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原来已深情
“谁啊……”流苏假装不知道,故意的反问。
“流苏,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嘲笑……”
白烨修白了流苏一眼,绷着的脸颊更加的难看。
“将军,你别生气,我这就去给你把槿夫人请过来,可好……”
流苏冲着白烨修眨眨眼,心里却乐得笑呵呵的。
可是那头的白烨修却依旧闷闷不乐,有些烦躁的抱怨道,“好什么好,要是她真心想来看我,还需要谁去请啊,我看啊,她巴不得我死翘翘了,尔后开开心心的离开白府……”
“将军,槿夫人不像你说的那样,她人很好的,为什么你就对她那么有成见……”
流苏见白烨修把陆木槿想的那么不堪,竟然忘记白烨修是他的主子,挺身而出为陆木槿开始打起抱不平来。
“你这兔崽子……”
白烨修挣扎着要起身去打流苏的脑袋,却被流苏狡猾的给躲开了。那头的流苏好邪恶的冲着白烨修笑道,“爷,你悠着点,还伤着呢……”
“将军,到底去不去请槿夫人过来啊……”
片刻安静后,流苏再度的问道。
“不去,你去请她,还不知道她要怎么看不起我……”
白烨修赌气,依旧不肯放下身段,让流苏去请陆木槿过来,即使他现在很想让那个女人过来探望她。
可恶的女人,竟然这么的狠心,他都病成这样子,竟然还不来看看他,难道她不知道他是为了他而受伤的吗?
即使他故意的封闭消息,让大家不要把他病倒的消息给透露出去,可是要是她真的想关心他,他就不信,这么几天了,她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故意装作不知道他生病了,还是真的不知道他生病了。
一想到这里,白烨修心里就闷得慌。
而流苏见白烨修脸上的表情一会儿阴天,一会儿晴天的样子,就觉得好笑,看来将军也有吃瘪的时候。
也是,将军素来被女人捧在手心里习惯了,哪里习惯被一个女人如此的冷漠对待,碰到槿夫人,这还真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假如他真要去请了,槿夫人有心过来,那么还好;要是执意不来,只怕将军会更加的伤心和懊恼。
哎,看来这件事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气氛瞬间变得冷情,这时候突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床头上闭目养神的白烨修忽然挣开眼睛,欣喜雀跃的问起身边的流苏,“快去看看,是不是那个女人来了……”
本来毫无精神的白烨修听到外面有了响动,瞬间焕发起了光彩,见流苏出去,他自己挣扎着坐了起来,与此同时,他还不忘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就像一个初见自己的恋人般那般慎重,充满期待的同时还生怕自己的邋遢吓坏了自己的心上人。
“流苏,是她吗……”
见流苏从窗边走过来,白烨修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
“是……也不是……”流苏故意的卖起了关子。
“到底什么意思……”白烨修急的是又气又怒。
正当这时候,玉琼已经开开心心的进来了,“将军好……”
“嗯……”
白烨修心不在焉的回答着,可是眼神却依旧停留在门外,见玉琼进来了半天,后面依旧没有人影,心里顿时凉到了冰谷,这女人,竟然派来个小丫头来忽悠她。
“将军,你在看什么……”玉琼微微蹙眉,有些不解的看着那头的白烨修。
“没什么,看风景……”白烨修不耐烦的皱皱眉。
“哦……对了,将军,这是我家小姐让我给你送来的……”
玉琼将手中的药膏递给了白烨修,白烨修抬头瞅了一眼,尔后有气无力的说道,“拿回去吧,我才不要……”
“将军,这可是治愈你伤病的良药,你为什么不要啊,这可是小姐的一番心意啊……”
玉琼没有想到白烨修会拒绝,都已经病成这个样子了,还这么固执,难道自己的生命是用来开玩笑的吗?
“哼,要是她真的有心的话,为什么自己不亲自来,再说这是宇文诺送给她的药,我才不要用他的药……”
白烨修索性的躺下,而后转过身,不再看玉琼。
此刻的他有些害怕自己的心虚和吃味被发现,要是她回去告诉陆木槿,那么的他的脸面岂不是丢尽了。
不行,他不能让她发现,于是白烨修拿杯子遮住了自己的脸,不让玉琼看到。
可是那头的玉琼又不傻,她怎么会看不出白烨修有些吃醋,故意的闹别扭,想到这里,玉琼心里可乐了,看来小姐的好日子要来了。
真是这将军的日子可不好过了,因为他之前深深的伤了小姐,估计这辈子小姐都不可能再会接受他。
再加上无痕公子出现,还有个难缠的锦熙王爷,哎,想到这里,玉琼尔后苦涩的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琐碎的烦心事。
“将军,真的是小姐派我过来探望你的,不是小姐不想来,她怕来了惹你不高兴,加重你的伤势,所以为了你能够早日康复,小姐才没来看你……你可不要误会了小姐,小姐可不是那般绝情的人……”
被子里的白烨修听了玉琼的话,心头一喜,刚刚那冰冷的心缓缓的有了温度,可是下一刻,他想到那个女人竟然这般的避着他,曲解他的心意,让他是又气又喜。
可恶的女人,他什么时候说过他不想见到她,他什么时候说过他见到她就会生气。
难道他不知道,眼下他是最需要她的时候吗?
想到这里,白烨修就莫名的懊恼,可恶的陆木槿……
见白烨修不说话,玉琼又喊了白烨修几声,“将军……将军……”
“你把那要拿回去吧,我不会要的……”
“可是……”
“好了,我要休息了,流苏送客……”
白烨修下起了逐客令,尔后玉琼有些不甘心,最后狠狠地瞪了那头的白烨修,便气呼呼的跑回去了。
当玉琼回来的时候,陆木槿和玉碧还在打赌,说玉琼会不会吃闭门羹,能不能成功的将西域的良药给送出去。
“小姐,我猜玉琼肯定把药给将军了,你想啊,将军一听到说是你派玉琼给他送药的,肯定开心的不得了,高兴的收下了……”
“玉碧,这你就错了,我看你还是不了解白烨修这个人,他这个人清高自大的很,不会轻易的接受这药膏的。我猜他肯定在赌气,埋怨我不亲自去给他送药,所以这药啊,我看玉琼是送不出去……”
正说着,玉琼气呼呼的回来了。
与此同时,玉琼口中还在咒骂着白烨修,“可恶的将军,我咒他吃饭被噎死,喝水被呛死,上厕所掉茅坑,走路被狗咬……”
“玉琼,你这是怎么了,刚刚去了一趟清修院,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去之前,不是还开心的很嘛……”
玉碧见玉琼气呼呼的坐在那里,忍不住轻笑着取笑道。
“我猜啊,肯定是被白烨修给打击了……”
陆木槿倒了杯水给玉琼,似乎是让她消消气,尔后她又笑着说,“小妞,药膏没有送出去吧……”
“是啊,我本来兴高采烈地给他送药去,哪知道他不但不领情,还埋怨小姐你不亲自去看望他……”
“这是他正常的反应,没什么奇怪……”
陆木槿淡淡的回答道,脸上依旧挂着轻笑。
“那怎么办,这药膏到底还送不送啊,我看将军虚弱得很,那脸色苍白的吓人,整个人也失去了往日那翩翩的风采……”
玉琼有些沮丧,托着小脑袋自言自语。
“好了,我们快吃饭吧,待会儿小姐亲自会把要送过去的……”
听了玉碧的话,玉琼眸光一亮,反问道,“真的……”
陆木槿只是笑着微微点头,得到陆木槿的肯定之后,玉琼瞬间脸上笑得如花似的,嘿嘿,这下子,有好戏看了,想要回头的将军可要受尽苦头。
下一刻,玉琼不再懊恼,欢喜雀跃的开始吃起饭来。
而那头的陆木槿却深深的陷入了沉思。
其实要是刚刚包老将军来找她,求她去看望宇文诺,顺便哄她擦下那药膏,她是不会去看望那个男人的。
毕竟之前他那么的伤害了陆木槿,就算他不爱她,可是她也不允许他为了他爱的女人肆意的羞辱她,所以,她不会原谅他,永远也不会。
毕竟,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没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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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的时间到了,可是清修院的那位依旧在赌气,不肯吃饭。
“爷,这饭菜我都给你热了五六遍了,你还是不吃吗……”
流苏依旧好性子,一遍一遍的劝着白烨修吃饭。
可是白烨修看也不看一眼,铁着脸,不耐烦的发火道,“我不吃,我不饿,端出去吧……”
他那里不饿,明明是被某人气的吃不下。
可是那个狠心的女人,依旧还不来看她。
那头的流苏也明白自家将军的心意,只是他也没办法,本来偷偷的去请槿夫人过来,可是哪知道槿夫人的院子不见人影。
如此想着,流苏也只好摇着头,无奈的将饭菜端了出去。
可是心里却担忧的很,毕竟将军现在身子还虚弱得很,要是这么不吃不喝的话,那怎么扛得住。
不行,他一定要找到槿夫人,求她过来看将军一眼,即使她和将军斗嘴,想必将军也是开开心的。
这么想着,流苏神色匆匆的出去了。
“可恶的陆木槿……”
见流苏出去,白烨修恶狠狠的骂道,眼下实在是他不能下床,要不然他真的要冲到陆木槿的跟前,好好的质问她,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自己的夫君否病成这个样子,她竟然还不来探望。
他自己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为什么心里老是惦记着这个女人,似乎从她死而复活的那一刻,她就惊艳了众人。
又或者是她变得坚强和勇猛的时候,不轻易的钩住了他的心,也许是她对他冷漠和无视开始,他的心就渐渐遗落在她身上,更有可能是她和宇文诺关系变得不寻常的时候,彻底的激怒了他那可嫉妒的心。
他还有机会吗,倘若有,那么灵儿又该怎么办?
假如没有,那么他又该如何的活下去。
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下午有人要来探望白烨修,可是都被白烨修给拒之门外,此刻他的心都在陆木槿身上。
他等着她来,可是她依旧没有现身。
正当白烨修等的垂头丧气的时候,突然听到流苏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口中还在大喊,“将军,好消息,好消息……”
无精打采的白烨修叹了口气,有声无力的问道,“毛利毛躁的干啥啊,有什么好消息……”
“爷,夫人来了……”
“说清楚,哪个夫人……”
白烨修依旧淡定,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他以为是陆纤灵又来探望她了,所以他没什么直觉。
“是槿夫人啊,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槿夫人和她的贴身婢女玉碧和玉琼正往这边走呢……”
“真的……”
这果然是一个好消息,下一刻,白烨修瞬间的精神焕发了,瞳孔里也开始散发出亮光,本来虚弱到极点的他就像被点燃了小宇宙似的,马上充满了爆发力。
“流苏,我这个样子,憔悴不……”
白烨修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他本想以最好的精神面貌来迎接陆木槿的到来,可是又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
“好了,爷,你不要再折腾了,你现在依旧帅的让人嫉妒,你乖乖躺着吧,要是太活跃,到会而夫人看到你精神状态这么好,估计来一下就走了……”
“对对……你说的有道理,我要淡定,我是病人,不能太亢奋……”
听了流苏的话,白烨修瞬间似乎明白了,下一刻,他不在瞎折腾,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装作一副更加虚弱的样子等着陆木槿的到来。
不一会儿,陆木槿和玉碧、玉琼几个就到了清修院。
“流苏,你家主子怎么样……”
陆木槿看了一眼白烨修,见他闭目养神,以为睡着了,便小声的问着一旁的流苏。
流苏本想说其实将军的伤势已经渐渐的好转了,可是刚刚开口说了一个字,便突然听到白烨修的咳嗽声,下一刻,流苏便明白了白烨修的意图。
他是想要他故意的夸大他的病情,让陆木槿来心疼他,所以下一刻,流苏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夫人,我家将军的伤势越来越严重,这不刚刚剧毒发作,痛得睡过去了……”
听了流苏的话,在加上刚刚白烨修那故意的几声轻咳,陆木槿已经明白了主仆二人的鬼把戏。
不过她没有揭穿,只是不露声色的笑道,“既然你家主子睡着了,那我就先回去,不打扰他休息了,等他醒来之后,你帮我告诉他,就说我来看过他了,让他好好养身体……”
说完,陆木槿就转身准备回去。
这可急坏了床上的白烨修,该死的女人,竟然这么狠心,都不知道留下来多说句安慰他的话吗?
怎么听着她的话就像完成任务似的来看他,似乎根本就不像是她心甘情愿来的一样,想到这里,白烨修是又气又恼。
最终,他只好厚着脸皮的,睁开眼,尔后尴尬的冲着陆木槿笑道,“嗯……那个……刚刚你们把我吵醒了,我现在睡不着了……”
白烨修的话一落,便见流苏和玉碧。玉琼几个笑的是人仰马翻,这将军的演技也太差了点吧。
怎么早吵不醒,晚吵不醒,刚刚小姐要走,就醒了。
这不是明白的不想让小姐走吗?
“白烨修,你醒了啊,那正好……”说着,陆木槿将玉碧递过来的药膏扔给白烨修,“你爹让我给你送来的……你快点擦上吧,要不然你一直躺在床上养身体,你老爹都快急死了……”
听了陆木槿的话,白烨修刚刚满怀期待和憧憬的心情瞬间被破坏的支离破碎,顿时心里变得波涛汹涌。
原来,她真的不是自愿的来看她,竟然是看在爹爹的份上才来的,怪不得她看他的眼神总是那般的冷淡和无视,原来她的的心里从来都没可有他。
即使现在也是这样,要不然为什么他伤的那么重,她都不肯来看她,好不容易来了,也是那么冰冷和客套的几句安慰话。
“既然你不想来,你大可以不来,我有逼你来看我……”
只见白烨修一声怒吼,吓得玉碧和玉琼打了一个寒颤,而一旁的流苏则是微微拧拧眉,看了看明显愤怒到极点的白烨修。
看来这次将军是真的生气了,别人不知道,可是他是明白将军的心意的。他好不容易盼着槿夫人来看他一眼,可是夫人来了竟然告诉将军是老将军让她来的,听了这话,将军不生气才怪。
哎,真是可怜了将军的一番心,可是早知道会有今日,为什么当初又不珍惜夫人呢,一时间,流苏也是左右为难,说不出到底是谁对谁错。
“好吧,既然你好好地活着,还这么有力气和我吵架,想必病也快好了,再说药我已经给你送来了,我的任务完成了,那我就先走了……”
陆木槿淡淡的看了白烨修一眼,尔后转身再度迈出了离开的步伐。
“你给我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此刻的白烨修彻底的被激怒了,内心明明说着反话想要这个女人识趣的留下对他服软,可是那女人似乎故意的和她作对,偏偏不如他的愿。
“小姐……你看……”
玉碧拉了拉陆木槿的手,示意陆木槿要不要留下,可是陆木槿却皱皱眉,继续拉着玉碧往前走,似乎没有打算留下来。
“陆木槿……你……”
“爷……你吐血了……”
一旁的流苏见白烨修气急攻心,口吐鲜血起来,那白色的衣衫上已经沾满了血渍,心中暗暗不妙,看来这主子的伤病又加重了。
看来是因为刚刚主子动气的缘故,可是碰到槿夫人,主子又怎么能够冷静下来呢,流苏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绝望的看着陆木槿。
眼下想必也只有槿夫人能够劝将军静下心来,不要再大动干戈,要是再这样生气,不好好疗养的话,还真不知道将军身子里的毒何时才能清理干净。
“玉琼……玉碧……我们快去请大夫……”
流苏似乎有意的想给陆木槿和白烨修一点空间,无论他们是争吵也好,还是斗气也罢,至少这样将军可以和他日日思恋的女人多呆一会儿,想必就是怄气也是幸福的。
“可是……小姐……”
“不行,我要陪着小姐……”
一个有些犹豫,一个甚是担心。
“走了……不会有事的……”
流苏不给他们放抗的机会,硬是将玉碧和玉琼给拖了出去,尔后只留下陆木槿和白烨修在一个房间里。
见流苏有意的制造机会,陆木槿的心微微一乱,说实话,她很不喜欢和这个目中无人的男人同处,只是眼下他伤的那么重,而白伯伯又再三的央求她去开导他,让他不要赌气,乖乖的早点把病养好。
为了不让白伯伯为了这个渣男担心,没办法,陆木槿才答应来看看他,可是哪知道他像吃了炸药似的,对着她就是猛的轰炸。
其实眼下的陆木槿,并不明白这其实是白烨修对她上心了,因为他想吸引她的注意力,得到她的关注。
要是以前,白烨修和陆木槿争锋相对,那的确是厌恶她,和她作对,而现在和她钩心斗角,其实在白烨修心里,那是另外的一种渴望被爱的方式。
“白烨修,你到底想怎么样,放着好好的良药不用,难道你想等死,还是故意的让大家爱为你担心……”
陆木槿冷冷的看了一眼床上的那个男人,觉得他甚至幼稚。
白烨修见陆木槿一副冰冷和不屑的神情的时候,心里刚刚的那红怒意彻底的变成了一阵阵的失落,弄得他刚刚本就疼的作死的心口更加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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