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没办法同这个人讲道理,只好转移话题,“为何那么早就出发!”
“你的伤口太深,行军路上没带那么多药材,恐怕拖延久了会感染。”璇宇道。
“辛苦你了!”宋才道。
“只要卓雅公子以后不受伤就行了!”璇宇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回头道,“你今儿就睡我的帐子吧,我去找阿念!”
一切安静下来宋才反倒睡不着了,来到这里才一个多月,旧伤没好利索又添新伤,想他什么时候这么不济了。
看来自己养好伤后要抓紧时间把内力和武功练好,否则连自保都是问题,更何况去保护身边的人。
第二日一大早,韩刚不知道在哪里弄了两辆马车,一辆给了张姓的祖孙俩,另外一辆自然是给宋才安排的,当宋才上车的时候,璇宇和阿念已经在车上等着他了。
宋才刚一上车就对上阿念略带幽怨的小眼神,“爹爹,你怎么又让自己受伤了?”
宋才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得安抚阿念,“阿念,爹爹保证以后再不受伤了!”
“哎,兰姨说,以后是什么样,谁都不知道。所以我不能相信爹爹了,阿念要自己想办法……”
璇宇一旁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宋才瞪了他一样,心道,你那个什么王妃是怎么教孩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 阿念:爹爹,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你?
男主:因为我爱这片土地爱的深沉……
☆、第7章 翁老
路上宋才问了下张姓老人的伤势,只说是皮外伤,无碍。
可是,没等赶到洛县,那位张姓老人和宋才便发起热来。韩刚弄来了凉水,张家小孙女与小阿念分别给二人降温,但是收效甚微。
宋才即便高热也时刻强迫自己保持清醒,控制自己不能说胡话惹了怀疑。只是他有些感慨,如果是前世,一片西药就解决了。
傍晚时分,大军在洛县外树林里扎营。
宋才要进城看伤开药,璇宇说什么都要一起去。
宋才拗不过,最后给璇宇想了一个很好的足够让他留下来的理由。
“王爷您是不知道自己的花容月貌有多扎眼吗?”
“您顶着这张脸进城,恐怕我们病没看,人没找,这城里的姑娘就将我们围个水泄不通。”
“或者王爷能屈尊降贵简单装扮一番,扮得丑一些?”
宋才学着往日璇宇说话的腔调,将璇宇气了个半死,但是若让他化妆,打死不能,无奈之下只好抱着阿念下了马车。
两辆马车后跟着韩刚还有几名侍卫,一行人轻车简从,也都简单换了装束,顺利进入洛县。
韩刚问了百姓,都说回春堂半年前新来的郎中医术了得。
众人匆匆赶往回春堂,正好赶上那老郎中还没有离开。
老郎中很是仁义,让韩刚将人抬到堂上。
他先看了老者的伤势,给开了药方,还有外用的药膏。老人的孙女低头给老人上药。
又去看宋才的伤势。他本以为宋才处于昏迷中,但是没想到他刚一碰到宋才的伤口,宋才便睁开了眼睛。
老郎中有一丝诧异,但是没有说话,诊过脉之后开了方子给韩刚,让他去煎药。并且亲自拿了外用的药膏给宋才上药。
老郎中上药时不经意间瞧见了宋才脖子上的玉佩,手上停顿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连宋才都没有察觉。
他一边上药一边说,“年轻人今年可到了弱冠之年?”
“老人家好眼光,宋某今年二十一了。”
“若老夫猜的不错,你月前刚刚受了重伤,可对?”
宋才没想到老人家医术确实不错,点点头。
“既是如此,怎地又让自己受伤,要知道你这一刀虽不致命,但是高烧不退,伤口感染,可是会要了命的。年轻人要懂得惜福才是。”
宋才看到如此和蔼的老人家,顿时想到自己曾经孤儿院的院长,也是这样对他谆谆教导,照顾有加,一时间有些伤感,低声道,“老人家教训的是,宋才省得!”
老郎中毕竟年纪大了,夜深露重,有些咳嗽,却是极其有教养的,拿出随身带的帕子,转到一边,低低咳了几声。
宋才却在那帕子一角上看到了似曾相识的花——那朵曼珠沙华。
因为喝了药,精神好一些,宋才便招呼了韩刚扶自己起身。“老人家,您帕子上的花绣的很是别致,宋某不曾见过,不知这花可有名字?”
老郎中看了宋才一眼,笑了笑道,“怕是小兄弟会笑话老朽,一把年纪用了绣花的帕子。”
随即有些伤感,“可是这帕子啊,是老朽年轻时友人所赠,老朽尚在人世,友人却已逝去多年。”
宋才一听居然提及了老人家的伤心事,有些过意不去,“宋某无意,老人家见谅。”
老郎中道,“无妨,要说这帕子上的花,老朽却不知道名字,当年朋友相赠之时,老朽也曾问过,但是我那朋友说自己也不清楚,只是自己出门远游时,无意间发现的。”
“原来如此,宋某唐突了!”
“无妨。”老郎中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不过今日与小兄弟有缘,老朽自知不久于人世,有件事可否麻烦小兄弟?这也算是老朽的遗愿吧!”
宋才对这个老郎中颇有好感,便答道,“老人家请说,宋才尽力便是。”
“老朽姓翁,单名一个宏字,想来老朽行医已有四十年了!老朽曾有一至交好友,但是不幸中年去世,只留下一名三岁的小孙女,但是老朽好友的孙女在他过世后便不知去向,如果那女孩在世的话,今年也该有二十四了吧。小兄弟方便的时候可否帮忙留意一下?我知道想找到不易,但是总不想放弃罢了。”
“不知翁老能否告知那女孩的名字,也方便宋某查找。”
“小名叫雅儿,小时候长的很是漂亮,左肩有梅花状的胎记。”老郎中想了想道。
“宋某记下了,定会留意一番。”
“有劳小兄弟了。”
韩刚在一旁看宋才和那老郎中聊的差不多了,才插上一嘴,“公子,您喝了药还是回去休息吧,老人家想必也是累了!”
宋才看了看时辰,没想到与这位老人家还听投机,不知不觉都聊到深夜了,宋才点点头表示同意。
同老郎中道别后,韩刚便着人抬着宋才和张老离开回春堂。
刚出了门口那老郎中竟然追了出来,“小兄弟请留步!”
宋才本来闭了眼睛打算眯一会,听到老人家的声音,便问“老人家还有何事吩咐?”
“小兄弟刚才看到我这帕子,想来也是缘分,如此便送与小兄弟做个纪念吧,老朽以后怕是用不到了。”
宋才听那老郎中如此说,有些心动,那上面的花或许能解释自己为何到了这璇樾国,便也不推辞,索性大方收下,“谢过翁老!”
因为天色已晚,韩刚等人便找了间客栈休息,以待明日出城。
回到客栈,宋才终于能放松下来,很快便入睡了。
翌日一大早,还没彻底清醒的时候,韩刚便在外面敲门,“公子,您醒了吗?出事儿了!”
韩刚的声音有些急切,宋才想要起身,不想却扯动了伤口,便对门外喊道,“你进来吧!”
韩刚匆忙进屋,看到宋才脸色苍白,赶忙上前去看宋才的伤口,“是不是碰到伤口了,我看看!”
“没事儿!你刚才说出什么事儿了?”
韩刚虽然听宋才说没事儿依旧不放心,还是自己看了伤口没有异样,摸了摸额头烧也退了才放下心来,“昨儿那姓翁的老郎中死了……”
宋才一惊,忙问,“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死的?县衙可有人去了?”
“一早上洛县县令冯毅就去了,据说是死了有两个时辰了,看时间应该就是咱们离开后没多久,房间里没有任何异样,人很像是天亡。”韩刚皱着眉头说道。
韩刚一边服侍宋才穿衣,一边继续说道,“回春堂的伙计说那老郎中诊治的最后病人是公子您,冯县令现在就在客栈大厅里等着您呢,说是有话问咱们!”
宋才点点头,想来,若是此事处理不好,恐怕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林天河没有眉目,又摊上了这一遭。
似乎昨日翁老不只一次提到不久于人世,自己当时怎么就没上心呢?宋才有些懊恼,如果自己多留意,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宋才想了想,问韩刚要来了纸笔,写了一张条交给韩刚,“看来有些麻烦,咱们去会会冯县令。另外,将这个传给王爷,你只需要将情况与他说明,王爷知道如何应对。”
“是,属下这就去办!”
韩刚安排好一切,随着宋才下楼来到大厅内。
宋才环顾了四周,除了客栈的掌柜和伙计,只有县衙的人。
特殊一点儿的就是坐在正中央那一身县令官服的冯毅,还有他身边站了一名瘦弱的书生,看装扮应该是冯毅的师爷。
这冯县令真真的将脑满肠肥这个词语完美的诠释了一番。一副小人的嘴脸,脸上油光泛滥,一双鼠眼透着精光,正在打量着宋才。
宋才今日依旧一身淡雅青色锦袍,本来养的差不多的身体经过昨日一折腾,脸色不是很好,但是奈何他一副好相貌,不用特意修饰,贵公子的气质在他身上尽显。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宋才露出了百年不遇的笑容,先打了个招呼,“想必这就是冯县令了,宋某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宋某之幸!”
冯县令被宋才这一身做派晃了眼,听到宋才的声音才反应过来,“宋公子有礼!想必公子已经听说本官来的目的。”
宋才点点头,“刚才宋某的护卫已经与在下说明,冯大人有话尽管问,宋某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冯县令看着面前温文尔雅的宋才有些摸不着头脑,像宋才这般的公子哥,哪里有这般礼貌的,再看宋才身后的人,一看就是练家子。
像冯毅这种墙头草似的人物,那是相当识时务,在没搞清对方身份之前是万万不会得罪人的。
冯县令那张油光泛滥的脸上堆起了笑容,“宋公子,听说你昨日受了些伤,还请入座。掌柜的,来两份早点,请宋公子和这位护卫用饭。”
宋才也不推辞,撩了袍子坐在了冯毅对面,依旧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冯大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冯毅以为这位看上去很好相与的贵公子想要巴结自己,“宋公子,这话怎么说?”
“宋某一路游山玩水过来,没等进到洛县境内,就听说这洛县县令徇私舞弊,贪赃枉法,视百姓如无物,草菅人命……啧啧,是什么坏事儿都做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儿刮大风,下雨,更悲催的是停电(?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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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读者人鬼书途的地雷(^_^)
☆、第8章 过堂
坐在一旁的韩刚听了宋才的话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他印象中宋才哪里这样说过话,这话怎么听怎么像他家王爷能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