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3 旅途的结束与重启
方里与源赖光的告别是那么的平淡无奇。
虽然平淡无奇,但就像源赖光所说的那样,双方估计都会将这段经历给烙印在心里。
方里会记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更莫名其妙的妈妈。
源赖光会记得自己多了一个有别于生前收养的儿子的另外一个儿子。
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但是,对于其余人来说,道别常常伴随着痛觉。
至少,赛米拉米斯现在除了痛觉以外,已经没有其余的感觉了。
“嘀嗒…”
鲜血从狰狞的伤口中流出,滴在了地面。
“铮…”
身体的轮廓散发着光辉,让存在渐渐的被消灭。
赛米拉米斯便瘫坐在一望无际的草原的角落里,眺望着遥远的蓝天。
“结束了啊…”
不知道携带着什么样的情感的话语,从其口中喃喃着传向了周围。
作为空中庭园的主人,赛米拉米斯是第一个发现了巴修姆的异状,清楚的知道着自己的宝具正在被对方给侵蚀,并带着前所未有的灾难驶向人间。
如果赛米拉米斯愿意的话,那完全可以再次隔绝巴修姆所在周围的空间,化解巴修姆的威胁。
可赛米拉米斯却没有这么做,而是任由巴修姆继续肆虐,并在第一时间里通过空间转移脱离了空中庭园,来到这里,亲眼注视着圣杯大战的终结。
最终,亚述的女帝的花园被燃烧殆尽,大圣杯亦是被敌人给夺回,连身为御主的那个男人似乎都得到了应有的结局,不但野心被摧毁,还在她之前死去,令红方阵营迎来了真真正正的败北。
“真是让人笑不出来的结局呢…”
赛米拉米斯这么说着,惊艳绝伦的美貌上却带着一丝丝的笑意。
那不是因为开心,亦不是因为愉悦,只是因为见证了一切而在讽刺而已。
“结果,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注定不是能够奢侈的完成心中所愿的人,这就是我们的结局啊。”
对于赛米拉米斯的这番话,给予肯定的不是别人,正是站在其身后的从者。
“人们一直都在不满着周围的一切,却不会对有始有终有看待上的区别,无论是写书的、唱歌的、演戏的、玩乐的都必须存在结局,能够拥有结局可是一件好事啊,亚述的女帝喔!”
以这样如同在歌舞剧上演讲一般的夸张口吻表达着自己的意见的从者,不是别人,正是莎士比亚。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赛米拉米斯背后的莎士比亚手中捧着书,一只手还拿着笔,正在拼命的写着什么,脸上所携带着的是前所未有的热情。
“吾辈的书也必须得有个结局才行,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吾辈才会苟活至今!”
莎士比亚会响应召唤,成为圣杯大战中参战的一员,理由不是别的,正是为了撰写一篇前所未有的故事。
英雄与英雄之间的碰撞。
魔术与魔术之间的混乱。
神秘与神秘之间的摩擦。
信念与信念之间的差别。
圣杯大战中的这一切,都在深深的吸引着莎士比亚,让莎士比亚不断的讴歌奇迹,并奋笔疾书。
毕竟,这一切都是其生前所没有的素材,更是能够刺激他灵感的美妙事物。
所以,在这场圣杯大战中,只要能够活到最后,莎士比亚便能实现愿望。
即使现在莎士比亚的身体已经有一半以上都化为灰,全身更是散发着比赛米拉米斯更亮的光辉,以及更加单薄的存在感,那也是一样。
看来,为了在贞德的红莲之火与巴修姆的弑神之毒中存活下来,莎士比亚拼尽了一切,最终还是在天草四郎时贞死去之前,靠着自身的技能,以惨痛的代价,活了下来。
对此,赛米拉米斯没有回过头,只是问了这么一句。
“呐,caster。”
“有何贵干呢?亚述的女帝?”
“能够实现愿望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这可真是一个不像你的风格的问题,但如果你一定要问的话,吾辈也可以回答你,感觉真是烂透了。”
“烂透了?”
“啊啊,没错。”
“为什么?”
“因为啊,吾辈不管怎么写,写到最后都会变成悲剧啊。”
“那不是很合你的意吗?我记得你最得意的作品就是四大悲剧吧?”
“的确,但亚述的女帝喔,你要知道,喜欢写悲剧和喜欢看悲剧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意义,对于能够写出旷世绝伦的悲剧这一点,吾辈发自内心的感到喜悦,可作为除吾辈以外没有第二个人能够看到的这个作品,吾辈最后也只能看着这个悲剧告别人间,这难道不是烂透的结局吗?”
“也就是说,不管是我还是你,都迎来了烂透了的结局吧?”
“这就是活到最后的代价啊,美丽的鱼神之女。”
留下这样的对话,赛米拉米斯与莎士比亚便齐齐的化作光粒子,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而这一幕,有人看到了最后。
身穿皮夹克的御主以及身穿铠甲的从者,在不远处看到了最后。
“呼…”
狮子劫界离吸了一口含在口中的烟,对着身旁的叛逆骑士说着。
“不久前不是还一直嚷嚷着想解决掉那位女帝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在一旁看热闹了?”
对于自己的御主的这个发言,莫德雷德只是撇了撇嘴。
“就算是我,对即将消失的王什么的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啊,御主。”莫德雷德有些不爽的说道:“补上最后一击这种事情,做过一次就够了,我可没有想做第二次。”
“是吗?”狮子劫界离无所谓般的说道:“我还以为你肯定会大闹一场再离开呢。”
“我是有这个想法啊。”莫德雷德极为坦率的说道:“但现在也无所谓了吧?”
“的确。”狮子劫界离回了这么一句。
随即,两人便是同时沉默了。
光粒子,同样在莫德雷德的身上散发了出来。
在这个最后的相处里,两人的对话也异常的简单。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