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青楼(二)
辰云萧浓眉微蹙,薄唇轻启道:“谁说去青楼就得嫖娼?”
这席话,倒是叫青衣男子更是疑惑不解:“去青楼不嫖娼……王爷您还能干什么?嫖……娼。”
青衣男子似茅塞顿开的往后跳上一步道:“王爷,暗灵可是正常男子,着实不能与您行苟且之事。”
“苟且?若不是你忠心随在本王身边多年,本王此刻真想削了你。”辰云萧手握剑柄,嘴角忍不住抽上一抽。
“王爷您息怒。”青衣男子唯恐触碰了辰云萧底线,他闭了嘴垂首向前走去。
“哎呦,大爷,快往里边进,里边儿请,我们琇花苑里的姑娘都是个顶个儿的漂亮,来了便进去瞧瞧。”那老鸨摸着朱红的嘴唇,热情似火的扭动着屁股,抚摸这辰云萧的胸膛,笑颜逐开。
辰云萧浓眉紧蹙,狭长的凤眼微眯,周身的戾气叫人不寒而栗,他薄唇轻启:“要就要你这琇花苑里最漂亮的姑娘。”
那老鸨讪讪一笑,忙上前挥动着手中的帕子道:“锦绣,出来迎贵人了。”
“妈妈,来了。”辰云萧闻听抬首,只见这女子模样儿清秀,眼水眸一笑三寒暖,华初雁润漾笑容,一袭淡青色衣,外薄纱裹身,檀口微启,美的竟叫人移不开,她赤足迈动莲步款款朝二人走来,不卑不亢,不喜不忧,周身并无寻常青楼女子所带妖娆魅惑气息,可这眉眼却恰恰与那霜璃是如此相像。
辰云萧唇角勾起邪魅一笑,上前牵起她细如凝脂的手,在她精致的面孔上打量:“我要赎了她。”
“哎呦,这可不行,锦绣姑娘可是我琇花苑中的压轴儿,您若是赎了她,我这儿生意不好做阿。”那妈妈斜眼瞥了一眼,面楼难色轻叹。
辰云萧从怀中取出那一沓的银票,在老鸨眼前晃了晃,却又收入怀中:“你且说,这生意愿不愿与我做?”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老鸨吞了口吐沫,讪讪一笑道。
辰云萧把银票放在桌上,用修长的指尖轻敲打,狭长的凤眼微眯,那老鸦把银票小心翼翼收起,忙不迭的像楼上碎步跑去:“我这就把锦绣姑娘的卖身契给您拿来,哎呦,今儿个真是碰见了贵人。”
出了这琇花苑,青衣男子轻声唏嘘道:“王爷,您今日是怎么了,出一万两替一个青楼女子赎身。”
“本王这般做,自然是有道理。”辰云萧轻声笑道。
辰云萧眼神微阖,回首瞥了一眼,只见那女子随在身后垂首不做言语,辰云萧浓眉微挑,轻言:“你赤足行,不痛吗?”
“您既然替我赎了身,从此我便是您的人。”锦绣秀气的脸颊微抬,不卑不亢的直视男人的眸子。
辰云萧颔首微笑道:“好,真好,不亏我是看上的人,非比寻常女子可及。”
锦绣唇角微启,露出颗颗白暂的贝齿,那张未涂半点胭脂水粉的脸,美的不食人间烟火,辰云萧拉过她细如凝脂的手,拿起一双青色绣花鞋放在她脚下,薄唇轻启道:“穿上。”
锦绣紧抿薄如蝉翼的双唇,掂起玉白的足尖儿,把琇着牡丹花儿的鞋穿在脚上,微福福身道:“锦绣在此,谢过主子。”
辰云萧一把揽过立在旁暗灵的肩头,唇角微启:“暗灵,还看什么,付钱,本王现在身无分文。”
“什么。”暗灵一脸不可置信轻声唏嘘道。
辰云萧薄唇微挑,伏在他耳畔道:“今日也不知是何人誓死保清白,说无论如何也不踏入青楼半步,可瞧你现在这般模样……赶忙把嘴角儿的口水擦擦,竟给本王丢人。”
看二人款款向前走,暗灵眉间蹙了蹙,从怀中取出一定碎银子放下,又浑身哆嗦的掏了掏耳朵,极不情愿的朝前走去。
夕阳西下,锦绣立在院内眼瞧着天色逐渐变的灰暗,只听一声慵懒的男生传入耳畔:“怎么?本王替你赎了身,怎还如此惆怅,可是不舍?”
“王爷,锦绣初来乍到,不免会有些不适应,想我父亲母亲冤死,心情自当是有些沉重。”锦绣紧抿薄如蝉翼的双唇轻声说道。
辰云萧倚在院内的石凳上,眼神微阖,小酌一口酒,香醇萦绕在喉间,他惬意的挑着浓眉:“你与那女子真相像,你的眉眼,一蹙一笑像极了她。”
“锦绣便只是锦绣,不为她人可替代。”锦绣如星辰的眸子微闪,她朱唇轻启轻笑。
“说得好,不为她人可代替,却可以取缔她人的位置。”辰云萧阖着眼轻言。
锦绣眼睑微颤,甚是恭敬的拘礼道:“奴婢笨拙,不明王爷口中意思,可否明白示下?”
辰云萧用修长的指尖轻敲打光洁的石桌,唇角勾起邪魅一笑道:“坐,不必拘束。”
“王爷身份何等尊贵,奴婢不敢。”锦绣一拢鬓角处的碎发,轻声说道。
“你必定聪慧过人,本王赎你身,便是有要事交代你去做。”辰云萧浓眉微蹙,轻声道。
锦绣眸子深邃幽长,她颔首轻笑:“锦绣说过,此生都是王爷您的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辰云萧酒杯一扬,爽朗的笑出声:“好,真好,不愧是本王看上的人。”
红灯摇曳,两尊石狮子在朱红的门口立着,风微拂过,河畔的刚生出嫩芽的柳枝随风摆动,漆黑冰冷的河水荡漾出层层波澜。
翌日,霜璃坐在铜黄的梳妆镜前,任由苟玥在脑后梳着发,她阖着眼犹如一只慵懒的猫儿:“苟玥,那御花园内的花儿,可开了?”
“正要告诉娘娘,昨日里苟玥打御花园旁过,未走进就闻见一阵清香,傍花随柳,美不胜收。”苟玥唇角含笑,轻声说道。
霜璃取出一对儿蓝玉蝶流珠耳环在耳垂边比对着,漫不经心的说道:“过了晌午,陪本宫赏花可好?”
“娘娘,恕奴婢不能从命,去往御花园的路又是铺满卵石,您若是一不小心崴了脚,可如何是好。”苟玥垂首轻声咕囔道。
霜璃眉尖若蹙,轻声喟叹道:“这不许,那不让的,难不成让本宫困死在这琉璃阁之中,才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