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跳雷
新西兰士兵的攻势很猛、很快,虽然一路不断有地雷在他们周围爆响,但他们还是一路端着刺刀往前冲。
这种作战风格令人敬畏,但同时这种作法也十分愚蠢。
说它令人敬畏是因为是德军在阵地前安装的是“s”型弹跳地雷,这种地雷被盟军称为“弹跳贝蒂”。
顾名思义,弹跳地雷是在被触发后能弹到半空的再爆炸的地雷……普通地雷在地下爆炸,其大部份能量会被土地吸收只能在很小的范围里造成杀伤。
“s”型弹跳地雷用了个很有创意的设计,它在弹体下端装了一个端开口下端封闭的套筒,这套筒相当于炮管。
当地雷被触发后,首先引爆的是弹体底端的发射药,于是弹体会像迫击炮炮弹一样从套筒里发射出去,弹跳到大约一米五到两米高的时候弹体被引爆……于是,预设在弹体周围大慨360枚钢珠会朝周围爆射。
有时一枚这样的地雷都能将周围数十米范围内的步兵打倒在地,更糟糕的还是这些士兵大多伤而不死……在战场,一名受伤的士兵永远会一名死亡的士兵更麻烦,因为它不仅失去了战斗力还需要几名士兵救助。
这使“s”型地雷成为盟军最可怕的梦魇。
而新西兰第2师的士兵居然在这种威力巨大的反步兵地雷前强行冲锋……只怕德军都没有这种勇气。
说新西兰士兵愚蠢倒不是因为这个,他们这么做虽然是在用生命去踩雷……但战场有时得这么做。
说他们愚蠢是因为他们不是英国人而是新西兰人。
从“国与国之间只讲利益”这个角度来考虑,新西兰士兵凭什么帮英国打仗?而且还常常被英国当枪使做炮灰。
类似的还有少澳大利亚军队……这两支殖民军在战场甚至英军步兵还英勇,一战、二战全世界到处参战结果对他们本国却没有多少利益。
究其根源,其实是这两个国家在政治的不成熟,另一方面是在心理对“日不落帝国”的奴性被其“世界第一强国”的光辉给蒙蔽,再加一些对“母国”的情怀于是不加思索的抱英国大腿。
在“s”型地雷的威力下,新西兰师冲到第二道防线时势头弱了许多,而此时德军的火力更强了一些,几次将冲锋的新西兰师压了下去。
这在奥斯汀将眼里是很正常的,对手是德军嘛,其素质和火力都是英军没法的,稍稍受阻也正常。
同时奥斯汀将还不断的收到报告,新西兰士兵在冲锋的过程发现许多隐蔽在树丛的假坦克。
这让奥斯汀将确信自己是对的,而且相信自己会取得胜利……他打算借这场胜利来鼓舞下士兵们的士气,尽管在面前的德军并不多。
然而,在英第15装甲师的坦克开足了马力往前冲英军也跟在新西兰士兵后朝前涌时,三颗红色的信号弹冉冉升天空。
奥斯汀将第一时间感到事情不妙,这三发红色的信号弹是德军方向打的。
信号弹……
它的意义当然是命令分布在各个位置不同的部队进攻……在某些情况下信号弹通讯设备还管用,用通讯设备下达命令还可能被干扰等原因导致有些部队没收到,信号弹一升空,命令同时而且确定的传达下去了。
这意味着……德国人有其它部队。
奥斯汀将隐约意识到自己跳进了德国人的陷阱,于是急忙对着步话机下令道:“撤退,全军撤回马特鲁!”
但这时撤退已经来不及了,坦克这玩意要调头十分困难,尤其是英军大多坦克还在滨海大道,调头不可避免的会占用大半个公路,而且还要反复进行前进、倒车、转向几个动作……这也是现代坦克大多要求能原地调头的原因之一,这个动作不是为了炫酷,而是在战遇到紧急情况时可以缩短坦克转向的时间并避免交通堵塞和混乱。
几声巨响从公路传来……那是德军在滨海大道埋下的炸药,其位置是在英军坦克队形的后半部,两辆坦克恰好在炸药位置的方,于是“轰”的一声被炸了个底朝天翻倒在路边。
公路瞬间多出了个大坑,后面一辆坦克收势不住,或者也是因为在坦克里观察不到外面的情况以为只是一发普通的炮弹,于是缓缓的开进坑里……
其下场不用多说了,以“玛蒂尔达”坦克的重量和故障率,下去肯定是不来的,里头的坦克乘员也不会好过,只怕已碰得头破血流甚至昏倒。
接着,一辆辆德军坦克从藏身处开了出来……为了能躲过英军侦察兵的侦察,它们都采用了沙漠里的藏身法,也是在地面挖个坑然后将坦克开进去,面再覆一层板甚至还铺泥做好伪装,英军侦察兵算是从它们头顶经过都不一定能发现它们。
这时的他们一得到命令,像是一个个从洞穴里钻出的巨兽一样从藏身处咆哮而出……然后英军的坦克在眼前,它们马停下调整炮口瞄准。
坦克炮缓缓的移动,随着一声声炮响,一发发穿甲弹带着啸声射向公路正转向的英军坦克。
位于公路的英军坦克主力霎时瘫了,因为这其有许多坦克正在转向调头横在公路,被装甲弹击穿后它们无法动弹,于是成了障碍将所有坦克都堵在公路。
有些坦克急于逃生不顾一切的冲到路边想要绕过去,但路边的麦田显然无法承受步兵坦克的重量,于是横七竖八的陷在其无法动弹,像被随意晾在海边晒的咸鱼一样。
德军坦克的机枪也响了起来,它们和步兵的子弹汇聚在一起凶猛的朝麦田倾泻,已经长得一米多高的小麦被高速飞行的子弹打得“哗哗”直响,断裂的麦杆和已经成熟的麦子被子弹惯性带到空四处飞溅。
当然,重点不是这些麦子,而是那些在麦田里冲锋的新西兰士兵……他们一排排惨叫着倒下,迸出的鲜血很快将麦田染成了一片片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