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各房夜晚心事多

  老夫人气的目瞪口呆,指着四老爷元锝益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即使这样气的浑身直哆嗦的老夫人依然不离开,并且还扶着蔡嬷嬷的手镇定的站在那里看着四老爷一家在收拾东西,尤其是看着一件件的物品都被搬走,老夫人刁鱼真是说不清楚是心疼还是惋惜,总之难过的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
  最后看着四房搬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间房间给四房夫妻住下,还有一件下人房,几个简单的奴婢,和剩下只够了今个到明个用的东西,老夫人忽然感觉眼前模糊了。
  老夫人刁鱼伤感的道:“锝益,你们一家住在府里好好的为何非要搬出去呢?难道你就不怕娘伤心吗?”
  四老爷元锝益看着老夫人的伤心,虽然看着一生争强好胜的母亲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心里有些不忍。
  可是想起这些年母亲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虽然是亲生,但是母亲只有二哥一家能入了眼,平时也帮扶自己,不过那也是自己拼命舍了脸面拼命争取的。
  更何况眼下还有两个舅舅家,将这个府里闹得乌烟瘴气,他们四房真的是没有办法在这个地方多停留一日了,故此元锝益刚刚积蓄的那点亲情很快就没有了。
  不过四老爷元锝益也没有将事情做绝,还是不放心的规道:“娘,您将两家的舅舅非要弄进府里来,这样也不是不行,毕竟让外人看着咱们不尽情意也不妥,可是依照他们现在的情况,母亲就是给口吃的,让他们不用流浪有个栖身之地,真的就已经不错了。”
  “可是你看这两个舅舅家几十口子,一个个的比我们这些正经主子都像是主子,那副德行怎么能是善茬?吃喝拉撒都用的是娘的银子,娘,您的体己还有多少,这么挥霍下去能够几年的?难道娘将来就不要吃饭穿衣吗?”
  其实老夫人也在想,这么多年贪恋了一辈子,到了老了看着越来越少的体己,老夫人怎么能不着急,只不过这样的着急都归结到了别的地方了,比如大房这两个孩子好讨厌的将东西都收走了之类的。
  四老爷看着老夫人的表情有些松动,就继续劝道:“娘,你要是听进去儿子的话,就仔细想想,现在已经不是在王府的时候了,也不是娘掌握宇熙铺子大权的时候了,那个孩子我们往日做错了太多,今个有这样的报应也是应当的,现在这情况我们也是必须出去住了,这府里已经没有了儿子的容身之地,可是娘难道你不会为了自己想想吗?娘的将来要怎么办?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有一天娘过不下去了,儿子可以给您养老,但是你那些兄弟就算了。”
  四夫人也帮腔道:“是啊,娘,您还是早些醒醒吧,我们好好的王府,如今也散了,我和锝益也不能留下了,这两家舅舅住在府里我时刻害怕会有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出现,娘还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吧,如果真的不行,就给舅舅们出去买个小的宅子,让他们自己生活吧,娘就是有个金山也接济不起啊。”
  老夫人听进去一些,但是还是不喜欢听四夫人这大实话,或许就是知道真的,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不敢面对吧。
  故此老夫人嘴巴依旧很硬的和四房两口子争辩道:“你们两个怎么能这么说你们的舅舅家?就算他们千不好万不好,可是他们给娘立了长生牌位供奉的,这可是殊荣,你们出去打听一下,京都这么多的人家,有哪家出嫁的姑娘能得到两块长生牌位,你娘我这一辈子能得到两块,你们也应该感觉很荣耀才是。”
  四老爷元锝益和四夫人张氏一看根本就和老夫人没办法沟通,干脆就不说了,正所谓多说无益。
  原因也很简单,眼下就说出什么花来,老夫人也不会相信的,因为老夫人的眼里只有那个不值钱的长生牌位。
  最后老夫人还是走了,四老爷看着老夫人有些弯曲的背影心里有些不舒服。
  四老爷元锝益已经清楚,这一生要强的母亲,在对待舅舅家态度的事情上,算是大错特错了吧。
  常人都说银钱能迷了眼睛,让人看不清事件背后的问题,头脑一热,贪心过多容易引发严重的后果,就比如他们四房如今的处境,何尝不是贪心过分了呢?
  可是四老爷想不通的是,那个破牌子又不是银子,怎么还能迷花母亲的眼睛呢?
  这个问题四老爷元锝益纠结了很久,都没有答案,也许过分执着的老夫人都没有答案吧……
  四夫人张氏眼见四老爷难过,便上前劝道:“老爷该说的我们都说了,该做的我们也做了,可是娘根本不听我们的,眼里只有那什么牌位,我们也没有办法,不过是几两银子的就能在外面做出来的东西,只有娘当成好东西了,不过是舅舅家的障眼法罢了,根本没进族谱和家谱,这刁家的族府也不会认下的,族府都不认更不要提去官府备案了,说白了最后就是娘空欢喜一场而已。”
  四老爷元锝益无奈的道:“算了这脚底的泡都是自己磨出来的,娘已经走到这一步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了,这些最后谁清醒谁醉了只有那人自己清楚,还是想想我们日后怎么生活吧。”
  四房这一夜很温馨,难得四老爷和四夫人都在心贴心的说话,抱着对未来憧憬的姿态,两个人聊了一个透彻。
  四房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氛围了,看着每日忙忙碌碌的,四夫人这时候回想一下,在这个大宅已经二十年了,似乎没有留下过于特殊的记忆。
  这也是在大府里面生存,每天内宅和外面都有层出不穷的事情,妯娌们在内宅斗法,爷们呢自然是在外面斗法,每天斗来斗去不过就是银子和权利罢了。
  四夫人感觉这样的形容十分的贴切,就像是她每天安排一家子的正常生活,还要看护和教养子女,调教奴婢,在老夫人跟前争宠,还要防着不死心的妾室往上攀爬。
  这样一天下来还要关注爷们要去哪里,儿女们学业如何,这各个外面的家族的关系和儿女的未来有何出路?
  还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其他几房有何动静,老夫人有没有分配不公平等等,总之一天下来累的虚脱,直到今个要搬走了,四夫人张氏忽然感觉是一种很好的解脱。
  只是不知道以前为何没有想过这么做?是贪心?还是执着?
  可能是今个看到老夫人执迷不悟的模样,深深的触动了四夫人,兜兜转转的四夫人都说不清道不明为哪般了?
  不过这些都是四夫人内心深处的想法,有些东西是不能和四老爷说的,毕竟爷们看到的东西是有限的,说多了无意,反而被几个贱蹄子钻了空子麻烦。
  不过四夫人今晚说了很多以前没说过的东西,更多的和地老爷讨论未来四房的路在哪里?
  同时也是心里有些遗憾吧,毕竟搬出了王府的四房算是从新开始,很多事情都是未知数,好在是大儿子考取了功名,也成了亲,未来在哪里也不一定。
  不过两个人倒是期待新的生活了,四老爷元锝益听了这么多内院的事情,不禁睁大眼睛看着四夫人像是不认识一般道:“玉珍这些年苦了你了,也是我太粗心了,以后搬出去之后这姨娘就留下两个生了孩子的吧,其他的都打发走吧,我们家日后也养不起这么多烧钱闹的内宅不安的玩意了。”
  不知道为何,四夫人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下来了,伏在四老爷元锝益的胸口痛哭流涕,终于在四老爷的诱哄下停止了流泪。
  四夫人张氏和四老爷元锝益保证道:“放心吧,老爷妾身会妥善安置那些十几个姨娘和通房的,要是她们出去想要嫁人,妾身就给点嫁妆,要是信得过妾身的,给她们找个稳妥的人家去做正房奶奶去,也算是给我们的儿女都积点德,”
  “她们曾经也是好人家的女子,只不过被这富贵迷花了眼,做出了不当的事情,不过要是有不高兴的,妾身就给了卖身契和银子让她们自己出去谋个出路,想来他们都会做出好的选择的。”
  四老爷元锝益还是有些不舍,想起曾经自己的女人很快就要属于别人了,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可是看看口袋的银子也就算是默认了。
  四房要是不改变现状,依旧依靠玉珍和静瑶的话,这些女子真的留不得,拿着正室和儿媳的银子,养着这些姨娘,四老爷还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那些通房姨娘他太了解了,伺候爷们更多的是要这要那的,往日看来他自己也挺沉浸在这争风吃醋里面的。
  可是现在自己彻底要出去独立了,四老爷才清醒过来,这么多女子穿衣打扮吃饭都要银子,生了孩子还要银子养活,而且要那么多庶子将来还要给家产,庶女嫁出去还要给嫁妆,还是不合适。
  想来想去四老爷终于想通了,不过玉珍说得对,毕竟是跟了自己一回,也不能像是安昌伯府那样的人家好多给卖到见不得人的地方去了,回头还让别人戳脊梁骨。
  为了给自己积德,给儿女积德,都给个好的归宿也好,不在纠结的四老爷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边的四夫人张氏也松了一口气,好在是同意了。
  明天搬过去就立刻开始行动,当然她张玉珍也不是坏人,说给了她们好的归宿,就不会食言的。
  四房彻底的安静了,四老爷和四夫人也进入了梦乡,希望明日太阳升起时,四房可以站在新的起点上好好的生存!
  元氏族府这边已经准备好了给四房的银票,大晚上的族长不放心明天的事情,正在紧锣密鼓的安排。
  为了怕出什么问题,族长准备了五千两的银票,好不容易住进了这里,万万不能被刁家的那些混人给赶出去了。
  不仅是不能被他们赶出去,反而是要一步步的蚕食西边的这几房,让他们统统滚蛋,元家的血脉可以不做计较,但是其他的可不行。
  族长威严的看着下面站着的族人道:“你们几家可是听清楚了,明个早上四房还未搬走之前,你们就将四房先占着,东西迅速的搬过去,这次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放心吧族长,我们一定都办的好好的,绝对不会让族长失望的,您老大可放心,我们今个晚上不睡都不能让刁家的那帮狗贼占了便宜去。”
  几个族里年轻一代的代表都聚集在这里,商讨明个的大事,只要占了四房的院子,就更有能力和剩下的几房抗衡了。
  对于元氏族里这一夜是无眠的一夜,因为担心明天的情况,所以很多人这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都在四房的周围守着,准备一举来个抢下阵地,这般那般的排兵布阵,忙的乐此不疲,忙的津津乐道!
  这个夜晚很多人都是辗转难眠,尤其是五夫人陈氏和五老爷桑泽贵,自从伊宁和元宇熙将五房的财产全部搬空之后,五房现在是元气大伤,这兜里比脸上都干净。
  五夫人陈氏没有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之后,不到半月的时间苍老了不少,不过只要想起曾经金光闪闪的五房库房,到现在苍蝇蚊子都不在光顾的库房,五夫人的心就在滴血。
  五夫人躺在床上有气无力道:“老爷我们一家下一步怎么办呢?妾身这心里越来越没底了。”
  五老爷桑泽贵看着头顶的床帐子,听着五夫人陈氏的话并没有出声,而是在想那些被搬走的东西还能不能在拿回来?
  五夫人继续说道:“老爷,这府里也越来越热闹了,四房明天就搬走出去单独过了,要不我们也单独出去住?老爷意下如何?”
  桑泽贵极力压抑自己咳嗽的感觉,这几天咳得厉害,让五老爷有些不好的预感。
  五老爷桑泽贵道:“我们家如今都是依靠姨母生活,这么大一家子要去哪里?你以为我们没银子也没了王府的名声,桑家的族府能要我们吗?就算我们出去过你以为和老四一样还有点家底呢?胡闹!”
  五夫人听了并没有生气,只是据理力争道:“老爷回归桑家才是正经,眼下两个女儿还没有议亲,我们的女儿长得那般的漂亮,在不济也能议到一些中等以上的人家,家境殷实一些就好,我们多要些聘礼,其他不能要求太高了,我们五房不就有翻身的机会吗?”
  五夫人的分析终于让五老爷桑泽贵有些心动,是啊还有两个女儿呢,五老爷便道:“这件事情你来张罗吧,大富大贵的人家不一定能成,但是京都的商户还是有不少有银子的家族,就是出身不好了一些,但是我们家金凯要是能娶个富贵妻也不错。”
  听到了五老爷也认同,五夫人来了劲头道:“老爷这件事情妾身抓紧时间办理,最近几日我发现这刁家的几个小子老在我们门口晃悠,一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嘴脸,看到我们家娇儿和乔儿都留了口水了,时间久了可了得了,不管和谁家议亲,刁家的人可就是算了,都是一群败类,在这府里住着妾身每日都担惊受怕的,这要怎么办才好?”
  五老爷桑泽贵虽然是听的认真,但是眼前还是每每浮现那富贵的五房的仓库,还有那价值连城的宝贝,可惜一眨眼东西又没了,受了刺激的五老爷终于抑制不住咳嗽的感觉,猛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
  五老爷桑泽贵自从东西没了大病了一场之后,这身体也颓废了很多,尤其是最近几天忧思过度,咳嗽的更加厉害了。
  五夫人赶快下床倒了一杯水,给五老爷喝下,这才好了一些,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五老爷喘了一口气道:“咳咳咳,议亲的事情抓紧办,这回到族府的事情我们在观望一下,也要尽快透露意思才是,否则外界已经知道分府而居的事情,族府可就要衡量我们了,这回到族府总要有些名头才好,要么你认为桑家族府的那些老头子能让我们一家安生了?”
  五老爷这些天一直在考虑出路,这府里的形式已经不容乐观了,在不想想退路可就麻烦了。
  可是想破了脑袋,这没有银子真是寸步难行的事情,五夫人每天都会就骂伊宁元宇熙。
  五老爷桑泽贵可是不想这样穷困潦倒的过下去,他的人生怎么能那样?
  本来已经都准备好了很多事情,也筹备了不少,结果被大房的两个孩子彻底的打乱了。
  可惜啊、可惜,就是那么棋差一招的差距,就败得一塌糊涂。
  最近五老爷就总在想要是早一步将东西弄走了,是不是就不会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呢?
  眼下没有银子如何生存?五老爷桑泽贵想想就差点吐血了,短短一个月的日子,已经让他领略到没钱步履艰难的道理。
  五夫人陈氏忽然有个主意道:“老爷不如妾身回一趟族府,带来桑家的姑娘,你没听到最近给平元王纳妾室的呼声很高吗?我们不如这般……”
  五夫人的话让五老爷桑泽贵眼前一亮,这个主意看起来是可行的,用这样的方式回到桑家也不错,也算是回归有名。
  随后二人又商定了许多的细节才休息,打算明个一早就去族府一趟,说说这具体的情况,相信她们抛出了橄榄枝,族府也会不遗余力的出拳的。
  夜晚很多房里注定难眠,尤其是二夫人刁楠经过这段时间的波折,又是生病,同时也被二老爷元锝璱不待见,二房的家产也被伊宁和宇熙给搬个精光,连个石子都没有留下。
  这样种种的打击放在一起,二夫人已经接近崩溃的程度,尤其是最近,每天夜半三更根本没办法睡觉。
  二房已经从王府的顶端,那曾经风光无极限的地位给彻底给拉了下来,成了最穷的一房,现在就连下人都敢逢高踩低了。
  二夫人刁楠郁闷的不知道如何能形容,回想起嫁进王府开始,似乎是那威风八面的二夫人是个梦幻一般,如今已经成为了过眼云烟。
  二夫人刁楠经常在想,这些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细想想下来可不就是从伊宁嫁进了王府开始,二夫人刁楠的悲惨生活就开始了,想起这些刁楠恨得牙齿都痒痒的要命,都怪大房那两个孩子,这么多年做了那么多手脚都白费了。
  结果变成了自己倾家荡产了,刁楠现在也不敢多想了,只是每日不停的祈祷两个女儿的婚事不要出什么问题。
  不过男方有意主动提前婚事了,二夫人有些拿捏不准,这倒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女儿能早早的嫁出去,二夫人还是高兴的,这样就能在婆家尽快站稳脚跟,再生个嫡子出来就好了。
  看着二夫人苦思冥想苦恼的样子,茵嬷嬷小心翼翼的端来温热的茶水道:“二夫人,夜已经深了,早些安歇吧。”
  二夫人刁楠喝了这杯水润润喉,看着茵嬷嬷腿脚还有些不利索道:“茵嬷嬷这些事情交给小丫鬟作吧,你早早养好伤是真的,日后指望你的时候还多着呢。”
  茵嬷嬷听闻主子的关心,眼泪就下来了道:“老奴谢谢二夫人不计前嫌,老奴定当好好的伺候二夫人,绝对不会离开二夫人的。”
  茵嬷嬷被打了板子之后,整整养了一个月,遭了不知道多少的白眼,深知没有二夫人她茵嬷嬷就只是个下人,这不是身体才好,就出来伺候了。
  茵嬷嬷小意伺候道:“夫人,您在为两个小姐的婚事发愁吗?其实老奴瞧着既然男方有意,不如早早嫁出去,以免在这个家里呆的时间久了,外面的名声就不怎么好听。”
  茵嬷嬷话里的意思二夫人刁楠哪里不明白,如今男方不退婚都是好样的,毕竟王府已经是分府而居了,以往那些巴结的夫人都恨不得跑到九霄云外去,真真的是人走茶凉。
  这二房还没倒台,以往关系很好的那些夫人都躲得远远的,害的二夫人每天只能气的摔东西,都是些势利眼的东西。
  还有如今这府里这些不省心的,二老爷病了,那几个通房倒是安静一些,姨娘也是听天由命,只有得瑟的刁玲让人看着心烦。
  尤其是刁玲的父亲刁芽一家,真是烦死人,二夫人刁楠恨不得将她们一家立刻踹出去才好,省着影响名声。
  同时二夫人刁楠也深深的后悔,为何当初王府二房好的时候不给儿子定亲,现在落魄成聘礼都拿不出的程度,有哪家的闺女敢嫁过来的?
  茵嬷嬷这会子拿出一叠账单道:“夫人这是老夫人傍晚给送来的,说是要么您来付,要么老太爷自己付账。”
  二夫人看着这些账单,什么吃喝玩乐,还有布匹金银器的,气的鼻子都要歪了。
  一巴掌将一摞账单拍在床边道:“爹娘哥哥们真的太不像话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弄来那么多的账单,我可是没有银子给她们的,我们二房自己吃饭都成了问题了,茵嬷嬷明天将账单给他们自己送去,谁有本事花的,谁就有本事出银子,本姑奶奶一分钱没有,要是没钱给东西就送回去!”
  二夫人气的不轻,胸口剧烈的起伏,还咳了半天,茵嬷嬷赶快伺候连忙说道:“夫人,最近您的身子不好,您忘了大夫是不让您动气的,要是气坏了身子怎么好啊。”
  昏暗的管线下,二夫人看见茵嬷嬷忠诚的样子,心里百感交集,这一生无数奴婢伺候,富贵到了头了,倒是剩下一个老货。二夫人倒是生出了要善待这个老货的心思。
  二夫人道:“茵嬷嬷咱们二房现在底子太薄了,只有一个庄子,一个小的铺子,已经多年不怎么打理了,这些都是早年娘已经分好的,如今一看还真的不算是什么了,这算来算去的,只剩下每年出息百两的产业,对二房的开销来说可是杯水车薪啊。”
  茵嬷嬷不怎么懂得这些东西,她其实现在也很穷,早年积攒的几千两的东西,上次也被大房都给收走了,不过夫人说着她就听着。
  二夫人看着账单脸色一变道:“你看看,他们可倒是好,还有心思弄出来账单,白吃白喝不说还收了不少通房丫鬟,真真是恼人的很,不如明天给那几个贱蹄子给哥哥们送去得了,省着干吃闲饭碍眼的很,我们二房可养不起这些大爷了,也不知道娘是怎么想的,还不赶快的给轰出去。”
  茵嬷嬷虽然很想赞同二夫人的话,可是也不敢说出来,只能劝道:“夫人作为您的娘家这话您还是少说为妙,以免老夫人急了就将老太爷一家送到二房来,到时候夫人怎么养得起呢?他们那么大手大脚的,谁也不好养活。”
  “再说这几个贱蹄子的事情万万不能大意啊,那几个贱蹄子在不好给口饭吃就是了,毕竟二爷还是个男人,就算现在这毛病不一定治得好,夫人这么做不是在打二爷的脸面呢吗,如果真是容不下几个贱蹄子不如直接让那几个贱蹄子自己犯错好了。”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的,二夫人情绪开心起来,指着茵嬷嬷道:“就你这个老货最聪明,不过本夫人就是喜欢你这个聪明劲,不过以后万万不能在自作主张,弄出那么多事情来了。”
  茵嬷嬷赶快擦擦眼泪道:“老奴谢谢二夫人,谢谢二夫人的宽容能饶了老奴一命,老奴以后就是当牛做马都会感激二夫人的吗,不过老奴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二夫人刁楠眼睛一眯道:“你说吧,现在只有你和我说实话了,说吧。”
  茵嬷嬷调整一下情绪道:“二夫人一定要防着点刁玲那个贱蹄子,您要是听老奴的话,就去二爷眼前转悠一下,毕竟是多年的夫妻,二夫人难不成还比不过刁玲那个贱蹄子吗?老奴可是听见了不少的消息,说是刁玲每天抱着那个孩子在二爷的跟前转悠呢。”
  二夫人一听到刁玲,这眼里奔腾的怒火倾泻出来,忽然间笑起来道:“无妨,让那几个贱蹄子先浪着,回头收拾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主要是刁玲那个贱人真是坏到了家了,明明是她要买东西,偏偏让她爹娘去办,我看娘花的一万五千两有一半的东西都到了这个贱蹄子手里去了,真是可恨。”
  “就这样不说每天还抱着那个贱孩子在二爷跟前晃悠,看见那个孩子我就气不打一出来,要不这样茵嬷嬷你吩咐厨房,从娘那里弄些食材过来,我要给二爷下厨,做点点心热汤面之类的。”
  茵嬷嬷开心的笑道:“这就是了二夫人早就应该这样做了,许是二爷也等着您这样做呢,夫妻之间哪有隔夜的仇,但是总不能一个都不低头,左右不过是给个台阶下来罢了,再说夫人您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两个嫡子两个嫡女,现在都养大成人,一般人哪里敌得过。”
  这马屁拍的刁楠十分的舒服,看着茵嬷嬷真情实意的表情,二夫人也认为茵嬷嬷说的是真的,并且用眼神鼓励茵嬷嬷再说下去。
  茵嬷嬷接受到了鼓励接着道:“夫人,老奴瞧着那个刁玲再折腾不过是个半老徐娘,脸上还有贱婢二字,平时面纱都不敢摘下来,不知道有多少的奴婢暗地里面笑话这个不守妇道刁玲,如果二夫人能将刁玲的面纱当着二爷的面纱弄下来,二爷肯定就想起当日的事情了,虽然说当天有老奴的错,可是最后是谁害的二爷成了现在这般的,那事情对男人是多么的重要,就生生的被刁玲给毁了,二爷的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茵嬷嬷这个老货能得到二夫人的重用也是有原因的,这不是几下就找到了打到刁玲的关键点,让二夫人重新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想到这里刁楠阴狠的笑了,这内宅女人要坐稳点,哪个没有点本事,刁玲你太看轻我刁楠了,这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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