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西索对这种想法嗤之以鼻。
“强大的实力才是生存保证，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他指着艾斯当模范：“你看，就算海贼没文化又如何？照样可以成为海上的无冕之王！”
凯特的目光落在了艾斯身上。
正在听碧珊讲解鲸类生物共同习性的艾斯扭头睨了西索一眼，他慢吞吞地道：“凯特，你可别听西索瞎说，有机会读书还是要去读的。”
凯特一愣。
“我好歹还有高中毕业证。”艾斯冷笑：“西索，你上过小学吗？”
西索：“………………”
第48章 海上的事5
四天后，火焰号终于来到了当初侠客等人求助的海中小岛原址。
那个小岛早已成了帕蒂海兽和拍拍鸟之间的牺牲品, 不过当初欧西来过这里, 重新回到小岛所在地，欧西就指着那片海域给艾斯看, 顺便着重描述了一下旅团倒霉蛋们的样子，并附有照片为证。
艾斯和西索共同分享了这些照片。
西索看到老熟人们的倒霉样，笑的乐不可支, 专门问艾斯要了备份存到了自己的手机里。
艾斯很有分寸，他只给西索看了, 并未在碧珊面前露出分毫。
西索看着照片问艾斯：“所以他们在里侧海域的其他船只上打小怪兽呢？”
“嗯, 他们需要去抓秋海虫。”艾斯摇摇头：“秋海虫不好找，更不好抓, 滑不溜秋的, 还游的极快，能喷发出带有腐蚀性的液体, 若是非念能力者粘上那种液体, 死亡的概率极高。”
约普特尔为什么那么大方？没有对旅团做出其他处罚？难道真是因为海贼和盗贼一家亲？
拉倒吧！念能力者万中无一, 普通人甚至终生都不会知道念的存在，海贼里的念能力者并不多，突然冒出了六个念能力高手, 约普特尔自然要压榨到底，将这六个人塞到里侧海域里，跑都没地方！
西索心里啧啧不已，他眼珠子一转：“他们不是海贼哦！”
艾斯点头, 然后他立刻明白了西索的意思：“哦，你想和他们打架？可以啊，遗迹探索结束我就会回海皇本部，你要是乐意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回去。”
西索闻言顿时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
流星街出身的旅团实力很强悍，他早就想找这些人打架了，不过旅团成员几乎两两一组形影不离，更别说身为旅团团长，库洛洛身边始终有两个人跟着，根本没法下手，但是这一次……
西索瞟了一眼身边的黑发年轻人，只要艾斯一句话，旅团这些人就能被分开，他就可以和旅团好好打一架啦！
抱着这样的想法，西索开始对艾斯大献殷勤。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西索会画海图吗？不会。
西索会根据风的味道和云层的样子判断风暴和海浪吗？不会。
西索能认出始终围绕着火焰号飞啊飞的那群候鸟习性并想办法甩开吗？不会。
西索对即将到来的遗迹有任何了解并提供探索方案吗？没有。
西索连做饭都不会！！
艾斯对西索的评价是……
“除了打架帮不上任何忙的家伙，你要是真想帮忙，就和凯特一起刷甲板吧。”
西索：“………………”
心情复杂·jpg
艾斯和碧珊一起研究海图，最终圈定了巴塞王朝遗址可能出现的海域范围。
计划探测时间大约是十天左右，超过十天，风向可能就会改变，北上的气流会蜂拥而至，大海很可能会暴、动起来，到那时就更不可能进行探索了。
“巴塞王朝只在历史中出现了短短百年。”开始探索前，碧珊给船员们上课，着重介绍巴塞王朝的历史和探索重点：“当第三任国王失踪后，短短几年内这个国家就彻底没落下来，最后更是消失在了海底火山喷发的灾难中。”
“巴塞，这个词在当时是人鱼的意思，换而言之巴塞王朝其实是海中人鱼塞壬建立的国度。”
哇——！
听到塞壬这种生物，船员们的表情都发生了变化。
神话故事中，塞壬是海洋的主宰，可以掀起海浪，可以呼唤风暴，拥有翻天彻地之能。
塞壬的歌声可以迷惑人类，让船只沉没，对于在海上讨生活的人来说，塞壬可比海贼恐怖多了。
碧珊看着大家微变的神色，继续道：“经过我这些年来的资料搜集，我有一半以上的把握可以确定第一任巴塞王朝的皇帝是位女皇，史料记载那位女皇的丈夫可以控制海洋，所以很可能是当时的女皇和塞壬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碧珊大致说了一下王朝背景后，就转到了即将探索的遗迹上。
“巴塞王朝遗址是典型的海上人类国度建筑，和沿海国家和岛屿国家的居民建筑类似，一旦找到人工雕琢的痕迹，基本上就可以确定是王朝遗址了，但是这次探险有一个非常大的安全隐患。”碧珊说：“巴塞王朝消失的海域浪高，风急，天气变幻速度非常快，是经常沉船的区域，也是现阶段人类无法用科学解释只能用磁场问题模糊过去的魔鬼海域，我怀疑那里很可能是塞壬的巢穴，亦或者是塞壬这种生物繁衍后代的地方。”
“塞壬的寿命是人类的二到三倍，这种未知神奇生物的资料很少，这次探索若是遇到塞壬，还请大家能伸出援手，齐心协力击退对方！”
鉴于巴塞王朝遗址的特殊性，艾斯和碧珊商量了一下，索性放出了小木船和小艇。
小木船上载着重要的探索设备，用几根绳子将木船绑在小艇的后面，诺布开着小艇，碧珊在木船上用各种高科技器械进行实时监测和探索。
前三天他们没有任何收获，每当声呐反馈出奇怪的图形时，碧珊都会潜入深海进行探索，她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深海潜水员，她的念能力可以根据海水深度呈反比例降低海底高压，不过这种念能力有时间限制，所以尽管碧珊可以深入到千米以下的海域，但每次能真正探查的时间却很短。
而且反比例海压这个能力有使用限制，每天只能使用三次，好在碧珊在水中的速度极快，每次都能在能力失效前浮出水面。
当开始探索时，艾斯等人反而变得无所事事起来。
他们每天看着碧珊指挥着凯特和诺布进行各种仪器操控，收集各种探测数据，建造数据模型进行多方位分析，忙的不亦乐乎。
海贼们面面相觑，这种未知领域学霸对学渣的碾压很容易让人心中产生敬畏，更何况碧珊已经给他们上过很多课了，也解答了诸多疑问，证实了自己的专业性和学术方面的成就，所以尽管海贼们不太清楚碧珊的探测有什么意义，但还是尽可能不去打扰碧珊。
很快，海贼们就多了新的乐趣。
碧珊下海时会带着水下摄影机，摄影机不仅能录像，还拥有自动拍照的功能。
大部分时间碧珊需要重复观看摄影录像，照片只是作为一个补充，用的概率比录像低多了，艾斯在征求了碧珊的同意后，就拿走了那些海下照片，和船员们一起看了起来。
大海深处是没有光的，全是黑漆漆一片，碧珊下去时带着探照灯，被探照灯照到的地方较为清晰，灯光之外的地方就是一片漆黑了。
不过经过成百上千张照片连在一起，大家基本已经看出了他们所在的海域下，应该是一个带着海沟的海盆地，海盆地有高有低，如碧珊所说这里有不少沉船，不过这些沉船最少也有数百年的历史，木制的船身几乎全被珊瑚淹没，只能偶尔看出一点轮廓。
海下的样子非常有趣，有各种各样的动植物，有奇奇怪怪的漂浮物，还有成片成片的海底珊瑚与砂石，甚至海贼们还能根据照片来判断这里的沉船都是什么时代的。
珍贵的金银在海水的腐蚀下变得暗淡，海贼们对这种除了花纹可能有些历史价值实际上并不值钱的东西兴趣不大，但是根据碧珊的照片，他们还是成功推测出了不下三艘沉船，而这些沉船中最少有一艘沉船是运送上好瓷器的商船。
海贼们还在照片里发现了光泽度极高的珠宝，当然还有巨大的海蚌，其中一个老海贼信誓旦旦的说里面一定有大颗粒的珍珠。
这一刻，夹杂在人群中的西索就更显眼了，因为他万万没想到，一个看似普通航行时间有二十年的老海贼居然也有大学学历！！
虽然是利用网络进行的远程教育学习，学历的水分颇高，可更多的海贼们在海洋这一块上都各有各的专精，口口相传的神话和故事虽然可能夸张，但也有几分真实。
……所谓见多识广嘛，海贼们捞出了太多的东西，只要能认识三四成，就足够在海上混了。
西索开始认真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个家庭教师了。
不说别的，历史课补一补总没坏处，否则真要弄到了好东西，因为不认识而随手扔进垃圾箱……这种事也足够他郁闷一阵子了，毕竟谁会嫌钱多，是吧？
有船员来找艾斯，希望能跟着下海捞些东西。
艾斯大手一挥，同意了，只要不影响火焰号的正常航行和船上工作，休息时间随便这些船员下去玩。
“要注意安全。”艾斯要求普娜当监督：“这里可能是塞壬的巢穴，我不希望你们出事，明白吗？”
有金发船医当监工，每一个下海玩耍的船员都小心谨慎，准备充分，生怕在海里出一点问题——普娜的医药费是真的贵，尤其是这种非火焰号作战航行，因私人行为而造成的伤势，普娜一般都会将治疗价格翻倍，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船员们居然还有闲心干别的甚至为此受伤，那自然要用高额的治疗费来提醒他们别乱来。
有了艾斯的许可，船员们的兴趣全都被激发出来。
因为已经圈定了遗迹可能存在的海域，每天需要航行的时间并不长，这些船员们顿时拥有了大量的休闲时间。
艾斯船上的船员有不少念能力者，大概比例是四比一，就是每五个船员中就有一个念能力者。
这比例是非常惊人的。
艾斯船上一共有三百多位成员，居然有将近六十来号念能力者，若是说出去一定会让所有人震惊。
不过也正是因为船上拥有众多念能力者，火焰号才能尽情航行在里侧海域，和无数强大诡异的海兽拼杀。
艾斯的火焰号真正标配是五百多人，有这些念能力者存在，只需要三百来人就能维持火焰号的正常运作，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艾斯的船员一直没满额。
海贼的念能力大部分都和海洋有关，当艾斯表示你们随便玩别玩死了就行后，这些拥有特殊念能力的海贼们立刻自由组队，磨刀霍霍向沉船。
碧珊被吓了一跳。
她此前为了避嫌，并未深入火焰号的真正控制中枢等重地，只在甲板和船舱里走动，所以她就算知道火焰号上有很多实力强悍的人，但也没有一个真正的概念。
直到现在。
看着一排二十多个念能力者全都做准备打算下海后，碧珊倒吸了一口凉气。
诺布喃喃道：“……这么多念能力者？都是无照猎人？”
卡拉正在换潜水服，他也打算下去转一圈，听到诺布这么说，他笑嘻嘻地道：“其实在海洋上闯荡，很容易激发念力啊。”
常年在海上飘荡，遇到过的险境数不胜数，每一次的活着都伴随着死亡的绝望，心智不坚的海贼早就下船了，留在船上的船员绝对都是狠角色。
“我上船的时候可没开念。”卡拉这么说：“其实大部分海贼都能开念，但就算我们在危机中开了念，我们也很难从天灾中活下来。”
“直到艾斯成了我们船长。”
卡拉将三个氧气瓶和氮气罐背在身后，对着碧珊和诺布竖起了大拇指：“是船长让我们活了下来，并逐渐变强。”
说完，卡拉扑通一声跳入了海中。
碧珊和诺布许久许久没有回神，直到别的海贼走到旁边咳嗽了一声。
这是一个看上去很青涩的小伙子。
他拿着一张照片问碧珊：“嘿，碧珊，你上次说海下这种地形很容易形成暗流，如果找对流向的话，能飞速沉入海底，也能瞬间冲出海面，对吧？”
碧珊怔了怔，她看了一眼照片，肯定的点了点头：“没错，你也要下海？”
青年小伙嘿嘿一笑：“嗯，巴克老头说这个黑色的轮廓看着像海蚌，我要是能将这个抓回来，我就能拿三成呢！”
海上的规矩，海贼搜刮到的财富需要上交一半给船长，艾斯要了四成，这些钱主要用于船只维护和改建，以及学着约普特尔给每一个船员存了一笔钱，当做火焰号的基金。
青年小伙要是真的找到一大堆珍珠回来，除了交给艾斯四成，剩下的六成里，最少要分两成给说出海蚌的老海贼巴克，他自己拿三成，最后一成需要交给中介将珍珠换成钱。
碧珊忍不住道：“你也是念能力者？”
这小伙甚至没有维持缠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