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你是不是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扶苏不确定地问,他刚刚意识到,凤之墨的话里有话。
凤之墨还是摇头,道:“不要问,我也不会说,但是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我都不会让你留在西凤国,你自己走,或许还好看一点,毕竟……我并不希望让天下第一公子,落得太狼狈的下场!”
“你有那个能耐么?”扶苏勾起嘴角,并没有觉得自己会弱到被凤之墨打败的程度。
凤之墨也勾着嘴角冷笑,道:“拭目以待……哦,就在这个时候,可能公孙拓的人已经在路上了,或许……他本人也在路上!”
扶苏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眼神里的杀意显而易见,最后却狂笑出声,道:“很高明的借刀杀人……不过……也好,是时候跟他做个了结了!”
302 我会护住她的!
“你这些日子的功力倒是长进很快,但是……别那么自信,公孙拓的实力,完全碾压你!”凤之墨颇为同情地看着扶苏。
扶苏的脸看起来有几分阴沉,继而开口道:“凤之墨,咱们拭目以待吧,看看到底是你把我逼出西凤国,还是你自己一败涂地!”
“好啊,我等着!”凤之墨嗤笑一声。
扶苏起身,道:“既然也没有茶喝,我就走了!”
“不送!”凤之墨也懒洋洋地道。
“客气!”扶苏转身消失在了紫宸宫中。
扶苏走后,东升从暗处走出来,道:“我已经准备好了,可以随时留下扶苏,难道就这么放他走么?”
“不能动他!”凤之墨道。
“可是再这样下去,说不定王妃真的会和他联手的!”东升紧张地道。
凤之墨道:“没关系,但现在杀了扶苏,只会让千诺处于更危险的境地!”
“您的意思是,如果扶苏回到中州,说不定会帮王妃?”东升有些不敢相信地问。
“扶苏这个人,表面牲畜无害,但内里的冷漠无情,却也是真真切切的,这些年,他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子表现出这样的专注!”凤之墨说这话的时候,分明是带着恼怒的,可是却又不由地庆幸,也许这就是谷千诺的机缘吧。
东升明白凤之墨的意思,却还是满怀担忧和难过,道:“可是您也不希望失去王妃啊!”
凤之墨觉得心口一紧,有种窒息的痛楚,最终还是道:“我不会失去她的!”
东升总觉得,事情已经往着越来越坏的方向发展了,扶苏看上了他们的王妃,而凤之墨偏偏又和王妃有了这么大的误会,关系已经破裂,要挽回本就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扶苏横插一脚,简直是雪上加霜。
“您和秦燕夕的婚礼,还要如期举行么?”东升问,心里总是不甘愿的,虽然要娶秦燕夕的不是他。
凤之墨点头,道:“自然!”
“哎……”东升叹了一口气,终于什么都没说就退下去了。
凤之墨却没有去休息,而是转身去了尚阳尊者暂居的洛水宫,洛水宫比较僻静,景致也好,老头子十分喜欢这里。
这个时辰,尚阳尊者也没有睡,凤之墨来也没有打招呼,就直接坐到了老头子身旁。
“怎么了,大半夜也不睡觉,往我这里跑什么?”尚阳尊者对凤之墨的态度也不甚好。
凤之墨有些颓唐,道:“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是个负心汉?”
“你不是负心汉是什么?臭小子,要不是老子答应过知道你有苦衷,我第一个不饶你!”尚阳尊者愤愤地道。
“你也知道我是有苦衷的,可是千诺不知道!”凤之墨苦笑着道。
尚阳尊者也是一声长叹,道:“这事儿的确不好办啊,当年我都没能护住她娘!”
“可是我会护住她的!”凤之墨异常平静地道。
尚阳尊者点点头,道:“切莫让她知道这件事,也永远不要让她去中州,留在西凤国,好好的过你们的小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就怕树欲静而风不止,躲了这么多年,还不是被人知道了么?”凤之墨憋屈地道。
尚阳尊者道:“哎……说到底还是你这小子惹得风流债,你要是当初不去招惹北秦那个丫头,至于现在惹祸上身吗?还连累我那小闺女受苦!”
“什么叫我惹得风流债,我可没有惹过秦燕夕,是她自作多情!”凤之墨一脸无辜。
尚阳尊者道:“那你可想好了,若是你真的娶了北秦那丫头,千诺那丫头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她的脾气啊,和她娘没什么两样,都倔着呢!”
“我知道!”凤之墨道。
“知道就好好地把事情给处理好,别让自己抱憾终身!”尚阳尊者也是两难,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谁都不好偏袒。
凤之墨道:“你先回中州吧,这里的事情我和大师兄会处理好!”
“嗯,对了……我倒是忘了一件事,你大师兄的那位冤家已经查到了他的下落,估摸着可能会追到西凤来,你们心里有个防备,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哎,老头子真是为你们操碎了心啊!”
尚阳尊者委屈极了,明明他老人家一辈子都清心寡欲,洁身自好,偏偏收了几个徒弟都是惹祸的根,偏偏惹得还是情祸!
凤之墨惊讶地问:“你是说……箫芷水要到西凤国来找大师兄?”
“尹宵那个没出息的东西,要么就娶了人家,要么就干脆把关系一刀两断,这么东躲西藏的算怎么回事儿?你都不知道,自从你们从中州走了之后,那个泼辣的小丫头几乎要掀掉我的尚阳山!”
尚阳尊者气恼又无奈地摇着头,满肚子苦水不知道该向谁倒。
你说他身为尊者,总不能跟一个小丫头片子置气,但是不理她,她还得理不饶人,非要他交出尹宵,人都走了,他到哪儿捉回来给她?
凤之墨想象一下箫芷水去大闹尚阳山的场面,也深深地同情起了老头子,拍拍老头子的肩膀道:“老头子,你受苦了,既然她要来就来吧,我会好好劝劝大师兄的,毕竟他也不小了,该成家立业了!”
“嗯,这还像句人话,那就交给你了,我就不操心了!”尚阳尊者默默松了一口气,总算甩掉一个包袱,而且……那丫头还欠自己一个人情,毕竟是他“无意中”透露了尹宵的下落。
尚阳尊者打了个哈欠,道:“记住了,千诺那丫头的事情,无论如何你都要顶住压力,决不能让她知道,否则事情会越发不可收拾!”
“嗯,我懂!”凤之墨道,可是谁能懂,他为此要冒着失去她的危险呢?
这样的困境,还真是让凤之墨感到憋屈,目前他们的实力有限,实在无法与整个公孙家相抗衡,至少目前很难!
唯一的办法,还是从秦燕夕这边下手!
只有解决了秦燕夕,才能够暂时保住这个秘密,不让危机牵连到谷千诺!
尹宵已经去了北秦,只是短时间内还没有消息,不知道能不能如他所计划的一样进行下去,希望一个月之后,一切都能够结束!
303 大打出手
谷千诺如今一门心思都钻进了对白桐病情的研究之中,几乎是废寝忘食,顺带着连凤之墨和秦燕夕的事情都望到了脑后。
季春和冬儿也松了一口气,虽然谷千诺看起来很累,但是至少不再向前些日子一样,脸上在笑,一到深夜就辗转难眠,天不亮就早早起来,顶着眼下的青紫,看起来异常的疲惫,却假装自己什么事都没有!
那模样看着着实叫人揪心,可是她们谁都不敢去劝,也不敢提凤之墨这个人!
就连秋儿也只能呆在千羽阁外面做事,不敢在谷千诺眼前出现。
这一日谷千诺倒是起了个早,用过早膳之后,谷千诺就招呼陈三去备车。
季春惊讶地问;“主子,您今天要出门儿?”
这是谷千诺回公主府后,第一次提出要出去。
“是啊,白姐姐的病需要一些药材,我这里没有了,出去买点儿,比较难买,所以我得亲自去各家药铺找!”谷千诺语气平常地道,完全没有意识到季春口气里的惊讶。
季春恍惚地点点头,又道:“那……先去哪家药铺啊?”
“自然是去京城最大的药铺,百草堂!”谷千诺道。
“哦……那里……那里很热闹啊!”季春回了一句,其实她并不希望这时候谷千诺出门,毕竟她一出去,肯定要引起那些好事者的围观,更可怕的是,若是遇到一些可恶的家伙,说不定还要说几句难听的话。
若是因此刺激到了谷千诺,那该如何是好?
谷千诺笑着道:“热闹怎么了?快收拾一下,多带点儿银子啊,这几味药贵着呢!”
“是,好好好……”季春也不再多说,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谷千诺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冬儿和季春一起收拾好了,随谷千诺一起出了公主府,陈三早已备好车,等在门外。
几人一行直奔百草堂而去,当谷千诺下了马车,才发现百草堂周围的人都拿异样的目光看着她。
谷千诺这才想起季春之前犹犹豫豫的态度,原来是为着这个!
谷千诺笑了笑,倒也没有在意,对冬儿和季春道:“不必在意这些人的目光,走吧!”
冬儿和季春点点头,扶着谷千诺进了百草堂,那些好事者却没有散去,反而驻足往百草堂里看。
谷千诺彻底无视了他们,只和掌柜地问药,百草堂是京城最大的药房,自然药的品种很齐全,谷千诺要的药却并不全,只拿到了其中一两种。
那掌柜的给谷千诺包好了药材之后,又道:“晋王妃……哦……谷小姐,其他几味药我们过几日就有货了,到时候要不要给您送到府上?”
“那最好不过!”谷千诺应道。
掌柜的对谷千诺的态度倒是客客气气的,但是看着谷千诺的眼神怎么都带着几分同情。
这让谷千诺哭笑不得,似乎在京城的人眼中,她这个“弃妃”很可怜?
不过掌柜的没有明言,她也就只能一笑了之,正欲出门,却被人堵在了门口。
“唷……我当是谁呢,引起这么大的骚动,原来是谷小姐啊!”
秦燕夕一身粉色百蝶罗裙,上身着着对襟夹袄,已经换了西凤女子的常服,脸上挂着讽刺的笑容,挑衅意味十分明显。
季春和冬儿上前一步,挡在了谷千诺面前,不让秦燕夕靠近分毫。
“这是做什么?难道还怕我打她啊?呵呵呵……本宫可不是那么粗野之人,再说了,我只会感谢谷小姐,哪里会对谷小姐不敬,如果不是谷小姐大方退出,如今我还要为屈居人下而感到心酸呢!”
秦燕夕真是得意的很啊,她等谷千诺出现已经好久了,奈何谷千诺一直所在安宁公主府,避而不见,实在让她无处下手。
今日这个机会,可是不能放过,她一定要让谷千诺彻底死心,然后再也不会成为她和凤之墨之间的障碍。
冬儿咬着牙,愤怒地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抢了人家的夫君,还这么理直气壮,难怪人家都说北秦人野蛮无礼,没受过教化,连堂堂公主都如此,就别说其他人了,真叫我们西凤人长见识了!”
这话一出,倒是引起了不少围观百姓的共鸣,北秦和西凤一直都不和睦,两国百姓自然都对对方没有好感。
可秦燕夕听了这话,哪里能够高兴得起来,恼羞成怒之下,直接一挥衣袖,将冬儿掀翻在地,一路撞倒了药铺的柜子。
冬儿当场就吐了血,痛的晕了过去。
谷千诺没料到秦燕夕竟然敢直接动手,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个女人得猖狂到了什么地步?
谷千诺也二话不说,直接一个大耳刮子扇上去,紧接着就是狠狠一脚,将秦燕夕也踹出了门外。
季春慌忙去扶冬儿,谷千诺也走过去,将冬儿弄醒了,一摸冬儿的头,摸了一手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