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化险为夷

  “姐姐，我叫芷冉，看你样貌似曾相识，冒昧了。”看这少女小小年纪，却如此懂规矩，说话大方，得体。
  霜璃轻笑道：“哪的话，初入宫，就是互相照料，我名叫霜璃，年已十七。”
  芷冉拉拢肩上的包裹，轻声说道：“姐姐比我长两岁……”
  夜，一片寂静，这四周的高墙就如一座牢笼，除去食肉的强者，就剩被人宰割。
  铺子分得两人一床，劳累一天也不做讲究，随意打点番就睡下了，芷冉这丫头精神头却是好的不得了，拉这霜璃聊些东南西北，乏的眼皮子当是睁不开，不知是何时，这才昏沉睡去。
  约摸睡了四五个时辰，床上女子轻翻转身子，吁一口气睁开眼帘儿，呆愣上片刻，才支起身，初来乍到果真是有些不大适应，揉揉有些发懵的脑袋，踩着绣花鞋子便下了榻。
  天色蒙蒙发黑，恐惊了睡梦中他人，霜璃轻手轻脚推开门，踏入院内，一瓢清水洗去疲惫，女子拭干脸上水渍，轻咳两声。
  “起这么早？”冷不丁从背后冒出一句话，吓得霜璃猛的转身，忙拍胸压惊，看是昨日的姑姑，这才松一口气。
  忙是毕恭毕敬的屈身拘礼，声音捏的细柔：“起早已习惯了。”
  那姑姑嗤之以鼻的冷笑一笑，斜眼在她身上打量番，那一眼瞧得霜璃是浑身上下冒冷汗。
  “既然如此，就过来帮些忙。”姑姑自顾向前走去，一手挽起绣金花黑丝袖。
  霜璃忙是点头哈腰随在身后，陪着一张笑脸儿应答：“是！”
  “头来的这几日，该做的活儿都要清楚，昨日里说得可都够仔细？咱们御膳房，就是给宫中贵人供吃的，每道菜都得反反复复检查，若出了什么差池，你有一百颗脑袋都不够砍得。”姑姑快步走在前头，嘴里不忘训话，霜璃不敢怠慢，只得陪着和着应着。
  姑姑从腰间取下串儿钥匙，推开御膳房的门，带着霜璃来这后厨地方，抬足把菜筐子往这边踢，秀眉一挑吩咐到：“把这菜挑干净，洗了，还有土豆削皮，放机灵点儿。”
  话罢，她抬足用手打了打脚尖儿上的土尘，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去，霜璃轻吁口气，掂起裙屈下身子，忙这手下做活儿。
  缕缕晨曦照在忙碌人儿身上，女子捶捶酸痛的腰肢，去井中打了水，拭拭头上薄汗，迎着晨曦，一天，开始了。
  现已快入冬，天气不免有些寒冷，霜璃晨起加厚了衣服，只觉得这一夜落了个浑身酸痛，步入院内，清扫地面尘土。
  芷冉推开房门，一边揉着迷蒙的双眼，一边打着井水，含糊说道：“霜璃姐，怎每日都起这样早，累了一天，也不知多歇息。”
  女子莞尔一笑，把鬓角处的发往耳后拢拢道：“已习惯了，在床上倦这，难受。”
  没过几时，宫中便忙碌热闹起来，可这御膳房此刻却是不得安宁，姑姑一手叉腰一边训斥这，脚下宫女跪了一地。
  “咱这御膳房，讲究的不光是味儿美，也要上体面，你们看看，这些……这些，不成样子。”
  芷冉把头埋在地下，轻声道：“如此苛刻，我觉得蛮好。”
  说这话不打紧，正巧让正在气头上的姑姑听了个正着，顿时火冒三丈，厉声说：“苛刻？如若不是这样，我怎会一步步爬到今天，以后还有你们学的，来人，把这丫头拖出去掌嘴，我让你口无遮拦。”
  霜璃心中悚然一惊，也顾不得自保二字，看了一眼菜式，急促说道：“姑姑且慢，霜璃有办法，且让我试上一试。”
  女官用凌厉的眼神一扫，轻蔑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法子，如若不成，刑罚便是少不了。”
  霜璃缓站起身，在这些菜式上大展拳脚，画龙点睛，没一会儿，这菜式果真甚美，叫人不忍下口，姑姑心情大好，这顿刑罚倒也免了去。
  夕阳渐落，整个皇宫被灰色包围，霜璃捏捏肩头，伴芷冉而行，这丫头一下午的功夫便对若离崇拜不已，嘴里更是喋喋咻咻，没完没了。
  若离嘴角挑起一抹笑，轻声道：“别看我自态若然，可当真吓得腿发软，要说你呀，宫中大忌便是口无遮拦，这一次是咱运气好，换了下次，恐怕就没这么好运。”
  芷冉抿抿薄唇，不好意思笑笑道：“霜璃姐，芷冉知错了，下次定不会在犯。”
  “哎，霜璃，今日这招扭转乾坤使的可是相当了得，从未见姑姑这般高兴，那些花式儿，在姐妹们面前就别藏着掖着，下次使出来让我们好生学着点儿把。”这平常见了面不怎熟络的全拥挤在一起，把霜璃围在中间，得了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