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众人散去,苏绯色也带着桑梓和知琴回了房间。
“小姐,奴婢不明白,苏静甜一向心高气傲,就算不能入宫为妃,也一定要嫁高官豪门,这一次怎么甘心和沈毅文......”这个疑问在桑梓心里憋了一路,关上门便赶紧说道。
苏绯色的眉眼一转:“这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而且奇怪的地方不止这一处,苏静甜突然和沈毅文勾结上,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要不是你说沈毅文绝对没有胆子进火场救人,我恐怕都要被他们骗了。”
“这......会不会是奴婢对沈毅文的了解不够,判断失误?”桑梓不确定的说道。
“应该不会,我刚刚刻意试了一下沈毅文,一被人夸奖便忘乎所以,这种人能做什么大事?”苏绯色若有所思的开口:“此事应该还有后续,我们小心一点就行,别让火烧到我们身上来。”
“是。”桑梓答道:“时候也不早了,小姐您早点休息吧,外面有邵青看着,奴婢这就去监视苏静甜。”
苏绯色点了点头,躺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下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整个脑子都乱了。
苏德言,苏静甜,沈毅文......
不知过了多久,桑梓突然闯进发房间,神色着急:“小姐,不好了,奴婢亲眼看见苏静甜用花瓶把沈毅文砸死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丝巾证据
第一百七十五章丝巾证据
“什么?”苏绯色本就没睡,听见这话立刻从床上坐起。
“奴婢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奴婢就看见苏静甜趁着没人偷偷跑到沈毅文的房间,而沈毅文似乎早知道她会去,也是守着房门迟迟未睡,刚开始,奴婢还以为他们两真有一腿,可他们说着说着,苏静甜手上的丝巾突然掉了,沈毅文弯腰去捡,就在这时......苏静甜突然拿起旁边的花瓶就朝沈毅文的后脑砸去,见沈毅文被砸晕在地,鲜血四溢,苏静甜这才安心离开。”桑梓把见到的通通说了出来。
眉头紧皱,似乎还没搞清是什么状况。
而苏绯色也是惊讶的挑了挑眉。
从桑梓的描述可以看出,苏静甜杀沈毅文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有计划的。
否则就不会那么巧,丝巾掉,旁边还正好有一个花瓶了。
可沈毅文和苏静甜分明是一伙的,苏静甜为什么要杀他?
难道苏静甜根本不想嫁给沈毅文?
如果是,她今晚又为什么要和沈毅文演那出英雄救美的戏?
这出戏到底能让她得到什么好处?
一切都还是个迷。
“小姐,苏静甜会不会是想杀了沈毅文嫁祸给您?”桑梓突然惊恐的说道。
“我和沈毅文无冤无仇,她凭什么把沈毅文的死嫁祸给我?”话虽这么说,可却难保没有这个可能性,毕竟苏静甜的目的她现在还没猜出来,想到这里,苏绯色接着说道:“你可否确定沈毅文已经死了?”
桑梓摇了摇头:“奴婢见苏静甜离开便赶紧回来禀告,所以不敢确定,但沈毅文流了好多血......对了,有一件事情很奇怪,苏静甜掉的那块丝巾奴婢好眼熟,似乎您也有一条。”
和她一模一样的丝巾?
难道苏静甜想故技重施?
“糟糕,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苏绯色突然想起了什么,眉头拧得好似解不开。
桑梓被她吓到,赶紧开口:“小姐,怎么了?”
“你身上可带了毒药?”苏绯色并没有回答桑梓的问题,而是冷不丁的说道。
“有。”桑梓不明所以,只得如实回答。
听见这话,苏绯色总算稍稍松了口气:“桑梓,你现在马上去给沈毅文下毒,如果他还活着,就直接把毒药用水喂进嘴里,如果他已经死了......就找个不起眼的地方,用银针把毒 刺进去。”
“是。”桑梓满脸疑惑,不明白苏绯色为什么要这么做,却还是依着吩咐行事。
“速度快点,人是苏静甜杀的,她不可能自己充当发现者,否则别人一定会疑惑这个点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沈毅文的房间,可不代表她不会买通人去发现沈毅文的死,如果苏静甜真想把沈毅文的死嫁祸给我,这段时间就是我们翻盘的关键。”苏绯色冷冷说道,似乎已经看穿了苏静甜的计谋。
桑梓知道事态严重,不敢耽误。
见桑梓离开,苏绯色这才将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些。
敌明我暗,危险无处不在。
如果连苏静甜都能想出这么狠毒的手法,那其他人......
天还未亮,沈毅文死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承悔寺。
众人不禁唏嘘,昨晚还英雄救美,今早就暴毙在自己房间了。
真是世事无常。
沈尚书接到消息匆匆赶来,见沈毅文背朝天的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旁边还散落了不少花瓶的碎片,不禁怒击攻心:“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是谁杀了文儿,我要他偿命!”
而沈毅文的母亲王氏则一下子扑倒在了沈毅文的身旁,大哭起来:“文儿,文儿你醒醒,你不要吓娘......”
“沈尚书,沈夫人,你们稍安勿躁,大理寺和仵作很快就来了,相信一定能为沈公子找出真凶。”苏德言赶来看到这一幕,赶紧劝慰到。
“没错,要是找到这个真凶,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为文儿报仇。”王氏抬起头,一脸狰狞的说道。
大理寺的人很快就来了,他们迅速将房间隔离,不让任何人进去破坏现场。
又让仵作验尸,这才仔细的搜查起房间。
仵作将沈毅文的尸体翻过来,却意外发现他手里似乎拽着什么东西,赶紧喊人:“你们快过来看看。”
被他这么一喊,众人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仵作从沈毅文的手里拿出一条浅蓝色的丝巾。
丝巾上还绣着小花,显然是女子的随身之物。
“沈公子的手里怎么会拽着一条女子的丝巾?”
“临死都拽着,难道是想暗示凶手?”
“对对对,这条丝巾极有可能是凶手的,因为女子的力气比男子小,要从正面杀人并不容易,只有趁男子不注意的时候用花瓶砸他后脑勺......”
众人议论纷纷,顿时多了各种关于沈毅文和那个神秘女子的猜测。
王氏更是一把抢过丝巾狠狠的拽在手里,双眼通红,恨不得把它撕裂:“这条丝巾是谁的?给我站出来!”
话音落,不少人都向苏德言看去。
因为这丝巾的花色很年轻,一看便是小姑娘用的。
而今日在承悔寺留宿的小姑娘便只有苏绯色和苏静甜。
不管是其中哪个,都和丞相府脱不了关系。
苏德言本就被昨晚沈毅文和苏静甜有暧昧的流言搞得很烦,如今一波才平一波又起,不禁不悦的板起脸:“听说沈公子经常流连烟花之地,身上有女子的东西也很正常,谁知道和案情有没有关系。”
他这话是想为丞相府开脱,却立刻引起了王氏的不满:“苏丞相这话是什么意思?文儿被人用花瓶砸中后脑,手中又拽着一条女子的丝巾,再看他倒地的姿势,双脚弯曲,分明是蹲下身时被砸的,这种情况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有人半夜来找文儿,还假装掉了丝巾让文儿帮她捡,然后趁着文儿蹲下身的时候......我的文儿啊,你死的好惨啊......”
☆、第一百七十六章 她的丝巾
第一百七十六章她的丝巾
王氏一边嘲讽苏德言睁眼说瞎话,一边说得有理有据,不由人不相信。
大家虽然不敢明说,但看苏德言的眼光都隐隐有些不同了。
苏德言察觉到气氛不对劲,眉头顿时皱紧了,却找不出可以反驳的话来。
见他不说话,王氏更是得理不饶人:“听说今晚丞相府的两位小姐都留宿在承悔寺,现在这两位小姐人呢?为什么不出来认认这条丝巾是谁的?心虚吗?”
要是换了平时,王氏一定不敢在苏德言面前如此嚣张。
可如今她的儿子死了,她的全部希望都没有,她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连死都不怕,还怕苏德言?
“沈夫人你别太过分了,现在又不能断定这条丝巾就是丞相府的,你这么说就等于是血口喷人。”苏德言忍不住怒斥道。
他毕竟当了那么多年的丞相,有他自己的威严,这一怒,连王氏都不禁愣了愣。
但一想到沈毅文的惨死,王氏立刻有了勇气,干脆坐到地上痛哭起来:“哎哟,天理何在啊,这丞相府的小姐杀了人,苏丞相不仅不为我这受害者做主还仗势欺人,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老爷,我们辞官回乡下去吧,你儿子都死了,百年后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我们还当什么官,图什么啊?”
王氏完全不顾形象,似乎要把丧子之痛全数发泄出来。
而她哭得凄厉,众人不禁都对她多了几分同情。
“哎,昨晚沈公子才拼死救了丞相府四小姐,没想到如今人就被丞相府的小姐给杀了,这等恩将仇报,也不知道是怎么教出 来的,还大家闺秀呢。”
“就是这种大家闺秀才最心狠手辣,像我们这种普通老百姓,算计来算计去也算计不出什么大的好处,自然头脑简单。”
“这丝巾我看着挺眼熟的,似乎真在哪个小姐手上看到过。”
“哪个哪个?你快想起来,说不定这人就是凶手了。”
“想起来了,是兰陵郡主!”
苏绯色?
苏德言本就被王氏搞得心烦意乱。
如今又听人议论这丝巾是苏绯色的,不禁心中暗惊。
难道苏绯色才册封兰陵郡主就有人眼红,忍不住要除之而后快了?
“爹,怎么办,这条丝巾似乎真是兰陵郡主的。”苏静甜拉着苏德言的衣角,故作惊慌的说道。
而她将声音掌握得很好,不大不小,正好能让王氏听见。
王氏刷的一下就从地上站起来,指着苏德言的脸就骂:“好啊,真是你女儿杀了我儿子,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快,把兰陵郡主交出来,敢杀人就别躲着。”
沈尚书也听见了苏静甜的话。
他毕竟是个男人,不会像王氏如此泼辣,却也悲愤万分:“苏丞相,还请您把兰陵郡主交出来,我们一同进宫找皇上评理,务必要还文儿一个公道。”
这......
苏德言狠狠瞪了苏静甜一眼。
苏静甜和苏绯色之间的斗争他不是不知道。
也看得出苏静甜刚刚是故意落井下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