明一点胆大一点坚强一点的女孩,会担心会害怕会无助,走下去,坐在她身边,点燃一根烟,没有碰她,只是轻轻道:“哭吧,哭出来就没事了。”
李青瓷哭了一会儿,抬起泪眼婆娑的精致脸蛋,望着赵甲第。
赵甲第突然笑了,道:“哭成小花猫啦。”
李青瓷破涕为笑,百转柔情。
第90章 生日快乐
赵甲第不会吟诗作赋,不会油腔滑调,不会制造浪漫气氛,只是说送李青瓷回去,她没有答应,说再走走,赵甲第看了下时间,已经将近凌晨半点,不过既然李青瓷一个女孩子都不介意大半夜轧青石板路,赵甲第没傻到坚持己见,小时候泼辣和美艳共长天一色的赵寡妇也不是一开始就同意小八两蹭她胸脯,抵不住他纠缠不休,念在他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才半推半就,由着他得寸进尺的揩油,在确切来说应该叫引龙的老家,艳名远播的赵寡妇绝不是那种家里没了男人就可以让村长村支书之流串门调戏的弱女子,饶是在赵家村如日中天的土皇帝赵三金都吃瘪过,这才成就了小八两在商雀豹子这些家伙心目中的无上威严。
陪着李青瓷走在古镇小道上,此时几乎见不到路人,小桥流水人家,安静祥和,赵甲第犹豫了一下,问能不能帮个忙,双手摆在身后蹦蹦跳跳脚步轻灵的李青瓷说没问题啊,那神情那眼神,差点让赵甲第想歪,误以为江湖上最庸俗的英雄救美后美女哭着喊着抱着大侠大腿要以身相许的桥段终于要出现了,不过赵甲第的理智艰难战胜感性,说等下先和他去住的地方,到时候朋友问起来就说警察的插手才让这起风波平静下来,李青瓷想了想说好,她没有问赵甲第她走后金莲酒吧发生了什么,赵甲第一路上也不曾提起,两人慢悠悠到了小草经营打理的酒楼门口,袁树拿着单反相机站在街道上,望着赵甲第和李青瓷,看到两人始终间隔半米距离,微微松口气。
马小跳一伙人都在一楼等着消息,见到赵甲第完好无损,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如释重负,不说103,就连马小跳的两位浙江哥们和他们的女伴,都很真心实意地担心赵甲第,第一次发自肺腑觉得这个穿着朴素相貌简单的家伙是值得交往的朋友,首先,他们看得出赵甲第跟李青瓷一伙并不熟络,却还是简直是莽撞冲动地在第一时间出手相助,就算是对李青瓷有了觊觎之心,仅就胆量魄力而言,两位浙江纨绔自认比不上,其次,在局面打了一个死结后,并没有让他们被动地参战,很爷们地找了个并不算高明的理由让他们离开得有台阶有面子,光是这一点,小草最为感激,马小跳这帮人根不在乌镇,闹僵了大不了继续去上海厮混,他不行,除非把酒楼关门大吉,灰溜溜逃回杭州。
赵甲第见到众人后,把想好的话说了一遍,马小跳等人虽然觉得不太合情理,但有李青瓷一板一眼的证实,就都不再追究,没事就好,反正明天一大早就去杭州,李青瓷完成任务,就要回医院,没有具备遗传家庭大将之风的她坐镇,难保那群同伴会不会再做出荒唐举动,赵甲第当仁不让得做这个保镖,袁树轻声道陪着一起,李青瓷没拒绝,赵甲第就不说什么,三个人走出乌镇,在一座临河的桥畔,李青瓷笑着对袁树说你帮我和赵甲第照张相吧,袁树点点头,赵甲第和李青瓷站在青石板路上,微微贴近,袁树找了个角度,然后伸手做了个ok的手势。把李青瓷送到医院门口,李青瓷对赵甲第说了声谢谢后就独自走进去,赵甲第想掏根烟,却发现最后一根就在在金莲酒吧陪李青瓷坐在楼梯上光荣阵亡了,叹了口气,和马尾辫安静地返回。途径和李青瓷站着拍照的桥畔,赵甲第停下脚步,盯着马尾辫,袁树心虚地撇过头,赵甲第笑着摇了摇她的马尾辫,蹲下去说,来,我背你。
袁树趴在他背上,红着眼睛轻声说对不起。
因为她其实并没有拍照。
显然,赵甲第知道这件事。
赵甲第背起并不重的她,柔声道下不为例。袁树弱弱嗯了一声。
赵甲第慢慢前行,像是解释什么,道:“她连手机号码都没有跟我要。”
袁树讶异,还有点打抱不平,道:“为什么?”
赵甲第不以为意道:“可能她在用这个善意地提醒我,我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觉得被背着很温暖很安稳的袁树如释重负的同时恨恨道:“我不喜欢她的那种骄傲,一见面就不喜欢。”
赵甲第哈哈笑道:“都说文人相轻很厉害,我看是美女相轻才对。”
袁树现在心情舒畅,在寒冷的夜晚也觉得如沐春风,抱紧赵甲第的脖子,也许是她后知后觉,也许是故意装作察觉不到赵甲第用后背欺负她比李青瓷要“骄傲”不少的胸部,在他耳边呢喃道:“我比她漂亮,对吧?”
赵甲第被她的孩子气逗乐,托着马尾辫诱人臀部的双手有意无意提了提,道:“等你考了后年的上海市理科状元,就比她漂亮。”
袁树嘟着嘴巴。
赵甲第似乎想起什么,问道:“老实交代,你哪来的酒量,该不会是瞒着我在金莲酒吧这种地方练出来的吧。”
袁树调皮地轻轻在赵甲第耳朵边呵气,微笑道:“怎么可能,我家里穷,因为经常熬夜看书,初中就是住寝室,不可能大半夜起床泡茶喝提神,更买不起咖啡,每次周末回家就会让我妈买那种按斤两卖的白酒,装到矿泉水瓶里,躲在棉被里打电筒看书的时候要是打瞌睡了,就喝上一小口,很管用哦,用这个土法子练了五年的酒量,你说我能不会喝酒吗?哼哼,我又没你那么聪明,所以只能勤能补拙笨鸟先飞。”
赵甲第感慨道:“真是个好孩子。”
袁树温顺把脑袋靠着赵甲第的脖子。
赵甲第说道:“回头别让你妈破费钱了,我给你装一矿泉水瓶的好酒,不过酒好,后劲也就大,可别迷迷糊糊尿床。”
袁树小脸通红,张嘴不痛不痒咬了一口赵甲第。
赵甲第就这样背着袁树回到酒楼,马小跳那帮人在大堂玩三国杀,李峰和沈汉则回房间用小草的笔记本看男女动作片,当时一听小草有好片子,两头牲口眼睛都亮了,只希望这两畜生别看完片子就迫不及待拿对方开刀。他们对赵甲第和马尾辫校花的亲昵见怪不怪,小草犹豫了一下,走上前轻声说腾出一间比原先更好的房间,需不需要换一下,赵甲第笑着说小草哥不需要你玩你的,小树觉得原先的房子就不错,特别是那张床。袁树羞红了脸,小草哈哈大笑,不再打扰两人温馨世界,只是说过段时间去上海玩一定要拉上赵甲第,赵甲第说当然没问题。小草看着赵甲第背着袁树上楼,唏嘘感叹着坐回位置,对马小跳说小跳,你几个室友人都不错,尤其这个赵甲第,绝对是值得你用心结交的朋友,说不定能跟我们这帮人成为实打实的哥们。正搂着萧筱占便宜的马小跳笑着说必须的,我来跟你们说下甲第的英勇事迹,就明白他的不一般了,知道他高考几分吗,570分,是不是觉得不咋的,嘿嘿,他娘的人家高考英语零分!这是啥概念,数学满分,理综296,咱们高中那所学校再牛b的尖子生能考出这成绩?这还不算啥,迎新晚会上咱家的萧筱姐一出场,够火辣妖娆的了,可压轴一个临时客串的文青美女更漂亮,你知道赵甲第见了人家第一面干了啥,就把人家堵在小道上,开门见山说姑娘啊做我女朋友吧,最后怎么着,还真被他拿下了,不信你们问萧筱,那女孩长得咋样。萧筱拧了一把口无遮拦的马小跳,有点幽怨道确实漂亮,很漂亮。马小跳继续兴高采烈道,人家虎啊,方方面面都虎,可哥就没见过比他更实在的人,你说这么个猛人怎么装逼都不过分吧,可人家还真就一点都不装13,在寝室在班上,都瞧不出半点端倪,一开始我也纳闷,甲第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病啊,后来相处下来,才明白一点,操,这家伙是真觉得b这玩意没啥好装的,不像咱们吃鱼翅鲍鱼就觉得跟吃酸菜稀饭的兄弟划清界限,境界不一样啊。小草,你比咱寝室长,哦,就是李峰有钱吧,更帅吧,有人脉吧,可你有觉得他故意巴结你吗?跟你说话会格外热情一点吗?
小草想了想,诚恳说没有。
马小跳一拍大腿,却是萧筱的美腿,说这就是赵甲第让我打心眼喜欢的地方了。
被拍一下大腿吓了一跳的萧筱媚眼一抛,娇笑道得,小跳喜欢上赵甲第了,八成得出柜,改变性取向。
马小跳笑骂道去你妹的。
这句是赵甲第偶尔蹦出不能算口头禅的习惯用语,整个103都爱用。
赵甲第没有料到楼下所有人都在讨论他,回到房间,把袁树放下,躺在床上看手机,因为除了小兔崽子赵砚哥记下他的生日之外,麻雀老杨这批人都发来祝贺短信,袁树坐在床沿,俯下身,有点好奇。
“想看?”赵甲第笑问道。
袁树点点头。
她想在他的世界里人生中有存在感,哪怕她只是棋子,只是金丝雀。
赵甲第把手机递给她,并不避讳。
从下往下拉,第一条是黄华,短信内容是祝八两生日日日日日日……快乐,无数个日,几乎占据了整整一屏幕。
赵甲第似乎自言自语道:“黄华是个不太一样的富二代,是单亲家庭,他妈一手带大的,他妈不容易,为了支撑一家差点频临破产的上市公司,付出很多,又好强,什么都要做第一,所以就不能避免一个额外的付出,懂我这个意思吧,所以黄华的男女关系在外人眼中就格外糜烂,只要不带性病的妞,脸蛋过得去,身材好点,他就千方百计勾搭,上了床第二天下了床就立即说别再见,属于那种开酒店钱都要让女人掏的典型小白脸,不是他没钱,是他就不愿意花这个钱,去年碰上一个生意场上的熟-女,这小子跟我说这次可能要栽跟头,后来那个在京津一带有点名声的女人竟然真的为他离婚,连女儿都没要,在青岛开了一家五星级酒店,暑假里我要来上海的时候,这家伙在酒店总统套房跟一夜场拐骗到手的女孩正鱼水之欢,被那位年轻阿姨捉奸在床,当时要死要活的,最后还是没散,黄华也继续他的小白脸生涯,他总说他在欢场上的经历写成一部小说,一定大红大紫,这不就成天想着勾搭一个文学女青年,肯免费上床打-炮还能帮他写传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