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尤拉诺维奇如今在军部里的地位微妙。他算是一名空战机师,但是军部真正需要他的却不是他作为机师的战力,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待在密苏里号上和战舰进行配调同步。他的日常安排非常紧凑,据说在原有佩龙的基础上,军部最近打算开展另一项战力扩充计划,具体计划是什么还不得而知。作为主要实验对象的尤拉诺维奇肯定是知道的,这回却轮到他对所有人保持缄默。
  就是这个理论上应该每天一点时间也没有的斯维尔德洛夫斯克中校,居然从密苏里号上搬到了福特号上住,每天百忙之中还特地乘坐对接飞船跑到福特号上,就是为了跟她挤一张单人床。
  而且还反抗无效,因为尤拉诺维奇走了后门。
  每天晚上缪苗都被迫枕着他的手臂入眠。这种睡姿真是蠢透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她的脖子酸,他的手也麻,堪称互相折磨的典范。
  然而缪苗不得不承认的是,虽然每天都在落枕般的痛苦中苏醒,但她的的确确比之前睡得更加安稳了。之前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情况也不再有,连噩梦都少做了很多。
  而且还有一点令人庆幸:一年未见,他在梦里磨牙说梦话的毛病似乎已经没有了,睡姿比她还老实。也不知道是真的完全根治,还是因为每天在密苏里号上消耗的精力过多,疲惫过头,倒下就直接进入深度睡眠状态。
  缪苗偷偷地睁开了一条眼缝,看着沉睡着的少年。其实已经不太能用少年来称呼他了,十九岁是接近男人的岁数,当初接近好看到雌雄莫辩的脸上也带上了一丝棱角分明的硬气了。
  好歹也是两个成年人,为什么要盖着棉被纯睡觉?缪苗举起了手,看了一眼自己中指上的戒指。其实就算对她做出什么事情,她也不会介意的。
  这样想着的她,又在他的怀抱之中闭上了眼睛。
  ***
  尤拉诺维奇是半夜惊醒的。
  惊醒他的正是身旁睡着的缪苗。她在深夜里忽然梦呓起来,那不是普通的梦话,她在梦里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呼吸急促,一直在冒汗,嘴里重复着几个音节,他凑近一听才隐约辨别出了“乔伊”,“季辉”之类的人名。
  尤拉诺维奇一看便明白她是又陷入梦魇之中了。在他伸手想要摇醒她之前,缪苗倏然睁开了双眼。
  黑暗之中,只有他带来的一盏夜灯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尤拉诺维奇勉强能够看清楚缪苗脸上的表情……跟那段视频里的她如出一辙的空洞。
  缪苗睁大眼看着天花板,然后直起了身,像是想要从床上起来去哪里似的。
  尤拉诺维奇盯着她的一举一动。那段视频后来怎样了?对了,后来她想从阳台上跳下去,那么现在的她想要干什么?他不敢继续想下去了,一手按在了缪苗肩膀上,翻身将她按回了床上。
  被他压在床上的缪苗毫无反应,只是睁大着那双黑色的眼睛看着他。该死,她又开始了,跟那天晚上一样,现在的缪苗不是完全清醒的。
  一股无力感将他淹没,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以为这几天下来她各方面的状况已经逐渐稳定平和,然而没有,全部都是表象,就跟她在这一年来伪装的平静一样,是浮在水上的泡沫,轻轻一碰就完全破裂了。
  更糟糕的是,这一切也许都不是缪苗自身可以控制的。
  “喂,醒醒。”尤拉诺维奇摇晃着她的肩膀。
  缪苗忽然露出了泫然欲泣的表情,哀求般地说:“对不起,我做不到。”
  在说什么?她在对谁说这句话?尤拉诺维奇皱眉:“你看见了什么?”
  不同于上次,这回缪苗半分回应都没有施舍给他。她忽然咬紧了嘴唇,力道大得将皮肉直接咬破,殷红的鲜血渗了出来。
  “别咬了!喂!别咬了!”尤拉诺维奇伸手钳住她的下巴,在仍然得不到任何反应后,他俯身吻住了她的嘴唇。
  缪苗的牙关紧闭,她的身体绷得很紧,缺乏第二者的配合的吻没有办法继续深入下去。尤拉诺维奇眯起了眼,一边舔舐着她嘴唇上的血珠,一边伸手探进她的睡衣之下,非常粗暴地揉捏起她胸前的柔软。
  “喂,听不听得见我说话?”他趁着喘息的空隙用力地咬了咬她的耳垂,“再不醒来我就做了你。”
  做到这份上他自己也有点把持不住,可是不管怎么样,他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对她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身下的缪苗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尤拉诺维奇挫败地收回了手,想要从她身上起来的时候,脖子却被忽然勾住了。
  未等尤拉诺维奇反应过来,一个带着腥气和血味的亲吻贴上了他的嘴唇,其主人的舌尖轻易地探进了他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唇缝内,与他的舌头交缠到了一起。
  “不要停。”缪苗从他的口中退出,她轻喘着气,那股热气每拂在他脸上一分,他的理智就瓦解一寸,“继续。”
  他的所有理智终于完完全全分崩离析。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继续开,最后jj严打,本章这种程度也一度被锁,我很害怕,可能会和谐含蓄一些地你懂的,看情况和留言能不能在微博补一个豪华版的。
  别傻了……啪啪啪根本不能解决心理问题,苗妹这是被逼到极限了,这车一点都不甜,你们在愉快个什么劲啦!坏人!
  第112章 chapter 112
  缪苗半挂在尤拉诺维奇身上, 面色潮红。
  “不要停, 继续下去。”她重复道。
  尤拉诺维奇声音低哑:“你清楚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缪苗环住他脖子的手更紧了,她扬起头,嘴唇贴在了他的脖窝处, 轻轻摩挲, “我想和你做,就是现在。”
  尤拉诺维奇依然没有任何动作。他的确一直对她抱有着强烈的欲念,她是他打从对性懵懂的少年时期开始就日夜肖想的对象,也曾无数次在她不在的时候幻想着她的面容她的身体抒发自己的欲望。现在他们已经明确了恋人的关系, 她也在自己的身下亲口索取了这样的请求, 他却退缩了。
  并不是他不想做, 他现在就想要亲吻她, 触碰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亲手实践他曾经对她做过的每一个幻想。他是那么深爱着她, 一直希望着她就像是现在这样亲吻着他, 触碰着他, 眼睛里面只有他的存在。然而他所眷恋的温度已经贴在他的身上了,他却不能对她做出更出格的事情。柯德莉怂恿过他这么做,他却总觉得这种事情应该在另一种情况下发生, 不管具体是什么情况, 总归不应该是现在这种。
  突然地,尤拉诺维奇感觉锁骨上落下了冰凉的水珠,他不用看都知道那是缪苗的眼泪。他的身体实在是太烫了,抑或是她太难过了, 连温热的眼泪此刻都显得如此冰凉。
  “求你了。”缪苗在他身下哽咽,“跟我做。”
  尤拉诺维奇低下头,顺着缪苗的泪痕向下舔舐着她的眼泪,在她的唇畔边停留了片刻,最后吻上了她颤抖的嘴唇。
  但是如果这是她所期待的,她所请求的话。
  ***
  次日,缪苗是第一个醒来的。
  昨夜里做过之后也没关灯,她眯了一会儿,混沌的大脑逐渐清醒过来,大腿之间的不适感也变得更为明晰。她掀开了被子,腿根处夹杂着血丝的白浊已经干涸了大半了……做到最后的关头竟然提出了那样的要求,她自己也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和羞耻。
  羞耻过后,浑身的黏腻和肌肉的酸涩让她迫切地希望洗一个热水澡净身。刚翻身下床,腰肢就被身后同样转醒的人搂住了。
  尤拉诺维奇也醒了,他刚醒便发现自己的恋人起身不知道要去哪里,身体先于思想一步抱住了她,甚至差点对她说出“别去,哪里都别去”这样的话语。
  缪苗就着被他环住腰身的姿势转身,五指为梳理了理他的金发:“怎么了?”
  “你要去哪?”尤拉诺维奇将头埋在她的腹部上,低声问道。答案可最好别是跑去哪里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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