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血淋淋的论文
黑暗的能量从四周聚集，把老五和哈雷紧紧地困在了里面，哈雷的四周一边黑暗，苍白的触角在碰触在黑暗上，一下子把黑暗引燃。
苍白之焰很快占据了哈雷的视野，但哈雷依然感知不到外部的情况，不能进行巫术攻击，不过他也没打算进行巫术攻击，哈雷想看看老五对黎明级巫术的防御能力，反正他的墓园中藏着黑武士、憎恶和缚灵战士等三只黎明级死灵仆从，海尔度怎么也无法讨了好去。
老五的身上光芒连闪，五个防御巫术依次启动，把它和哈雷防护在里面。
处在层层保护之下的老五，奋力划动六条长腿，努力挣脱黑暗束缚，缓慢的向海尔度方向移动。
指挥老五战斗的是零号，它对方位的定位源于计算，不受黑暗束缚的影响。
海尔度觉察到黑暗束缚的能量正在被某种力量吞噬，也发现了老五并未完全被黑暗束缚固定住，心中有些惊讶：这个傀儡居然是黎明级傀儡！
原本海尔度并不相信哈雷远古巫师的身份，但是现在他有点信了，根据史料记载，远古巫师中间，长夜级巫师杀死黎明级巫师的例子比比皆是。
想到这里，海尔度决定快速结束战斗，伸手一指，黑暗束缚便立即引爆。
他想把哈雷和老五一起炸碎，却没聊到奋力爬行的老五忽然失去了束缚，反而疾速向他冲来。
黑暗力场！
海尔度立即对自己施展了距离保持术，老五当即被黑暗力场顶了出去。
就像磁铁的n极碰到了s极，无论老五怎样划动六肢，也无法靠近海尔度三十码之内。
海尔度刚刚进阶黎明不久，正好拿哈雷练习巫术，破盾、黑暗之蛇，暗夜幽冥弹，暗影闪雷……一个个黎明级的黑暗巫术接连不断的发出，在老五身上轰然炸响。
老五的双螯前面悬浮着两面棱光盾，时而歪斜，时而旋转，或是把那些黑暗巫术挡住，或是改变它们的方向……爆炸的余波或者偶尔漏网的巫术，全部被那四个防御护罩防护住。
老五就是一个防御机器，四种护罩型防御巫术的光芒接连闪动，很快就叠加了十几层。
它的大半个肚子中塞满了高储能的源力结晶，如果它愿意，防御巫术能够源源不断的释放。
决斗变得尴尬了。
一边是海尔度疯狂的表演攻击技法，另一边是哈雷笑眯眯的看戏。
无论海尔度如何狂轰乱炸，老五的防御层却越来越厚，而哈雷，甚至坐在老五身上，喝起了酒，吹起了埙。
呜咽的埙声伴着巫术的轰响从实景沙盘中传遍了整个广场，观看决斗的人们无不目瞪口呆！
“帅！真他外婆的帅！”
观看决斗的雌性和伪雄性这样想。
“哼！装十三被雷劈！”
无数雄性和伪雌性却在心里这样嘀咕。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
海尔度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黎明级巫术的消耗很大，以他现在的修为，精神力已经消耗过半，施展巫术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看到哈雷在老五背上怡然自得的喝酒吹埙，海尔度心中羞恼交加，猛地灌下一瓶精神力回复药剂，双手在胸前凌空划出了一颗五芒星。
“卑鄙！”
“小人！”
“黎明，黎明居然喝药！”
一些心直口快的观战者已经骂了出来，卡梅拉奇也皱起了眉头，而那些平日和海尔度不睦的人，更是高声的嘲笑。
决斗场的声音是单向传送的，即是为了让决斗者不被场外干扰，也是为了让场外的人更好地观看决斗。
海尔度听不到外面的嘲笑。
他正挥动双手，集中精神在五芒星上来回戳点，似乎在布置某种巫阵。
萦绕着黑色的电光的五芒星不断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巫术尚未成形便已发出骇人心魄的气势。
毫无疑问，这是比黎明等级更高的巫术。
哈雷不敢让硬撼这个巫术，于是命令老五三度叠加七色堇。
老五的力量本就属于黎明高端，七色堇三度叠加之后更为恐怖。
在巨大力量的支持下，老五向海尔度猛冲，黎明级的黑暗力场就像是棉花堆一样松软，没起任何作用。
海尔度猝不及防，被老五用巨螯钳住，身上的防御巫器一个接一个的爆开。
那些传送型的防御巫器不停地把他传到不同的地方，但由于决斗场的限制，海尔度始终无法脱离决斗场。
老五的速度极快，海尔度始终无法逃离，不停地被老五钳住。
他在第一次被钳住的时候就受了伤，巨螯震碎了他的肋骨和一小部分内脏。
海尔度携带的传送巫器终归有数量限制，当最后一个传送巫器爆开的时候，终于被老五钳住，动弹不得。
老五挥动挥动巨螯，钳住海尔度不停地向地面猛砸，就像打桩机那样，不停的发出嘭、嘭、嘭……的声音。
海尔度的位阶虽然是黎明初段，身体强度很高，但在老五的力量之下还不够看。
他只是惨叫了几声，骨骼和内脏就被震碎。
实景沙盘忽然像水波一样荡漾起来，咻地一下消失不见，哈雷和老五则出现在这个位置。
海尔度死了。
故此哈雷才被决斗场传送出来。
此时这里早已围了一大群人，不仅仅有导师，还有黑暗分院的学生们。
大家都静悄悄的，谁也没有吭声，唯有被老五钳在巨螯上的海尔度，一滴一滴的往地上滴血，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我宣布，这场决斗的胜利者是，哈雷·霍达克·辉耀。”
卡梅拉奇分院长的声音打断了寂静，围观的人们这才回过神来，发出了嗡嗡嗡的、如同海潮般的议论声。
哈雷没有理会这些观众，自顾自地掏出一块晶莹透明的水晶，往里面刻印了几个巫文，对着海尔度的尸体施展的灵魂抽取术。
一个半透明的强大灵魂从海尔度的额头飞了出来，钻入了那块悬浮在海尔度身前的水晶中。
透明的水晶变成了黑色，里面隐隐约约地能看到一个人形的影子在挣扎哭嚎。
哈雷把海尔度的灵魂制成了灵魂水晶。
围观的人群再次寂静无声。
没有人比黑暗分院的人更清楚灵魂被禁锢意味着什么。
“让我老师的灵魂安息。”
海尔度的学生们一起拦住哈雷，有几个已经开始准备巫术。
“住手！”
卡梅拉奇愤怒地向海尔度的学生们吼道：“这里是学院，不是你们斗殴的地方，如果你们想要让哈雷放过海尔度灵魂的话，那就拿出合适的赎金！”
“我是死灵巫师，没人可以从我手里拿走敌人的灵魂。”
哈雷向卡梅拉奇躬身施了一礼，说道：“但我又是学院的导师，所以我尊重卡梅拉奇阁下的意见，你们可以从我手中赎回海尔度的灵魂。”
“十天，你们有十天的时间，给我准备十具黎明级生物的尸体，我会把海尔度的灵魂交还给你们。”
“海尔度羞辱了我，这是他必须付出代价。”
哈雷说完，驱使着老五离开了这里，海尔度的尸体就被老五钳在巨螯上，一路不停的摇晃。
十天后，海尔度的学生们赎回了他的灵魂和骨灰。
与此同时，黑暗分院的信息公布平台也发布了关于分院年终评测的通知，和通知一起发布的，还有哈雷的两篇论文：《黎明级巫师精神之海探究》和《黎明级巫师的身体构造》。
哈雷的论文用图文并茂的方式，详细阐述了黎明级巫师的精神之海和身体的构造，并在最后附上了用影像巫术制作的人体标本。
影像巫术是所有巫师必备的巫术，它能够将物体用全息图像的方式展现出来。
哈雷制作的每一个人体标本都是刚从尸体上肢解下来的样子，一个个血淋淋的，真实无比。
尤其是头颅标本，被剥离的头皮，掀开的头盖骨，布满了血丝的大脑，还有海尔度那微微张开的无神的眼，干涸在脸颊上的暗红血迹……
据说海尔度的几个学生在看到这两篇论文之后，当场晕了过去，醒来之后便哭嚎着发誓一定要杀死哈雷。
这篇论文在斯坦因学院引起了轩然大波。
光明分院、自然分院以及一些正义感爆棚的导师都向斯坦因学院理事会递交了抗议书，要求对哈雷这种灭绝人性的行为实施严惩。
斯坦因学院理事会驳回了抗议，意见驳回书上只有一句话：“哈雷•霍达克•辉耀是死灵巫师。”
其实绝大部分高级巫师都做过禁锢仇敌灵魂，亵渎仇敌尸体的事情，并且也一个比一个残忍。
他们之所以这样激动，并不是因为那虚无缥缈的正义感，只是因为从熟人被肢解联想到了自己而已。
兔死狐悲的情绪，也存在于巫师当中。
海尔度在黑暗分院工作多年，有敌人，有朋友，有学生，还有同事……如今他们都站到了哈雷的对面。
哈雷非常善于给自己制造敌人，他也从不在乎自己的敌人有多少，有多强大。
死灵巫师就是这样，我行我素，无所顾忌！
这件事给哈雷造成了很多不好的影响，例如自然分院拒绝了他提出的、旁听空间系课程的申请，同时宣布禁止他进入自然分院。
光明分院也同样发出了禁止哈雷进入光明分院的声明。
黑暗分院撤销了哈雷的处分，于是他又成为了一级导师。
死灵系的首席巫师约翰姆现在已经没有了杀死哈雷的想法，老五的存在让他望而止步。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刁难哈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