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螳螂捕蝉

  “你是?”颜子翌问道,以防失误,颜子翌觉得自己有必要问一下,虽然他点的也是一杯红酒,一杯果汁,但是,以防万一,他还是要确认一下。
  “我是服务生,这杯红酒是先生的,这杯果汁是刚刚那位女士的。”服务生扬起招牌式的微笑回答颜子翌的话。
  “很好,去忙吧。”颜子翌满意了。
  “先生,慢用。”服务生端着托盘离开,拐角处,服务生来到齐宛海面前,恭喜的叫道:“董事长夫人。”
  “做得不错,等财务经理调走后,你接任财务经理一职。”齐宛海高傲的看着服务生,董事长夫人的范儿被她展露得淋漓尽致。
  “谢谢董事长夫人。”服务生感恩戴德,只是将原本放进果汁里的药放到红酒里,他就能得到董事长夫人的承诺,等财务经理调走后,他就接手财务经理一职,前程与金钱,他果断的选择了前程,金钱总有一天会花光,前程似锦,何愁不财源滚滚来。
  服务生走后,齐蕊儿忍不住问道:“大姨,你真要把财务经理一职交给这个人吗?”
  谁给的利益更丰富,他就果断的听谁的安排,识时务者为俊杰是好事,但是,这种为了利益出买别人的人,真的信得过吗?
  “颜氏旗下每一处的产业的高层都是颜尧舜亲自培养的人,别说财务经理不会被调走,即使被调走了,颜尧舜也会安排其他人上位,我即使想安排人,也心有余而力不足。”齐宛海说道,颜氏重新洗牌,颜英邦被颜尧舜从总裁位置上拉下来,给了颜英邦一个董事长的职位,只是职位毫无权力。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能安排人进颜氏,自从安琪儿的事件后,颜尧舜把关把得很紧,几乎是滴水不漏。
  “可是,刚刚你承诺了他。”齐蕊儿说道。
  “傻女儿,你大姨是承诺了他,能不能对兑,又是一回事。”齐惜雪忍不住说道,摸了摸齐蕊儿的头,她的女儿怎么还这么单纯,大姐的话十句有九句都信不得,尤其是大姐许下的承诺。
  空头支票,谁不会乱开。
  “诓骗他。”齐蕊儿咋舌,这样也行吗?看着齐宛海,一脸的膜拜,又问道:“大姨,我什么时候给尧舜打电话?”
  “再等等。”齐宛海说道,确保万无一失,她要看着子翌把加了药的红酒喝进肚子里了,她才能安心。
  齐宛海说等,齐蕊儿也只能等,不安的搅着手指,如果表哥知道是她临阵倒戈了,表哥会不会怪她?表哥那么爱倪乐卉,为了让倪乐卉跟颜尧舜离婚,表哥居然跟情敌联手了,眼看计划要成功了,她却出买了表哥,齐蕊儿心里满是愧疚。
  她并不傻,清楚的知道,这次的计划对她很不利,她会承担颜尧舜所有的怒意,颜尧舜只会恨她,换不来颜尧舜的爱,换来颜尧舜的恨,恨也是一种情愫,可是,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颜尧舜恨她,一旦恨上,她就再也没机会了。
  她会倒戈,也并非全是大姨的逼迫,如果在这次计划中,利益均沾,她也不会阵前倒戈。
  “蕊儿,别这样。”齐惜雪看出女儿心里的纠结,握住齐蕊儿的手安抚着。
  齐惜雪苦涩一笑,说道:“我并不觉得自己委屈,我是觉得对不起表哥。”
  “蕊儿,别有心里负担,你没有对不起子翌,你这么做是对的,你不但没有对不起子翌,你还帮了子翌。”齐宛海说道。
  齐蕊儿看着齐宛海,怎么也挤不出一抹笑。
  倪乐卉从洗手间里出来,颜子翌把果汁推到倪乐卉面前,手有些颤抖,怕倪乐卉看穿他的心虚,颜子翌端起红酒,泯了一口,借着这个动作掩饰他的心虚。
  “葡萄汁。”倪乐卉端起果汁,看着里面的液体,荡了荡,优雅的泯了一口。
  看着她泯了一口,颜子翌松了口气,让她喝下下了药的果汁,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困难,转念一想,只有他知道果汁里被下了药,倪乐卉根本不知晓。
  “是啊!你喜欢吃葡萄,又很喜欢喝葡萄汁,所以我帮你叫了一杯葡萄汁。”颜子翌说道。
  倪乐卉看着颜子翌,端着玻璃杯的手有些僵硬,又喝了一口,说道:“这么多年了,人的口味都会变的,我现在更喜欢喝桔子汁。”
  “人的口味是会改变,但是,你并没有戒掉葡萄汁,不是吗?”颜子翌感叹道,仰头把红酒喝光了。
  药效是倪乐卉的两倍,颜子翌又喝光了,眼皮很重,重得他都抬不起来了,视线出糊涂不清楚,突然,颜子翌意识到了什么,可惜,已经晚了,颜子翌趴在桌面上,动也不动了。
  “学长。”倪乐卉叫道,对这一幕,倪乐卉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倪乐卉的叫声,颜子翌已经听不见了。
  见颜子翌没反应,倪乐卉吓了一跳,忍不住伸出手,推了推颜子翌,担忧的叫道:“学长,你怎么了?”
  倪乐卉将手指探到颜子翌的鼻翼旁,确定颜子翌的呼吸正常,倪乐卉才松了口气,目光锁定在红酒杯上,这红酒有问题?
  倪乐卉拿出手机,准备帮颜子翌叫救护车,无论她怎么按,手机没反应,起初,倪乐卉以为手机没电了,看着手机上的水,倪乐卉挑眉,她的手机进水了,这是怎么回事?她只是上了一个洗手间,手机就进水了。
  倪乐卉看着颜子翌,是他吗?除了他,还会有谁呢?在这里只有他们。
  倪乐卉正在纠结着,齐宛海见儿子倒下了,对齐蕊儿说道:“蕊儿,给颜尧舜打电话。”
  “大姐,不用打了。”齐惜雪说道,颜尧舜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犀利的目光像雷达似的在搜索着。
  “他怎么这么快?”齐宛海问道。
  没人能得出答应,因为没人知道颜尧舜为什么这么快。
  “大姐,现在我们要怎么做?”齐惜雪问道,颜尧舜比她们想象中的来得更快,蕊儿还没给颜尧舜打电话,颜尧舜就来了。
  “先静观其便。”齐宛海说道,如果这个时候出去,让颜尧舜看到她们,颜尧舜势必会牵怒,这是子翌跟别人的计划,她们并不是计划的参与者,她们是计划中的破坏者,如果换成任何一个人,她都不会插手,偏偏是子翌,为了子翌,她不能冷眼旁观。
  “阿姨。”毕亦瑶叫道,一脸担忧的说道:“阿姨,万一颜尧舜把子翌带走了呢?”
  “颜尧舜不会。”齐宛海笃定的说道,颜尧舜只会带走倪乐卉,绝对不会带走颜子翌。
  毕亦瑶欲言又止,她都说了万一。
  颜尧舜很快捕捉到倪乐卉的身影,见她安然无事,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下,他不敢想象,如果乐卉出了什么事,他会做出什么事情出来。
  “你怎么来了?”倪乐卉错愕地望着颜尧舜,她是想打电话叫他来接她,可是她的手机进水了,在卫生间的时候她就想打,只是她没带手机。
  颜尧舜冷睨了趴在桌面上的颜子翌一眼,什么也没说,拉着倪乐卉离开。
  “颜尧舜,你等一下。”倪乐卉叫道,颜尧舜不理会,拉着倪乐卉离开,倪乐卉回头看了不醒人事的颜子翌一眼,有些艰难的跟上颜尧舜的步伐。
  看着他们离开后,齐宛海等人才将颜子翌扶到房间里,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齐宛海安排了,老调重弹,只要能达到效果,齐宛海是无所谓的。
  严昌拓在房间里左等右等,等不来颜子翌将人送到他房间里,最后,严昌拓失去了耐心,穿着睡袍的他,忘了换衣服跑来大堂,颜子翌跟倪乐卉刚刚的那桌已经换人了,找不到颜子翌跟倪乐卉,严昌拓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问工作人员,工作人员的回答是他们走了,严昌拓快要气炸了,拿出手机,给颜子翌打电话,响了一声,电话就挂了,再打就是关机,一股不好的预感席卷而来,严昌拓手心里都溢出了冷汗。
  结果再明显不过了,他被颜子翌给耍了,明明说好了,颜子翌只责任让倪乐卉喝下加了药的果汁,然后把昏迷不醒的倪乐卉送到他的房间里来,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他,齐蕊儿责任给颜尧舜打电话,让颜尧舜来酒店捉奸在床。
  他是倪乐卉的前夫,倪乐卉跟他在一起,很有说服力,显然,他被颜子翌骗了,颜子翌没将人送到他房间里,而是把人给带走了。
  颜子翌是想自己安排一出好戏给颜尧舜看吗?齐蕊儿是帮凶,该死的,他就不该相信他们两个人,他那么信任他们,他们却这么对待他。
  章傲然那环节失败了,他这一环节也失败了。
  “颜子翌,我跟你没完。”严昌拓咬牙切齿,义愤填膺,颜子翌这么耍他,他绝对不会放过颜子翌,他要让颜子翌付出惨痛的代价,说好计划成功后他们公平竞争,这是公平竞争吗?跟他玩花招,简直是找死。
  严昌拓给章傲然打电话,响了一声,章傲然接起,急切的问道:“成功了吗?”
  “没有。”严昌拓没好气的回答道。
  没有成功,就是失败了,章傲然顿时火冒三丈,歇斯底里的吼道:“严昌拓,你是笨蛋吗?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办不好,怪不得严氏会毁在你手中,跟你千叮万嘱,结果你还是把事情给弄砸了,想要我出资让你重整旗鼓,简直是痴心妄想。”
  “章小姐,计划失败了,不是我的错,是颜子翌。”严昌拓说道。
  “颜子翌。”章傲然挑眉,说道:“说清楚。”
  “他把昏迷不醒的倪乐卉给弄走了,根本没送到我房间里来,他跟齐蕊儿把我给耍了。”严昌拓吼道。
  “听你的意思,计划还没完成失败,只是换了人让我姐夫捉奸?”章傲然问道。
  “大概是这个意思。”严昌拓没好气的说道。
  章傲然笑了,只要计划没完全失败,至于是谁跟倪乐卉躺在床上让姐夫捉奸,她根本不介意,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她只要结果。
  车厢内,车窗开着,冷风吹进,冷意令倪乐卉汗毛竖起,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颜尧舜坐在她身边,她知道颜尧舜在生气,尤其是听到刚刚那个人的汇报后,颜尧舜的脸色愈加难看,她也有些后悔。
  不敢想象,如果颜子翌得逞后,颜尧舜看到她跟严昌拓躺在一张床上,即使颜尧舜相信她,倪乐卉也觉得恶心,何况,她太了解严昌拓了,如果她真的昏迷了,严昌拓不会只是单纯的跟她躺在一起,严昌拓肯定会对她做出点什么事情出来。
  严昌拓想要跟她复婚,她的回答很直接,跟严昌拓说得很清楚了,没想到严昌拓还不死心,居然还算计她。
  颜尧舜来得及时,齐宛海也阻止得及时,把药放进了红酒里,而不是她喝的果汁里,倪乐卉深知,齐宛海肯定是误会了,肯定是误以为颜子翌会跟她发生点什么,然后让颜尧舜来捉奸,如果齐宛海知道,颜子翌只是负责让她喝下加了药的果汁,然后把她送到严昌拓的房间里,齐宛海肯定悔得肠子都青了。
  齐宛海是想阻止她跟颜子翌发生点什么,却不会阻止她跟严昌拓发生点什么,如果齐宛海知道是严昌拓,她不但不会阻止,反而会火上加油,助严昌拓一臂之力。
  索性是虚惊一声,她现在安然无事的坐在颜尧舜身边,有颜尧舜在,她就觉得特别安心,特别有安全感。
  余光瞄了一眼倚靠在椅背上的颜尧舜,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深邃的眸子里凝结了寒冰,浑身散发出慑人的气势。
  “颜尧舜。”倪乐卉试着叫了一声,率先打破了沉默。
  颜尧舜听而不闻,翘着二朗腿,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在膝盖上敲打着,看着他不理睬自己,倪乐卉忍不住的有些紧张。
  “颜尧舜。”倪乐卉又叫了一声,他在生她的气,她心里清楚,这次颜尧舜生她的气是生对了,如果换成是她,她也会生气,这次颜尧舜有了动作,移开目光,却不是移到倪乐卉身上,而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颜尧舜,你饿不饿?”倪乐卉又问道,脸上露出忐忑的表情,颜尧舜不理睬她,她不能知难而退,跟颜尧舜在一起快一年了,颜尧舜的脾气,她也渐渐地摸清楚了些。
  听到倪乐卉这话,颜尧舜目光闪了闪,缓缓的侧过头来看着倪乐卉的眼睛,犀利的目光犹如利剑一般穿透倪乐卉的心脏处,自知理亏,颜尧舜能给她反应,倪乐卉也满足了,至少有成效,不过,在颜尧舜这样的目光下,倪乐卉还是忍不住的僵直了背脊,颜尧舜很少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因为她是倪乐卉,是颜尧舜爱的女人,若是换成其他人,颜尧舜才懒得管。
  颜尧舜只是看着她,不说一句话,冷漠的让倪乐卉害怕。
  看来这次他真的气得不轻,她也知道自己错了,不该轻信他人,不该跟颜子翌出去,不该跟颜子翌单独相处,这能怪她吗?她做梦都没想到,颜子翌会害她。
  想到颜子翌加害于她,倪乐卉感觉胸口有一股郁闷之气,对颜子翌的失望,也证明了颜尧舜是对的。
  颜尧舜突然伸出手,倪乐卉见状,误以为颜尧舜要打她,反射性的躲开颜尧舜伸来的手,她不躲还好,她的动作更是火上浇油,颜尧舜目光里怒意汹现,让人不寒而栗。
  “那个,我……”倪乐卉摸了摸鼻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来。”颜尧舜开口了,从他见到倪乐卉,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话,即使只有两个字,倪乐卉也感觉极好。
  倪乐卉并没让颜尧舜如愿,猛的摇头,颜尧舜目光一沉,倪乐卉说道:“你保证不打我。”
  颜尧舜嘴边微扯,被倪乐卉动作弄得哭笑不得,他说了要打她吗?没好气的说道:“我不打女人。”
  “瞎说。”倪乐卉说道,颜尧舜说他不打女人,这话信得吗?就她看到的,夏青跟齐宛海都被颜尧舜踢了一脚,直接踢去医院住着。
  他是没用手打,而是直接踢。
  “我不会打我爱的女人。”颜尧舜特意将“爱”字加重了音。
  闻言,倪乐卉如得到颜尧舜的特赦一般,挪动着身体,颜尧舜受不了她的龟速,拽着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扯了过来,将她揽入怀中,倪乐卉也顺势倒在他的胸膛上,颜尧舜还不满意,将她整个人给提了起来,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之上。
  颜尧舜将脸埋进倪乐卉的雪颈处,痒意传来,倪乐卉有些受不了,双手贴在他胸膛上,想要将他给推开,耳衅却传来颜尧舜的声音。“别吓我了。”
  倪乐卉一愣,僵硬着身子,“别吓我了”脑海里回荡着颜尧舜这句话。
  她吓着他了,感受到他颤抖的身子,他真是被吓着了,倪乐卉鼻子一酸,在不知道他们的计划之前,她一点怕意都没有,知道他们的计划后,倪乐卉也后怕了,他们这是想毁了她跟颜尧舜的婚姻。
  她不会原谅他们,绝对不会原谅。
  “好。”倪乐卉抱住颜尧舜,她绝对不会给任何人有伤害她的机会,保护她,就是保护颜尧。
  两人在车里相拥了许久,好似分离了许久的恋人般,不知过了多久,倪乐卉在颜尧舜怀中睡着了。
  手机响起,依旧没能将倪乐卉惊醒。
  是温智帆打来的,颜尧舜接起,温智帆急切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鼻音,显然他是感冒了。“颜尧舜,乐卉有没有出事?”
  “没有。”颜尧舜回答道。
  温智帆松了口气,没事就好,他还真担心出什么事,随即又问道:“你会怎么处置他们?”
  “不知道。”颜尧舜回答道。
  听到这个问题,温智帆挑眉,追问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敢伤害我的女人,绝对下地狱。”颜尧舜冷声说道。
  温智帆默了,再次领悟到,招惹谁都行,绝对不能招惹颜尧舜,这个男人太危险了,一旦招惹上了,对自己绝对没好处。
  颜尧舜搂着怀中人儿,看着她在自己怀中安然入睡的样子,颜尧舜心动容着,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碰到了。
  十分钟后,向路坐进了驾驶位。
  “总裁。”向路叫道,颜尧舜理都没理睬他,向路摸了摸鼻子,总裁找他来当代驾,总裁又没说要去哪儿,难不成他载着总裁跟总裁夫人到底逛荡,还是直接把总裁跟总裁夫人送到颜家。
  “去海边的别墅。”颜尧舜说道。
  向路立刻发动车,半个小时后,向路停下车,颜尧舜抱着睡着的倪乐卉下车。
  “总裁。”向路叫住颜尧舜,指了指自己,问道:“我呢?”
  “随便。”颜尧舜冷声回答。
  向路嘴角一抽,随便是什么意思?是自由活动的意思吗?
  向路看着颜尧舜抱着倪乐卉进走别墅,向路才开着车离开,反正总裁的车很多辆,每处的住处都停着一辆车,他把这辆车开走了,总裁还能开别的车。
  颜尧舜并没把倪乐卉抱进卧室,而是将她轻柔的放到沙发上,倪乐卉蹙了蹙眉,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环境,倪乐卉眨了眨眼睛,蹭的一下坐起身,见颜尧舜端着一杯水不知从哪和出来,见到颜尧舜,倪乐卉松了口气,只要有颜尧舜在,她就不怕。
  颜尧舜将水递给倪乐卉,问道:“醒了?”
  点了点头,倪乐卉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问道:“这是哪儿?”
  “我的家。”颜尧舜说道,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颜尧舜纠正道:“我们的家。”
  她是他的妻子,他的一切都是她的。
  “颜尧舜,你到底有多少个家?”倪乐卉好奇的问道,她知道颜尧舜有钱,这个家颜尧舜还是第一次带着她来。
  “确切的说,我到底有多少处房产。”颜尧舜纠正倪乐卉的话,有她的地方才是家,没有她的地方只是住处,想了想,倪乐卉说得也没错,这的确是家,因为有她在。
  “那你有多少处房产?”倪乐卉问道,他说是房产,那就是房产。
  “错了,你应该问我到底有多少个家。”颜尧舜又纠正道,闻言,倪乐卉嘴角一抽,她刚刚问他到底有多少个家,他纠正她说是房产,现在她改成了房产,他又不乐意了,又换成了家。
  倪乐卉很想问他,是不是故意跟他作对。
  “颜尧舜,你是故意的吗?”倪乐卉问道。
  “有你的地方才是家,没你的地方就不算是家。”颜尧舜说道。
  倪乐卉望着颜尧舜,那叫个激动,这家伙平时不怎么会说话,突然冒出一句话,让人暖到心窝里了。
  “我们还有几处家?”倪乐卉问道。
  “你想要知道?”颜尧舜看着倪乐卉,并没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想。”倪乐卉点头,她是想知道,却并不在意,对他到底有多少财产,她也不在意,她是特喜欢钱的,却并不贪心,钱不需要太多,够花就行了,显然,她嫁的这个老公钱多得足够让她拿去挥霍。
  “明天我让向路整理出来给你看。”颜尧舜说道。
  倪乐卉咋舌,有些不相信的问道:“颜尧舜,你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让他的助理整理出来给她看,他以为他是房地产商吗?转念一起,颜氏涉及了很多,其中肯定有房产。
  “我现在打电话给向路。”颜尧舜说了出,是一出,拿出手机,倪乐卉抢走他手中的手机。
  “行了,别打了,我信,你也不用叫向路整理出来给我看了。”倪乐卉说道,把颜尧舜的手机放在茶几上,颜尧舜有多少处房产,她真心没兴趣,刚刚她也只是随口问问。
  颜尧舜睨了一眼茶几上的手机,坐在倪乐卉身边,双手环胸,靠在沙发背上,冷不防的说道:“现在该我了。”
  “该你什么?”倪乐卉问道,有些不明白颜尧舜话中之意。
  “今天的事情。”颜尧舜提醒道,她跟颜子翌出去,差点出事了,他提醒过她,离颜子翌远点,她不但不听他的话,反而跟颜子翌出去了。
  倪乐卉心咯了一下,她就怕颜尧舜追究此事,倪乐卉献殷勤的捏着颜尧舜的大腿,承认错误道:“颜尧舜,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你真的知道错了吗?”颜尧舜问道,她认错的态度很生端正,可惜,他并不满意,这种事情是认错就能弥补吗?
  “知道了,真知道了。”倪乐卉点头如捣蒜。
  “知道错了也没用。”颜尧舜说道,她以为她承认了错误,他就愿意她了吗?不可能,这次他不会轻易放过她,他要给她一点颜色看看,让她长长记性,别总是相信颜子翌,别总是以为颜子翌是她的学长,颜子翌就不可能伤害她。
  颜子翌对她的执念太深了,若是以前,他也不相信颜子翌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出这种事情,现在他信了,颜子翌都做出来了,他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
  “那什么才有用?”倪乐卉挑眉问道,她都承认错误了,态度那么端正,颜尧舜居然还不满意,这到底有没有天理啊!她又没做错什么,她只是太相信颜子翌了,别说她了,即使是颜尧舜,恐怕也会跟颜子翌走,那么有诚意,那么有信服力的理由。
  只要想到那人的汇报,倪乐卉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颜子翌负责让她喝下加了药的果汁,然后再把昏迷不醒的她交给严昌拓,颜子翌知道她跟严昌拓的关系,若是他的计划成功了,真会把昏迷不醒的她交给严昌拓吗?
  颜子翌这是爱她吗?明明是在害她,把她推入地狱,这就是他对她的爱吗?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对严昌拓,她有防备心,对颜子翌,她却没有,因为她不相信颜子翌会为了一己之私而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这冲击度对她来说太强悍了,她并不心痛,只是觉得失望,她爱的人不是颜子翌,无论颜子翌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她只有失望,不会心痛,只有她爱的人对她做出她无法接受的事情,她才会心痛。
  “老婆,你知道的。”颜尧舜暧昧的说道,看着倪乐卉的眸子里满是*。
  只要颜尧舜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倪乐卉都知道颜尧舜想对她做什么,或是他想要她做什么,倪乐卉咬牙,每次都这样,只要她犯了错,他就要落井下石,这次即使是她的错,倪乐卉也不想满足颜尧舜,至少,不会轻易满足他,倪乐卉心里很清楚,在颜尧舜面前,她坚持不了多久,她的意志有多薄弱,她也清楚的知道。
  “我不知道。”倪乐卉移开目光,不让自己去看颜尧舜的目光。
  “乐卉。”颜尧舜叫道,伸出手,轻柔的捏着倪乐卉的下巴,不给倪乐卉逃避的机会,微微施力,迫使倪乐卉看着自己。“乐卉,你知道。”
  “我说了,我不知道。”倪乐卉挥开颜尧舜的手,没好气的说道,落井下石,趁人之危,他要不要每次都这样。
  这次颜尧舜更明显,没事她回颜家,也没回她那个小家,而是把她带到了这里。
  颜尧舜一副不为难她的样子,她不愿意,他也不勉强她,他将这个信号给倪乐卉,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典型的在生闷气的样子。
  “颜尧舜,你可以再幼稚一点。”倪乐卉失笑的说道,这样的颜尧舜,只怕在她面前才能见到,她若是告诉别人,估计也没人相信她的话,颜尧舜不理睬,若是以前,倪乐卉不会管他,他爱理不理,可是这次,错的人真的是她,想到在车上,他在她耳边说的话,倪乐卉心都快要溶化了。“行了,行了,随便你怎么处置。”
  “你确定?”颜尧舜唰的一下睁开眼睛看着倪乐卉。
  倪乐卉微眯起双眸,看着颜尧舜,问道:“你等这个机会是不是等了很久?”
  “切!”颜尧舜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我才没那么卑鄙。”
  “你卑鄙的时候简直不是人。”倪乐卉小声的低估着。
  “你说什么?”颜尧舜是真没听清楚,她的话太小声了。
  “没,没什么。”倪乐卉摇头,她才不敢把刚刚的话重复一遍,如果她重复了,颜尧舜一定会让她见识到他的卑鄙,他会让她知道,他可以更卑鄙。“你想做什么?”
  “乐卉,我们来玩玩主与仆的游戏。”颜尧舜建议道。
  倪乐卉愣了一下,嘴角抽了抽,问道:“我是主,你是仆吗?”
  颜尧舜抬了抬眼皮,睨了倪乐卉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可能吗?你可别忘了,做错事的人是你,而非我。”
  “你的意思是,我是仆,你是主?”倪乐卉又问道。
  “对。”颜尧舜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
  倪乐卉笑了,摸了摸肚子,说道:“我是孕妇,你确定你要我当仆?”
  “放心,我有分寸。”颜尧舜保证道,她怀孕三个多月了,可以过夫妻生活了,况且,他们早就过了夫妻生活,孩子一点事都没有,他的孩子,怎么可能轻易就出事了。
  “我没分寸。”倪乐卉说道,等一会儿疯起来,她真怕自己失了控,更怕颜尧舜也失控,两个人都失控,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危险了,她的意志明明就很薄弱,颜尧舜再诱惑她,她肯定承受不住他的诱惑。
  “放心,交给我,保证不会有任何闪失。”颜尧舜说道。
  “等真有了闪失,我们就追悔莫及了。”倪乐卉说道。
  “你这是在垂死挣扎吗?”颜尧舜暧昧的问道,他看得出来,她也心动了,在这种事情上,她并没有那么坚持。
  倪乐卉瞪了颜尧舜一眼,他是在怀疑她玩不起吗?他敢小瞧她,她就让他见识一下,她并不是懦夫。
  “怎么玩?”倪乐卉问道,她是仆,颜尧舜是主,主人说了算,仆人只有听从安排的份,这次是颜尧舜占了先机,等着,总有一天颜尧舜会落到她的手中,看她怎么报复他。
  “游戏规则我说了算。”颜尧舜说道。
  “好。”倪乐卉点头,咬牙切齿的看着颜尧舜。
  “你看起来很不情愿的样子。”颜尧舜说道,随即又说道:“我要的是个听话的仆人,可不是一个倔强的仆人。”
  倪乐卉眨了眨眼睛,扬起她自认迷人的笑容,说道:“怎么会呢?你看看我脸上的笑,多有诚意。”
  “那好,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勉强接受。”颜尧舜忍着笑意看着倪乐卉说道。
  “颜尧舜。”倪乐卉火了,咬牙切齿的叫着颜尧舜三个字,真是给他阳光,他就灿烂吗?
  “仆人。”颜尧舜提醒道。
  倪乐卉咬牙,忍了,笑着问道:“这就开始了吗?”
  “开始了。”颜尧舜说道,倪乐卉想反驳,颜尧舜又说道:“我是主,你是仆,我说了算。”
  忍忍忍忍……她要忍。
  “怎么玩?”倪乐卉咬牙切齿的问道。
  “把酒拿过来。”颜尧舜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倪乐卉挑眉,问道:“拿酒做什么?”
  “喝。”颜尧舜吐出一个字。
  “你不是戒酒了吗?”倪乐卉问道,他明知她不喜欢闻酒味,他居然还叫她去拿酒,再说,这是她家吗?她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怎么可能知道酒放在哪儿?
  “不是真酒,是葡萄汁,我都弄好了,就放在厨房里,你只要把它拿出来就行了。”颜尧舜说道,却特意将“葡萄汁”三个字加重了音。
  倪乐卉嘴角一抽,他在她身上安置了窃听器吗?
  都准备好了,显然他是有备而来的,倪乐卉很怀疑,颜尧舜是不是故意的。
  “我现在不喜欢喝葡萄汁,我喜欢喝桔子汁。”倪乐卉笑看着颜尧舜,她是他的仆人,她却不是一个听话的仆人,她要用行动告诉颜尧舜,找她当仆人,真是生平最错的决定。
  “谁说给你喝了?”颜尧舜问道,用一种你少自作多情的目光看着倪乐卉。
  “不是给我喝,给谁喝?”倪乐卉微眯着眼睛看着颜尧舜问道。
  “我。”颜尧舜回答道,倪乐卉果断的默了,颜尧舜提醒道:“我是主,你是仆。”
  “服你了。”用得着一二再,再而三的提醒她吗?倪乐卉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走了几步,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像皇帝似的颜尧舜,等着她的伺候,没好气的问道:“厨房在哪儿?”
  “自己找。”颜尧舜说道。
  “你确定让我找?”倪乐卉眸光里闪烁着诡谲的光芒,他直接告诉她,她会老老实实去厨房把葡萄汁端来,他若是让她找,她也能找到,只是,她什么时候能找到,那就不得而知了。
  “直走,左边那道门。”颜尧舜说道,随即又说道:“你真不适合去当演员。”
  扮演仆人都不尽职尽责,什么都要问他,他是主人,主人知不知道。
  “我本来就不是演员,我是医生。”倪乐卉哼哼着,朝厨房走去,她是医生,又不是演员,想要她把仆人的角色演好,简直白日做梦。
  看着她的背影,颜尧舜扬起嘴角,昭示着他的心情此刻极好。
  倪乐卉看着眼前的厨房,所有的东西应有尽有,可见颜尧舜在装修厨房这一块是费了番心机,看着灶台上摆放着的葡萄汁,还真是榨好了。
  倪乐卉端起,准备回到客厅,突然想到了什么,倪乐卉嘴角扬起一抹阴险的笑意,颜尧舜不是很嚣张吗?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颜尧舜就忘了她是谁。
  倪乐卉拿起一边的盐,整整半包盐全被倪乐卉倒进了葡萄汁里,反正不是她喝,摇晃了几下,这才满意了。
  “怎么去了那么久?”颜尧舜问道,一副他等得花儿都谢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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