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逃婚的宜阳公主

  参加宴会的宾客,也无一例外的都是世家豪族的子弟,这场官二代扎堆的豪华盛宴因为有传言说晋王世子司马炎将出席,更让这些士家子们趋之若鹜。
  晋王的身体每况愈下在洛阳上流圈子已经不再是秘密了,关于谁将继承晋王的位子,众人都在猜测着,司马昭一共生了九个儿子,但并不意味着九个儿子就都有竞争力,真正有机会接替王位的,只有长子司马炎和次子司马攸。按照立长立嫡的原则,似乎这王位非司马炎莫属,但司马攸却身份比较特殊,他不仅是司马昭的嫡次子,而且还过继给了司马师,从法统上来讲,司马攸做为司马师的儿子,比司马炎更有王位竞争力,因为司马家的天下,首先是司马师的,司马昭是在司马师身故之后才接手的,就连司马昭本人都多次表示,这天下是兄长的,将来也要由兄长的后人来继承。
  司马昭病重之后,表面上看起来一如平常,暗地里却是暗流涌动,嗣子之位的争夺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而这个时候,对于朝中的那些权贵,那些豪门大族,无疑将是经历着巨大的考验,如果站对队的话,以后整个家族都可能会飞黄腾达,如果站错队的话,很可能就会一蹶不振。
  所以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何府这样的宴会无疑是引人注目的,何劭不光邀请了世子司马炎,还邀请了二王子司马攸,很显然这两位焦点人物必将令何府蓬壁生辉。
  何府的酒宴规格之高,完全也是引人注目的。美味珍馐。水陆毕呈。这场豪华盛宴从一开始,就吸引到了相当多的目光。
  刘胤跟随着石崇,缓步进入何府。
  今天参与宴会的,是清一色的“少壮派”,年龄从二十岁到三十岁左右不等,刘胤虽然一个也不认识,但石崇却这些人却是了如指掌,不时地低声说与刘胤听。而且还与迎面而过的那些宾客打声招呼。
  果然和刘胤料想的别无二致,这些人的身份几乎和石崇没有什么分别,都是朝廷重臣之后,现在都担任着一些不大不小的职务,都悠闲而轻松的很。
  刘胤也是第一次认识何劭,英俊的外表,亲切的微笑,温文尔雅的态度,谦逊而带有礼貌。
  他将会是司马青的丈夫吗?
  刘胤的内心深处,涌起了无数的悸动。原来他就是司马青的未婚夫,两年之间刘胤与司马青初识之时。他们已经订有婚约。
  刘胤感觉到了自己的呼吸变得短促起来,目光也如鹰隼般锐利,如果说他不在乎和青儿的过去,那完全是自欺欺人,现在乍见情敌,刘胤的目光自然带有一丝的敌意。
  不过何劭却是全然无觉,他的笑容依旧是那样的阳光灿烂,对着石崇打招呼道:“石兄,好久不见了,今日可要不醉不归。”
  石崇笑呵呵地道:“听闻何兄大婚,小弟就算是拼了命也得赶回来,不误这盛典才是。何兄可是抱得美人归,真是羡煞小弟了。”
  何劭笑道:“那里那里,小弟如何比得上石兄。这位是?”何劭的目光,转到了石崇身边的刘胤身上,这完全是一个陌生的面孔,不过既然与石崇一道而来,显然也不是寻常人。
  石崇忙介绍道:“这位是新任的给事中文川,与小弟颇有些渊源,今日与我同来,就是想介绍给诸位亲近亲近。”
  刘胤微微地拱手道:“何公子,讨饶了。”
  何劭还了一礼,道:“既然是石兄的朋友,那便也是何某的朋友,文兄不必客气,随意便好。”
  刘胤微微颔首,多年的军旅生涯已经造就了他荣辱不惊的本事,纵然心底里是波涛如怒,面上却是古井无波。
  其实关于司马青的事,刘胤几乎是一片空白,只知道她是魏国的间军校尉青鸟,司马师最小的一个女儿,除此之外,真的是一无所知。
  她身份如此尊贵,为何会不惜冒杀身之险潜入到蜀国去行刺刘禅?
  这是刘胤心中最大的一个疑问,关于司马青,她的身上有着太多的疑点,是刘胤所不知道的,就连她有未婚夫一事,刘胤也是今天才第一次听说,她身上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的秘密,让刘胤真的很好奇,也许此次的洛阳之行,还真的会有很多令人惊奇的事发生。
  由于和刘胤不熟,何劭也只是礼节性地打了一个招呼,很快地又将目光转向了别处,与刚刚赶来的宾客寒喧起来。
  刘胤倒没有在意,毕竟他是怀着特殊使命而来的,又岂会在意别人的冷淡和漠然。不过石崇却有些怏怏不快了,毕竟刘胤是他带来的,别人对刘胤不尊重,那就是打他的脸,石崇便会很愤怒。
  不过,石崇却也不好向何劭发火,毕竟人家是这里的主人,再怎么说自己也不能喧宾夺主,只得与刘胤漫步入内。
  刘胤压低声音问道:“何劭与宜阳公主既然两年前就已经订有婚约,为何会拖到今年才办婚礼?”
  石崇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招呼宾客的何劭,压低声音道:“文兄有所不知,这位宜阳公主性子刚烈,对晋王给她安排的这桩婚事极为地不满,只身离开洛阳前往蜀国,当时何劭几乎成了众人的笑柄,这事在洛阳城内尽人皆知,何劭当时见了人连头都抬不起来了,被女人甩掉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只是不是何故,宜阳公主从关中返回之后,遂同意了这桩婚事,此番何家将婚礼举办的极为隆重,就是籍此来宣告天下,想恢复何府的名誉。”
  刘胤点点头,虽然石崇说的比较简单,但刘胤还是可以明白司马青的用意,因为在蜀地的事情,石崇并不了然,只有刘胤才清楚,原来司马青前往蜀地的最主要原因还是为了逃婚,她对这桩政治婚姻显然是十分地抵触,所以宁可只身涉险前往蜀国,也不愿意留在洛阳听候司马昭的安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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