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药丸
钱德重愣住了，不是被大叔给吓住，而是自己开的药居然致妇人流产：“不可能啊！那都是些固本补气的药，就算没有效果，也不可能会导致流产。”
“我靠！无效，老家伙这可说漏嘴了吧？老子花了几百块就为了买你无效的安胎药，然后吃了居然还流产了，赔钱！不然老子揍死你信不信？”
钱德重哭丧着脸，完全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眼看着对方气势汹汹就要上来撸袖子干仗，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他这辈子与人为善，甚至都没跟人发生过口角。
“我去！”
钱得重只感觉拳头狠狠的砸在自己脸上，还没感觉到痛，人就已经先倒下了，暴躁的中年男子四十多了，好不容易老婆怀孕，居然被整流产了，他被愤怒冲昏了头，打了钱德重一拳还不够解气，冲上去，压在钱得重的身上，一拳一拳的打下去，直接打得钱得重嗷嗷惨叫。
钱得重大叫：“救命啊，杀人拉……”
看病的病人，药房的员工，乱成了一团，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拉架，还纷纷往后腿，生怕殃及池鱼。
谁都不想惹事。
暴躁的中年人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拳又一拳，张凡一看这还得了啊，这么打下去，钱得重不用等三十天了，现在立马会嗝屁，毕竟是六十多快七十的人了，不比年轻人，他慌忙上去拉住中年人的拳头。
“大哥。”
张凡说：“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就打人，这不对啊。”
“怎么没弄清楚，这药就是他开的！”
中年男子怒气冲天，看到是刚才跟自己撞一下的那个青年出来拉架，倒是有几分诧异。
这年头还有人替人陌生人出头？
“药是钱大夫开的不假，但问题未必就一定出在他身上，是你煎药的时候出了问题呢，或者你老婆不忌口吃了别的东西导致流产，又或者是你老婆本身就容易流产，同仁堂是百年老店，你来找钱大夫看病也是冲着他的名气来的，以他的医术不至于把你老婆吃流产，再说了，你打也打了，再打下去，恐怕要出人命啊，你看他一把年纪的……”
听张凡这么说，中年男子看了地上的钱得重一眼，他自己也被吓一跳，钱德重已经奄奄一息了，这要真出了人命，那他就是报复杀人，下半辈子就得在牢里过了。
他一看情况不对劲，从钱德重身上爬了起来：“老东西，算你运气好，要不是这个小哥拦着，老子一定让你偿命。”说完他急匆匆的走了。
张凡赶紧去扶地上的钱得重：“钱大夫，我送你去医院！”
钱得重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摇了摇头说：“不，不用了，我自己就是大夫，小伙子，谢谢你，你救了我一命。”他的情况看起来很糟糕，鼻青脸肿不说，最可怕的是两眼瞳孔收缩，气息衰弱，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张凡担忧的说：“钱大夫，你这很严重！”
钱得重站起来后，张凡扶着他坐下，他不经意的说：“我也就三十天好活了，没关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张凡闻言想到了公告栏上所说，钱得重阴德厚重，阳寿余三十日，死后封为‘七品灵官’，再联想他不经意说的这句话，原来钱得重知道自己要死了，而且很可能知道自己死后会被地府封为‘七品阴官’，像上班一样，地府提前通知了。
张凡看着钱得重的眼神变的不一样起来。
眼前的这位钱得重老中医，死后将成为地府的灵官。
对凡人而言，那也是神啊。
还记得，小蝶他们在群里说，七品灵官有权自行封一位随行的鬼差，鬼差也是神啊。
张凡心想，我也算救了他一命，他会不会报答自己的救命之恩，把鬼差的位子封给自己。那自己也将成神呢。
钱得重休息了一会有所好转，头脑也清醒了一点，对张凡说：“谢谢你啊小兄弟，你救了我一命。”钱得重很感激地冲张凡笑了笑，但这一笑就抽动的脸上的淤青，疼的嘴角一阵抽搐，样子十分滑稽，想了想，随身取出一颗小药丸，塞到张凡手里。
“今日要不是你救我一命，小老儿前途尽毁，身上也没有啥好东西，这颗药丸本来是想等我死后享用……现在送给你，是我从阎君大人那里学到的一点皮毛，自己炼制的‘觉醒丹’。”
嗯？
张凡看着塞进手里的小药丸，没反应过来，什么什么丹，听起来好像很牛叉的样子，可他既然拿这颗丹药报答自己的救命之恩，也就说明他不会再把鬼差的位子封给自己，想到这里，张凡微微有点失望。
“老钱，哪个混小子敢动手打你，活腻歪了。”话音未落，一个六十左右的老人急匆匆的走进来，这人长的鹰鼻薄唇，瞪着一双大眼睛，样子很凶。
钱得重见了来人摆摆手说：“老林算了，算了……”
那被称为老林的老人说：“怎么就算了，咱这么大年纪了，摔一跤都够呛，更何况是被人打。”
钱得重说：“算了，你知道我阳寿快到了……”
老林一听转而问：“那你怎么样了？”
张凡心里咯噔了一下，钱得重居然把自己阳寿快尽的事告诉了老林，那极有可能把自己死后要成为七品灵官的事也告诉老林，难道这个老林就是钱得重要封的那位鬼差。
钱得重说：“得亏这位小伙子，要不然，那大汉真有可能失手打死我。”
老林看了张凡一眼，说：“小伙子，谢谢你救了老钱。”
老林虽然在跟张凡道谢，但张凡总感觉他的眼中透着一股敌意，似乎，对自己不太友善，这种莫名的敌意让张凡感觉很不自在。张凡很快就想明白了因由，老林一定误会自己刻意接近钱得重了。
张凡说：“林老爷子，客气了。”
钱得重看起来跟老林交情匪浅，而钱得重又只有三十天的阳寿，张凡觉得就算自己再努力的去结交钱德重也太迟了，钱得重也不可能把鬼差的位子封给他。“既然钱大夫有人照顾了，那我也走了。”
老林巴不得张凡快走，钱得重则说：“小哥，留个姓名。”
张凡说：“弓长张，平凡的凡，张凡。”
钱得重微微点头算是记住了。
待张凡走后，钱得重说：“他还不知道，他不仅救了我的命，还保住了我的官位，如果阳寿未尽，就死于非命的话，是没办法当上灵官的。还好，我把‘觉醒丹’送给了他，算是答谢了，希望他别当普通药丸给扔了。”
老林问：“‘觉醒丹’，是你花三十年收集药材炼制的‘觉醒丹’？”
钱得重说：“对啊。”
老林酸溜溜的说：“谢礼太重了。”
钱得重说：“不算重，真正的‘觉醒丹’里面有几味药材在阳间是没有的，这会让‘觉醒丹’的作用极大的减小，甚至很可能存在极大饿副作用……比如，性格扭曲。”
老林问：“那……原有的效用还在么？”
钱得重说：“当然在，‘觉醒丹’是给灵官服用的，若是给凡人吃了，能够大幅度提高其能力，包括，力量，智慧，速度，体能，记忆力，亲和人，魅力，精神专注等等，但毕竟几味药材是用人间普通的东西代替的，这种仿制丹药，最多只有其中一兩项，就算不错了。”
张凡哪知道这些曲折，但他知道钱德重拿这颗小药丸感谢自己的救命之恩，一定不是普通的东西，他当然不会把‘觉醒丹’当成普通的药丸扔掉。
他很好奇，这小药丸是什么滋味，吃了会有什么了不得的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