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过年的时候陈母也准备过老母鸡，不过烧的可没有夏之秋家里的好吃。
“这农场呀，连鸡肉也比我们村里的好吃。”陈母啃着鸡腿说道。
“阿姆，这可和我们农场没有半点关系，是保国菜做的好。”夏之秋笑着说道，在老家，陈保国是很少出手烧菜的，家里基本都是陈母掌勺，老人家烧菜都是生煮煮熟，少调料，少油，自然没滋没味的，在夏之秋这里烧菜两夫妻基本就没有顾虑到油盐酱醋这块，想放就放，菜不好吃才怪。
“看到你们兄妹几个健健康康的我就放心了，我也知道我这个老太婆讨人嫌，明天我也就回去了，之秋呀，你是大嫂，能帮他们保安红梅就帮帮他们，最好能让他们户口在农场落下来，这样我一辈子就放心了。”陈母念叨道。
“阿姆，您放心，他们在我这里，我有一口吃的，肯定他们也不会饿着。”现在农村的人抢着落户要吃商品粮，等几十年过后风水轮流转，一些在城市落根的人，看到农村拆迁，肠子都悔青了。不过是上可没有什么后悔药可以吃。至于陈保安和陈红梅她是不会主动帮他们落户的，一切看他们自己的选择。
“阿姆，我也想留下，不想回去。”陈红雪忽然开口说道。
“行，你留下那我缝纫机就不去买了，也正好省了这笔钱。”陈保国就知道陈红雪不会这么乖乖的跟着回去，先发制人的说道。
“什么缝纫机？”陈母还什么都不知道。
“妈，嫂子说过买缝纫机给我们当嫁妆的，大概是看姐回去，所以就提早买给她，不过她不愿回去缝纫机买了也没有用。”陈红梅趁机开口。虽然她和陈红雪是两姐妹，不过话里话外都是帮着陈保国，对这个大姐，她可不敢再信了。
“谁说没有用，我有用呀！”陈母一听说夏之秋愿意给两个女儿准备嫁妆，简直就眉开眼笑。如果有一台缝纫机当嫁妆，她在村里肯定是要露脸了，陈红雪在夫家也能抬起头来做人。
陈红雪也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留下万一把大哥大嫂惹怒了，缝纫机不给她了呢？可走，明显她不甘心，凭什么陈红梅能留下她就要走呢？
“留下缝纫机我就不给了，和阿姆回去配阿姆，我下午就给你去卖缝纫机。”陈保国盯着陈红雪说道。
“回去回去，留下有什么好，乱哄哄的。”陈母抓住陈红雪的手说道。“傻孩子，你嫂子坐月子我还要过来，那时你不是可以跟过来了吗？妈知道你委屈，可和一台缝纫机相比，这点委屈算什么？难得他们能大方一回。”陈母低声的安抚陈红雪。被自己母亲这么一安慰，陈红雪眼泪流的更凶了。
不过陈家几个姐妹没有一人能同情她，实在是陈红雪伤透了他们的心。
次日，陈家母女一走，夏之秋的日子依旧，不过陈保安却不太好，随着摊位上的货一件件卖出去，他的心情却是越来越糟糕。有时候他还能羡慕陈红梅，虽然刚开始衣服不像衣服的假领子卖的不好，可好歹细水长流，陈红梅一个人晚上闲暇时做假领子，白天销售。不像他，昙花一现。卖光了难道就守着一个空摊位？
陈保安的烦恼自然夏之秋看在眼中，不过眼下也真是没有什么别的法子，陈保国去楚原那里，也是空手而回。
“要不这样，我们干脆卖鸡蛋？”夏之秋和陈保国商量。
“这样是不是太显眼了？有心人就会怀疑我们。”陈保国皱眉。
“我们数量也不要卖的太多，每次都等楚原来拿完货，我们次日去销售，这样给人的错觉是楚原把货给我们的。”反正很多人都知道夏之秋有楚原这样的一个部队的朋友，还给她带去部队吃的双黄蛋。“如果鸡蛋卖完了，就让保国帮红梅卖假领子，他一个人两个摊位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让红梅以后白天做假领子，晚上上夜校，这样就不用熬夜做假领子了。”夏之秋说道。
“这是一个好办法。”陈保国赞同的点头。
虽然楚原不愿意出让更多的电器了，不过和夏之秋这里的生意照旧，还是一星期一次的到夏之秋家里拉鸡蛋。这次他又过来拉鸡蛋，夏之秋叫住了他。
“怎么？还想问我货的事？”
“不是，我想问你能不能帮我弄些各类的面料，哪怕次品的也行。”夏之秋原本想要指定的种类，可转念一想，就是她能口述，楚原也不一定知道她说的是哪一种面料，索性就问一些次品角头布算了。
“你要那些面料做什么？就做你摊位上的假领子？”楚原笑着问道。
夏之秋的假领子做出来之后也是有人跟风过，不过发现从百货公司扯布过来做根本就不划算，还不如到摊位上买来的划算呢，就没有人再自己动手做了。
“也不一定做假领子，做随便什么都行。”夏之秋含糊不清的说道。这就是自己没有渠道的苦，如果她自己有进货的渠道，哪里会理会楚原的盘问。
“这样，你画出来，我看看你要做什么？”楚原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假领子的事情其实他已经跟进，不过他让人做出来是放在了县里面销售，并没有被夏之秋夫妇知道罢了。效果还出乎意料的好，让他赚了好大一笔钱。而现在他在考虑合作的可能了。如果夏之秋有他满意的东西。
“这是商业机密，我为什么要画给你看？有什么好处？”夏之秋自然也不是笨蛋，楚原说什么就是什么，虽然两人是朋友，可她没有忘记对方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商人逐利呀！
第一百二十四章讨价还价
“我也不妨告诉你，你的假领子我已经照搬销售到了县城，你有我满意的东西，我们以后长期合作如何？就象现在，我们两个不是合作的很愉快吗？”楚原指着鸡蛋说道。
“你是不是要给我版权费？这样不经过我同意就模仿我的东西，我有说过要授权你吗？”夏之秋双手环胸，其实她也知道这个年代的国庆就是如此，根本没有所谓的版权，就是后世过人还是同意靠着山寨横行天下，直至国际上的官司越来越多，国人才不得不重视版权的事情。其实像楚原这样的还算是好的，仿完还会知会一声，更多的人是悄无声息。不过夏之秋能做出来早就已经想好了被模仿的准备，本来这东西也不是她想出来的，她不过是照搬了后世。能这么和楚原大肆肆的说，无非是增加她谈判的筹码。
“版权费好说，我们是不是说说接下来合作的事情？”楚原毫不客气，明明是应该求着夏之秋合作，偏偏他就是喜欢主导，控制一切。
“张淑芬，不管管你家男人吗？由着他欺负一个孕妇。”夏之秋叉腰吼道。
被夏之秋这么一吼，楚原摸着鼻子整个人收敛了一些。张淑芬则是从房间里探出头来。
“你们两个半斤对八两我管不着。”张淑芬无情的说道。“不过楚原，你悠着点，之秋情绪波动会影响我的干女儿，我干女儿如果不舒服我唯你是问。”
好，敢情张淑芬能为自己出头，全部是看在她肚中孩子的份上，夏之秋觉得自己被抛弃了。楚原则是盯着夏之秋的肚子，不知道肚子中的孩子不舒服是怎么表现的？
“你说要怎么合作？”楚原终于退了一步问道。
“你打算怎么合作？”夏之秋想看看这家伙能腹黑到何种程度。
“别和我绕弯弯呀，既然我问你合作，就是诚心的，之前是我不对。不过你也能不能给我看看你的实力？”实力才是楚原要合作的基础，如果夏之秋设计出来的东西不行，他肯定是不会合作的。
“拿笔和纸来。”虽然前世没有画过，可好歹她眼光放在那里。三两笔的一件八十年代最流行的牛仔衫画好了，再三两笔的一条形状优美有别于这个时代肥裤腿的修身牛仔裤也画好了。
“你去过香港？”楚原盯着图片问道。
夏之秋摇摇头。
“你这个图片简直和香港那边青年穿着一模一样。我家老头的朋友就给我寄来过类似的，都还没有你画的时髦。”楚原看着图片非常满意，原本觉得如果做服装带着夏之秋那就是多余，毕竟他要做什么，只要从香港那边拿几件衣服来仿冒一下不就能够销售了，再不行直接从香港那边拿货来买，也比和夏之秋合作方便，可是看了夏之秋的图，另外一个模糊的想法在他脑中产生了，主要她设计出来的不比现在香港那边最新的东西差。
“你打算怎么合作，其实你也明白没有我，你也成不了事。”楚原想让夏之秋认清现实，没有他提供面料，夏之秋一个人能够把服装做出来吗？恐怕面料那里去进都不知道。
“没有你我可以等，大不了也就三五年时间，总能等到市场开放的，南边已经开放了，我们这里还远吗？”夏之秋微微一笑，笃定的反驳。
楚原不得不承认，夏之秋的话是对的，他甚至被反驳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你想怎么合作？”
“我想问一件衣服做出来销售的流程是什么？做服装，服装批发，再到零售，你想要做哪一个环节？或者说三个环节你都要做？”人的精力有限，所以她不赞成三者都做，这样太累了。
原本夏之秋这么一说，楚原第一个反应就是想问这些环节有什么区别，可马上把她的话过到大脑之后，一阵的发汗，这不是简单的三个环节，小打小闹这三个环节可以一体化，可成了规模就绝不合适了。他吞吞口水，看向夏之秋的目光已经完全不同了，这是一个挖不完的宝呀，他苦涩的一笑。
“你想要怎么做？”楚原终于认清现实，自己还是乖乖的等着被安排好了。主导还是放在夏之秋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