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节 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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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一羽不能不佩服单飞。
他如今只想着如何救出白印这帮兄弟,哪想到单飞借力的方法如此巧妙,竟还想将慈济堂的一事连带解决。
慈济堂有冤。
孙翊派人抓走了夏季常,这是上层的意思,在单飞看来,慈济堂想申冤不会那么容易!他知道常见的官方做派,若是没有旁的压力督促,官方拖都能拖死你!
他要解决慈济堂的问题,就要找个力量来扭转这个局面。
你孙尚香带着的一帮女人不是路见不平一声吼吗?那看你如何处置慈济堂的事情。
夜风凉。
众女子听到单飞所言有些躁动,孙尚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喜儿竟也沉默下来。
单飞心中微沉,这不是他想象中的孙尚香。
他知道环境对性格养成有很大的影响,女人不太喜欢变化,更对环境很是依赖。曹宁儿在半官半商的环境下,有常见的大小姐的做派,甄柔很有温室长成的娇娇女的自我性格,晨雨自立性很强,对男人的依赖性不强,但对错分明,坚持执着。
这都是和所处环境有很大的关系。
孙尚香是郡主、孙权之妹,平日带了一帮丫头舞刀弄剑的,有孙权罩着,她的性格可想而知的应该刚烈如火。
单飞见到喜儿的时候,这种判断更为强烈,人以群分嘛,可他真的见到孙尚香的时候,才发现孙尚香的性格和环境很是背离。
这种女人,清高冷傲,竟然……和女修的性格有点相像。
这是怎么回事?
单飞不解,但他知道,要解决慈济堂的事情,恐怕离不开眼前的这个女子。
良久,孙尚香才道:“好。”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解这女人究竟要说什么。
单飞见孙尚香有意离去,却未再说什么。他看得出来,对孙尚香这种女人,这些话说一遍就够了,孙尚香若不想做的事情,他跪下来磕头都是没用,可孙尚香如果决定做的事情呢……
孙尚香似要拨转马头,突然止住道:“你叫什么名字?”
众女子都是面面相觑,看出彼此的诧异。
“单飞。”单飞回答时略有犹豫。
孙尚香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问道:“你来丹阳做什么?”
喜儿一帮女子更是嗔目结舌,她们都是孙尚香手下的丫环,承蒙郡主喜欢,将她们当姐妹来看待,她们只感觉跟在郡主身边,不受旁人的白眼,着实痛快。
但她们都知道郡主这些年来,素来少和外人言语,从未主动问过男人的名姓,今日如此对一个男人问话,实在是破天荒的事情。
单飞倒不知这个缘由,见孙尚香望来,往事如电般划过脑海,心中陡然涌起分激动,“我来丹阳寻我最爱的女人!”
众女子微哗。
孙尚香还是平静如旧,“她为什么离开你?”
“只因为一个没有任何人能挽回的变故!”单飞本不会轻易对外人说出这些,可见到如女修的这个女人,心中却多少有分期盼。
他记得晨雨说过的话——我不怕如今的结果,相反,我还决定要打破这两千年的宿命,打破女修传人的宿命。
眼前这女人……会不会和女修有什么关系?
众女人都是诧异,她们对负心的男人都没什么好感,也听多了男人喜新厌旧的借口,但感觉单飞这个理由着实新鲜。
孙尚香轻轻“哦”了声,拨马要走时,单飞终于忍耐不住,伸手从背后取出晨雨的画像,抖在夜空中道:“郡主,冒昧打扰,你可认得画像中的这个女子?”
众人举目望去,孙尚香亦不例外。
单飞一霎不霎的盯着孙尚香的神色。
孙尚香凝望那画像很久,终于摇摇头,漠然道:“不认得。”
她再不多说什么,轻策马儿踱入了长街夜色。
风凉习习。
单飞伫立在那里看着一帮女子远走,抬头看向天上的月。月弯弯,恰似女子清幽相思的眉头。有云过,叠叠卷皱。
×××
清晨时分,单飞到了慈济堂门前,沉吟片刻,这才推门而入,走向堂前。
乌青正坐在堂中,见单飞进院,舒口气道:“老大,你总算回来了,我真怕你有事。”
单飞走过来道:“其余的人呢?”
乌青忙道:“老大,你不知道,昨晚夏姑娘去丹阳大牢,一直见不到夏季常。他们不让见的。”
单飞不出意料的“嗯”了声。
“夏姑娘不见你回转,心中很急,又因见不到父亲,感觉事情严重,一大清早就决定去太守府前申冤。庞统本来说要等你回转再说,不过劝不住夏姑娘,和她、五福一块去了。”
“药堂其余的伙计呢?”单飞问道。
“大家人心惶惶的,夏姑娘昨晚就遣散他们回家了。”乌青接道。
单飞皱了下眉头,沉声道:“我去太守府前看看。”
“我和你一块去。”乌青站起来道。
单飞摇摇头,“你留在这里,如果碰到什么刘憨夫妇带个叫宝儿的孩子,让他们等一下了。”
“这是什么人?”乌青不解道,听单飞简单说了下,乌青有些诧异道:“老大,你觉得慈济堂这时候还有心情给人看病吗?还是你……要给他们看看?”
如果他病了,他不会让药堂看,而会选择单飞。
在他看来,单飞治病好不好难说,但总不会把人往死里治。
单飞拍拍乌青的肩头,“你记住一点——任何时候,不管别人怎么认为,我们自己都要看远些,活在当下,日子却长。”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迈步出了慈济堂。
乌青若有所悟,缓缓点头。
单飞出了慈济堂,向太守府的方向行去,没多久,就见赵一羽迎上来道:“老大,夏伽蓝跪在太守府前好一会儿了,不过没人理会。”
并没什么意外,单飞不急不缓的向前走着,不多时,前方突然有人声喧嚣。
庞统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春若扬,这是丹阳城,有王法的地方,你莫要太过放肆。”
随即有孩童的哭声从人群中传了出来,那是五福。
赵一羽眉头一动,低声道:“他们怎么回来了?好像还和春若扬那小子遇上了!春若扬那小子不知好歹,要不要我去教训他?”
单飞摇摇头,“让春若扬闹!”
赵一羽先是一怔,随即若有所悟。
二人到了人群旁,早见到春若扬正趾高气扬的站在庞统、夏伽蓝、五福三人的面前,身后跟着十数个黑衣人,均是劲装打扮。
庞统只是看着眼前寻衅的春若扬,并未留意单飞悄然赶来,他知道事情不妙,不由额头冒汗。
经单飞提醒,他知道此事很是蹊跷,可夏伽蓝忧心父亲的性命,无师自通的悟懂吹火烧山的道理,今早执意要来太守府申冤,庞统执拗不过,只能陪行。
果不出单飞所料,太守府的大门紧闭,任凭夏伽蓝怎么跪求,始终没人来看一眼。
百姓似都看出门道,不敢围观。
吹火烧山的计策是好的,但也要提防别人一泡尿就给火浇灭了。
庞统见竭力吹火,却什么影响都没有,知道没经准备策划,眼下吹火的力道还是太弱,劝夏伽蓝先回药堂再做打算,夏伽蓝也看出情形有异,无奈回转。
不想三人回转的路上竟遇到了春若扬。
春若扬经过昨晚的深思熟虑,终于想明白什么,今日特意过来找茬,一见三人就叫嚣道:“夏伽蓝,你欠春府的钱,总是要还。我可等不到月底,月底你跑了呢?我向谁要账?没钱是吧?你就先到春府当下人押着,等你们有钱再来赎你!”
他这次准备周到,一摆手,早有两个壮汉上前。
庞统没想到春若扬霸王硬上弓,不得不拦在夏伽蓝身前喝道:“春若扬,你莫要忘记你舅父可是妫孝廉!”
他话未说完,就有一壮汉挥拳打来。
庞统才架开一拳,就被另一拳击中面门,鼻血长流。
庞统腰间还是有把长剑的,但那不过是用来舞的,实战完全不同。他不等去拔剑,就被两人按住双手,一人又重重踹在庞统腿上。庞统一个踉跄倒在地上,还没起身时,就被人用力按住,劈头盖脸的打来。
片刻间,庞统就被打的七荤八素,陡然一声爆喝,奋起全身气力一掀,竟将身边几人分开,滚身到了一旁站起,伸手拔剑出来舞个剑花道:“你们再不住手,莫怪我不留情面!”
他这话和这招式若是一开始就用出来,倒还有点震撼,可他根本没什么实战经验,这会儿又是满脸鲜血的狼狈不堪,威慑力自然大减。
春若扬没什么本事,可也看出庞统武功绝不高明,大笑道:“丑鬼,你现在还想用我舅父压我?给我打,我舅父就是统兵,打死了,算在我的头上!”
他如今想明白了,孝廉太多约束有个屁用,统兵的权利才是他需要宣扬的地方。
众家丁听春若扬吩咐,才要向庞统涌去,夏伽蓝终于按捺不住,脸色苍白的喊道:“等等!”见众人脚步微停,夏伽蓝咬着贝齿道:“春若扬,你无故打人,还真的无法无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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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