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吓尿了
第50章 吓尿了
“好啊,到时候我就洗耳恭听了!”
他还真不信柳鹏能在雷初阳身上能收获些什么,这雷初阳可是至少三进宫的老手了,就是动上大刑都未必有多少收获,何况柳鹏只能是“问一问”,连恐吓手段都受到限制。
正说着,前面已经有人喝道:“什么人?”
“我是沈文林,沈头让我带他朋友来问一问雷初阳!”
“沈头交代下来的事?”
“我带来沈头的牌子。”
亮过沈滨的铁牌子,狱卒立即变得热情起来:“是沈头的朋友啊,赶紧往里请,雷初阳在丙号房!”
关好了两重牢门,沈文林随意打了打灯笼,朝着牢里喝了一声:“雷初阳起来起来,我们柳少有事要问你?”
“有啥要问的?”
出现在火光中的是一个三十七八岁的绣花枕头,脸虽然被打肿了,但总带着一种成熟的大叔风范,平时肯定常骗小媳妇、大姑娘,身材不但壮实,而且时不时流露着对一种女人极其危险的气息。
他不以为然地问道:“要问,叫你们刘知县来问,后天不是要过堂了,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半大孩子来问我!”
柳鹏没说话,他来之前跟江清月说好了,到时候由江清月来扮黑脸,他来扮红脸,只是江清月却死死地悟住了自己的嘴。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在丙字房里看到了谁!
不是别人,正是已经在牢里呆了一个多月的江浩天。
她觉得自己的所有付出都有了回报,她觉得自己的眼泪快要控制不住了,她觉得自己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她只能死死地悟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说出一个字,或者落下一滴眼泪。
父亲瘦了许多,憔悴了许多,连额头的抬头纹都深了一层又一层,但不管吃多大苦,他还是那么硬朗,不管多少风霜雪雨,都不能让他屈服。
只是没有江清月在一旁扮黑脸,一下子就变冷场了,情况甚至朝着对柳鹏不利的方向转变,柳鹏不得不亲自出面:“雷朋友,你既然知道后天就提你过堂,何必自欺欺人,我是来帮你的。”
“我不管你是哪里来的大少爷,这只跟你说一句。”雷初阳并不把柳鹏放在眼里:“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快走吧,我就当没看见,不然后天你们县尊老爷提我过堂,我就跟他说一句,有人想要我翻供。”
“相信我!”柳鹏的神情变得威武起来:“在你开口说出这句话之前,你就是个死人了!”
江清月不能扮黑脸,柳鹏只能自己来扮黑脸,可是雷初阳却是大笑起来:“你这个半大娃娃有趣,你难道还能弄死我不成?恐怕你不知道我是谁吧,不知道我有多少朋友吧?”
“我有的是朋友!”雷初阳不屑地看了一眼柳鹏的皂隶公服:“你不过是个皂班的小衙役而已,我认识莱阳县里的户房经承,福山县里的县丞,府里的通判老爷、省里的巡抚老爷我也都认得!你想审我,你份量还不够。”
雷初阳这话确实说中了柳鹏的软肋,他纵有万般神通,在这客场之中也施展不出,他只能面带寒霜,脸带杀机,十分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雷初阳越发得意起来:“到时候我可真要跟你们县尊老爷说一声,有人想要我翻供,到时候可不好收场了。”
只是说得这,雷初阳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明明是稳操胜券,把对面这半大娃娃吓得说不话来,那这哆嗦的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他眼睛一斜,才发现这牙齿上下打着寒战的声音竟然是从同一个狱室的江浩天口中发出来的,只见江浩天手也软脚也软,整个人都站不稳只能扶住了牢门,脸上尽是无尽的惧意,仿佛是见了鬼一般。
雷初阳刚想说话,就见江浩天脸色雪白,整个人竟是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四五步,一直到背靠着墙才稍稍缓过气来,只是浑身都在擅抖个不停,仿佛老鼠遇到了猫一般。
不,比老鼠遇到了猫还要恐怖一百倍!
这是怎么一回事?
雷初阳还没想明白,江浩天已经用哆哆嗦嗦地声音求饶道:“柳少,初阳兄弟是个好人,他是个好人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他一命!”
柳鹏没明白怎么一回事,那边江浩天继续绘声绘色地表演起来:“柳少,我知道您弄死初阳兄弟就象弄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但这好歹也是条人命,您积点功德行行善,看在我江浩天江某人的份上,放过他一回吧。”
听到江浩天自报家门,柳鹏立即明白过来:“哼……放过他一回?告诉你江浩天,我弄死他雷初阳比捏死只蚂蚁还要简单,一口气就弄死了,他敢在老子面前嚣张,那是不想活命了,想我放过他没门。”
现在雷初阳的心也凉了一大半,别人信不过,江浩天他是信得过的。
在没进牢房之前,他就见过江浩天两三面,也知道江浩天可以算是一方大豪,生意做得很大,辽东的人参、冬珠,江南的丝绸、绫罗,他都能搞来成箱成箱的货,据说在临清州还有小半条街的生意。
被抓进来以后,他原来最怕同室的狱友是公门派来的卧底奸细,但是看到是江浩天就放心了,要知道他不过是犯了奸案而已,江浩天犯的案子比他还要严重得多,搞不好是抄家灭族的大案子,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做官府的奸细!
两个人在一个狱室呆了这么久,也算是知根知底了,他不过是做登州府本地的小买卖,单枪匹马做个掮客罢了,江浩天可是真正的过江龙,手上至少有几百条人命,干过几十场硬仗,手下几十号靠得住的兄弟,连建州的白甲兵都奈何不了江浩天,自己跟江浩天一比,那根本是小巫见大巫班门弄斧,根本是望尘莫及。
可是在这位柳少面前,江浩天却吓成了软脚虾,只是看在狱友的份上,他还是站出来拉了自己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