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喜讯

  英亲王妃训斥了秦怜一句,然后招呼谢云继跟着她一起去荣福堂。
  秦怜没能让她娘给做主,懊恼地跺了跺脚,对着英亲王妃大声道,“我还没在忠勇侯府住够!不回去!”
  英亲王妃闻言气得笑了,停住脚步,回头看着秦怜道,“你和你哥哥一个样,都嫌弃咱们家不好了?一个两个都不回去!?”
  秦怜瞪眼,“我哥哥也不回府?”
  英亲王妃见秦铮和谢芳华两个人这么片刻的功夫已经走到近前,没好气地道,“随你们高兴,不愿意回府,以后都不用回去了。”话落,她向前走去。
  秦怜挠挠头,她觉得忠勇侯府住得很舒服,看不见皇宫里那些讨人厌的女人们,也没有英亲王府那些侧妃小妾庶女们。整个忠勇侯府雅致至极,安静至极,没有闲杂人等,她是昨天住进来之后,就不想走了。
  虽然有个讨厌的谢云继,但是她也不想走!
  “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跟疯子没二样了!还不赶紧去梳洗?丢人现眼!”秦铮走上前,看到秦怜的模样,皱眉训斥。
  秦怜瞪眼,恼怒道,“你的样子好看?你昨日的样子更难看!”
  “那也没有你难看!”秦铮冷哼一声。
  “你……”秦怜气急,“谢云继欺负我,你是我亲哥哥,不帮我就算了,还落井下石。”
  “有本事你就欺负回去?没本事的人才告状。”秦铮绕过她,向荣福堂走去。
  秦怜一噎。
  谢芳华看了秦怜一眼,堂堂英亲王府怜郡主,教养在皇后身边堪比公主都尊贵礼仪出众的人儿,今日的样子实在是狼狈。秦铮虽然嘴毒,但是有一句话算是说对了。就跟个疯子没二样。她也不忍看她,摇摇头,跟着秦铮向荣福堂走去。
  秦怜看着那二人不管她就这么走了,顿时生气地大声道,“你也欺负我!还亲哥哥呢!”
  秦铮听了,不咸不淡地道,“你也知道我是你亲哥哥?长兄如父,我代替父王教导你。谁欺负你,有本事就去欺负回来。没本事就自己受着。”
  秦怜嘟起嘴,这回彻底没了声。
  那二人不多时便走得远了。
  秦怜跺了跺脚,磨了磨牙,好半响,恨恨地道,“谢云继,你给我等着!”
  荣福堂内弥散着一股药味。
  秦铮和谢芳华到荣福堂的时候,英亲王妃和谢云继已经和忠勇侯聊上天了。
  忠勇侯看起来气色不太好,自然是因为谢氏米粮老夫人故去的事情。
  英亲王妃感慨地道,“当年宫里的德慈太后,这府里的老夫人,谢氏米粮的老夫人。提起这三人,人人称赞。如今都去了。”
  “都去了也好!死了一了百了。”忠勇侯道。
  “老侯爷您可要保重身体。不为别的,也要为您的孙子孙女这两个孩子。”英亲王妃劝慰道,“您可是他们的支柱!”
  “孩子长大了!我也老了,只剩下一把老骨头,还抵什么用?”忠勇侯摆摆手。
  “您怎么就不抵用?我要想娶华儿,还就得您给我做主呢!否则人人都跟我抢媳妇儿,我就一只手,不见得抢得过!”秦铮正好迈进门槛,闻言接过话。
  “你个臭小子!三更半夜赶回京?什么事儿这么急?”忠勇侯见到秦铮,笑骂了一句。
  “想华儿了!”秦铮理所当然地道。
  谢芳华在他身后,不由得脸一红,忿了一口,“不要胡说八道!”
  秦铮回转头,站在门口看着他,“我是胡说八道?”
  谢芳华想起那句“等你回来”,他便快马加鞭回来了,顿时一噎,红着脸伸手推他,“挡着门口做什么?赶紧进去!”
  “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用得着藏着掖着?这里又没有外人,我想你了就是想你了。”秦铮话落,大模大样地走了进去。
  谢芳华脸几乎要烧起来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走了进去。
  “这个死孩子,动不动就欺负华丫头!”英亲王妃笑了起来,“前些日子我听说他们两个打架了,哎呦,给我急的跟什么似的,恨不得都揪到身边问个清楚。如今见到面了,看到他们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我真是白操心了!”
  “嗯,的确是让人不省心!”忠勇侯点点头,“打架也不赖铮小子,就赖这个死丫头!”
  “哪里不赖他了?老侯爷您就向着他!看把他美得跟什么似的?所以才敢无法无天背后欺负华丫头!”英亲王妃板起来,“再有下次,我一定不饶了他!”
  “你们妇人家家的!爷们有爷们的主张!别总是指责爷们的做为!”忠勇侯训了英亲王妃一句,拍板道,“这件事情铮小子根本就没有错!”
  英亲王妃顿时没了言语。
  谢芳华狠狠地瞪了忠勇侯一眼。
  秦铮攸地乐了,笑逐颜开,三两步便走到忠勇侯身边坐下,对他笑盈盈地道,“还是爷爷向着我!我就说了,您若是不在,还有谁给我伸冤?您也看到了,我娘眼里已经没我这个儿子了。”
  忠勇侯哼了一声,“就事论事,这件事情你没错,我向着你,以后的事儿你也要没错才好。”
  “那是自然!”秦铮点头。
  “秦怜那小丫头呢?”忠勇侯接过这茬询问。
  “那个臭丫头把自己弄得一团糟,回去梳洗去了,指不定来不来呢。估计没脸来了。咱们不用等她了。”英亲王妃道。
  “那就吃饭吧!”忠勇侯摆摆手。
  一旁的一直没说话的谢墨含、谢云继都走到桌前坐下。
  秦铮拿起酒壶,给忠勇侯满酒。
  谢芳华立即道,“爷爷吃着药呢!不能喝酒!”
  秦铮抬头看了谢芳华一眼,“我看爷爷精神了,年纪大了,不能总是拿药灌着,要锻炼身体,酒少喝点儿,出点儿汗,病就能全好了。”
  “对对对!给我倒上!”忠勇侯连连点头。
  “对什么对?”谢芳华一把夺过酒壶,“吃药喝酒是大忌。”
  “就喝一点儿没关系!”秦铮道。
  “不行!”谢芳华将酒壶放在自己身边。
  “这个混丫头!”忠勇侯伸手指着谢芳华,对英亲王妃道,“你看看,她才是无法无天那个人。学了点儿医术皮毛,管起我来了。”
  “孙太医也是不主张吃着药喝酒。臭小子胡闹,您就忍忍吧!我觉得华丫头说得对!”英亲王妃笑着道。
  忠勇侯哼哼两声。
  秦铮叹了口气,“爷爷,不喝酒便不喝吧!吃完饭,我陪着您下棋!”
  “嗯!”忠勇侯点头,“也只能下棋解闷了!这一天天的,闷人得慌。”
  福婶带着人将饭菜一一摆放妥当,众人开始执筷。
  饭菜吃到一半,秦怜进了来福楼。她已经收拾好了自己,换了衣裙,梳洗了头发。又恢复了郡主的端庄模样。
  谢云继见到她来,翻了个大大地白眼,然后,继续吃饭。
  秦怜给忠勇侯请了安,然后坐下来吃饭,隔着桌子,狠狠地踩了谢云继一脚。
  谢云继皱了皱眉,便跟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吃饭。
  秦怜也算是报了个小仇,自然不会再闹腾找茬了,于是安静地坐下来吃饭。
  饭后,英亲王妃对秦怜道,“你先跟我回府,你的院落这些年一直空着,待我将你安置妥当,你若是愿意来忠勇侯府小住,到时候再来。”
  秦怜想了想,也知道自己是英亲王府正儿八经的郡主,这回彻底从皇宫出来,搬回府里住了,是要立稳了在府里的地位,自然不能在忠勇侯府含糊地待着。毕竟英亲王府内侧妃、姨娘、庶姐庶妹一大堆呢。他点点头,“好吧!听您的,我跟您回府!”
  英亲王妃点点头,看向秦铮,“你呢?”
  秦铮看了英亲王妃一眼,堂而皇之地道,“爷爷最近心情不好,我要留下来陪他几日。他酒不能喝,又要吃药,多辛苦?我留下来陪他下棋遛弯解闷。”
  谢芳华正喝茶,险些一口茶喷出来,抬头瞪着秦铮,他可真会找理由?
  忠勇侯连连点头,“嗯,就让铮小子陪我几日吧!”
  英亲王妃也瞪了秦铮一眼,“老侯爷,他就是个皮猴子,闹腾得很!你不嫌弃他闹腾?”
  “闹腾点儿好!能给我解闷。”忠勇侯道。
  英亲王妃彻底没了言语,半响后,对秦铮又气又笑,“就他这张嘴,当年就将太后哄得跟心花儿似的。如今又在您面前嘴甜得跟蜜一样。他是奔着缠着华丫头来的,您可不要上了他的当!”
  “娘,有您这样拆您儿子后台的娘吗?”秦铮无语地看着英亲王妃。
  英亲王妃哼了一声。
  忠勇侯却大笑道,“缠着臭丫头也没错!谁娶媳妇儿不得卖些乖,讨些好。”话落,他摆摆手,“行了,你这个当娘的不乐意见他,我可乐意有人陪我下棋。你回府去吧!”
  英亲王妃无奈,只能警告秦铮了两句不准过分胡闹,带着秦怜出了荣福堂。
  谢墨含和谢芳华一起送她们出府。
  秦铮坐着陪忠勇侯喝茶,连屁股都没抬一下。
  英亲王府门口,英亲王妃停住脚步,回头攥住谢芳华的手,笑着道,“那个臭小子的心思我知道,一日不将你娶回去,一日不安生。他留下就留下吧!你也不要生气。”
  谢芳华摇摇头。
  “那就好!”英亲王妃叹了口气,看着忠勇侯府的牌匾,“忠勇侯府立世几百年,这块牌匾自然是不能摘下来的。虽然我是宗室的媳妇儿,是秦氏的人。但是,论情论义,我都希望忠勇侯府能平平安安。”
  谢芳华点点头,“会的!”
  英亲王妃凑近她,低声道,“关于听音,我回府之后寻个机会,帮你消除了那个身份。”
  谢芳华眨眨眼睛,笑了一下,“辛苦您了!”
  英亲王妃拍拍她的手,上了马车。
  秦怜磨磨蹭蹭不太想走,对谢芳华道,“你答应我的事情不要忘了啊!等在王府安顿下来,我还要来这里住。我还没住够。”
  “好!”谢芳华点头。
  秦怜见她答应,才慢悠悠地上了马车。
  母女二人离开了忠勇侯府。
  谢墨含看着马车走远,轻舒了一口气,“总算走了!”
  “哥哥是在说秦怜?”谢芳华好笑地问。
  谢墨含点点头,“这位郡主可真是能闹腾!我的芝兰苑今日一上午便被她和云继弄得不成样子了。”
  谢芳华悄悄吐吐舌头。
  “你才是那个坏丫头!”谢墨含拍了谢芳华头一下,“自己求得清静,却把麻烦推给我。”
  谢芳华揉揉头,知道早已经被哥哥识破,笑着挽住他胳膊,“哥,芝兰苑就差一位嫂子。若是嫂子在,他们才不敢放肆呢!”
  谢墨含失笑,“妹妹一日不成家,哥哥是不会成家的。”
  “什么道理!”谢芳华忿了一句,“回头我空闲了,就给你选妻。”
  “事情这么多,你哪里能有空闲的时候?”谢墨含揉揉她的头,低声道,“午膳之前我得到消息,李猛的私生的那个孩子,的确落在了四皇子的手里。”
  谢芳华眯了眯眼睛,“秦钰动作果然快!”
  “拿捏住了那个孩子!接下来,他怕是该从李猛处入手了。”谢墨含叹了一口气。
  “我稍后想想办法!一定不能让他得逞,我们做了这么多,好不容易抹平了柳氏,怎么能从这里功亏一篑?”谢芳华道。
  谢墨含点点头,“实在万不得已,只能从李猛这里掐断。”
  谢芳华沉默不语。这是最坏的后果!
  二人回到荣福堂,里面没人,福婶笑呵呵地道,“铮二公子陪着老侯爷去后园子下棋了。走时吩咐了,说世子,小姐您二人回来,让您二人去后园子找他们!”
  谢墨含看向谢芳华。
  谢芳华点点头,虽然秦铮回来了,但对付秦钰,未必没有办法。她得问问他。
  二人一起去了后园子。
  到了后园子,果然见二人坐在水榭里下棋。一老一少,一边说着话,一边下着棋。远远看来,甚是和谐。
  谢墨含失笑,“比我和爷爷看起来还像祖孙俩。”
  谢芳华也有些好笑,“不知道他哪里有讨人欢心的本事!”
  “有些事情,他只是不想去做,若是他想去做的事情,比谁做得都好。”谢墨含道,“这么多年,我见过他最认真的事情,也就是对你身上了。着实不易。”
  谢芳华脚步顿了顿,不再说话。
  二人一起进了水榭。
  秦铮见谢芳华进来,对她招手,懒洋洋地道,“你过来看看,我和爷爷这一局棋谁能赢?”
  “自然是我!”忠勇侯道。
  秦铮嗤了一声,“爷爷,虽然我陪着您下棋,但棋艺我可不会因为您是爷爷我就让着您的。”
  “臭小子!”忠勇侯胡子翘了翘。
  谢芳华走到秦铮身边坐下。
  谢墨含在忠勇侯身边落座。
  “嗯?”秦铮等着谢芳华说话。
  “如今看着棋势像是你赢,但难免你不会行差一步,所以,不到最后落子那一刻。都不作数。”谢芳华道。
  “臭小子,听见了吧?”忠勇侯哼了一声。
  “听见了,华儿的意思是,虽然我们如今有了圣旨赐婚的婚约,但不到大婚入洞房那一刻。我都不能掉以轻心。”秦铮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谢芳华脸腾地一红,什么叫做不到大婚入洞房那一刻?他也真好意思说!忍不住抬起胳膊横着撞了秦铮一下。
  秦铮生生地挨了一下。
  “也是有些道理!”忠勇侯认同地颔首。
  谢墨含看着二人,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对秦铮道,“秦钰拿捏住了李猛的私生子,你可有什么办法?”
  “办法?”秦铮漫不经心地转着手里的棋子,“不能用就弃了!还需要办法?”
  “李猛我还想用!毕竟他在临汾镇待了多年,临汾是要地。”谢芳华看着他。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很多事情,她也不用瞒着秦铮了。也没瞒他的必要了。毕竟他前往郾城处理沈妃和沈氏的事情,已经再明白不过地表示帮她了。
  “我已经吩咐青岩去做了。但是秦钰身边也有个月落。我总不会为了个李猛而将手中的东西都折了。能救则救,不能救就毁了。”秦铮道。
  谢芳华闻言觉得他说得的确不错,不能为了个李猛而折损太多。
  谢墨含点点头。
  “但是秦钰身边也有个月落。我总不会为了个李猛而将手中的东西都折了。能救则救,不能救就毁了。”秦铮道。
  谢芳华闻言觉得他说得的确不错,不能为了个李猛而折损太多。那就得不偿失了。
  谢墨含点点头,忽然问,“云继呢?”
  “一定是去温酒煮兰花去了。”谢芳华抿着嘴笑,“秦怜这个捣乱的走了,他岂不是很惬意?”
  谢墨含无奈地头疼地摇摇头。
  四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一局棋下完,果然是忠勇侯输了。
  输了的人自然是不服输,拉着秦铮继续下。
  秦铮忽然悄声对谢芳华附耳,“我觉得留下来也不是个好主意,现在还能反悔走吗?”
  谢芳华忍着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活该!你若是敢现在跑,你看爷爷还喜欢你。”
  秦铮叹了一口气,“为了娶媳妇儿,也只能忍着了。”
  谢芳华刚要再取笑她两句,一只鹰飞进了荣福堂后园子。盘旋了一圈,落在了谢芳华的肩膀上。
  谢芳华看着这只鹰一喜,连忙站起身,走出水榭。
  秦铮落子的手一顿,抬头瞅了她一眼,将她脸上毫不掩饰的惊喜神色一览无余,抿了抿唇,不太高兴地落子。
  “臭小子,媳妇儿不是拴着就能拴住的!”忠勇侯道。
  “我知道!可是总得先拴着变成了媳妇儿,才能再说别的。”秦铮眼睛不离谢芳华。
  忠勇侯闻言大笑了一声,“你将来若不是我孙女婿,我老头子都会觉得这辈子白活了,竟然看走了眼。”
  “不会让您看走眼的!”秦铮摇头。
  忠勇侯闻言点点头。
  谢墨含知道这只鹰是谢芳华用来和一个人专门通信的,自从她回府,这只鹰出现过几次。见谢芳华从鹰腿上拆开信笺后,看了片刻便笑了。猜测定然是好事儿了。
  不多时,谢芳华看罢信,抬步向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秦铮喊住她。
  “我去回信!一会儿就回来。”谢芳华道。
  秦铮点点头,并没有阻止。
  谢芳华抬步出了后园子。
  她身影消失在门扉处时,秦铮转头对谢墨含问,“你可知道言宸这个人?”
  “言宸?”谢墨含挑眉。
  秦铮点点头。
  谢墨含想了一下,点点头,据实以告,“是从妹妹口中听说过这个名字。她说是她最信任的人。医术极其好。”顿了顿,他看了忠勇侯一眼,见他凝神想着棋路,他又隐晦地道,“月前,妹妹请他去北齐看姑姑近况。”
  秦铮自然是得知了北齐皇后病重的消息,闻言点点头,“你对言宸知道多少?”
  谢墨含看着他,将自己知道的也不隐瞒,“我只知道妹妹对他十分信任,他显然也有极大的本事能让他信任。据听说,她在她去无名山之后,几次死里逃生,都是因他相助。五年前,无名山发生了一场动乱。那一场动乱其实是他们联手制造的,那个人趁机出了无名山,带走了一批人。下山后建立了一个组织,为的是妹妹回京铺路。”
  秦铮眉头皱起来,“还有呢?”
  “还有,据妹妹说,他与她不一样,妹妹是甘愿去的无名山,他是被人陷害去的。”谢墨含道,“我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了。你若是想再知道,自己问她吧!”
  秦铮揉揉眉心,“去北齐皇宫,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也不是谁都能靠近皇后的。”
  谢墨含点点头。
  秦铮不再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棋盘,不知道是在想棋路,还是在想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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