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被袭
夜如泼了墨般黑，黑云笼盖，抬首不见色，霜璃轻吁口气，瞧莲花池上已结成一层薄薄的冰面，拈起一颗石子扔去，只听一声清脆的冰破声，石子便沉入池底。
“朕建的莲花池，可允你如此对待？”莫凌天倚在圆柱上，轻言。
霜璃夢得回首，心中一惊，身子一侧，便像那莲花池跌去，莫凌天疾步上前，一把抓住女子藕臂，眉头紧锁道：“若你跌入莲花池中，又染了风寒，朕心中过意不去。”
霜璃眸子睁大目光呆滞，轻声道：“皇上万岁。”
莫凌天微微一怔，看女子面容近在咫尺，朱唇微启的模样，按耐不住内心悸动，想要一吻芳泽。
“奴婢在此谢过皇上，天气寒冷，奴婢回房歇下了，皇上也保重龙体。”霜璃兀自退后一步，低言，垂首离去。
莫凌天倚在圆柱上，轻笑道：“一口一个奴婢，只字便提出你我二人之间差距，朕一心系于你，动作唐突，恐惊了你，眼下可如何是好。”
女子散下发，上榻，摇头甩去烦心事，毕眸辗转反侧。
今日天气分外好，前几天还不断飘雪，今日可落了个消停，霜璃沏上一壶茶，斟在杯中，自打门外传来一声娓娓动听的女声。
“姐姐近来可安好？”一女子立在门外，轻言。
霜璃闻声望去，只见她身着浅淡的橙红颜色长袭纱裙纬地，外套玫红锦缎小袄，边角缝制雪白色的兔子绒毛，一条橙红色段带围在腰间中间有着镶嵌着一块上好的和田美玉在段带左侧佩带有一块上等琉璃佩玉佩挂在腰间，一头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红玉珊瑚簪子挽成了坠月簪在发箕下插着一排挂坠琉璃帘，更显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因成了女人而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待她唇角含笑，细如凝脂的手轻抚在肚上时，霜璃才察觉她肚部微隆，看似是有喜了。
瞧霜璃目光锁在自己身上，那女子不由觉得恼怒，轻言：“大胆奴婢，见了本宫还不下跪。”
“璃儿，不得对凌晗娘娘无礼。”熹梅倚在软卧上，丹凤眼微挑，轻言提醒。
霜璃闻言拘上一礼道：“奴婢看娘娘相貌娇美，一时看出了神，若是因此得罪娘娘，霜璃宁愿受罚。”
楚凌晗眸眼含笑，语气也缓和不少：“口齿这般凌厉，姐姐这眉心阁中办事妥当，聪明凌厉之人可不再少数，今日一瞧当真如此，先前耳闻，便是她请那戏班子博太后欢心，皇上龙颜大喜赏赐下来不少名贵珠宝呢，嗯，叫什么名字来着？”
霜璃忙接下：“娘娘，奴婢名叫霜璃，霜花的霜，琉璃的璃。”
女子轻拢耳鬓碎发，一扬葱指道：“好名字。”
一直也未接话的熹梅在一旁发了话：“我说凌晗妹妹，你怀着身子，且坐下说话吧。”
那楚凌晗佯作惊讶，自贴身宫女搀着落座，轻声笑道：“也是，这入冬之时害喜可当真遭了罪，整日倦在屋内不出足便不说，胃口还不大好，吃着什么都觉着犯恶心。”
熹梅稍稍支起身，莞尔一笑道：“妹妹若想吃些什么，便吩咐御膳房做便罢了，你如今怀了皇上子嗣，可不能在委屈了。”
“委屈？姐姐说笑了，皇上自也放在心上，隔三差五的便赐下些补品。”楚凌晗轻掩唇一笑，媚生矫意，风情流露。
“妹妹怀的这可是第几个月份了？”熹梅抿上一口茶水，轻言。
楚凌晗唇角含笑，说道：“第四个月份，平日里都不敢多走动。”
“也不知晓是个小公主，还是小阿哥。”熹梅抿抿薄如蝉翼的双唇，眸中含笑道。
“若是个小阿哥，便能担些皇上肩上的重量，不过皇上说，无论是男是女他都喜欢。”楚凌晗用袖轻掩唇。
“呦，姐姐品的是何好茶？闻起来沁人心脾，清香四溢。”楚凌晗挑眉说道。
熹梅坐起身，往炉子旁依了依道：“称不上好茶，自采的茉莉花沏的茶，若妹妹喜欢我待会差人送去些。”
楚凌晗矜持一笑，轻应了声，眉间微蹙，立起身道：“姐姐，妹妹身子稍有不适便不多留了，你好生歇息，天寒，可照料好身子。”
熹梅颔首微笑，一扬葱指道：“璃儿，好生送出去。”
霜璃唇角含笑，应声，自眉心阁外目送轿子远去。
青葱十指轻绞这衣裳上的花样子，埋首进厅，只见熹梅一声哀叹，无力倚在软卧上，霜璃垂眸不语，站立于一旁。
“香儿怎还不回返，这都去了几个时辰了，本宫也只不过叫她取一床被子。”熹梅一手支颔轻叹。
霜璃抿抿红唇轻言：“不如奴婢前去瞧瞧？”
熹梅捏捏眉心，葱指一扬闭眸说道：“也好。”
霜璃盈盈屈身拘礼退去，说来也真怪，平日里香儿这丫头手脚忙快，怎耽搁如此久，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想到此处霜璃忙摇首，疾步像前走去。
“哎，蒋公公，香儿可曾来过？”霜璃拉住在内务府当差的公公问道。
蒋公公眉头一皱，掐着兰花指道：“香儿？那丫头取了被子早回了。”
霜璃心中遽然一沉，眉尖若蹙，口中呢喃道：“早回了？”
“是啊！”那蒋公公一脸莫名其妙，兀自摇头离去。
霜璃沿路询问，可无一所获，那太监宫女各个神色古怪，连连摇头，眼瞧着天色渐渐暗了下去，霜璃如坐针毡，心急如焚，突觉脚下踩上什么东西，低眸一看，这不是香儿的物件儿？
欲弯腰捡起，只觉得后脑被人重击，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耳畔聒噪声隐隐传来，只听闻一女子道：“娘娘，何不直接杀了她，差人丢尸首丢入院内。”
霜璃眉尖若蹙，心中遽然一沉心中道：“好狠的心。”
“杀了她？这女子睿智聪慧，若反手利用，岂不更好。”一女子言语平静，声音却及其阴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