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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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女人》
作者:简梨
文案:
以明朝为背景的穿越小故事。
女人啊,先立身为人,再谈男女。
本文别名《没有金手指的穿越生涯》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布衣生活 励志人生 爽文
主角:柳娘 ┃ 配角:太多了,写不下 ┃ 其它:无cp
【作品简评】
普通女子穿越到明朝,没有特别的金手指,却淡定从容,全凭个人努力,过上精彩人生。每一世迥异的处境,开局或艰难或从容,以大明女人的视角,讲述一个个奋斗故事。本文快穿,节奏明快,情节紧凑,女主每一世都靠自己奋斗,验证着“天生女王、自立自强”的主旨。文章涉及到许多明朝正史知识和医药知识,逻辑严明,行文流畅,高潮迭起,代入感极强,“独立自强”的女主极具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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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不种田
柳柳醒来的时候,入目的是原木房梁和茅草屋顶。
一定是我睁眼的方式不对!
柳柳狠狠闭上眼睛,缓缓重新睁开,依然是原木房梁和茅草屋顶,不知什么小动物从房顶上经过,一阵窸窸窣窣,灰尘飘落到她脸上。
灰尘不长眼,眼睛里也落了些,柳柳伸手揉眼,却发现自己的手变得枯瘦蜡黄,这是一双幼童的手。
哦,原来是穿越了啊!
眼中的疼痛提醒柳柳这不是做梦,转头打量了一下屋中的环境,家徒四壁足以形容,看来是穿越成一个贫家小女孩儿了啊!
不怕,不怕,知道是穿越就好。虽然没有当成皇后王妃、大家千金很遗憾,但贫家女也不错啊,她看过很多网络小说,不能宫斗宅斗,还有种田模式不是?
这年头穿越也是抢手活儿,没点儿噱头,烂大街的穿越网文都没人看。柳柳心想,既然自己作为万中挑一被选中的人,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天赋。
知道自己穿越了,柳柳就一心找金手指。
种田是个辛苦活,千百年来,农民作为社会基石,数量最多、活计最苦、寿命最短,没有金手指,怎么种田?
翻来覆去的检查新身体,瘦骨嶙峋,黄中透黑,手上全是老茧和细小伤口,一看就是饱经风霜的“劳动人民”。柳柳努力想,她身前没买过古董、没救过人,甚至宠物都没养,就算有什么随身空间金手指估计也带不过来。
翻箱倒柜的找到几根针,扎破手指含在嘴里没反应,涂在身上没反应,把房间里稍微能过眼的东西都试过了,依然没反应。难道金手指具有延迟功能,或者自己的血放的太少?
瞅瞅这瘦骨嶙峋的身子,柳柳权衡一下,还是放弃了。别金手指没找出来,直流血过多而亡。具她多年看小说经验,穿越多半是单程票。
折腾了半天,只有还是女儿身让她感到安慰,做了这么多年女人,可不想变性!
在床上摸索半天,肚子响起尴尬的轰鸣,柳柳饿了!
醒来这么久,也没听到人说话声,难道自己穿成了孤女吗?
柳柳感受着气温,把床上的外套胡乱套在身上,床前有双黑色布鞋,想必是原身的鞋子了。麻溜穿上鞋,才发现鞋子居然不合脚,大了许多。往屋外走去,踩着院子里的石头树枝碍得脚疼,这鞋底儿也太薄了!
柳柳仔细门口观察她所在的地方,黄土筑墙,茅草为顶,木门、油灯,院子西面还养着些鸡,中间是一大片空白的平整土地,这大约是晒场了。
柳柳小心走到院子中央,这院子平整的也太马虎了,还有小石头和树枝,总弄得她脚疼。走到院子门口再回头,柳柳才看清了整个院子的全貌。
一共三间大屋,中间的屋子明显要好些,虽然还是黄泥筑的墙,但屋顶用的是瓦,两边用的是茅草,柳柳就是从盖茅草的西屋走出来的。
在屋两旁还搭了棚子,也不知是做什么的,柳柳想走回她西屋的棚子那边,瞧瞧那儿有什么。
突然传来人声,几个人有男有女的说着话往这边来。
柳柳一见这一对夫妻带着两儿一女,熟练推门的架势,就知道是原身的亲人,好悬,原来不是孤女啊!
“叽里旮旯儿……”
那妇人进门就是一串叽里咕噜的话,语速太快,口音太重,柳柳根本没听清她说什么,只能呆呆愣愣的看着她。
妇人摸了摸她的额头和背心,又说了些什么,看柳柳还是一副木讷像,气得直掐她胳膊。
柳柳这才尖叫出声,连忙躲开。这么瘦弱的小孩子,这恶毒妇人居然还掐她,果然不是亲妈吧!
跟着回来的女孩儿拦住妇人,牵着柳柳的手,把她送回西屋。
路上轻声慢语的和他说话,柳柳注意力高度紧张,连蒙带猜的才明白话中大致意思,“嗯”了几声。
苍天,原来穿越的第一个难题就是语言啊!
柳柳在床上躺着用了饭,说是饭,其实就是粘稠的不知名谷物浆糊混合着不知名的绿色叶子,看小姑娘细心哄她,面带期待的模样,看样子还是好东西。
一喝下去才知道难吃,粗得割喉咙,可这具身体实在太饿了,对这样粗劣的食物也渴求得很,三下五除二就吞下肚子。柳柳这时候相信“环境造就人”这句话了,上辈子的猪食都比这精细。
小女孩儿的生活环境简单,又有个温柔和气的姐姐和她交流,柳柳很快就掌握了此地方言,听着像上辈子南京一地方言,说还不太标准,但听已经没问题了。
这时候她才明白,一见面就掐她的“恶毒”妇人,居然真是她亲娘。
柳柳今生依然名柳,姓赵,人称柳娘,乃是这赵二郎家的幺女。
柳娘能听懂话了,也慢慢和家里人多接触,表现得活泼起来。
到了吃饭的时候,她姐姐月娘又领着她到中间正屋吃饭。中间的正屋,外间兼做客厅、餐厅,里间是赵二郎夫妻的卧房,东面的茅草房归两个哥哥住,西边的茅草房归月娘和柳娘。
“爹,娘,大哥,二哥……”月娘进门先称呼人,语气轻柔缓慢,十分温柔动听。
“爹,娘,大哥,二哥……”柳娘赶紧跟着称呼。
“哟,老娘还以为你哑巴了呢。这么些日子不声不吭的,供你吃供你穿,还得不了你一声称呼啊!”赵二婶刻薄道。
柳娘在心里翻白眼,叫一声爹娘也不知用了多大的意志力,就这种粗鄙人物,也佩得自己尊重?多亏现今不流行叫爸妈,不然打死自己都叫不出口。柳娘如今还十分骄傲,一般二般人不放在眼里。
“娘,小妹就是病糊涂了,不是有意的。这几日我在房里照看她,话都少了,哪儿是以前叽叽喳喳的样子,说话还时不时结巴,也不知是不是伤了嗓子。”月娘温柔解释道。
“什么,伤了嗓子,过来我看看!”赵二婶惊叫一声,把柳娘拉到跟前,让她张开嘴给她看看,催促她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柳娘心中一叹,虽然粗鄙,但好歹有些慈母之心,以后不偷偷说她“恶毒”了。柳娘忍着近距离接触从赵二婶口中窜出的口臭,为了这慈母之心,也该忍住!
“吓死老娘了,没事儿,是个能打鸣儿的。”赵二婶查看过后松了一口气,把柳娘推到旁边,道:“还好,还好,要是哑巴了,以后不得嫁不出去!”
柳娘猛翻白眼,果然感动得太早了。
“你这婆娘,太聒噪,还不吃饭!”赵二郎轻怕桌子,喝住嘲笑的两个儿子,开始吃饭。
“今年雨水好,秋收肯定有个好收成!看着天儿,见天儿的下雨,老话儿说的好,春雨贵如油,今年这收成啊,差不了!”
“今年秋收的时候多大两斗谷子,快快活活过了冬不说,这青黄不接的春日里,也不用挨饿!说不得还能吃上几顿疙瘩汤呢!”
赵二婶自己一个人就能唱一台戏,没人和她搭话,她也能嘀嘀咕咕说个不停。
柳娘只有旁听的份儿,她这时候才羡慕那些一穿越就摸清朝代、理清家庭关系的高手,在这破地方好多天了,她还只能听懂简单对话,这还多亏了赵二婶的碎嘴。问题的关键是,赵二婶话多归话多,可一句有用的都没有,直到现在赵二婶都不知道自己来了什么朝代,连家里姓赵都是听旁人称呼的。
“疙瘩汤算什么,要是能吃上白米饭,那才好呢!”大哥儿笑道。
“白米饭,怎么不美死你,干脆想糯米饭算了,白日做梦的东西!”赵二郎轻斥一声,放下碗筷。
如今正是春天,陈粮已尽,新粮未下,家里的粮食都要省着吃,白米饭是员外老爷家的待遇,糯米饭更是逢年过节才有好东西。
训斥过异想天开的婆娘和儿子,赵二郎吩咐道:“快些吃,吃完都和我下地去。柳娘也养好了,家里的事情都收拾起来。”
柳娘抬起头,圆溜溜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他,好似没听懂似的。
赵二郎看小女儿瘦骨嶙峋的,实在可怜,叹息一声道:“罢了,月娘,今天你在家里教教你妹妹,病了一场,什么都忘了,也容你再躲懒一天!”
“不用,爹,我还是下地吧,让娘在家里教妹妹,娘还怀着小弟弟呢,正该歇歇。”月娘推辞道。
“还是月娘有良心,知道心疼你老娘。得了,你小孩子家家的,歇着吧。当年怀着你大哥的时候,直接生在田埂上,老娘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娇小姐!”赵二婶西里呼噜的喝完嘴里的饭食,把碗一搁,就去准备下田用的工具了。
大哥儿、二哥儿不敢耽搁,把有限的菜分着倒进饭碗,着急忙慌一阵乱刨,都进了嘴里,来不及擦嘴,就往外跑。
到东屋的棚子拿上工具,背好背篓,一家人又下地去了。
柳娘给月娘打下手,跟着洗碗、擦灰、扫地、整理院子,正屋还好,东屋西屋都是茅草房,灰尘掉得厉害,一天不擦就脏得看不过眼。
等到收拾干净,月娘又忙着给鸡拌鸡食,身为姐姐,月娘十分照顾大病初愈的柳娘,让她回屋歇着去。
柳娘坐在屋里床上,看着简陋的房屋,心情灰暗。
日子实在太苦了。
她身上是浅红色的粗布衣裳,羡慕这种古法染织的衣服不?上辈子多羡慕啊,这才自然健康。可惜在这里正红色才是好东西,送礼二尺红布头就是重礼,因为染料稀缺、固色手段不足,衣服褪色严重。颜色鲜亮的衣服才让人羡慕,过水看着就旧了。
还有鞋底薄得让她脚疼的鞋子,晚上悉悉索索在屋顶练习跑步的老鼠,难以下咽的饭菜……更重要的是这么久都没找到的金手指!不说空间系统,就是让自己更健康、更强壮也行啊!结果,什么都没有,柳娘还常常因为饥饿夜里睡不着。
在这里这么多天,柳娘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朝代,一家六口、包括过路的村民都穿着简陋的衣服,上衣下裤,根本分辨不出朝代。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柳娘不甘心坐以待毙!
第2章 不种田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月娘刚把鸡食拌好,就看见柳娘回来了,“不是说出去玩儿了吗?多玩一会儿,这些天都在屋里闷着,别闷出病来了。”
“不了,我有些累,先回房了。”柳娘闷闷不乐的回房,坐在床沿上发呆。
柳娘以为自己在赵家过的日子已经很苦逼了,恨不得马上逃离,等到走出院门,看到村人的生活,她才知道,自己的日子居然算中上。
原身的小伙伴是怎么说的:“柳娘,你真好命。打碎了家里的碗没挨揍不说,病了还能在家里歇着,你爹娘待你真好。”
在村子里逛了一圈,柳娘才知道女儿家能有自己独立的房间是多么不容易,即便她和月娘合用一间。那些祖孙三代同堂生活在一起的人家,女孩儿就在堂屋里打地铺,房子紧张的,男孩儿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