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海底的猎杀（2）
幽灵船沿着海底继续前行。
文森特让船偏离了航道，来到一片布满了淤泥的平原地带。
这里生活着大量海螺、虾蟹和贝类，一些以此为食的海洋生物也栖息在这里。
鲎是最喜欢隐藏在淤泥中猎食的海洋生物。
文森特的目标就是它们，确切的说，是它们中间的高等级海族，他要测试一下弩箭的威力。
高等级海族泛指拥用智慧的海洋生物，并不是真正的海族。
海族有一个怪圈，真正有智慧的都是海族人，但他们的实力最低，很难有媲美二级巫师的强者出现，而那些没有智慧的海洋生物，反而因为身体和天赋的原因，能够轻易进阶高级。
非智慧生物一旦达到三级就会开启神智，海洋陆地皆是如此。
不过海洋中没有社会和文化体系，同等级的海洋生物要比陆地上的弱智一些，即使达到黎明级，多数海洋生物也还依靠本能行事，常常被那些低等级的海族人诱惑驱使。
例如被文森特抓住的蝎尾鲎，就是因为受了海族人的诱惑才去袭击苦椰岛的。
苦椰岛的禁制是世界守护者布下的，蝎尾鲎在出手的同时也决定了它悲剧的命运。
文森特想用这只蝎尾鲎吸引它的同族，和那些族群意识强烈的高等级海族。
海族喜欢抱团，特别是弱小的海族，最喜欢聚在一起，成群的活动。
鲎不是什么强大的海洋生物，遇到危险的时候，鲎喜欢聚集在一起保护自己。
这种本能已经渗透到它们的血脉之中，一旦听到同伴的呼喊，鲎会本能的向同族靠近。
文森特漂浮在蝎尾鲎的旁边，伸手按向它的头部。
虚幻的手指穿过了蝎尾鲎的坚硬外壳，探入了力量之源。
蝎尾鲎剧烈的抖动起来，低沉而痛苦的嘶吼以幽灵船为中心，远远地荡漾开去。
文森特很喜欢听蝎尾鲎痛苦的嘶吼声，他憎恨所有的海族。
幽灵船在淤泥地带航行了两天，在此期间蝎尾鲎一直在遭受折磨。
这天，文森特让人把哈雷叫到甲板上，满怀神秘地对他说道：“有没有兴趣挑战一下黎明级生物？”
“有！”哈雷立刻兴奋起来。
对于战斗，他还从来没有畏惧过。
文森特听了大笑：“那就战斗吧，如果你能杀死黎明级生物，它就属于你。”
“大家听着，第一只黎明级生物属于哈雷·霍达克·辉耀，没要他的要求，谁也不能插手！”
在幽灵船上猎杀黎明级生物，一点危险也没有。
幽灵船是为骄阳之巅的对手设计的，黎明等级的生物根本无法撼动它的防御。。
哈雷来到一架弩炮跟前，拉开弦，上好弩箭，用精神力触手在前方的海域仔细搜寻。
这里的海底黑漆漆的，眼睛看不到任何东西。
哈雷的感知比起黎明级生物来，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他找不到任何潜伏在淤泥下海洋生物。
那些海洋生物要隐藏偷袭幽灵船，不会在意哈雷这样弱小的窥探，否则的话，黎明级生物完全能够沿着哈雷的精神力触手，轻而易举地杀死他。
文森特一直在关注着哈雷。
哈雷对他很重要，他不会让哈雷受到任何伤害。
文森特见哈雷找不到敌人，便抬手射出一道红光，一条五十码长的血眼鳐被他标记出来。
那条黎明级的鳐鱼不知道自己被发现，依然静静地潜伏在淤泥中，寻找袭击幽灵船的机会。
海族的族群多的如同天上的繁星，食物链是他们之间的主要关系，但在遇到外敌的时候，他们通常会选择一致对外。
文森特折磨蝎尾鲎的举动让一些黎明级海族生物暴怒，它们准备杀死幽灵船上的所有生命，其中也包括那只没有尊严的蝎尾鲎。
哈雷瞄准了血眼鳐红红的眼睛，踹开了弩炮的扳机。
海洋生物从出生进化到黎明，经历了无数生死搏杀，坚韧的身体是它们生存的最基本保证。
例如这只血眼鳐，它身上的每个斑点，都是天然的防御巫阵。
弩箭击中血眼鳐眼睛的瞬间，防御巫阵全面发动，把弩箭卡在血眼鳐的头骨上。
剧烈的爆炸把血眼鳐的眼睛炸瞎，但沒有穿透头骨，只在头部留下了一个大约一码多长的伤口。
哈雷再次拉开了弩炮，这次瞄准的是血眼鳐头上的伤口。
第二支弩箭没有给血眼鳐造成任何伤害，弩箭上的三级巫术无法攻破血眼鳐的防御巫阵。
弩炮的张力还赶不上哈雷的弓，它的弩臂中没有增加张力的巫阵。
如果不是没有刻印了三级巫术的箭支的话，哈雷宁肯使用自己的弓。
受伤的血眼鳐狂暴起来，混身泛起电芒，扇动着两只蝠翼向幽灵船急冲过来，
它的第一目标是船上的蝎尾鲎，不管船上的怎样，这只让海族蒙受了羞辱的黎明级生物必须死。
血眼鳐从幽灵船的侧下方急速掠过，一道巨大的电芒射向了蝎尾鲎，被幽灵船的护罩挡在外面。
一击不中的血眼鳐头也不回地向前，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远方遁去。
文森特可不会这样放过它，命令幽灵船调整了航线，紧紧地咬在它的后面。
哈雷又朝血眼鳐射了几箭，都被它防御巫阵挡住，一点效果也没有。
眼看血眼鳐就要逃走了，哈雷的心中有些着急，于是抓起一根弩箭，再度叠加了七色堇······获得了巨大力量的哈雷大吼着掷出弩箭，箭从血眼鳐的背脊穿了进去，没入它的身体。
血眼鳐的肚腹瞬间臌胀成了球形，血水从伤口中激射出来，染红了一大片海域。
死去的血眼鳐软塌塌地悬浮在海水中，幽灵水手们迅速把尸体弄上了船，免得血液过度流失。
黎明生物的血液，是制作高级药剂、绘制高等级巫阵必须的材料。
文森特飘到正在猛灌精神力药剂的哈雷身边，有些意外地说道：“没想到你真的能杀死黎明级生物······按照约定，它归你了。”
“不过你最好不要把它留在手中，那会为你带来灾难，如果你要交易的话，卡莱是个很不错的人选。”
哈雷明白文森特的意思。
他得到黎明级生物的事情，瞒不过船上的护航者。
与实力不对等的财富就是灾难之源，古今中外都是如此。
哈雷找到梅里的时候，她正在实验室研究自己的三号傀儡，一看到哈雷，梅里便立即问道：“骨傀儡帮我设计好了？”
哈雷把早已准备好的设计图递给了她，说道：“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让你转告一下卡莱大人。”
梅里一边翻看设计图，一边问道：“什么事情？”
“我搞到一具黎明级生物的尸体，就放在甲板上，想从卡莱大人这里换点东西······”
“你说什么？”梅里听了哈雷的话，差点把设计图扔了出去：“你不是骗我们吧？!”
哈雷说道：“我怎么会骗你，那头黎明级生物现在还在甲板上躺着呢！”
梅里撒腿就往甲板上跑，她只见过一次黎明级生物，就是那只被固定在船头的蝎尾鲎。
幽灵水手对梅里并不友好，他们拦住梅里，不让她靠近血眼鳐。
梅里只得远远地张望了一眼，转身跑回船舱，向老师报告这件事情。
没过多久，卡莱带着梅里急匆匆地赶到了甲板上。
一上甲板，她就把那些围在血眼鳐身边的幽灵水手撵开，甩出几个骨傀儡，代替他们进行肢解工作。
梅里得意的在血眼鳐周围走来走去，指指点点。
卡莱没有理会她，一言不发地返回船舱，始终没看文森特一眼。
她一点也不掩饰对文森特的厌恶和憎恨。
文森特没有在意她的态度，任谁成为幽灵的备用身体，都不会对它有好的脸色。
接下来的日子算是平静，只有几只三级的蝎尾鲎袭击幽灵船，被哈雷和船员们一一射杀。
黎明级生物没有傻子，海族的尊严远没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文森特的目的已经达到，血眼鳐用生命证明了弩箭的效果，哈雷用行动证明三级巫师学徒也能杀死黎明级生物。
在巫师世界，还没出现过等级差距这么大的击杀案例。
文森特很大方的分配了战利品，他只留下了一些能够喂食蝎尾鲎的嫩肉，其余收获都给了哈雷。
一直在苦恼如何增加精神力的哈雷捡了个大便宜，这些来自三级生物的血肉能让他的精神力产生一个大幅度的飞跃。
梅里很眼红哈雷，她活了两三百岁了，至今还没有一个三级傀儡······卡莱告诉梅里，她们从哈雷这里得到的东西已经超越了她们能够支付的限度，只好替哈雷工作，以便偿还那些债务。
哈雷把手中的三级生物骨骼和大脑都交给了梅里，请她带给卡莱，为自己制作一批三级骨傀儡。
至于那些二级生物的骨骼和大脑，哈雷准备自己练手。
梅里交给哈雷一本厚厚的手抄本，那是卡莱整理出来的典籍
里面记载了所有哈雷需要的知识，包括她们知道的死灵系、诅咒系巫术、“卡莱致幻药剂”的配方和一些炼制药剂的心得。
哈雷没有忘记梅里，他让梅里从卡莱制作的三级骨傀儡中挑一个，算是送她的礼物。
梅里立刻眉开眼笑起来，在哈雷肩膀上锤了一拳，笑着说道：“我不会白要你的傀儡的，告诉你个秘密。”
“当你用骷髅战斗的时候，尽量让它们在同一个位置死亡，如果达到十三个以上的话，就在那里重新召唤骷髅，这样会有很大的几率召唤出变异或者更高一级的骷髅。”
“不仅骷髅如此，所有召唤的死灵仆从都是如此。”
“这个秘密不准说出去，这是我老师在参加位面战争的时候发现的，是我们这一系的秘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