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79章
  因着早就决定今年进京, 早在几年前薛陆就开始做准备了,当然最重要的就是银子,没有银子寸步难行, 只要有银子,去了京城他们也不怕。
  所以当海船再一次满载而归的时候, 薛陆果断的又将所有现银投了进去。也不知是他们运气好还是怎么的,反正投入的几次海船都平平安安的回来了,而且给他们带来丰厚的利润。
  而薛陆当初的同窗刘敖家里, 也因为海船生意真正发达起来,现在在整个琅琊郡都首屈一指。
  刘敖当初是将薛陆介绍进其他船的,这两年薛陆与刘敖关系越来越好, 刘敖与父母商议后又将薛陆加了进去。
  是以这几年,薛陆也赚了不少银子。当然这些他只是在薛家众人面前提了一嘴, 到底他如今有多少银子, 除了常如欢就是常海生也不知晓的。
  他们的银子除了薛陆平时花用的, 其余的都由常如欢掌管着,还是年底的时候薛陆问起啦, 才知道自己现在也算个有钱人了。
  船顺着内河一路往北而去, 虽然还未出正月天气寒冷,但内河上早就来往客商频繁。
  薛陆从甲板上与钱文进告别回到自己的房间,就见常如欢正给狗蛋儿读诗词。
  对于狗蛋儿, 薛陆是又爱又恨。爱是因为狗蛋儿可爱起来让他招架不住,恨是这个小魔星时刻粘着他娘子,他想单独和他娘子在一块都不成。俩人晚上行夫妻之事都得等着小魔星睡着, 偷偷摸摸的进行。
  当然他不想否认这种感觉很刺激,有种偷情的感觉,他只是看着狗蛋儿就觉得他当初给起的这小名非常的棒!
  薛陆将门关上,笑道:“哟,狗蛋儿读书呢?”
  薛鸿源听见这三个字立即瞪眼大喊:“不许叫我狗蛋儿!”他真是受够他这小气的爹了,他不过是和娘亲多待了会儿就不满了。他被自己爹起名狗蛋儿都忧伤好几年了好吗?
  他这两年慢慢懂点事了,知道狗蛋儿这个名字不好听,虽然薛家庄的孩子们都不敢在他跟前说,但是他却明白了这名字不好。
  就在年底的时候薛鸿源还找薛陆要求改小名,哪知薛陆道:“名字是父母给的,哪能你说要就不要。”
  他哭着找他娘评理,他娘却笑眯眯道:“这名挺好听呀。”
  薛鸿源幼小的心灵被爹娘伤透了,所以但凡看到他爹来找他娘,他都不遗余力的来破坏!
  可想而知薛鸿源太小了,心眼儿哪有薛陆这多吃了二十多年饭的人多。每每都在薛陆叫他小名中败下阵来。
  薛陆挑眉看着他矮矮的,坐在凳子上晃来晃去的儿子,眯眼道:“哎呀,狗蛋都三岁了,明年该请夫子启蒙了。”
  薛鸿源脸色一遍,大叫一声:“我让我娘给我启蒙。”
  “你娘忙着呢,没空管你。”薛陆毫不留情道。
  薛鸿源爬下凳子靠到常如欢腿上,得意道:“我爷爷说了,爹你当初就是娘教的,现在都考上举人了,说明我娘很厉害,我谁都不要,只要我娘。”说着转过头来对常如欢道,“娘,今晚鸿源跟娘睡好不好?”
  听到这话薛陆立即紧张了,自从上船已经五天了,这五天他只跟常如欢睡了一晚!
  剩下的四晚,薛鸿源第一晚说害怕,第二晚还说害怕,第三天薛陆好不容易能和娘子睡了,到了半夜薛鸿源又抱着小枕头哭哭啼啼的站在他们床前。第四晚,唉,说起来那更是泪,三口挤在船上的小床上,半夜薛陆偷偷的将薛鸿源挪进床里,却被薛鸿源闹了半晚上没能睡觉。
  现在这小魔星又要来抢他娘子了!
  “不行,今后你得自己睡一张床,哼,等到京城安顿下来,你就该一个人住一屋了。”薛陆严肃的将薛鸿源从常如欢身边拔下来放到一边教训道。
  薛鸿源大眼立即蓄满水珠,可怜兮兮的去看常如欢,“娘,鸿源好可怜~~”
  这么点小娃娃就知道和他爹玩心眼了,常如欢心里笑的不行,只是儿子软萌萌的可比薛陆可爱多了。
  常如欢刚要答应,就见薛陆也瘪着嘴可怜巴巴的向她看来。
  要不说这俩是爷俩,连撒娇的模样都像极了。只是薛鸿源一双眼睛像极了常如欢,其他的五官倒是与薛陆相似度极高。
  当然,薛陆不好意思当着儿子的面说出撒娇的话,只能趁着薛鸿源不注意的时候给与常如欢眼神攻击。
  薛竹坐在一旁看热闹,捂着嘴拼命不让自己笑出来。
  常如欢这下有些哭笑不得了,眼珠子转了转,道:“要不你们抓阄?”
  说到抓阄,薛鸿源脸都黑了,他可是听堂哥说了,他爹居然让他自己抓阄,抓到哪个名字就是哪个。
  可怜的是这么不靠谱的爹居然是他的!
  “娘~~娘亲~~鸿源晚上想和娘亲睡,不抓阄。”薛鸿源飞快的跑到常如欢跟前,抱着她的腿摇晃起来。
  常如欢摸摸他的小脑袋,严肃道:“那不行,娘得公正一些,不然你爹该生气了。他可是咱家的顶梁柱,咱娘俩还得指着你爹赚银子给咱娘俩花呢。”
  薛鸿源瞪大眼睛,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们家是爹爹赚银子啊,他一直以为是他娘赚银子养家呢!
  如果是这样那就能解释的通了,怪不得他爹和他对上的时候这么蛮横,怪不得他娘也不敢公然帮助他呢。
  薛鸿源勉为其难道:“那好吧,那就抓阄。”
  薛陆心里冷笑:臭小子,跟你爹斗,你现在还嫩点。
  薛陆取来纸笔,然后在纸上写上字,当着薛鸿源的面将两个纸团放进一个小罐子里晃了晃,“你来抽,抽到写娘亲的字条今晚就是你陪你娘,否则就是我。”
  薛鸿源没反应过来见他娘也没说话,以为他爹这法子很公正,懵懂的点点头,然后将小手伸进去取出纸条然后交给常如欢。
  常如欢展开字条,对薛鸿源道:“这二字是‘娘子’”。
  唉,儿子还是太小了,看多好骗呢。
  薛鸿源一下子苦了脸,委屈的快要哭出来了。
  薛陆大度的拍拍他的脑袋,道:“狗蛋儿啊,今晚就和你竹姐姐睡吧。”
  薛竹笑着上前牵薛鸿源的手道:“狗蛋儿不难过哈,竹姐姐陪你睡。”
  她不说还好,她一叫薛鸿源更委屈了,大喊道:“不许叫我狗蛋儿~”
  每当这时候他都觉得自己不是爹娘亲生的,不然怎么会给他取这么难听粗俗的名字呢?
  晚上薛鸿源心不甘情不愿的被薛竹领走了,薛陆顿时觉得身心舒畅,将舱门一关,快步过来便将常如欢抱进怀里,“娘子,想死我了。狗蛋儿这个坏家伙太讨厌了。”
  常如欢将头靠在他胸前戳他,“多大的人了还跟儿子吃醋。”
  薛陆将人抱到腿上在榻上坐下,闷声道:“以前没他的时候咱俩每天都能一个被窝,现在有了他时不时的都来捣乱。等到京城买个丫头专门盯着他,然后请夫子给他开蒙,就没这么多精力来吵你了。”
  他一边说着,说不老实的钻进常如欢的衣襟里慢慢的摸索。
  常如欢深吸一口气,差点软在他怀里,断断续续道:“是不是,是不是太小了....”
  她儿子才三岁,三岁的孩子能懂什么呀,她虽然每日读诗词给他听也只是打发时间,真的开蒙她觉得实在太早。
  薛陆将脑袋埋进常如欢脖子里啃来啃去,不满意道:“不要提他....如此良辰美景,提狗蛋儿那坏小子实在不雅.....”
  常如欢被他啃的脖子痒,笑着推他,“你属狗的吗?”却也真的不提爱当电灯泡的狗蛋儿了。
  薛陆哼哼唧唧的循着脖子往上走,然后一把抱起常如欢轻轻放到榻上,俯身压上,“今晚就属狗了,要死你。”
  这一晚,薛陆真的化身为狗,而且是饿疯了的狼狗,常如欢只觉得一晚上都起起伏伏,也不只是船在摇晃,还是她在摇晃。
  半夜的时候,薛陆终于吃饱喝足,又殷勤的爬起来伺候他家娘子,然后又忍着忍意钻进被窝,抱着香软的娘子沉沉睡去。
  而这一晚,学名薛鸿源,小名狗蛋儿的小娃娃却很不开心,第二天见到自家爹娘的时候也没好脸色,薛陆昨晚吃的饱,现在心情好极了,见到薛鸿源态度也没那么恶劣了,“狗蛋儿啊,爹的好儿子哟,昨晚睡的怎么样?你爹我睡的可真不错。”
  薛鸿源撅着嘴转过头去不看他,而是委屈的看常如欢,静静的看着就是不说话。
  常如欢挑眉,“怎么?”
  她不说还好,一开口薛鸿源更委屈了,泪眼汪汪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昨夜,鸿源睡的非常不好,半夜醒来,非常想念娘亲。”
  见她不说话,薛鸿源继续道:“娘亲,今晚,鸿源跟您睡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狗蛋可怜兮兮的拉着常如欢衣服:“娘亲,狗蛋儿和您睡可好?”
  薛陆可怜巴巴的看着常如欢:“娘子,那我呢?”
  狗蛋:“睡狗窝!”
  第80章
  薛鸿源话音一落, 薛陆就觉得不好,他飞快的抬头去看他娘子,就见他娘子已经满脸笑容的摸着狗蛋儿的脑袋要答应了。
  “娘子, 不可!你答应过为夫,今日只和为夫一同睡。”薛陆眨眨眼, 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比小兔崽子可爱一些。
  但他年纪摆在这里了,即便再装可爱也不如软萌的狗蛋儿可爱,常如欢只当看不懂他的眼神, 转头对薛鸿源道:“狗蛋儿啊,娘亲今晚和你睡。”
  说完她示威的看了薛陆一眼,哼, 让你昨夜不知节制,老娘的腰奥, 需要休息十天半个月。
  明明是常如欢反悔不守承诺, 薛陆反倒有些心虚, 他摸摸鼻子心想难道昨晚要的太多了?
  而常如欢却有些后悔,当初干嘛将自己夫君训练成了体格健壮的猛男, 这一夜好几次她真的享受不了哇。若是以前弱鸡模样的薛陆, 估计最多两次吧?
  当晚,薛陆果然被撵下榻去,无奈之下, 睡了狗蛋儿的狗窝。
  因为狗蛋儿太小,平时都与他们住一间屋子,就睡在小榻上。
  等薛陆躺在薛鸿源该待的榻上时, 薛鸿源得意的钻进常如欢的怀里抱住常如欢对薛陆示威道:“爹,娘好香,娘好软,我以后要天天和娘亲一起睡。”
  薛陆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将这小兔崽子从娘子怀里薅出来,实在是太过份了!
  常如欢乐呵呵的看着爷俩斗法,偶尔配合自己狗儿子,气的薛陆半宿没睡着觉。
  有时候常如欢会想,这狗蛋的性子绝对像了薛陆,一样的喜欢撒娇。
  直到船到了京城靠了岸,薛陆再也没能踏上他娘子的榻,薛鸿源像个狗皮膏药(薛陆说的)一样贴在常如欢身上。但凡薛陆靠近,都表现出极大的敌意,然后委屈掉泪找他娘亲求抱抱。
  钱文进已经是俩孩子的爹了,却唯独喜欢薛鸿源,恨不得拿自家俩儿子过来换。他的俩儿子性子都像了赵氏不爱说话,钱文进郁闷至极,倒是时常过来与薛陆说话的时候逗逗薛鸿源。
  “薛弟,这次你可有把握?”钱文进三年前就来考过一次,却名落孙山,这次他和薛陆一起就是想听听薛陆的想法。而乔裕却在考举人的关口栽了跟头,去年又没考上。
  薛陆摇摇头道:“这个不好说,谁知道今年考题如何。”
  在常如欢的影响下,近些年的会试考题他都涉猎过,就是三年前的题目,他也将自己关在小黑屋里做了出来然后写信寄到京城寄给他的恩师曹正看过。曹正觉得他答的不错,虽然达不到前面的名次,但二甲后面还是可以的。
  曹正是当初他考举人的主考官,他因为孝期没能参加会试,当初曹正对他印象不错,还特意写信过来询问。一来二去,曹正觉得薛陆资质不错,就收了他为弟子。
  这也是为何钱文进和他一起询问他意见的目的了。
  他们二人都是农家子出身,钱文进乡试名次靠后,三年前又落榜,在朝中更没有认识的人,倒是同为农家子的薛陆,是乡试解元不说,还拜了大学士曹正为师,这在清河县可是令所有举子都羡慕不来的。
  这会儿钱文进见他如此回答,知道薛陆是不想在考试前说大话,若是真考不上,那么今日大话便是明日笑话。
  “你呀你,就是谦虚。”要说不羡慕那是假的,但是薛陆为人他清楚,这几年他们关系也亲近,薛陆好了,他以后也沾光,倒不嫉妒。
  薛陆笑着给他倒上茶,“听恩师说,这次的主考官为人沉稳,特地嘱咐我答题只要规规矩矩的,稳重着来就好。”
  钱文进眼前一亮,抱拳道谢:“多谢薛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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