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承诺就是承诺
“为什么我们要在外面等？。”贾员外的书房外，吴斐和柳白猿二人正百无聊赖地站在石板走道上，书房里正不断传出激烈的人声。
“这事总归是别人的家务事，暂时先不要乱插手，尊重一下礼仪也是有必要的。”而柳白猿则气定神闲地盯着书房的大门，思索着什么。
“师父，先前遇到的刺客，你有什么想法吗？”吴斐犹豫了一下，问道：“我们要不要私底下展开调查？”
“用不着，等衙门那边没办法了再说。”柳白猿摇了摇头，说道：
“许璇姑娘还是太心急了，如果我们私下调查，出手无凭不说，还可能掉进对手的圈套。眼下我们对行刺的人还不了解，不知道他的身份和目的，暂时不能轻举妄动。”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去问问验尸官，但一时半会儿可能还不会有结果，这几天你就先和许璇一起练习武艺，等有情况了再说。”
“知道了。”吴斐话音刚落，书房的大门便被打开，许璇满脸怨气地跨过门槛，走出书房。
“怎么样，是不是让你不要轻举妄动之类的？”柳白猿问道。
“没错，另外我爹想见见你们，赶紧进去吧。”许璇无奈地耸了耸肩，指了指身后半开的房门，头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卧房。
“多谢。”柳白猿说罢，拍了拍忧心忡忡的吴斐的肩膀示意他跟上，二人推开房门，走进了明亮的书房里面。
整栋书房是一个宽敞的单间，高大的书架紧贴着两边洁白的墙壁，书架上的书籍除了苍龙国本土的文学作品，也有来自其他国家的著作。
门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描绘百鸟朝凤景象的水墨画，挂画的上方则是一幅刻着“百鸟朝凤”四个金色汉字的牌匾。
而身穿白色华服，体态臃肿的贾员外，正俯在中间的红木书桌前，书桌上放一张宽大的羊皮地图，手里还拿着丈量尺寸用的细绳。
“多谢二位义士相助，我家小女给你们添麻烦了。”见二人进来，贾员外便放下了手里的细绳，自我介绍道：“在下姓贾，名缘外，当然你们也可以直接叫我贾员外。”
“嗯，好名字。”柳白猿也笑了笑，打趣道：“所以你现在真的当上员外了，对吧？”
“可不是嘛。”贾员外也坏笑着吐了吐舌头，身上丝毫感觉不到官商和百姓之间的隔阂感。
“贾先生，不知您找我们有何吩咐？”吴斐也没有沉默，问道。
“当然是希望二位帮忙，指导指导我的女儿了。”贾员外耸了耸肩，随后便切入正题，将许璇的身世娓娓道来：
“小璇的爹娘是我的船队里的工人，在海上出了意外，死于海难。那时候小璇还太小，家里只有一个病入膏肓的爷爷，我便下定决心收留了她。”
“她从来就不喜欢刺绣折纸之类的东西，闲着没事就像个疯丫头一样到处乱跑，和男孩子们混在一起，被人欺负了也不和我说一声，反倒是把欺负自己的家伙一顿胖揍。”
“本来我是不希望她成为一个野丫头的，但我也尊重她的选择，聘请了几位名师指导武艺，但没过多久这些我就发现这些武师都是些骗子，有的还不如府里的家丁厉害。”
“这也是为什么我同意小璇通过摆擂，来寻找有本事的师父，可没想到居然招来了刺客，若不是二位出手，小女怕是已经命丧黄泉了。”
话语停止的那一刻，整个书房都陷入了沉寂，贾员外的双眼迷茫地看着桌上的地图，那是他手下商队的航海图。
“没想到，许璇姑娘有这般身世。”似乎是想缓解一下悲伤的气氛，胡斐压低声音，正想问问柳白猿有什么想法。
可柳白猿居然低着头站在一旁，正在臭不要脸地闭目养神，好在贾员外的眼睛始终盯着图纸，没有发现柳白猿现在的情况。
“我在听，我也有对策。”柳白猿小心翼翼地打了个哈欠，尽可能不让贾员外察觉，随后说道：“身世悲惨与否是过去的事情，她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但是师父，你这样打瞌睡也有点不尊重贾大人啊。”吴斐看向柳白猿，小声说道。
“我有什么办法，昨天晚上两个醉汉赖在我房门外，唱了一晚上的《两碗宽面》，而且还严重走调。”柳白猿哭笑不得地看向吴斐，轻声解释道。
“真的假的，怪不得我房门口有一滩水渍，原来是酒撒出来了。”吴斐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声音依然很轻。
“我不记得他们有喝酒啊……会不会是尿啊？”柳白猿突然发觉到了什么，再次压低声音。
“你没有踩上去吧？”贾员外探过头来，看向脸色发青的吴斐，悄声问道。
“当然没有，我们一路赶来都没换鞋子，怎么敢乱踩啦。”吴斐也对贾员外笑了笑，示意贾员外自己没事，根本没有注意到贾员外已经凑进了这个奇怪的话题。
“见鬼，我踩到了。”突然，柳白猿注意到了什么，顿时眉头紧锁，看向贾员外和吴斐二人，拉高音量说道：
“慢着，我们干嘛要像这样悄咪咪说话？”
“额，对啊为什么？”吴斐和贾员外也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声音也恢复正常，好像之前各自犯傻的行为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停顿了几秒后，贾员外率先打破尴尬的局面，说道：“那么，卧房差不多也该安排好了，稍后会有下人带你们过去，另外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吧。”
“别说，还真需要贾员外帮个小忙。”柳白猿一听贾员外愿意帮忙，立刻说道：“我想知道这附近有没有翡翠公国的兵器商人。”
“这我倒是说不准，不过明天早上码头那里会有一批商队抵达，翡翠公国和赤蛇帝国的商人都在那里，说不定会有你要的东西。”贾员外说道：
“若要是找不到，你也可以去城北的刀剑铺那边看看，那里的老铁匠当年可是给皇上办事的，说不定能打造你需要的兵刃。”
“那就再好不过了，多谢贾兄。”柳白猿刚道完谢，房门便被打开，下人小跑着进来，递给了贾员外一卷崭新的羊皮纸。
“不用客气，接下来我得工作了，还请二位随下人去卧房休息。”贾员外接过羊皮纸，随后又回到了座位上，研究起复杂的航海图。
而柳白猿和吴斐也不再打扰，跟着进门等等下人走出书房，悄悄地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