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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南岸赤水关处,邓海东拔出唐刀向前:“渡河!”
早已经排成长龙的军马立即登船,陷阵本营的重盾手在前,弩兵其中,纷纷上船,现在澜沧北岸调集以及征用船只已有上千,一次可渡三千人马,这是李希言沈振川的努力结果。
武校领隐藏其中,不打旗号,这就北去。
留下沈振川等在南岸,整顿着第二波的士兵,人人忐忑的看着天水茫茫的地方,因为北岸足有二十万大军,从前些日时,北岸已经有些船只来回,被沈振川部击退后,北岸现在一定有重兵把守,这三千陷阵营,是真正要去陷阵夺地的。
登岸之后,近三个时辰,不知道对方兵马多少,而这边却仅仅只有三千!
邓海东站在船头看着前方,两边士兵在重盾之后努力的划动,身后邓炎武就好像一头小豹子似的看着他,徐达也是如此,皆因沈振川下了死令,若是不可为,就算犯上也要把他拉回头,安西虎豹之名享誉数百年不败,不可小视。
而关中,人等,现在可无唐庭,不可无勇烈!
“只要再有三年,便是水师也能拉出两支,一横赤水,一在澜沧,再有一批士兵长成,安西江东联合也不足虑!”
若是其他人会以为他在说大话,做作豪迈而已,但邓族上下皆知,这是事实。
新一批的民团少年,再过三年就将可战,整日酒肉养着功夫练着,甲等民团都是不弱于当年邓族步兵的精气手段了,而沈振川也已得了剑南拨给的,看那三层楼船构建图,内有藏在舱中的脚蹬转浆,可进可退,来去自如,配备周边的护卫舟舰,水师上下也知道,此船一出难有对手!
可惜时间啊。
李希言站在南岸处,和沈振川并肩,看着席地而坐的铁甲,浩浩荡荡一直排到了后面似乎没有尽头,他是文臣不知武事,但他想想也心惊,自己这方三万人马就如此规模,那边二十万大军,马步各种,又是安西精锐,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北岸。
左帅右帅已经合兵一处,正在龙首山下布阵,安西军沿着渭水一线,使得他们再难存进,数日来就见到安西那边投石巨车乱舞,砸的城那边烟熏火燎一样,整个帝都都在燃烧,天空也已经泛黑,哭喊声数十里可闻,右帅心如刀割,宋缺也是一般的憔悴。
比之李延昭,宋缺更挂念城内防御的明历儿,张辽跟在他左右,领着由剑南甲装备的亲卫营,日夜不离的看护着,不让左帅去冲阵,任由每次厮杀之后不得不退,而对面安西子漫骂个不停。
忽然,见到那边安西子欢呼声惊天动地,人人举起刀枪:“大帅,大帅,大帅!”然后号角吹动,堵在渭水西的安西军随即开始稳步后撤,左右帅心中一惊,看的到远处一彪骑兵,大约三千人向着这里疾驰而来,当头一面褐色大旗,宋缺冷笑:“李继业要先打了这拨外援!”
“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了他。”李延昭也是一声冷笑。
见局当然心颓,但临阵怎会胆弱?
果然,不多久,是一群安西将拥了李继业到了前面,他一举手,全军渐渐安静下来,而这时候,每个人都能听到广阔的战场上,呼啸的风也掩盖不住的,细碎的兵刃撞击,战马嘶鸣,旗角抽打和人的呼吸,近三十万大军便是安静下来,发出的声音也是巨大的。
杂音混响,融合成闷雷声滚动,碾过孤军上下的心头。
年过六十,依旧精神抖擞的李继业,穿着黑褐明光甲,他身材魁梧高大,手里一口比之寻常制式,要大了许多的雪亮斩马大刀,正在旗下凝望着对面,然后高喊道:“李延昭,宋缺!”
随即放声大笑,用力将了斩马刀倒插了马边,独自向前。
宋缺李延昭岂能示弱,当即也驱马向前,双手空空,张辽在后紧张的看着,看到两边在渭水大桥头相望,李继业在道:“两帅久违矣,上次相见还是三十年前,不知不觉当年英武少年,今日都已经白发满头。”
“镇帅却是健壮如故,想必在安西过的一向如意。”
“缺公为何沉默?”
“今日唯有死战而已,颇多废话。”宋缺淡淡的道,李继业虎目寒光四射,看着宋缺,宋缺毫不避让的对视着,良久,李继业叹了一声:“缺公何苦如此,羽林鹰狼犹在长安,非要父子不得相见?只为那天佑小儿?如今本镇大军水泄不通困着长安,唐庭已是末代!”
宋缺一言不发,李延昭洒然一笑:“镇帅莫非以为胜券已定?”
“缺公家的虎子犹在祁山,便是他来,剑南军马才有多少?两帅已在此,长安难道还有什么外援不成?”李继业对了左右帅拱手:“若是拨转马头,本镇定送还两位妻子,任由两位南下关中!”
下一刻,放下手,李继业已沉下脸来:“若是犹然不识好歹,本镇也非心慈手软之人,何去何从,请速决!”
话音刚落,李延昭不由自主就转头看向了宋缺,哪怕明明知道这是李继业挑拨乱心之言,他也不能不有些担忧,宋缺家婉言已在剑南,唯独明历是他软肋,如此局面……李继业只是看着,宋缺却不看李延昭,淡淡的问:“莫当如今世间只得成德是孤忠,若是要享天年,何苦来此,右帅如今还不晓得我的心意?”
“如此,唯独死战一场了。”
说话的却是李继业,这就转身要走,李延昭大喝:“来了还要走!”驱马要上去,宋缺死死的拉住了他,李继业毫不畏惧,指着这边大笑:“要斗将?也好,李延昭,你也配的上本帅亲自出手!”他身后兵马早已经涌来,这边张辽等,以及右帅亲卫赶紧上前。
瞬间,脚步声隆隆,挤向了渭水石桥两边,刀枪如霜,箭都上弦,已是一触即发。
薛礼大喝:“宋缺,我来斗你!”
张辽勃然大怒:“枉我七兄当你是条好汉!薛礼,我来斗你!”远处,马蹄声忽然向前,悄悄从下游绕至东岸的安西军马已经向前,李继业喝退了薛礼,回头接过了斩马大刀,翻身下马向前走到桥面上:“安西军,后退一百步!”
说完冷冷看着宋缺一方,宋缺心中暗叹,这厮如此,吃准了李延昭的脾气。
果然李延昭愤怒,回头下令,但因令出两门,军马犹豫,于是李继业狂笑:“丧胆了?如此还不归降,保你不死!”宋缺哪里还拉的住,李延昭掷盔于地,双目赤红回顾左右:“若是本帅战死殉国,所部听从缺公军令!”对了宋缺恶狠狠的道:“缺公意欲让本帅受辱?”
原来,已经不得不战!
“斧!”
走上桥去,李继业摆手:“痛快,再退一百步去,静看本镇独斗关中两帅就是。”宋缺,岂能不退?不为他所激,是为李延昭名声,更知道李延昭岂是真正容易被激的人?是看唐庭无力回天,已经心若死灰,他这哪里是为唐?其实是要舍命博了李继业,能成则好,若是不能,他一战死,自己也少了顾忌!
退!
只能命令人等向后,看着右帅站在那里倒提了战斧在手,宋缺按着刀,看着他的背影,咬着牙一步步向后,忽然咆哮起来:“李延昭你这厮鸟,本帅才不受你的心意,全军!”
“在!”
“死战向前!”咆哮声如雷,斗气催发举起天刀在手,这就扑了过去,身后张辽等,玄甲上下一起,旗帜一色的前倾,疯了一样的向着桥面涌去,另外一半,则在副将带领下,这就向着南边扎阵防御,桥面上李延昭长啸一声,悲仓之中有着喜悦,战斧划破长空,斗气弥漫,当头向着安西镇帅劈去。
算了一切的李继业不免大惊失色急速后退,身后诸将无不破口大骂,安西军两路也发力向前,弓弩已经铺天盖地交错!
帝都城头,宋明历看到那边喊杀声,当即下城跃上战马,远远的回顾了一眼大明宫的方向,对了身边李希平:“我辈,向前!”
李希平看着长安城池,看看大明宫上,遥远的大明宫前,高公抱着天佑:“陛下,老臣无能!”一挥手,大明宫内燃起了火焰,,头陀满眼是泪,跪在高公面前,高公低声道:“护卫我儿不遭兵祸便是!”祖荣磕头:“是!”
“...去吧,去吧。”
高公这就回头,抱着昏睡过去的天佑,慢慢走进凌烟阁内,从下而上,点燃楼台,火舌舔过开国诸将遗像渐渐被吞噬其中…外边宫内人等悲号四散而去,远远听到那楼台倾塌…终于,宫城火焰冲天而起,满城百姓惊惧,延兴门大开,吊桥砰然落地,城内军马涌出。
内卫死死护卫了昏过去的冯百川,公孙娘其中,头陀明历希平白起,尉迟家族好手等在前,上下一万军马不顾一切,向着东边,弃城杀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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