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郦沧海胡乱的点点头,“娘,大哥这次要多久才能回来?我好多天没去书院了,夫子说,这一次,我一定是童生,这银子也不是白花的。我要去书院好好复习复习,明年,我也要下场去试试,指不定我就考上秀才了呢!这样一来,我们家的几亩地,就不用交税了,指不定,到时候我们家还能成为大地主呢,那时候,娘你就是地主婆,每天什么事也不用做,我请人回来好好侍候你……”
  一席话,说得韩氏心花怒放,“好,好,好!我等着啊,要是有这么一天啊,我睡着也都笑醒了,沧海啊,你现在也是童生了,自己的事情也要对注意点,知道吗?你都二十一了,这过了年,就二十二了,村里和你差不多大的,这个年纪,孩子都满地跑了!”
  “哎呀娘,我知道了!”郦沧海不耐烦挥挥手,“现在这些乡下的姑娘,哪个配得上我?实话告诉你吧娘,我那么多银子,除了给夫子,还有买童生的钱之外,还有就是,我看上了一个姑娘。她就是那个举人老爷家的千金,长得那叫一个好看,温柔娴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说起话来,细声细气,岂是这些乡下的泥腿子能比的?”
  “真的呀?哎呀,看来,我们郦家祖坟真的是要青烟了!”韩氏也高兴坏了,顿了顿,她想到一个问题,马上变得一脸担忧,“可是沧海,这举人老爷家的千金,我们这种地方,她能打印吗?再说了,这千金之身,嫁过来之后,该不会要我侍候她吗?我还等着你娶个媳妇儿,好好侍候侍候我呢,我都一把年纪了。”
  “哎呀娘,我说你怎么那么笨呢?”郦沧海笑嘻嘻的摇摇头,“你都说了,人家是举人老爷的千金,既然是举人老爷的千金,你说这陪嫁能少得了丫鬟吗?最主要的是,要是我能娶到她,到时候,我的身份,自然而然的水涨船高,最最主要的,有了举人老丈人,你觉得我能走到哪一步?大哥家修远不就是考了个童生吗?瞧他那样,得瑟得不行,要是有一天,我成了举人,我要他们好好看看,哼!”
  韩氏一脸憧憬,似乎在不久的将来,那个千金小姐就进门了,带着丰厚的嫁妆和丫鬟,来侍候她。
  而她的儿子呢,身穿蟒袍,头戴冠花,骑着高头大马,成了状元,而她,就是状元的娘……
  且不说这两个陷入白日梦的母子俩,另一边,郦芜萍进屋之后,气得狠狠的将椅子揣在地上,“这都什么人啊,你说,这是亲娘做得出来的事情吗?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还好娘不知带,要是娘知道了,不知道伤心成什么样了呢。”
  郦芜蘅白了她一眼,“姐,你也知道,娘不知道!你要是再这么嚷嚷下去,娘就是不知道,也该知道了!”
  郦芜萍这才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巴。
  郦沧山走了之后,仿佛带走了关氏的魂儿一样,她木木的去菜园子干活,木木的去喂鸡,在她之前,她们姐妹已经喂了两次。
  晚上,郦芜蘅偷偷出了门。
  深秋的夜晚,凉风打在脸上,带着丝丝寒意,秋风瑟瑟作响,郦芜蘅收了收身上的衣裳,一抬头,就望见一轮硕大无比的月亮,月光如水,浸润般倾泻下来,给万物罩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光芒,天际,几粒星星零星的撒在夜幕之上,远远望过去,梅花村后面连绵起伏的高山隐隐约约,黑乎乎的影子,阴森森的,像一头头张开了血口大盆的巨兽。
  郦芜蘅哆嗦了一下,深深的看了一眼青山。
  面对青山,她卑微而又虔诚的祈愿,希望他们都平安归来。
  来到熟悉的灌木丛,她蹲了下来,尽管明知道此刻没有人会来到这里,可她还是习惯性的打量四周,确定四周没人,她才握紧了胸口的铜钱,默念了一声:“进!”很抱歉,前几天作者君出门忘带电脑,没有办法上传稿子,对不起各位,明天爆更三万,补上这几天欠下的!
  第157章惊吓
  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都没有好好看过绿芜,还用空间。
  少了绿芜,她一个人打理,很费劲,又要担心被人发现,所以,空间被她打理得马马虎虎,也正是因为这样,空间都没有怎么扩展。
  郦芜蘅苦笑了一声,很多时候,人很喜欢自欺欺人,可是,很多事物却不会。
  空间里好多庄稼都黏答答的搭在田埂上,郦芜蘅深吸了一口气,挽起袖子,拿起锄头镰刀,几步下地,弯腰,开始干活。
  忙碌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郦芜蘅的肚子开始咕咕作响,她放下镰刀,抬头抹去额头的汗水,咽了一口唾沫,朝泉眼的方向走去。
  “咦?”
  郦芜蘅几乎是跑过去的,原本的茧子小了很多,而且,上面也没有那么有光泽了,原本盈盈泛着绿色光芒的茧子,此刻安静的沉睡在泉水之中。
  是的,随着空间一点一点扩大,泉眼中流出来的泉水也越来越多,很快,就将这个小水洼填满了,现在绿芜,就睡在这个水洼之中。
  茧子的大半个身子都被淹没了,只留下一小部分在外面。
  郦芜蘅担心极了,心道,绿芜会不会被淹死了?
  就在她准备下去的时候,突然发现整个茧子像是在呼吸一样,一呼一吸之间,充满着某种奇特的韵律,她的心跳似乎都跟随这样的节奏跳动,这么看来,绿芜没事?
  她捂着胸口,笑了,蹲在水洼边上,“绿芜,你都沉睡了这么久,到底什么时候出来啊?”
  依旧得不到回应,郦芜蘅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外面一天,空间里差不多一年的时间,这么算起来,绿芜起码沉睡了十多年的样子,只多不少。
  水洼旁边,她放了很多竹筒,关氏身体不好,而她,也需要圣水,才能保持自己不做噩梦,于是,就准备了很多。
  喝饱了肚子,郦芜蘅坐在水洼边上。
  歇得差不多了,她才起身,继续去地里干活。
  稻子和麦子已经收割三十多袋,可惜了,她不能拿出来吃,可是,自己可以卖掉啊……郦芜蘅突然想到了什么,高兴坏了,兴奋之余,她干活的速度也很快,尽快地扩大了很多,可她还是很快的收拾完了,看着扩大出去的灵田,她乐了。
  她却不知,此刻,睡不着的关氏起来给她们姐妹盖被子,却发现床上只有一个郦芜萍,吓得她赶紧将郦芜萍叫醒,母女两屋里屋外到处找她。
  郦芜蘅背上背着一个大大的背篓,手里还拎着一袋稻子,乍一看到他们家的屋子亮堂堂的,微微有些震惊,她竖起耳朵一听,吓得她赶紧见东西放在灌木丛之中,急忙朝家的方向跑去。
  “娘,我在这里!”
  郦芜蘅的声音将正在寻找的关氏和郦芜萍都吸引了过来,关氏满脸泪痕,郦芜萍也是如此。
  见到郦芜蘅,她们两个一前一后,朝她扑过来,一把抱住她,关氏抱住她之后,突然扬起手,朝她的屁股狠狠的打了一下,“你上哪儿去了?我和你姐找了大半天,怎么都没找到你?”
  臀部传来阵阵火辣辣的疼,她的眼睛瞬间蓄满了水汽,关氏的声音带着颤抖,还有些哽咽,隐隐还夹着一丝恐惧,郦芜蘅不敢哭出来,只好紧紧的反抱着关氏,小声解释道:“娘,姐姐,对不起,我出去上厕所,突然看到茅厕旁边有只兔子,我,我一不小心,就要追了出去,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听了郦芜蘅的解释,关氏这才放下心来,郦芜蘅还小,才十岁的小姑娘,难免对这些东西充满了好奇,她可以理解,只是这大晚上,要是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得了?
  关氏想想就后怕不已,她现在的神经绷得紧紧的,稍稍有个风吹草动,她就怕得不行。
  郦芜萍也象征性的拍了几下她的背,“你这个死丫头,你干什么啊?你要吓死我和娘不成吗?这大晚上的,你去追兔子?你脑子进水了不成?”
  郦芜蘅像一只小兔子似的,不管他们说什么,都低头认错,最后还是她们自己见郦芜蘅这个样子,不说了。
  不过,闹出这么一出来,还是把她吓坏了,看来,以后自己想要晚上进空间,不太现实了。
  晚上,郦芜蘅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郦芜萍被她闹得也睡不着,“你这死丫头,你都不知道,娘知道不见了,吓得尖叫,人都站不住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存心要吓死娘不成啊?我们都在说,等下去里正家,叫人找你,还以为你去找爹了呢。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大晚上的,抓什么兔子?”
  郦芜蘅知道关氏肯定着急,她现在精神比较脆弱,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她失常。
  “姐,对不起,我只是看着那只兔子有点笨,我就想,要是我抓到了,可以给娘熬汤喝了,娘平日里不生病,这一生病起来,就像是把以前积攒了多少年的病一起生了,我想给她弄点好吃的,给娘补补身体……”
  说到这个,郦芜萍瞬间不说话了,因为她也想,因为每天看着关氏那样,她心里也不好受,现在她只希望爹和二哥平平安安的回来,不要出什么事情,这一切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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