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屁股比我翘?”王半斤继续装着淑女姿态可怜兮兮问道。
  “没。”赵甲第没好气回答。
  “小脸蛋比我水灵?”王半斤继续追问,打破沙锅问到底。
  “没。”赵甲第诚实道,沐红鲤是很漂亮,但似乎真要跟祸国殃民的王半斤比,似乎还没到那个境界。
  “难道是干那活儿很厉害?”王半斤泫然欲泣道,天啊,可怜的小八两处男金身竟然被一棵不知名小白菜给夺走了。
  “王半斤,老子还是纯洁的处男!”赵甲第终于无法冷静,扯开嗓子吼道。
  “哦,那一切好说,八两,切记切记,一定要等姐回来调教你一番后再上战场。拜,姐要睡美容觉去了。”王半斤不由分说关闭视频聊天。
  赵甲第半个钟头前用“某个智者”的理论安慰过沈汉,而这位智者,其实就是理论天下第一实践倒数第一的王半斤。
  处于崩溃状态的赵甲第摇头苦笑,继续浏览网页,关注国美电器董事会和大股东之间跌宕起伏的战役,沈汉听到他的嘶吼后就立即冲进寝室,结果王半斤刚好关视频,他只是惊鸿一瞥,没能太看清脸蛋,只觉得这妞太有味道了,朦朦胧胧就能让他惊为天人,立即双臂环住赵甲第脖子,兴匆匆道:“谁,这女人是谁,一定要介绍给我!”
  “你眼花了,那人是我哥,喜欢扮人妖。”赵甲第微笑解释道。
  沈汉一脸错愕,不知所措。
  沈大元帅心想就算真是人妖,能人妖得这么美,也值得俺改变性取向啊。
  第24章 拖家带口
  赵甲第依然是穿着一双已经不多见的老牌回力鞋,背心短裤,他之所以决定将回力鞋作为征战5千米和1万米的战靴,是因为少年时代与人火拼干架时候与它结下了深厚的感情,这鞋子一点不花哨,土归归,可结实,怎么上窜下跳都不容易磨破,踹起人来也舒坦,再狠都不担心把跟他一样义字当头的轻狂牲口踢出内伤,赵甲第站在起跑线上,咧开嘴笑了笑,这一次没想起初恋,只有那段跟老杨手枪他们一起大腕喝劣质白酒一口抽便宜烟的风骚岁月。
  战况跟昨天5千米差不多,前三圈中下游水准,五圈过后就开始发力,逐个超越,到第十圈已经差不多一骑绝尘,等跑完5千米,已经有很多扛不住火辣太阳的娃偷偷摸摸地主动退出,跑到离通道近的地方就直接闪出去,没了身影,更有当场晕厥被抬出去的悲剧好汉,后来除了裁判已经没几个人能看出谁在领先谁在被倒追,直到赵甲第一身湿透地冲刺最后一段两百米距离,裁判看了下计时,才惊觉这个不起眼的选手已经打破校记录,有些小彪悍的。
  赵甲第今天跑完依旧试图不拿奖牌就直接开溜,却在终点附近被沐红鲤阻截,她递给他一瓶矿泉水,赵甲第也不客气,浇在头上,做一些缓和的身体舒展运动,沐红鲤就跟在后头,笑道:“你不是说自己是个坚定地目标党,怎么好不容易跑完25圈,连奖牌都不要?”
  赵甲第笑着解释道:“我是被室友拖来的,跑5千米1万米拿名次不是我个人的目标,完成班级任务而已。只要奖金不少我一分钱就成,奖牌什么的又不能当饭吃,拿出去给美眉看指不定还被当成傻帽,那就太冤了。”
  “你练过长跑?”沐红鲤好奇道,拖着他去看台上坐着,看来是打定主意要盯着他去拿稍后颁发的奖牌。
  “没。”赵甲第摇头道,这时候才喝起矿泉水,因为长期被注重养身的童养媳姐姐呵护着,加上小时候跟着爷爷练把式,养成不错的习惯,抽烟喝酒其实都没瘾头,只有打架赢了或者输了才去陪那群畜生一起放纵,青春这奢侈玩意,要么小心珍惜,要么使劲儿挥霍,平平淡淡的,老了连回忆的东西都没,太可怜太苍凉。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熟-女常在,而萝莉一去不复还啊,也就是这么个理。
  “那你总不会是天赋异禀吧?”沐红鲤打趣道,第一次她鬼使神差听完了这家伙的突兀表白,第二次她鬼使神差地在上外课堂追出去,这一次她又不可理喻地跑来晒一下午太阳赌博这家伙会参加一万米,沐红鲤觉得自己真快病入膏肓了。
  “其实我小时候胆子很小,因为个子小,身体也不壮,打架总是打不赢,后来上学后,寒假暑假就天天被爷爷拉着上山抓药,喊上两三天自家养的土狗,我就能在不大的山上跑上大半天,你别看我现在皮肤挺白的,每次到假期都跟黑炭一样。我是ts人,曹妃甸离海也近,热了就跟死党脱光赤条条跳下去扑腾,好几次都差点被淹死,水性和体力都是这么不知死活练出来的。”赵甲第靠着阶梯,似乎察觉说多了,转头见沐红鲤一脸期待下文的俏皮表情,受到鼓励的赵甲第喝了口水后就继续唠嗑,“我很小就被家里丢到外地住校借读,人生地不熟,当地小王八蛋都喜欢欺生,我脾气又臭,二话不说,打呗,白天打不过我晚上就溜他们寝室下黑手砸板砖,就红色最普通那种,呵呵,你这种乖乖女肯定不清楚,反正冤冤相报何时了,就一直打下去,初中以后就差不多是输少赢多,然后认识了一批臭味相投的同龄人,总觉得没机会一起当兵扛枪好歹也要一起抡西瓜刀和砖头干架才叫哥们,现在想一想,挺傻的,不过也不后悔。”
  这是赵甲第第一次跟沐红鲤讲他的事情,以前没机会,怕吓到她这种十有八九从娘肚里出生第一天起就是好孩子的闺女。既然瞧她似乎没有反感,赵甲第也就干脆实话实说,自己也有些感慨,“不过高中时候,都是跟外校的人有过节,或者是一些社会上的痞子混混二流子,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以前我是一个很有班级荣誉感的好学生,像篮球赛足球赛什么的,人数不够都喜欢拉上我这种肯出力肯出丑的煞-笔,我不擅长篮球更不懂足球,反正就是做苦力,跑,来回跑,记得高二时候有场足球赛,我好像从头跑到尾都没能碰上足球,被各种花哨过人,被各种玩耍戏弄,埋头奔了90分钟,看台上也笑了90分钟,现在再让我去做,肯定不乐意了,不是说面子上拉不下,只觉得确实很多事,不管我怎么努力去做,都是错的,还不如懒点,不求无功但求无过吧,这算不算犬儒主义?”
  “是挺傻的,我要在看台上,也一定笑,还是捧腹大笑的那种人。”沐红鲤微笑道。
  “可以不要这么诚实吗?”赵甲第也笑了。
  “不行。”沐红鲤干脆道。
  赵甲第很受伤地喝水,心中叹息,欲言又止,因为原本打算找机会小心翼翼问这妞能不能陪他一起参加马小跳的生日聚会,现在看来希望很渺茫。
  “想说什么?”沐红鲤歪着脑袋,她今天继续是清纯无双的打扮,跟赵甲第坐一堆也忒暴殄天物了。
  “不说,省得又被你捧腹大笑。”赵甲第咧开嘴,牙齿洁白得摧枯拉朽,不能否认,处久了,八两同志还是有点个人风格的。
  “你不说我可不会问,姜太公钓鱼那套对我没用。”沐红鲤笑道,眨了眨眼睛。
  女人聪明了,男人就要费神。
  赵甲第狠下心,视死如归道:“过一个星期我室友生日,别人都拖家带口,我也想带个。”
  沐红鲤无辜道:“那你也带呗。”
  赵甲第哭丧着脸道:“可我没家眷啊,就你一个,还是对我严防死守的,你让我这种不懂花言巧语的厚道人情何以堪啊。”
  沐红鲤转过头,似乎在思考一个深邃的重大问题。
  赵甲第等着被判死刑。
  “我不会喝酒。”沐红鲤依然没有转头,耳根却已经红透。
  “啥?”赵甲第愣了一下。
  沐红鲤猛然撇头,横眉冷对,那傲娇模样,似乎要把有装傻扮痴嫌疑的赵甲第给剥皮抽筋了。
  “答应啦?”被幸福致命一击的赵甲第傻笑道,起身,“我先下去领奖,等下请你吃晚饭。”
  沐红鲤望着飞奔而去的背影,有点恼怒自己的立场如此不坚定。
  事后沐红鲤并没有在赵甲第学校食堂吃饭,因为她要赶回去有点事情,是赵甲第骑自行车把她载回去,她一开始红着一张俏脸没肯答应,赵甲第终于开窍了,死缠烂打,只差没用上赵砚哥那套在地上打滚的无赖战术,最终沐红鲤坐上了他的破自行车后座,被安稳平静地送回上海外国语。
  一路上赵甲第都没有得意忘形,安安静静,只是很用心踏着自行车。
  沐红鲤也没有客套地找话题,轻轻扯住他的衣角,一肚子谁也猜不透的女人心思。
  第25章 鸿门宴
  赵甲第把沐红鲤送回上外后刚回到学校寝室就接到一个电话,陌生号码,上海本地的,接起后对方就是一副很官方腔调的自我介绍,蔡枪,姓不奇怪,名很诡异,这位仁兄自称是赵甲第晚上家教对象的哥哥,大概意思是恰巧经过杨浦又恰巧有时间想约赵甲第出来联络联络感情,要求先熟悉一下,赵甲第当初在中介那里就纳闷狐疑,怎么搞个家教除了详细高考成绩,还需要拿出一大堆身份证明,就是婚介所的相亲也不带这么玩的吧,不过照顾到对方给出的条件很诱人,也就答应下来,现在又冒出一个跟中南海保镖一样的神秘人士,赵甲第觉得还是别淌浑水了,赵家现在还对当年他和王半斤被惊险绑架耿耿于怀,简直就是赵家老佛爷的逆鳞和心病,再折腾一回,估计老佛爷就要跟拿菜刀赵三金拼命了,老佛爷又不是没做过这种事情,当年赵甲第和王半斤脱险后听说他们俩出了事情的第一时间,奶奶就冲去厨房拎了把最大号的菜刀,一声不吭到赵三金书房,当着正给黑白两道头面人物打电话的赵阎王的面,抡起来就是一刀,砍在那张天价的檀木桌上,只说了一句话,“孙子如果没了,儿子我也不要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于是赵甲第一点不拖泥带水地回绝道:“我不做这份家教了。”
  然后敲门声响起,以为是李峰提前返校的赵甲第过去开门,是一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西装男,赵甲第还没来得及自惭形秽,对方就用一种无懈可击的姿态微笑道:“我就是蔡枪,冒昧拜访,还望见谅。”
  蔡枪的到来更坚定了赵甲第拒绝家教的决心,站起身,警惕道:“蔡先生,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做你们的家教。”
  蔡枪笑了笑,掏出名片,双手递给赵甲第,用很能勾引女人的独特沙哑嗓音不紧不慢说道:“别误会,我既没有恶意,也没有不轨企图,今天纯粹是陪上司来你们大学城里的军工大调研视察,听说你晚上要去市区家教,怕你坐公交车麻烦,就想顺路捎你一程。再说,名片可以是假的,我那辆停在学校门口的车牌可骗不了人。”
  赵甲第看了眼名片,是上海市委秘书处的一名正统体制内成员,级别倒是不吓人,不过也算精英份子了,毕竟在赵甲第以前身边也有手枪和老杨那样的广义上的高干子弟,更别说赵三金的交际圈,都是看着像和蔼大叔其实一个比一个城府腹黑的中年猛人,赵甲第到今天都感觉丝毫融入不了他们的圈子,怪蜀黍们偶尔拿他开玩笑说去京城大俱乐部开洋荤来个双飞燕破-处,赵甲第一直没敢搭腔。
  见赵甲第没有追究名片,只是轻描淡写交还给他,蔡枪眼中露出一抹稍纵即逝的光彩,笑道:“如果你还是不放心,我给你们校长打个电话?”
  “不用。走。”赵甲第拿上手机直截了当道。
  蔡枪停在校门口的奥迪a4果然是市委的车,赵甲第这才打消疑虑,很干脆地坐进副驾驶席,蔡枪微微挑了一下眉头,笑容玩味。
  车子在一处市区的小区门口停下,有点出乎赵甲第意料,能让蔡枪这种上海俊彦带路的目的地,既不是寸土寸金的别墅区,也不是贵气逼人的高档公寓,而是一个有些岁月的普通住宅小区,唯一出彩的地方可能就是离市中心很近,却又不会喧闹,有点闹中取静的意境,蔡枪望了眼小区门口,转头看着赵甲第,抽出一张白纸,上面写了一个详细地址,微笑道:“我就不进去了,地址交给你,下次你就是想让我做司机都没机会了。”
  赵甲第接过地址,点点头说了声谢谢后就下车,走进小区。
  蔡枪靠着椅子,打了个电话,然后点燃一根烟,双手托着后脑勺,没了礼节性笑意的他显得格外冷峻严肃,抽完一根烟后,才启动奥迪远去。
  小区绿化不错,赵甲第能想象在小区创建初期的年代,这里一定是那时候上海挺上档次的住宅区,按照地址来到某栋楼的6楼,按响门铃,按了半天,也没有反应,赵甲第再看了眼门牌号,没错啊,他又按了一分钟,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贴有一张倒“福”字的房门缓缓打开,探出一颗脑袋,看上去是一个挺水灵的小萝莉,她见到赵甲第后迅速砰一声关上门,赵甲第苦笑,我这么一个相貌既不凶恶又不跋扈的老百姓也不像个坑蒙拐骗的坏人啊,半分钟后,小萝莉又探出扎朝天辫的小脑袋,手里还拿了一张赵甲第学生证的复印件,对比半天,终于确定这家伙就是家里请来的家教老师,露出一个灿烂笑容,小脸蛋浮现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穿这件睡衣睡眼朦胧的小萝莉彻底打开房门,然后蹲下去给赵甲第从鞋柜里扒出一双崭新的拖鞋,然后她就蹦蹦跳跳回客厅沙发看她最爱的动画片。
  房子大概120个平米,三室两厅,其中一个小客厅当做书房,除了让赵甲第很有亲切感的小萝莉趴在沙发上看电视,还有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对他虎视眈眈,长相跟赵甲第属于一个层次,中规中矩,这孩子显然对赵甲第没什么好感,感觉直接把赵甲第划分到敌方阵营,赵甲第就奇怪了,是埋怨父母没给你找个美女姐姐当家教吗?他也没理睬这只小老虎犊子,打量了一下房间布置,恬淡文雅,一整面落地书柜,摆满了书籍,剩下七八个空格放了些瓶罐瓷器,看似杂乱无章,细看下去就有一种妙手偶得的美感,赵甲第对古董没研究,也不知道那些装饰品是真是假,这门艺术暴发户赵三金也不行,天天打眼,保守估计已经交了破八位数的学费,倒是奶奶和齐东草这两个赵家女人精通此道。
  厨房走出一位女人,强大到赵甲第没敢猜测她的年龄,感觉既可以说是轻熟-女的25岁,又是可以滴出蜜-汁的35岁,还有可能是不上不下恰到好处的30岁,她一身很休闲居家的麻衣麻裤,一双类似布鞋的绣蓝莲花平底鞋,气质跟蔡枪如出一辙,都是看上去极好说话的角色,他们放到表面上的一切东西都毫无瑕疵,可面具后骨子里的真实性格恐怕要打一个很大的折,她当然很漂亮,而且优雅,端庄,雍容,很复杂的气质,论相貌,跟赵砚哥那小兔崽子的母亲有的一拼,气质也不仅要比那个大牌“司机”蔡枪更出彩一筹,也要比赵砚哥母亲更扎眼一点,可赵甲第总觉得眼前这位贵妇中的贵妇哪里有点不协调,只不过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他没傻到直愣愣盯着一位美女不放,礼貌道:“阿姨,你好,我是赵甲第。”
  女人轻轻笑了笑,似乎对阿姨这个称呼感到有趣。
  “小赵,晚饭吃了没,没吃就一起吃,我刚马虎做了一桌饭菜,确实有点晚了。”她亲和笑道。
  “蔡姨,他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上我们家的饭桌!”男孩愤怒道。
  “小强,他是你接下来整个学期的家教老师,你说他为什么不能跟我们一起吃顿饭?”女人轻声道,她说话似乎比蔡枪还要平缓安宁。
  男孩立即噤声。
  “我吃过了。”赵甲第汗颜道,这个家教对象跟赵砚哥一个德行,估计难伺候了。
  “没关系,再填一下肚子。”女人柔声道。
  赵甲第愣了一下,顺从了。
  这女人不简单,既不是王半斤那种类型,也不是童养媳姐姐那种,可貌似天生就有一种让男人服帖的魅力。赵甲第坐在饭桌旁,接过她递过来的青瓷碗,琢磨着虽然对面那位不知道是姐姐还是阿姨的女人脸上一直挂着暖洋洋的笑容,但这顿饭怎么吃着比鸿门宴还鸿门宴?
  第26章 虎人和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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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顿鸿门宴吃得赵甲第提心吊胆,被男孩称作蔡姨的女人厨艺与容颜气质并不成正比,看来当初她说马虎做了晚餐是很实诚的话。
  赵甲第释然,太完美的女人都容易红颜薄命,还是有点残缺美比较让人安稳,像狐狸精王半斤要是真是一副淑女名媛的风范,或者童养媳姐姐不是有深度洁癖和必须用药补来疗养身子,赵甲第肯定和她们关系没现在这么自然轻松。
  饭桌上赵甲第嘴上喊蔡姨心里称呼蔡姐姐的女人除了时不时给小萝莉夹菜就不说话,跟赵家太不一样,赵家饭桌上,如果人齐了简直就是菜市场,赵三金要么硬着头皮看报纸要么打电话谈正事,有一句没一句应付着小老婆的温柔伺候,赵砚哥那无良纨绔一定纠缠着他母亲敌对阵营的赵甲第,问一下没营养的问题,王半斤一定是在跟齐冬草暗战汹涌,你夹一块肉进八两同学的碗里,我就夹蔬菜,老佛爷很开心地看着两个女孩勾心斗角,似乎让她记起跟二房争风吃醋总能惨胜收官的光辉岁月,如果赵甲第的亲舅舅和赵砚哥的亲舅舅也在场,那就更精彩了,两名“外戚”一个阴阳怪气一个道貌岸然地互相拆台,见招拆招,你来我往,十分激烈,闹哄哄没个安宁,作为家主,赵三金同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爱咋整咋整,这个家庭的表面“食物链”是最可怜的赵甲第被赵三金处处打压吃死,赵三金被小老婆约束,一辈子没指望拿到结婚证的她又被没出息的儿子以及赵家老佛爷轻易干掉,最后赵砚哥和老佛爷又都被会赵甲第瞬间摆平,形成一个不知道是良性还是恶性的小循环,微妙的平衡。
  吃完饭他去给蔡姨介绍叫司徒坚强的孩子做补习,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孩子已经是就读高二的18岁成年人,万恶的娃娃脸,名字和姓都比蔡枪还要变态的司徒坚强当然是学理科,否则高考数学满分和理综高达296分的赵甲第根本没有用武之地,进了书房,有两张桌子,一台27寸的苹果一体机,一台粉红色的联想笔记本,估计分别是司徒坚强和小萝莉的位置,司徒坚强书桌上没有一本教科书,他从抽屉抽出一份海淀模拟考卷砸在书桌上,恶狠狠道:“数学满分,我就不信了,给你两个钟头,你要是能拿下130分,我就不把你扫地出门。”
  赵甲第哭笑不得,果然跟赵砚哥是一个属性的贱人,不被抽不舒坦的那一类。
  “不敢?露馅了?”司徒坚强一脸鄙弃。
  “要不你再给我准备一份随便哪个省份的理综高考试卷,顺便给我两张空白的草稿纸,给我两个到两个半钟头就差不多。”赵甲第笑道,不想跟这种心理比身体还要幼稚的小屁孩玩扮猪吃老虎,他的想法很简单,来做家教,拿一分钱出一分力,不想多也不想少,这孩子不相信他的家教老师资格,他证明就是了,否则浪费再多的口水也都是废话。司徒坚强也是个狠人,还真就抽出另一份理综考卷,最后甩给赵甲第圆珠笔和草稿纸,准备端板凳嗑瓜子看戏。
  小萝莉站在椅子上瞪大充满好奇的眸子。
  司徒坚强眼中的学校骄子面对这份难度齐高的数学试卷尚且如履薄冰,可看情形在这家伙手上就是如履平地啊,咋草稿纸也不怎么用,做选择题就跟他抛硬币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搞定了?
  做完选择题,赵甲第一拍脑袋,从试卷最后一题开始做起,势如破竹。
  41分钟。
  赵甲第把试卷和第一张只写了一些关键数字和线条的草稿纸放在一边,径直拿起那份司徒坚强根本看不懂的理综试卷,又开始庖丁解牛一般从最后一题往上切割。
  70分钟。
  等他埋头做完,司徒坚强也正好对比答案给数学考卷打完分数,张大可以塞进鸭蛋的嘴巴,跟张翼德一样瞪大眼睛死死望着放下圆珠笔的赵甲第,半天憋出来一句,“大侠,你妈了个逼的真是神仙啊,大半个钟头就能拿150分?!”
  “把理综答案给我看一下。”赵甲第忍俊不禁,没怎么在意这头小老虎的另类赞美,从目瞪口呆的司徒坚强手中接过答案,直奔两道他不太确定的难题,自己扣去7分,然后迅速浏览其余答案,又扣去9分,皱了皱眉头,苦笑道,“有点刻意赶时间了。”
  “284分?!”司徒坚强那一刻泪流满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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