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嫡庶两争
夙綪湄苍白的唇紧抿,干哑的喉头滚动,轻抿上口,虚弱的含笑说道:“莲儿,你也喝点热水,暖暖身子,也照料好自己的身子,我没用,保护不了你。”
“小姐说的哪里话,莲儿当真觉得自己幸运。”莲儿蹙眉说道。
夙綪湄一点她琼鼻,轻声笑笑道:“瞧瞧你又要哭鼻子。”
莲儿忙站起身,摇首道:“小姐又取笑奴婢。”
“呦,好一副温情的画面,本宫瞧着都快感动的落泪了。”夙红颜在门边依着,戏谑说道。
夙綪湄支起身子,说道:“夙红颜,你又来作甚?”
苏红梅轻掩唇道:“这不下雪了,天儿寒,本宫想给你们取取暖。”
“不必你假好心,莲儿去瞧瞧张嬷嬷在作甚。”夙綪湄心中寻思着,准没好事儿,正想把莲儿给支开。
莲儿支支吾吾的道:“小姐,可是……”
夙綪湄轻声娇斥道:“莲儿,你快去。”
夙红颜眼神微阖,倒也未管顾,迈动莲步轻坐在椅上,态度慵懒的绞着衣裳上的花样子,过了会子有眉头紧蹙,大声呵斥道:“这狗奴才,本宫交代给他一点儿事情都给本宫拖拖拉拉,活得不耐烦了。”
这话音刚落,便见一太监莽莽撞撞进了门,手中还有一炉子,放在地上点头哈腰的道:“娘娘,常归来迟了,娘娘赎罪。”
“罢了,赶紧把这炉子生上,你们都退下吧。”夙红颜两眼翻白说道。
常归忙点着头,口中应着,一个不留神便把太监帽儿掉落在地上,荡起一层薄薄的灰尘,夙红颜眉尖若蹙,伸出纤纤玉手在鼻下挥了挥,带这抹厌恶之色剜了一眼常归,怒声说道:“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去。”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这就去。”常归忙退下,找了些易燃之物。
那扇子轻扇风,火慢慢的窜高,夙红颜眉尖若蹙,在那炉子周烤烤手道:“行了,你们都先退下吧,没本宫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隐涵垂眸轻应,领着一干人自门外走去,把门轻掩上。
夙红颜立在窗前,轻声道:“你可知你是怎沦落到这步田地的?那冷宫中已疯了的舒璟雯又为何如此恨你?哎呦,我的傻妹妹,本宫真想把你的脑袋撬开,瞧瞧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你从小身子便羸弱,一年四个季你都未下过榻,汤药不断,可曾想过那药被动了手脚,要不你怎就不见好?本宫从未想过就你这般病怏怏的身板儿,还能入的了皇上眼,你娘身份低贱,浪荡不堪,生出的女儿自也随她,夙綪湄,你可还记得那日你去舒璟雯阁中去请安,送去的糕点?”
夙綪湄夢得抬起头道:“是你做的手脚?”
“没错,是本宫做的,全是本宫做的,像你这般贱蹄子,根本就不配与我相提并论,不若那舒璟雯为何如此恨你,本宫差人在那糕点里掺了红花,她吃了便小产,却以为是你害死了她的孩子,现在舒璟雯怕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夙红颜猖狂的放声大笑。
夙綪湄眉尖若蹙,眸中噙满泪水,轻言:“我对于你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胁,身子羸弱,不得皇上宠爱,也动摇不了你在皇上心中低位,在府中自当是不用说,视你为手中宝。”
夙红颜一脸戾气,上前一巴掌打在她脸上,狠狠的说:“本宫说了,你不配与我相提并论,不配与我同做比较。”
“夙红颜,你倒不如现在便杀了我,不若我怕我会控制不了自己,杀了你。”夙綪湄一脸哀怨,咬紧下唇,一丝鲜血从嘴角滑落。
夙红颜轻启红唇,俯下身道:“对,恨我吧,恨我吧,你沦落到这般田地都是本宫造成的。”
夙綪湄趴在榻边,咬牙切齿的说道:“夙红颜,我要掐死你,我要……我要杀了你。”
“就依你现在这般模样,还想杀本宫,笑话,天大的笑话,那本宫就走着瞧,你到底会耍什么样儿的把戏。”夙红颜轻笑道。
只听外一阵聒噪声,夙綪湄蹙眉想到:“是莲儿。”
“放开我,让我进去,到底对我们家小姐做了什么,小姐,小姐。”莲儿在外大声呼喊,可奈身子被两人禁锢着,动弹不了。
常归大声呵斥:“贱蹄子,叫嚣什么,娘娘在里头正忙这呢,快些滚,不然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这常归的话音刚落,门便被人打开,夙红颜自内优雅的走出,常归忙恭恭敬敬的拘礼退在一旁,夙红颜秀眉微挑,蹙眉拍拍身上土尘道:“罢了,放了她,我们走。”
莲儿跌跌撞撞的跑进屋内,看自家主子在地躺着,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血色,莲儿抽抽鼻子上前扶起她冰冷的身子,带这哭腔说道:“小姐,快起来,地上凉。”
“莲儿,你放心,我会替你报仇,她们以往甩在你脸上的巴掌,打在你身上的棍棒,我都会一一讨回来。”夙綪湄断断续续的说道。
莲儿把浑身冰冷的女子紧抱在怀中,滴滴热泪流淌在她脸上:“小姐,莲儿不要你为我报仇,莲儿只想让您好好的。”
夙綪湄嘴角挑出一抹笑,手一垂,晕了过去。
莲儿忙晃着她的身子,大声叫喊道:“小姐,你醒醒,可不要吓奴婢阿,张嬷嬷,张嬷嬷,快来啊,小姐晕倒了。”
一年近六十的嬷嬷闻声而入,紧张的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地上凉,快把她扶到床上。”
张嬷嬷毕竟是宫中的老嬷嬷,虽说低位下等,在宫中还勉强说得上两句话,去太医院请了位太医,那太医轻声道:“娘娘这是血气冲头,外加身子羸弱,气儿喘不上来,这才晕了过去。”
莲儿忙问道:“那可如何是好,太医,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家娘娘。”
张嬷嬷轻叹道:“莲儿啊,你先别心急,让太医把话说完。”
太医立起身,打开药匣子,轻声道:“眼下,我只能开一副方子,至于能不能医好她,我便不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