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当陈兴邦试图用权利诱惑他,让他交出藏起来的兵符之时,他问陈兴邦为什么要叛变,陈兴邦是这样跟他说的:“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让你有希望得到天下的同时,占有这个世界最俊美的男人,你会白白让这个机会溜走吗?”
陈兴邦再也没有掩饰对秦穆的企图,眼神里的狂热让他整个人像变了一个人。
那时徐谨言就决定要除去他。
他故意答应跟陈兴邦合作,在把兵符交给陈兴邦的那天晚上,他将早就准备好的毒药下到了酒里。他下的这个毒是一种很古老的毒药,能够造成人染上风寒的假象,再加上这里没有什么高明的大夫,谁也查不出陈兴邦是中毒了。
不过拖了月余,陈兴邦就死了,他忘不了陈兴邦临死之前那个不甘的眼神,明明意识已经不清醒了,他还拉着他的手,把他错认成了秦穆,喃喃着:“我本是军中毫不起眼的一名士兵,一次狩猎途中,我替你挡下了一只野兽的攻击,你就器重我,栽培我,把我扶持到了如今的位置,其实我一直有句话想对你说,当初我……当初在狩猎场上救你是我……心甘情愿的,我……”
话没说完,陈兴邦就彻底阖上了眼。
徐谨言没有对秦穆隐瞒陈兴邦的死因,是因为他知道秦穆是不会信陈兴邦死于风寒的,与其等秦穆查出真相,还不如他主动和盘托出。
将那些不能言说的回忆压在心底,迎视着男人温存又凉薄的目光,徐谨言嘴唇微微翕动,缓缓道:“皇上后宫空缺,奴才想要那个位置。”
“你想当朕的皇后?”
一个太监,却妄图成为一宫之主,这大不敬的念头传到任何人耳里都会惊异于徐谨言的大胆跟狂妄,而传入秦穆耳里,他不过扬了扬眉,语气里听不出丝毫的怒气。
徐谨言摇了摇头,第一次摒弃掉“奴才”这个自称,道:“我想要成为皇上唯一的伴侣。”
唯一啊。
秦穆若有所思地瞧了他一眼,后者不卑不亢,目光澄澈分明,静静地面对着秦穆审视的目光。
他不知道秦穆在心里是如何想他的,他没有黎苏的惊世绝艳,才华斐然,也不及荀夜羽飒爽英姿,雄才伟略,他身份卑贱,如同一个蝼蚁在那步步惊心的皇宫里苦苦挣扎着。
可能像他这样的人在皇宫里有无数个,他只是幸运的那一个,用自己的心机跟野心步步为营,花了三年时间一步步走到秦穆的身边。
他甚至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
这样的他本应该好好当他的配角,而不是去争主角的光辉。
可他还是想争取一下,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
他给了秦穆选择,只要秦穆拒绝他,他以后会努力做好自己的本分,当一个合格的奴才,不去肖想不属于他的人,但如果秦穆答应了,他就不会给他反悔的机会。
徐谨言不敢眨一下眼,几乎是屏息以待着男人对他的宣判。
终于,他听到男人用那低沉动听的嗓音道:“朕答应你。”
短短的四个字,沉甸甸地砸进了徐谨言的心里,他眨了眨眼,眨去了眼底莫名的雾气,他知道自己应该欢天喜地的接受,可还是忍不住给了秦穆反悔的机会。
“皇上别急着回答我。”
徐谨言道:“我永远不能像正常的男子那样服侍你,皇上不妨想想,你愿意永远只召我一人侍寝吗?”
秦穆沉吟了几秒,如实道:“这个问题朕目前也回答不了你。”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腻。
徐谨言闻言,已经可以预见到未来可能发生的状况,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想赌一把,把他的身家性命全部赌上。
“君无戏言,皇上既然答应了我,就没有反悔的道理。”
徐谨言反手用力抓住了秦穆的手,牢牢地握在了掌心,一手的汗。
第132章 暴君的宠臣
招兵买马之事虽是秘密进行,但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不会逃过黎国的眼线,黎君炎一方面积极练兵,企图对极北之地发动战争,另一方便也在积极征兵,扩充军力。
真要打起来,肯定是一场硬仗。
黎国皇宫。
啪的一声,奏折砸到地面的声音重重响起,如一道惊雷,迅速在威严肃穆的屋内传播开来。
“据探子来报,极北边境近来动作频繁,有人出高价在除了黎国以外的其他地方收购粮食,并收留难民,秦穆果然开始反击了,朕就知道将他放了会后患无穷。”
现在继续追究黎苏的错误已然于事无补,他们只能积极想对策除去秦穆跟他身后的势力。
他知道秦穆打的是什么主意,战场需要的是流血跟牺牲,不到走投无路,普通老百姓不可能会去从军,只有那些家国灭亡流离失所的难民,才会为了一口温饱而铤而走险。
意识到自己的仁慈给他招来了多大的祸患,黎苏沉默了几许,主动开口:“父皇,儿臣愿意带兵出征,与秦穆跟荀夜羽一战。”
即使作战环境恶劣,甚至可能会举步维艰,他们都不能再迟疑下去了,再耽搁下去,等秦穆羽翼丰满,到时候陷入颓势的就是他们了,
捕捉到了黎苏沉静如水的眼里闪过一丝坚定,黎君炎目光沉沉,半晌,他启唇:“朕准了。”既然这件事是因黎苏而起,他自然要让他来摆平,也算是给满朝臣子跟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这一厢,秦荀二人旗下招了不少男丁,只是这些男子个个饿的面黄肌瘦,又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若贸然派他们上战场,只有被砍的份儿。
秦穆跟荀夜羽商量了一下,暂且将这些人带去严加训练,关键时候再派上用场。当然,为了防止黎国奸细浑水摸鱼混入队伍之中,他们会对每一个人进行盘问,有任何可疑之人直接斩杀。
由于秦穆有在极北之地作战的经验,黎国大军屡次进犯,都被秦穆的人马挡在了距离极北之地一千里的某处荒芜的地方。
秦穆这边占尽了地理优势,这里的老百姓家家户户都会制御风衣物来卖,粮食充盈,解决了饥饿跟寒冷这两个严峻的难题,抵御黎国大军的袭击不成问题。
反观黎国军队,从黎国出发来到极北就需要花上数十日,体力耗费许多不说,又没有能抵御风寒的房屋,只能在野外扎营,将士们的士气跟体力都在减退,就占了个人数多的优势。
无数人对秦穆恨得牙痒痒,黎苏手下的谋士商议用激将法逼秦穆出来,然而秦穆心理素质很好,就是缩在极北之地不出来,反正他有的是时间跟他们耗。
为了鼓舞士气,秦穆昭告天下,说他不日就要立后,这个消息一经发出,荀夜羽又惊又怒,当晚就冲去了秦穆的寝宫。
彼时秦穆正准备沐浴更衣,他刚褪下了身上厚重的盔甲,滑入盛满热水的木桶内,砰的一声,闭合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
寒风携裹着冰霜从洞开的门口袭来,瑟瑟作响。
秦穆似无所觉,享受般地半眯起了眼,由着徐谨言服侍他沐浴,精致的木瓢被拿在了一只细腻而白皙的手里,徐谨言舀起热水缓缓浇下,对于荀夜羽的不请自来,他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不动声色地用身体隔开了荀夜羽投向秦穆的目光。
哒哒哒。
战靴用力踩在地上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秦穆的面前。
森冷的毫无感情机制的目光凝在了他的身上,秦穆微微侧眸,“荀将军进屋怎么也不记得敲门。”
荀夜羽绷着张面无表情的脸,问:“你要立后?”
秦穆笑了笑,轻描淡写地道:“将军不是知道了么。”
“不知这皇后的人选——”
荀夜羽顿了顿,目光扫向了一旁的徐谨言。
除了徐谨言跟秦穆关系亲密之外,他实在想不到秦穆还跟谁亲密接触过了。
秦穆微笑道:“如荀将军所见,朕要立琼之为后。”
话音未落,荀夜羽几乎是不敢置信地瞪着秦穆,右手指向静立在侧的徐谨言,约莫是气极,他的手指细微地颤动着,“秦穆,你是不是疯了,你要立一个太监为后?”
什么叫一个太监。
秦穆眉眼淡漠了下来,嘴角的笑容收起,声音低沉又不是威严,“朕想立谁为后就立谁为后,难道还需要得到你的首肯么?”
荀夜羽一噎,浓眉竖起:“从古至今从来没有立一个太监为后的先例,怎么,你被一个太监……就食髓知味,贪慕他那残缺的身体了?”
这句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毫不掩饰着对徐谨言的轻蔑跟侮辱。
未来的皇后被人这样侮辱,秦穆不高兴了,正要反驳,一直沉默的徐谨言出了声,声音平和淡定,丝毫没有被这句话所影响。
“说起来,我还要多谢荀将军成全我跟皇上这桩婚事呢,当初要不是荀将军给皇上下了春药,我又怎么有机会接近皇上,让皇上明白我对他的心意呢。”
这正是荀夜羽耿耿于怀的地方。
每次看到这个捡了便宜的小太监,他心里就十分的窝火,要不是碍于秦穆的权势,他早把这下贱的太监弄死喂狗了。
如今被徐谨言明褒暗贬,被一个太监马奇在头上的滋味让荀夜羽倍感屈辱,他神色大变,脱口而出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这样说话。”
将毛巾盖在秦穆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徐谨言抬起眼,冲着荀夜羽微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荀将军当初差一点就要成为皇后了,你此刻这般大动肝火,可是气皇上宁可要我这个阉人,也不要将军呢?”
言下之意就是,荀夜羽还不如他这个太监。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荀夜羽。
只听刷的一声,银白色的光芒一闪而逝,等到徐谨言睁开因为刺眼而闭上的双眼时,他的脖子上稳稳地架上了一把散发着寒气的利剑。
秦穆眉目一寒,斥道:“荀夜羽,你这是做什么?!”
荀夜羽没回话,只是用看死人一样的目光盯着徐谨言,“我早该杀了你。”他应该在把徐谨言扔到乱葬岗前,补上一刀,让他假死变成真死。
那随时能要了他的命的利器就架在他的脖子上,徐谨言却像是感受不到危险一样,嘴角甚至噙着盈盈的浅笑:“原来将军恼羞成怒后,就会不分青红皂白杀人啊,那以后还有将士敢追随将军么?”
真是看不出徐谨言生的文文弱弱的,嘴皮子这么厉害,三言两语就激的荀夜羽差点失去理智。
秦穆虽然热衷于在一旁看戏,但荀夜羽性格素来冲动,别真的把小徐子杀了,于是他出声道:“荀夜羽,你若想复国,就放下你手中的剑,若是伤了朕的皇后,你就是在挑衅朕,朕有理由撕毁跟你的盟约。”
这话一出,理智渐渐回笼,荀夜羽铁青着脸,抓着剑柄的手指用力收紧,手背青筋暴起,看着好不狰狞,好半晌,他深吸一口气,收了剑,眼也不眨地将剑插入剑鞘,动作行云流水,强劲的剑气在徐谨言的衣服上划开一道口子,幸好人没有受伤。
但见荀夜羽挺直背脊转过身,背对着两人,声音彻底失去了温度,“既然你执意要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我也不好阻拦,我倒要看看,你能守着一个不男不女的太监到几时。”
说罢,他重重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等到房门被用力关上的声音响起,徐谨言拾起披在秦穆身上的毛巾,继续伺候秦穆沐浴,秦穆伸手抚上了徐谨言的手背,轻声道:“方才的事,琼之不要放在心上。”
“我没有放在心上。”
嘴角牵起浅浅的弧度,徐谨言顺势低头,在秦穆的手背上留下一吻。
秦穆眯了眯眼,听到徐谨言道:“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受他几句不痛不痒的辱骂又算得了什么。”
“你能这样想,朕就放心了。”
秦穆微微笑开,另一只手带着暗示意味地抚上了徐谨言的手腕,“朕觉得身子不太爽利,琼之可否进来与朕同浴,替朕……嗯?”他顿了一顿,没有把话挑明。
对上男人暗藏诱惑的漆黑眸光,徐谨言心头一热,一时间有些口干舌燥,他敛眸,极低极低地应了一声。
木桶很宽敞,容纳两人也没问题,在秦穆刻意的引导下,徐谨言使出浑身解数耳又悦秦穆。
徐谨言无疑是个好学生,在秦穆这个好老师的引领下很快渐入佳境,秦穆很快就气息不稳,喘息声越来越大,两人配合默契,时间流失的飞快。
单方面的付出从来不是秦穆欣赏的,要两个人都得到满足才愉快,待身体恢复力气后,他慢慢朝徐谨言欺近,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下,秦穆悠悠笑道:“需要朕帮忙吗?”
“不——”
徐谨言面对自身的缺陷是有些自卑的。
没等他拒绝,秦穆就靠了过来,然后发生了不可描述的行为。
因为身体的不完整,徐谨言心王里快感大于生王里快感,只要能让秦穆舒服,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许是开了荤,秦穆也不再压抑自己的渴望,拉着徐谨言解锁了很多不可描述的行为,这种另类的体验比较新奇,秦穆还挺沉迷其中的。
那啥那啥你懂的,至少他目前还没有玩腻。
至于以后会不会腻味,那是他以后才需要考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